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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斗破后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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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大病一场,从此失宠,除却那一次和皇上大吵一场时,她从未在他眼里看到过这样冰冷的情绪,不带半点感情,只有纯粹的厌恶和憎恨。

那一次,她因为立后一事与皇上起了争执,因为当时她的父亲和皇后的势力在朝堂上有所抵触,而皇上却恰好要在那时立后,这对她而言是个大大的打击和屈辱。

她冲进还不是皇后的岳沈心殿里,出言挑衅,在对方忍无可忍发作之时,立马命宫女上前掌嘴。

“你不过一个妃罢了,竟敢对本宫大呼小叫,岂有此理!”

看着对头被自己的宫女狠狠掌掴,嘴角都打出鲜血,那一刻她是十分痛快的。可是这样的痛快也是有代价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代价如此昂贵,竟就此赔上自己的未来。

皇上闻讯赶来,看到准皇后被打得花容失色,盛怒之下,做了出将德妃打入冷宫的决定。还是后来皇后亲自求情,才因为立后一事忌讳这种插曲,才没有将她送到冷宫里去。

毕竟当时皇上要仰仗岳家的势力才能与太后抗衡,而岳家竟看到女儿被打成这个样子,怎能不气?皇上自然就更气。

后来德妃就此一病不起,皇上也气她当日的所作所为,只命太医来伺候着,没有亲自来看过一眼,还把她的儿子也交给了皇后,表面是说她身子骨不好,不能带孩子,事实上却是怕她这样的蛇蝎心肠会教出一个不忠不孝的皇子来。

如今再一次看到明渊眼里这样决绝狠厉的眼神,德妃心头一颤,竟是哑着声音叫了声,“皇上……”

明渊负手而立,只问了一句话,“毒是不是你下的?”

他的眼神像是看着蛇虫鼠蚁,他的语气带着怒气和鄙夷,德妃身子猛地一震,知道自己只要一承认,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所有的恩宠都了无希望。

她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臣妾会害自己的孩儿不成?”

明渊蓦地笑了两声,“好!很好!你不承认是吧?来人,把那个太监给朕带上了!”

高禄带着那个颤颤巍巍的小太监进了殿,德妃兀自镇定地看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慌失措地喊着,“皇上饶命,奴才什么也没做过!”

高禄道,“混账东西!皇上没有问话,岂容你在此喧哗?你且老老实实地交代,那日当值时,可是德妃娘娘派人来找你讨了些莲子?”

那太监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德妃,朝明渊磕了个头,“启禀皇上,奴才当值那日,确实是德妃娘娘派人来要了莲子……只是奴才并不知娘娘为何要那东西,不关奴才的事啊!”

德妃变了颜色,怒斥道,“大胆奴才!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含血喷人?本宫何时差人去要过半颗莲子?”

却见那小太监从怀里掏出一只翡翠镯子,“启禀皇上,这是那日来找奴才要莲子的宫女所给,说是一旦有人问起,绝不可以承认奴才给了德妃娘娘莲子。”

德妃的脸色迅速灰暗下去,面如死灰。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太监贪心不足,在云一前去询问这件事时,也收下了清音殿的首饰,出卖了她。

明渊的怒气已然表现出来,当即指着她怒道,“你这个毒妇!朕以为你养病多年,已改掉了善妒的毛病,没想到你如今反倒变本加厉,连自己的骨肉也敢利用!你当真不在乎皓桢的性命了么?”

德妃见大势已去,只惨淡一笑,“皇上,皓桢那么小就被送去了皇后那里,臣妾当日在栖梧宫外跪了半月有余,皇上也不让我见他一面。这么多年了,臣妾几乎不记得自己还有个亲生儿子,偶尔被允许见一次,他待我如同陌生人……臣妾现在都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为皇上生过一个孩子。”

“你的意思是你下毒害他都是因为朕?”明渊盛怒之下,眼神如利剑般刺向她。

德妃眼角淌下两颗泪珠,“臣妾怎么敢怪皇上?臣妾拼了命也想让皇上再看臣妾一眼,可笑臣妾早已知道这只是个奢求,却还一直抱着这样的希望……臣妾在这承光殿里养病多年,全靠着过去还是太子妃时能和皇上朝夕相对的回忆过活,如今实在没有法子了,怕这身子骨也拖不到皇上回心转意那天了,只能走一步险棋……皓桢是臣妾和皇上的儿子,臣妾也舍不得下毒,所以臣妾减少了药量,不至于让他有性命之忧——”

明渊蓦地打断她的话,“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哈哈哈,一派胡言!你又不是没看到当日太医医治皓桢时情况有多危机,如今你为保自身,竟然还有脸说减少了药量!你这个毒妇,蛇蝎心肠,朕真是后悔当日没有把你打入冷宫!”

德妃的脸色已经完全惨白了,嗫嚅着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曾经视他为天,在他尚为太子时,就仰慕于他的才华,一心一意仰望着他。后来太后赐婚,她喜不自胜,觉得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都被赠予了她……

可是好景不长,她只想到他有这样杰出的治国之才,他日当上帝王一定会是一个善待百姓的好皇上,却不曾料想过皇上后宫妃嫔无数,她从以前的太子妃变为了芸芸红粉之一,甚至要看着他一个一个娶别的人。

明渊从来就不爱她,打从一开始便是奉太后旨意娶她,到后来因为多年夫妻情分善待她,如今呢……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倦意和豁然开朗。

她想方设法地要重获盛宠,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儿子,可终究还是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她抬头望着他,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求皇上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无心要用皓桢的命来换取荣宠,臣妾真的减少了药量……”

明渊已然听不下去,转身离去的瞬间吩咐高禄,“传朕旨意,德妃心肠不好,有违妃德,不堪德妃之位,即日起削为修容,送入蕊安殿静心休养,没朕的旨意,不得擅自离开半步。”

蕊安殿,又名冷宫。

太阳很刺眼,明渊踏出殿门的时候眼睛微眯,忽然觉得无比倦怠。

他真的恨极了这个皇宫,把好端端的人心都变成了什么样……可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也注定了要用一生守住这里,一如先皇说过的那样。

“为君者,不论你情愿与否,甘心与否,都必须心系天下,惠及苍生。只因全天下的百姓都仰望于你,荣辱与生死,都系于你一人之手。”

他是皇帝,是所有人的天。

可他竟然连自己的儿子也保护不了,连一个可以卸下心防安心交谈的人都没有。

这个位置,当真是最尊贵也是最难坐的。

有一瞬间,他觉得极其茫然,踏上撵车后听闻高禄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皇上,要回栖梧宫么?”

栖梧宫……奏折堆积的地方。

他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起驾,去清音殿。”

高禄刚对着驾车的太监宣了旨,却听他忽地改变了主意,“罢了,还是去月扬夫人那里吧。”

他错怪了她,眼下好像也能明白她为了保护皓亦所作出的牺牲了,心内一阵歉意涌上,自认有必要前去解释清楚。

而寿延宫里,太后华服而立,眉眼含笑地望着树梢上的喜鹊,“春日已去,竟还有这样喜上梅梢的一幕,真真是个好兆头。”

身后的秦宇也笑着说,“娘娘英明,将计就计在德妃的那晚莲子汤里填了药量,如今立储君一事就此不提,德妃一落台,也替娘娘解决了后顾之忧,担了这罪名,这不正是值得喜上眉梢的结果么?”

窗外的喜鹊吱吱喳喳地叫着,欢快的啼鸣朗如珠玉。

太后精致的眉眼里带着满意的笑意,“秦宇,这事也亏得你安排周全,自去领赏吧。”

“奴才多谢娘娘恩典。”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看,这事儿可真是阴谋重阴谋,太后凉凉还是掺和了一脚。

又是凌晨了,脚肿的苦逼清新终于码完一章了,睡觉去= =、

晚安╭(╯3╰)╮勤奋的清新超可爱!!!

☆、错行【三】

第五十三章

偌大的宫殿里空空荡荡;不过是短短几天日子,月扬夫人这里却像是尘封起来一样;宫女太监都不知去了哪里,桌上的茶杯还装着隔夜的剩茶,也没个人来换。

明渊走进大门,看到这样的场景时眉心微蹙,却并没有看到平日里总爱坐在窗边看书的人。

里屋有人低低地喊了句,“映玉;给我倒杯茶来。”

可是没人回答,只有那个有些微弱的声音在继续叫着映玉的名字。

明渊大步走进里屋,看到的竟是月扬夫人卧床的场景,她面色苍白孱弱;低低地唤着贴身宫女,嘴唇都已干裂。

说不出心头涌上怎样的愤怒,他重新走回大殿,声音紧绷地命高禄去泡壶茶来,末了亲自端着那杯茶来到床边。

月扬夫人意识似乎有些朦胧,没来得及分辨来人是谁,就端着茶杯一口喝下,精神恢复了些后才抬头看去,一看之下,霎时僵在原地。

“皇上?”她的手一松,要不是明渊反应快,一把接住杯子,恐怕此时已经听见瓷杯的碎裂声了。

明渊见她眼里又惊又喜的模样,心头忽地涌上一阵怜惜,揽着她的肩让她重新躺下,低低地问了句,“怎会病成这样?太医院的人呢?这殿里的奴才些呢?怎的病倒了也没个人伺候?”

月扬夫人看着他,也不说话,眼角落下两滴泪水,顺着瘦削的面颊一路蜿蜒而下,摇摇头,哽咽着说,“皇上肯来看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就算是病死,也死得心甘情愿。”

明渊握着她的手,有那么一刻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想起了陆溪,那样的目光和眼前人的目光重合在一起,竟是惊人的相似。只是眼前的人更加孱弱,更加温柔,从来也不懂的抱怨亦或发脾气。

“高禄,宣太医。”

高禄走后,屋里陷入一片沉寂,月扬夫人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而他无言以对,只能这样紧紧握着她的手。

好半天,他才说,“是朕错怪你了。”

“是臣妾自己认罪的,和皇上无关……”

“傻瓜……”他只能叹口气,帮她掖好被子,“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皓亦了?他是朕和你的孩子,出了事情也不告诉朕,自己一个人担着算什么呢?朕若是连你们母子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天下苍生?”

月扬夫人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掉眼泪,眼里是浓浓的眷恋和哀伤。

“朕早该知道以你的性子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竟还是误会了你,信了你有罪,那个时候,你可有怨朕?”

她边哭边笑,摇着头说,“臣妾知道皇上心里对臣妾好,即使误会臣妾做出了伤害大皇子的事,也没有真的惩罚臣妾,臣妾心里是很感动的。”

这样全心全意的信任和感激是明渊最难忘怀的,他将她的手握紧了些,怜惜地说,“先睡会儿吧,一会儿太医就来了。”

月扬夫人有些慌张,连连摇头,“臣妾不困,就这样……就这样看着皇上便好……”

声音到后面就低了下来,明渊知道她是害怕自己离去,只好轻言安慰,“朕不走,你安心睡就是。”

床上的人病得这样厉害,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明渊在床前坐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来到大殿外面。

偌大的宫殿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他面色阴沉地等待了好些时候,才看见映玉带着皓亦从外面回来。

抬头的时候看见殿里有人,映玉愣了一愣,直到牵着小手的孩子忽地叫着“父皇”,然后笑得灿烂地来到明渊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才反应过来,忙跪下请安。

明渊的眼神先是落在皓亦身上,小小年纪就能把礼仪做得如此好,月扬夫人有心了。他把那孩子揽进怀里,眼神柔和了些,对自己身边的宫女说,“带二皇子去换身衣服。”

待宫女带着皓亦下去换衣服了,他才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盯着还跪在地上的映玉,冷冷的问道,“这宫里的奴才是都死了么?主子病了竟然没一个人守在身边!”

映玉惊出一身冷汗,忙道,“回皇上,夫人吩咐奴婢带二皇子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奴婢走之前凤琴和鸾笛还守在夫人身边……奴婢实在不知她们去了哪里。”

明渊重重地拂袖,一举将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不知?就算她们二人不在了,其他人呢?朕竟不知这殿里何时起只有你们三个奴才了!”

映玉抬起头来望着他,眼里满是泪水和哀怨,“皇上有所不知,自从皇上以为夫人对大皇子下了毒,德妃娘娘就命人处处针对夫人,先是带走了宫女太监们,说是要赶制衣袍,人手不够;接着又让人来通知御膳房近日为着祭祀的事情忙个不停,没有功夫料理夫人的膳食,送来的吃食也是粗糙不已……”

明渊的眼神倏地定格了,心里被一种无名怒火充斥着,“德妃?又是德妃!”

他阴晴不定地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了句,“起来吧。”

转身回到里屋,床上的人看上去像是水晶做的人,一碰就会碎,可他竟然默许了德妃伤害她……

这几日后宫里有些不平静,先是皇上盛怒之下将德妃打入冷宫,撤走了她身边的几乎所有宫女太监,只留下一个粗使宫女,说是蕊安殿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忙碌了,既然她喜欢调走别人的奴才要别人自食其力,那她也该向月扬夫人学着如何自己照顾自己。再是月扬夫人失宠不过短短十日功夫,竟然重新复宠,并且受宠程度只增不减,比之从前也大大提升。

皇上连着五日都去了月扬夫人那里,即使她还病着,皇上也只是坐在一旁守着她,像是个平凡的丈夫,哪怕祭祀之事已使他身心劳累,他也坚持去探望。

陆溪坐在清音殿里静静地听着云一和小顺带回的消息,任由碧真为她绾着发,也不说话。

后来还是碧真先开口,“主子可有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呢?她又没有把一颗心交给皇上,看他这样宠幸另一个妃嫔,断然不会自怨自艾。

她只是忽然觉得,也许能令一个帝王这样相待,月扬夫人也算是有本事了。

可是在静下心来想了这些日子以后,她忽然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太过于理所当然,月扬夫人被诬陷后,德妃如何对待她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开来,后宫皆知;再是自己在御花园碰见她,为何她会毫无保留地将事情全然告知于自己?真的是怕自己事后向二皇子报复么?

她叹了口气,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祭祀一事注定了这一个月对明渊来说都将是繁忙的,他白日忙着处理这事,晚上还要去探望月扬夫人,偶尔也会觉得倦怠,精力不够。

更衣的时候忽地看到里衣衣襟内那只淡雅素净的荷包,他怔了怔,才记起自己已有些时日不曾去过清音殿。

那个女人……总会令他想起来时都像是闻到一阵淡淡的玉兰清香。

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高禄,掌灯,今夜朕去清音殿留宿。”

高禄领命,一面朝外走,命人备车备灯,一面暗暗感叹,果然陆芳仪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还是存在的,不会因着一个月扬夫人而改变。即使皇上更宠月扬夫人些,总归还是将陆芳仪放在心上的。

这不,月扬夫人的病才刚好些,皇上就已经想起了她,在其余的后宫妃嫔里,她可是第一个,连萧招媛和常婕妤都没这份荣宠。

明渊来清音殿时,陆溪站在门外等着他,执一盏灯,批一件青衣,淡雅素净一如枝头玉兰。

清风拂起她长长的发尾,竟令她整个人都有种飘然欲飞的轻盈之感。

他被这样的场景所蛊惑,含笑走向她,接过了她手里的灯笼,执起她的手,察觉到有些凉,“已是夏日了,竟还这般禁不住寒。”

陆溪静静地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眸里盛满宁静安详的光辉,“皇上不来,没人握着嫔妾的手,自是有些凉的。”

这样的话语一下子令他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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