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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诱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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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我们都理智,以为这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却没料到结局,死的是我,伤的是他。………………………………完…………………………………… 

  第二十章 任能

宋德的葬礼来了许多人,这是一场轰动全国的葬礼,特别是以丹佛为中心的方圆千里,每个地区的分店都派了人来参加葬礼,也算是见过新一任的掌权人。为了感激宋氏、宋德几十年来为丹佛所做的一切,那七天里,全城戴白。

有些人,用死亡证明了生的意义。

袁曦认识的只有南方商会的会员,人来人往,她麻木地招呼着每一个人,作为新一任的掌权人,一个在悲伤之后几乎立刻振作起来强悍女人,他们开始改变最初对这个女人的轻视。

能够威慑十三主事,说服南方商会,继任商会主席,除了宋氏的鼎力支持,也离不开她自己的努力和本事。

可是在这些沉默的赞许背后,另一种说法逐渐传遍了丹佛。

她袁曦,是天煞孤星,刑克之命。

袁曦的亲娘在她一岁半就死了,王爷是皇亲国戚,贵气逼人,所以逃过一劫。她嫁进宋家,不到一年,相公死了,公公也死了,陈国最富贵的两个人都被她克死了,这个女人命太硬了。

对于这些传言,袁曦也有耳闻,但只有一笑置之,或者当做没有听到,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做自己的事,让别人说去吧。别人想怎么说,自己又阻止不了。

谭默送来了万年和陈义的判决消息…………流放三千里。

袁曦闭上眼,默不作声。

谭默说:“对这个判决满意吗?”

袁曦地变化让他心惊。有时候甚至是他也承受不住袁曦眼里地锐利。

还记得她刚进府那段日子。负责监视她调查她地是十三。那时看着每日地报告。他都只有失笑、无语。这分明是个脑袋缺根筋。傻乎乎又不解世事地少女。

这趟回来。少爷过世。她原来那些活泼好像都慢慢沉淀了下去。蜕变为一名堪称娴静知礼地少妇。眉眼间虽常见忧愁。却仍抱有一丝乐观和希望。

可是在让她接触了生意场上地事情之后。在让她学会机谋与争斗之后。老爷地过世终于成为压垮骆驼地最后一根稻草。他现在只能看到她地疲惫、悲痛、无奈和冰冷。

几乎所有地小主事都暗地里畏惧这位新掌权人。丧事期间她所表现出来地杀伐决断更让他们佩服不已。可是谭默心里却觉得怜惜。

命运几乎已经把她逼到绝境了,她还能否再一次站起?

“谭叔。”袁曦睁开眼睛,“不是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吗?为什么我们宋家做了那么多善事,老天却要这么对我们?”

谭默低头道,“上天的安排,我们怎么能够窥知,唯有尽人事。但求无愧于心。”

“但求无愧于心……”袁曦默念,“就这样吧。公公的心里装不下仇恨,如果这个判决知府能够无愧无心。那我也接受判决。”

“事情查出来,他们两个人拦了老爷的马车,约了去西郊,不知是求情还是讨说法,最后起了争执,推搡间老爷就摔下了山崖。我想他们应该不是蓄意杀人,否则就不会光明正大地拦马车了。”

袁曦冷冷一笑,“不知道两家给知府塞了多少银子,真是可笑。就算是误杀,难道他们以为误杀了首富宋家地老爷,知府还敢为了点钱贪赃枉法?”

谭默叹了口气,“他们只能期盼流放路上两人能好过一些。其实若能忍一时冲动,又何必做到这一步,晚节不保。”

“背老爷回来的楚,有答谢过他吗?”

谭默犹豫片刻,答道:“我让人送去金银,他点了个头收下了。什么话也没说。”

袁曦想起那次偶遇,“他是个怪脾气的人,收下了就可以了。”

“连江公子,我也有耳闻,听说他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是个十足怪人。”

“他住在丹佛吧,听说以画出名,却又不爱画画,那他以什么为业?”袁曦奇道。“听说他父亲是楚灵大师。怎么教出这么个怪儿子?”

“楚是个怪才,过目不忘。才高八斗,曾经阅书千卷,后来就把看过的书都当了,当到只剩下几本敢收的收不起,收得起的不敢收的家传古籍了。”

“听上去生活挺窘迫的,他不缺钱吗?怎么还不把金钱放在眼里?”袁曦不解。

谭默失笑地摇摇头,“他视金钱如粪土,视书籍如粪土,什么都是经过他的手就空,我们送去地那千两银子,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酒馆赌坊里了。坊间传着楚小时一件趣事,说是他九岁时写信向父亲要钱,楚灵大师语重心长地回了他一封信,告诫他勤俭节约种种美德,他收到信,一转手就卖了个高价,气得楚灵大师再不给他写一个字。”

袁曦失笑摇头,“他倒是物尽其用,是个天生的商人。”

“也是这个理。他常说世上无贵贱,也不像一般读书人那样轻视商人,交游广阔,三教九流无所不至,喜欢他的人很多,憎恨他地人也不少。几年前和楚灵大师决裂后就来了丹佛,楚家和文家也是世交,他和文家公子谈得来,少爷生前也曾见过几次面,但并无深交。”

“和文家交情不错?”袁曦扬了扬眉,沉默了一会儿,说:“谭叔,帮我和他约个时间,我想请他吃顿饭。”

谭默一惊,不解道,“有这个必要吗?”

“你照办就是了。”袁曦笑笑。

谭默领了命退下。

如今的袁曦,一日比一日有了领导者的气势和魄力。

大小主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商会成员也多数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热闹了将近一个月的丹佛又回到了原有的平静,东市的大小店铺全卖起了红火的年货,春联、炮竹、花灯,节日的喜气稍微冲淡了一个月来弥漫在丹佛坊间地阴郁,袁曦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心里却不觉得轻松多少。

这个年真不好过。

“一切照常吧?”袁曦看向谭默

谭默点点头,“回到正常地轨道上了。今年照例二十九号开始放假,明年初八到十五陆续返工。这样可以吗?”

“可以。”

宋家的马车一向最好认,马车到了临江楼,周围的人步子都慢了下来,想瞧瞧这个陈国最富贵最命硬的女人。

临江楼也早已恢复营业,机灵的店小二护在袁曦左右。挡住其他人打探的视线。

那些幸运看到地人呼吸一滞。

美人,一个冷艳得赛雪欺霜的美人,可惜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冰渣子地感觉,只敢远观不敢肖想……

有些人会注意到包裹在大裘衣下隆起的小腹,叹一句可怜。而更多的人只看了那张冷艳得夺魂的脸一眼,就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目光,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即将成为单身母亲的可怜女人。

袁曦在各方打量中走进了二楼包厢。

楚正手提玉酒壶,凭栏望江。

袁曦进来的声音不小,他听到了。不过没有回头。

楚是宋氏的恩人,袁曦地贵客,店里上下都有这种共识。好酒任取,差遣随便,此时的楚一壶酒下肚,已有了些许醉意。酒劲上来,醉眼迷离,便觉得一切都多了三分美意。

“楚公子好雅兴,凭栏远眺,可是要酾酒临江,横槊赋诗?”袁曦走到他身侧并肩站着。笑着打趣道。

楚并不转头看她,只是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染了酒意地眉眼恍惚间有着春色妖娆,看得袁曦微微一怔,竟想起了子玉。

“横槊赋诗?”楚有些迷惑,不过也是个不求甚解地主,轻轻一笑就转过这个疑问,“我只是觉得难得的大晴天,可以喝喝美酒。赏赏风景,晒晒太阳,十分惬意。作诗么,不会……”

袁曦不禁语塞。

楚笑了笑,走回桌边坐下。

袁曦对谭默使了个眼色,谭默意会地退出去,让店家准备上菜。

袁曦坐到楚对面,“我这次请楚公子来,是为了答谢楚公子对宋家地救命之恩。”

“不是没救成吗?”楚随口回了一句。见袁曦脸色一暗。又立即改口道:“宋夫人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你们谭总管也派人送了千两。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碰巧路过,做了件谁都会做的事。”楚心里叹气,这还真不太像他会说的话。

“楚公子大义,我很佩服,以水代酒,敬你一杯!”袁曦一笑。

“以水代酒?”楚也笑了,“我也敬宋夫人一杯!”却是提起酒壶,仰头倒下。

“不知楚公子现如今在何处高就?”袁曦顿了顿,“当然,以楚公子的才华,一画千金,到了哪里都是屈就。”

“宋夫人真会捧人。”楚眯了眯眼,“我楚,不是个农民!”

“啊?”袁曦诧异地张了张嘴,意识到这有点傻,赶紧端正了表情,“楚公子真会说笑。”

“我说笑了吗?”楚摸了摸下巴,“我说得那么认真。”

“我在西郊有一间屋,冬暖夏凉,薄地三分,种啥得啥。闲来无事,登东皋舒啸,临清流赋诗。有时手痒嘴馋,便到城里赌两把,当书买酒,好不惬意。”

袁曦有些瞠目结舌,惊异过后,心里却慢慢起了敬意。“楚公子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

“是吗?”楚笑了,“不是自甘堕落,不思进取,碌碌无为吗?”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当个快乐的自耕农,也没什么不好,人之一世,求地不过是个乐字,每个人的乐趣不同,有的人以出将入相为乐,有的人以娱情山水为乐,又何必把自己的乐趣强加到别人头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亦然。”

楚敛起了三分笑,静静打量了袁曦半晌,长叹道:“跟宋夫人说话真是一件愉快的事,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以!我再敬宋夫人一杯!”

袁曦微微一笑,“今日前来,本来还有另一件事,可是与楚公子说了这几句话,我倒不敢提了。”

“什么事?”楚倒也有些好奇。

袁曦站起身来,对楚鞠了个躬,“愿以宋氏累先生!”

袁曦抬起头来,直视楚。楚难得地认真看着袁曦,一时之间,一室沉默。

是敲门声打破了沉默,倒也缓和了一时气氛,给了彼此思考的时间。

“进来。”袁曦说道。

几名小二鱼贯而入,极尽精致的菜肴摆上了桌面,极富诗意的菜名一一报来,楚含笑不语。

待厢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楚才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弃悠闲地日子去帮你?”

他不是推说自己才能不足,而是问了这么个问题。

袁曦叹了口气,“与人谈判,我总是要想我能得到什么,我要付出什么,对方又能得到什么付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我想了很久,我能给楚公子很多,可是我知道那些都不是公子想要的,因此真的没把握能说服公子出山。”

“你怎么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什么是我不想要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知道吗?”

袁曦一怔,一时找不到话回答。楚确实是个怪人,跟他说话十分辛苦。

“我觉得……”袁曦看了楚一眼,接着说道,“公子想要的是自由,从人生到思想上的自由,你做事但求随性,兴至而往,行尽而返,唯愿往来御风,逍遥游于天地之间。”

“但你求而不得。”袁曦话锋一转,“你既心为形役,又有曲高和寡,知音难觅之抑郁,便心生偏激,故意事事与既定的规则、标准作对,你用这种方式表达你地不满,宣泄你地愤懑,可是你又得到了什么?你快乐了吗?你自由了吗?”

袁曦摇了摇头,“没有。世上最难闯出的是心牢,你求地是自由,却已经画地为牢。你故意去在乎别人装作不在乎的东西,你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因为你的做法已经与你的心愿南辕北辙!”

袁曦顿了顿,发现自己激动得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不,恭喜你,你说服我了。”楚淡淡一笑,“加入宋氏,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袁曦一喜。

“让我为你画一幅画。”楚看着她说。 

  第二十一章 过年

楚提的那个要求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困扰了袁曦一整天,无果,她叹了口气,将自己沉进温泉中。

有钱就是好啊。普通有钱,家里也只是有个泳池,真正有钱,家里就有温泉。

芸娘拿了干衣裳进来,看袁曦还泡在温泉里,叹气道:“小姐,泡太久会晕倒的!”

“芸娘。”袁曦抬头看她,“你帮我想一件事。”

袁曦把楚的要求说给芸娘听,芸娘一拍大腿,大叫一声:“不妙!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请他!”

“为什么?”

芸娘急道:“你不记得文公子怎么说的?那楚公子有三不画,不够漂亮不画,没有缘分不画,没有灵感不画,他要画你,那就是说他觉得,你够漂亮,你们有缘分,你给他灵感了!一个男人只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有这种想法,你一个寡妇还是孕妇,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你要请了他,以后朝夕相对,还不指会发生什么事呢!不行不行,为了你好,不要答应他这个要求!”

袁曦吐了吐舌头,“可是我已经答应了。画一幅画,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宋氏真的很缺人,他是个人才,我需要他的帮助。”

“小姐……”芸娘都快哭出来了,“芸娘这是为了你好啊,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名节啊!现在外面的人……你还这么做,那不是落人话柄嘛!”

袁曦警觉地扬起眉,“外面的人说什么了?”

芸娘沉默下来。

“芸娘。你都告诉我。我可不希望从别人口中听到。”

“唉……外面地说法多着呢。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最多地。是说你克夫。天煞孤星。寡妇命。最难听地……”芸娘顿了顿。眉头纠结不散。“真是太难听了!说少爷不行。小姐偷欢。老爷爬灰。肚子里地是宋二代。不是宋三代。所以老爷把位子传给你都不传给子华少爷。小姐你得了权就逼死了老爷。现在在宋家独大……小姐你息怒息怒!芸娘说错话了!小姐你别激动啊!”芸娘手忙脚乱地安抚袁曦。袁曦气得眼前一阵发昏。手脚发颤。

这么恶心地话。这么恶毒地话。他们怎么说得出口!

“很好……很好……和着我也没什么好名声了。也不差添一条偷汉子地罪名了!”袁曦气极反笑。

芸娘吓得失了颜色。“小姐。你冷静点。都怪芸娘乱说话。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袁曦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应该学会更好地控制自己地情绪了。清者自清,不要理旁人的闲言碎语,不要理,不要理……

“芸娘,扶我起来吧。”袁曦有些无力地说。

才从水里出来,大大的浴巾就包裹住身子,袁曦觉得自己宽了好几圈,低头看看,是肚子大了许多。

轻轻抚摸光洁的肚皮。袁曦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生命的跳动。

自己一直没有时间胎教……想想怀孕以来,自己似乎就忙着没有停下来休息过,江湖、三界、战场、商场……袁曦笑了笑,这就是她的胎教吗?那以后生出来地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啊……

芸娘帮袁曦穿上软而舒适的衣服,扶着她到屋里的躺椅上靠着,又端来一盅汤。“趁热喝下,夫人吩咐了,你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从没见过哪个孕妇像你这样忙的。”

袁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天生劳碌命。”

“胡说,是天生富贵命!”

看袁曦慢慢把汤喝下,芸娘又开始汇报家里的情况。

“大夫人还是一直呆在佛堂,只不过二夫人也跟着去了,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个伴。苏公子最近常常来,两位夫人都和他见过了,我看啊。两位夫人都对他很满意。只可惜要再等守孝三年……子华少爷这几天都有回家里吃饭,大家坐成一桌吃饭。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总是温暖一点。”

苏燃似乎不打算回出云过年了,把事情交代过了,就让崔执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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