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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平南-五虎平南狄青后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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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此何意也?”公主说:“明日必须禀知父王,只说蒙云关失机,姐姐前来特为请救,要我同往返敌。大王若允,那时与你同去,不允,才借宝沙与你用罢。”段小姐说声:“有理。”不觉天色已晚,各自安歇。次日五更,天尚未明,二人梳妆,一同上殿。

  又说这王凡,生得身材魁伟,颏下一把胡须,使一柄九环大刀,一百二十斤,坐下一匹獭象,有万夫莫敌之勇。自从依智高反叛,他未曾挫败一阵,实为头功,是以蛮王封他为常胜王,命他镇守芦台关。此日在殿前商议军情,忽左右报说:“公主到来。”言未了,公主、小姐一同上前行礼。王凡见女儿与一青年女子在阶下见礼,便问:“吾儿与那位姑娘免礼。此位是何人?”王兰英说:“父王,这女子乃蒙云关段小姐,昨天前来求救。他关被宋人攻打甚急,要女儿同往相助。儿念着金兰之谊,实欲前往相助,但不敢自专,特来禀知父王。”不知王凡允否,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议破阵金兰同志 计劫营段洪失机

 

  诗曰:

  

  金兰契合义相投,大破纯阳用计谋。

  

  降宋弃蛮归圣主,姻缘得道乐同俦。

  当下王凡说:“我儿,段小姐与你姐妹之情,你当相助。此去若退了大宋军马,即要回来。但是我久闻人说,杨家人马个个善于术法,狄青善于用兵,你前去且要小心,勿倚传法力,轻敌必然有失。”公主领命,二人拜别王凡去了。公主又进宫辞过母亲,也是一番叮咛。出宫门挑选了一万精兵,二人并马起程,向蒙云关而来。

  自辰刻催兵赶路,至二更天方到关下。立下营来,用过晚膳,公主呼:“姐姐,你我前去破阵,反去助了敌人,与反叛何异?须要僵旗息鼓,做得机密,休使外人知道的。”小姐说声:“不差。昨日我看兵书上面写的明白,说此阵有二正门可进,台上面有天兵神将把守;中军凝结纯阳之气,都是这和尚炼就阳气发胜,日则难攻,夜则易破,只因阳衰而阴旺也。用五千军马各进一门杀入,黑夜中这和尚纵有法不敢用,恐伤了自家人马,一阵成功救出狄公子。夜来神鬼不知,与贤妹各各国关去,你道如何?”公主说:“姐姐之言有理。”二人商议已定。公主又呼:“姐姐,不知王和尚之阵到底摆于何处,今不过二更余,何不先去探他,看其如何?”段小姐说:“你我前去探阵,诚恐爹爹和王和尚看破行藏,反为不美。不如命精细军人前去探听为稳当。”公主称言:“有理。”即差人去了,也且慢表。

  却说王和尚自从困了宋将几人,连日出阵到宋营处挑战,并无一人出马,心中不悦,与段洪商议:“宋将不敢前来打阵,如何是好?”段洪说:“宋将畏惧此阵厉害,不敢前来,定然另有设施。依我愚见,今夜带领人马前去劫他的营,掸师在后接应,一阵可以杀他片甲不回了。”王和尚大喜,说:“老将军高见不差。”说完,时交三鼓,段元帅即差二子段龙、段虎,各带三千军马、副将各五员,为左、右翼;自为中军;王禅师随后接应。令下,各去打点。禅师令卜贵守住法台,自己带了随身法宝而去。

  先说王兰英的探子来报,说:“此阵在西南方,离关十五里,阵式周围四十余丈方圆,有门有户,一派毫光,其中奥妙小人不知。”小姐二人见探子报明白,公主说:“今已知阵在西南,不用带兵杀入。我向南门杀入,你向东门杀入。退了大兵,你于台下放火,乘乱可用法脱出宋将了。”此时,公主驾起云头;段小姐带兵一万,僵旗息鼓一程,到了离阵不远,埋伏于茂林,待阵一动然后杀入。

  先说王兰英驾云来到阵前,看见阵内黑气冲天,四角毫光闪闪,暗说:“此阵果然厉害。我若无此颗神沙,焉能破得此阵,自然立足不住的。”言未了,台上旗幡一动,众天兵大将杀来。公主葫芦内放出宝沙,咒念真言,一撒,只听得一声雷响,犹如天崩地裂,神沙光亮将黑暗冲散了。阵中旗幡自乱,阵内鬼哭神愁。众蛮兵只当作宋人来打阵,黑暗中不分真假,刀斧交加,自相残杀殆尽。大兵神将回避神沙,俱升天而去。卜贵不知何故,吓得目定口呆,有法不能施展。公主见天兵走散,法台上只剩一僧发振腾腾,公主飞跑上台,一刀斩于台下。南兵众将大乱。

  段小姐一见阵乱,即杀进中央放火。看见法台里五架囚车,就知被擒宋将乃岳纲、张忠、李义、焦廷贵、狄龙。小姐看看公子,目中下泪,暗呼:“公子,可怜你年轻体贵,焉能受得如此辛苦!”吩咐众兵:“将囚车打开放了宋将。要慢些放手,犹恐着伤。”南兵领命,即时打开。五位将军看见段红玉令人放他,心下惊疑。焦廷贵大呼:“这妖妇与我仇敌,须防她来算账。”岳纲说:“这妖妇虽然放我们出来,决无好意,何不趁此上前,将她拿住除了大害罢。”早有焦廷贵大喊一声,飞奔上前,四人一齐拥着将小姐拿住。众兵正欲动手,反防伤了小姐。这小姐看来不好,念咒对焦廷贵吹一口气,焦廷贵反变化作一个段红玉,这段红玉却化作焦廷贵。五人正拥着段红玉要擒拿,岂知是焦廷贵,段红玉在旁逃去,他众人惊疑不定,却放开段红玉将焦廷贵拿住。小姐趁势一纵,跑上云头而去。当时众人拿住,只见是焦廷贵,吓了一惊,多说:“奇了,反被妖妇走了,拿的又是焦廷贵!”张忠道:“她走了,不可再追,且回营罢。”五人即出了纯阳阵。此时已四更天,路途黑暗,只得随步慢行。

  又说段小姐跑上云头,怒骂一声:“好匹夫!奴好意救你,谁知你恩将仇报,反将我擒拿。幸然奴有此法力,不然一命难逃。”又说王兰英见段红玉带兵杀入阵中,不见动静,忙下了法台,见是带来的兵马。众兵执火,照辉光亮,认得公主,遂将小姐救出未将反被他擒拿说了一遍。公主听了大怒,说:“姐姐,你既脱了此厄,还不来寻我!”想了一会,说:“必然救出他五人,不想未将恩将仇报,见劳而无功,所以羞愧不来见我。待奴前往找她。”说完遁光而去。寻见段红玉,呼声:“姐姐,因何独自一人在此?”段小姐说:“贤妹不消提起!只望破了阵救出公子降宋,自有好处,岂知宋人险恶,一离大难就反面无情来拿我,若非有些法术,险遭毒手。料想婚事不成,枉费贤妹与我一番的跋涉,用尽机谋,空成画饼充饥。”言罢,泪珠盈盈。公主说:“姐姐不用心烦,且听我一言,教你忧中变喜。”段小姐说:“贤妹有何良谋?”公主说:“你当日在富春山,与狄元帅许下投降与公子结婚,教你破阵搭救五人。想五将困于阵中已有半月,焉能得知你投降了?因何你一人放出五人之时,又不说明其故?倒是你失于检点,如何怨恨他人。”小姐听了方才醒悟,说:“贤妹,若非你言,愚姐错怪于他人了。但想众兵还困住五人在阵中,烦贤妹与奴同往将前事说明五将得知,以便回营报知狄千岁,如何?”公主说:“姐姐,你见差矣。这五人乃堂堂好汉,众兵哪里是他对手?他们早已杀出回营去了。你我何不回去,命众兵多持火把,追赶上他五人,同到宋营报知狄元帅,以成就姐姐的良缘。你道如何?”段红玉大悦,说:“贤妹高见不差。”即按下云头。一刻,阵中已到,冰消瓦解,和尚兵的尸首满地,实为可悯。二人咨惜一番,招回众军,传令随同走路不表。

  再说王禅师与段洪带来兵马前去劫取宋营,人马肃静衔枚。此时仍复四更未残,将到宋营,段洪对王和尚说:“今夜劫营,又遇大雾迷空,云封月色,乃天助成此功也。倘退了大宋之师,皆得禅师之力。”正说之间,只见探马如飞来报说:“不好了,纯阳阵被敌人打破,一万和尚兵已被他杀尽。”段洪大惊,和尚大怒,即令:“回营!必然宋人知觉。”行不上二里,只见远远来了一支人马,灯笼火把照耀如同白日。王和尚将军马排开,等候敌人。

  又说段红玉、王兰英正催兵追赶众人,只见前面扎定一队兵马,只说是大宋之师。行近灯光细看,见是南蛮旗号。王兰英见是段洪与和尚,便对段红玉说:“姐姐既见他面,只须如此如此答应,方才不露出机关来。须将令尊大人哄诓过。所惧者那王和尚,须要算计了他,方保得无事。若被他看破行藏,投顺大宋,就连累非轻,再难设计了。”段红玉闻言,说:“贤妹果然妙算无遗,非人所及。”二人于是催马上前。

  段小姐呼声:“父亲,孩儿红玉在此。”段洪听言,在灯光之下抬头一看,见一员女将金甲全披,戎装威武,手拿双刀在那里呼“父亲”。看真原来是女儿,也思量:“这贱人一去两月,并无行踪,在于何处居止,莫非已投大宋不成?”遂开言大喝一声:“你这不肖之女,不从父训,流离失所,好个未出闺门的幼女!你又因何黑夜领兵至此,是何缘故?一定有心反叛了。若不斩你这不肖之女,岂不被人耻笑,被人谈论,说我不忠!”言罢,拍马数步,跑到段红玉跟前,提刀斩去。段小姐闪开躲过,呼声:“父亲息怒,待儿细细禀明。”此时,不知小姐如何说出,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施巧计兰英斩僧 中机谋段洪降宋

 

  诗曰:

  

  天网恢恢焉可逃,助逆强僧杀戮遭;

  

  国运当兴归大宋,被诛失计女英豪。

  当下段小姐见父亲发怒要斩,即便说:“父亲不必动怒,待女儿禀明。”段洪说:“有话快些讲来。”小姐说:“女儿自那日出敌,只望取胜,岂知反败了,无面回关见父至此。一程走到芦台关,多蒙兰英贤妹相留两月,今日起兵相助,日夜催师行程,只赶至此处。但黑夜之中闻人说出风声:打破阵图放走了宋人,打开五架囚车。又闻父亲与王长老前去劫取大宋之营。是以女儿一闻,与公主前来接应,并无反意,望乞父亲鉴察参详。倘因一时之怒伤害了女儿,岂不有屈难伸,且臭名难免,爹爹于心何忍?”当时,段洪听了女儿一番言词,料必不是谎说,正在沉吟思想。有王和尚闻段小姐之言,看见段洪疑惑,喊声:“元帅,令爱句句忠诚实说,有何虚言,元帅何必执性生疑!”段洪听了便说:“你既请得公主前来,如今在于何处?”小姐说:“现在中军队伍中。”段洪说:“她既在中军,何不请来相见。”

  公主闻请,催马上前,称声:“元帅。王法师,奴兰英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休得见怪。”说完,打拱。段洪与王禅师忙答礼,同说:“有劳公主起兵相助,感谢不尽。”王和尚又呼:“公主与小姐,你二人一路而来,谅必知情,不知贫道的阵法何人打破,可对我说知。”二人听了一惊,公主忙唤:“法师,若问你阵法谁人打破,我们不知。但带兵来到阵,隔二三里但闻败残和尚说‘阵被宋人打破了’,我二人一闻此说,正赶上阵前,意欲除杀宋师。未到阵前,只远远见灯光照耀一派红光,喊杀如雷,料想此阵已破,只得回兵,意欲进蒙云关。又闻耳风,元帅、法师去劫宋营,特回兵前来帮助。”

  王和尚闻言,信以为真,吓惊不小,说道:“此阵虽厉害,已被他打破,想来天命有归,中原天于洪福非轻,自有神明相助。看来贫僧虽有法力终于无用,只恐有败无赢,枉用心神徒开杀戒耳。”王和尚想到此处,把刚强杀伐之雄心性灰冷了。公主、小姐见他信以为真,方才安心。公主想:“这秃贼往日攻取各城,依仗法力哄动南王作叛,即将所取地方妄加杀戮,今日强狠在哪里?我何不哄他?出其不意杀了他,然后劝段伯伯投降大宋,有何不妙,如此姐姐姻缘又就了。”想罢,呼声:“禅师,不但大宋神圣佑助他,还有一句稀奇的话,只众军前不可说,恐乱了军心。”王和尚说:“不妨。”公主道:“不可,不可。须要法师行近,细细说的方好。”王和尚听了,心中疑惑一会:“公主有何稀奇之事,且请说来。”将坐骑跑上数步,指望王兰英说什么机密大事。公主暗暗挽着王和尚,手起刀落早已挥为两段。

  有段洪吓一大惊,喝声:“王兰英,你将长老杀死,定然要反了投顺宋朝!”公主呼声:“老伯父你还不知么?”将段小姐的事情一一说知。段洪闻说,大怒,气得三绺长须根根直竖,喝声:“你等不由我做主,私降敌人,此玷辱门风之女,我今不杀你这个丫头,誓不为人!”说罢,拍马抢上,双手持刀向段红玉砍去。公主双手驾住。段洪见她架住大刀,复又横刀斩去,公主又横刀挡过,呼声:“老伯父,且暂请息怒,听奴奉告一言。大宋天子乃受命之君,中原之主,运会当兴。我南天王,乃一叛逆布衣。初起时,尽是匪贼亡命之徒,僭夺了交趾,妄自称孤道寡。所行非义,所做非仁,焉有甚福荫成其大事?纵使他再攻僭得一二省,亦不济事。中原大国兵多将广,文忠武勇,天命所归。审时度势,南蛮不久必为所灭。即我父王,久有降宋之心,但未得线引耳,苟有机会必然降顺天朝。但今老伯父不降宋,必有大祸临身。”

  段洪说:“不降宋何得有祸?你且说来。”公主说:“这王和尚乃奉南王之命来助阵,不是死于敌人之手,乃在你关自杀死他。倘他手下一泄出言,言你陷害于他,南王岂不动怒?况达摩军师又与他是道友,在南王跟前劾奏你私杀命官,那时,一家性命不能逃脱,不是大祸临身么?倘老伯父不听我谏言,奴即赶往昆仑关,奏你私杀法师,脱了我的于系。”段洪说:“你杀他,反诬我的!”公主说:“奴只脱了干系,何分你我?”段洪想:“这丫头自然厉害,倘她当真诬奏起来,一家性命休矣。”说:“罢了,今从你二人陷我于不义的。”段小姐、公主大喜,合兵一处,吩咐埋葬了王和尚尸首,一同回关。段洪命段虎查点府库,预备来日投降。是夜,父子兄弟公主五人议论投降。这一番言语不必细述。

  又说狄龙五人杀出重围,天色黑暗,辨不出路途,况地头广杂,五人只管慢行。走到天明一看,众人惊疑勒马,说:“我昨夜无暗,只管跑走,如今走错了,不知此是什么地方?”张忠说:“南蛮地广人稀,又无村民一问去路,又无人指引,如何是好?”廷贵说:“我们何不跑上前面高山看看,找了出路。”众人于是走上山头,只见山侧松林下,有两人在此抬头张望。五人一见,说道:“有了,那山上有人在此。”狄龙说:“待我去询问路途。”催马去了。张忠对李义说道:“公子年轻,此去问路,山上人装束不同,不知是好人是歹人?倘有失足,上他们的当了。”二人即拍马追上。狄龙在前,张、李在后,三人只往松林中走,相隔不远。

  山上两人见三骑来近了,一回身,往松林中就跑走。狄龙带怒,拍马已赶人树林中。忽听得一声响锣,就地上拉起绊马索来,将狄龙连人带马绊倒在地上。两旁跑出若于人,手持挠钩将狄龙拿去。张忠、李义一见狄龙拿住,心中着急,拍马大喝。众人看看赶近,只闻锣声震耳,松林内涌出一队兵,当中一员蛮将,生得丑陋奇形。二人大喝一声:“野奴,你是何人,擅敢无故拿人?快快送回,下礼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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