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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谋出轨(全本)-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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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修然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你真是个冷血动物,我们好歹也朝朝暮暮相处几十天了,突然一下子三天不见,我想让我俩独处一会都不能满足吗?为了早点见到你,我可是星夜兼程,马不停蹄。”
陶涛拧了拧眉,四周望望。
“看什么?”他拍了下她的头。
“你的马呢?”
他朗声大笑,手往下挪了挪,挽住她的胳膊,“走吧,我用走路送你回去。”
他特意坐车回来就为这?陶涛瞪大眼,怔住。
“冬夜走路很暖和的。当然我也可以开车来接你,可我喝了酒,现在《交通法》对酒后驾车罚得很严的,你不会害我吧?坐出租车多没意思,说个悄悄话都象做小偷。”他好象怕她拒绝,一口气搬出许多理由。
陶涛冰冷的心奇异地一暖。这个餐厅离桂林路不算远,走路不过二十多分钟,只是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傻傻地独行,会生出更多的凄凉感,所以她才想打车回去。可她又是那么的怕回去,此时,爸妈一定端坐在客厅里等着她的解释呢!
雪地上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体型一胖一瘦。
“左老师,你真的不怕冷呀!”她穿得象只熊,他不过在毛衣外面加了件大衣。
“你要是在德国的冬天呆过,青台这个温度是毛毛雨啦!”他笑,抬起手臂护在她背后,只是轻轻地挨着外套,并不贴紧,让她不会生出不自然的拘谨。
陶涛捂着通红的鼻子扭头看他,他看似很花心很招摇,但与之相处,他其实是个很细温柔的人,不讨厌。
“今天又哭了吗?”他的眼神又软又暖,声音低沉。
陶涛倏地停下脚步,坠入一段沉默。化妆品真的是女人终生的好友,她已经精心地修饰过面容了,连飞飞都没察觉,他怎么会看得出来?掉泪还是早晨的事,现在都已快夜深了。
空气静悄悄,静得能够感到她突然的低落和挫败。
左修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蓦地手臂一紧,将她一把揽进自己的怀中,很大度地一挑眉,“别难过了,借个怀抱给你温暖一下。”
“左老师!”她脸一红,推开他的身子。
“不用矜持,你不是明星,没人会偷拍的。而且我们之间很阳光。”他顺手给她拉上外套的帽子,又把她拉了过去。
陶涛抗议地哼了一声,他揽着她的腰迈开大步,她只得跟上他的步伐。
这个怀抱依过去……真的很温暖。不只是温暖,她还感觉到一丝珍视的隐约,在这个时候,突地就让她鼻子发酸。
寒枝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晃,枯叶和雪花一同纷纷落下。冷月、路灯,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一切是那么奇异地和谐。
“陶涛?”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叫她。声音轻得让她以为产生了幻觉。
“嗯!”她应了一声,专注地看着路面。
“不只是妈妈的心脏病吧!”他不是询问,而象是一句叹息。
戴着手套里的手指有些僵硬,她张开又曲起,“左老师,你什么时候结婚?”
“准备给我送红包?”他小心地揽着她,绕开一个堆在街角的雪人。
她笑,呵出一团热气,“有点好奇能让左老师放弃整片森林的那棵树长什么样?”
“我不会结婚的。”左修然说,语气不象是开玩笑。
“为什么?”她突然停下脚步,整个人一下跌进他的怀中,隔着冰冷的羊绒大衣,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左老师是不婚主义者?”
他耸耸肩,低头看着她镶着一圈皮毛的帽子,“因为我现在还给不了一个做丈夫的承诺和责任。给不了,所以不想欺骗。婚姻是件神圣的事,不要随意亵渎。生孩子也是一样,不要以为孩子只是一个受精卵,他是一个生命。给不了孩子稳定而又健康生长的环境,那么就不要轻易地让他来到这个世界,这是对生命的尊重。”
“哦!”她恍惚地站直身子,继续往前走去。他的话听起来很另类,很薄情,可是却有那么一份道理。
如果不能相爱到老,何必要结婚呢?
“陶涛,你呢,为什么嫁得那么早?”他感觉到怀里的身子瑟缩了下,有种陌生的情愫,突地在他心头浅浅而生,他整个人为之一震。
陶涛闭了闭眼,“如果你有一天遇到一个深爱的人,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恋爱是那么短暂,婚姻是那么匆忙,他心里的影子还没褪尽,可是因为喜欢,因为爱,特别特别想和他一起,哪怕以后后悔,仍然不顾一切嫁了。夜深人静时,听到他在叹息,知道他是想起以前的人和事,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假装睡得很沉,不打扰他,不妒忌,给他留一个独立的空间。在他面前象孩子一样撒娇、装幼稚,想得到他更多的关注。他偶尔流露出来的一丝温柔,一个人会窃喜好几天。他做了让人伤心的事,千方百计为他找开脱的借口。心一次次撕裂,一次次愈合。不用别人提醒,也懂爱得卑微、爱得可怜。可是爱一个人不是别的,逞一时之勇,一生就真的失之交臂。为了尊严,我可以把头抬得高高的,做得很潇洒,走得很磊落,十年后,二十年后……再长一点,白发花白腿脚不灵便时,再回头,我能保证我不会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吗?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只要有一点点的缝隙,我都会用尽全力去守护,去争取,和深爱的人结婚、生孩子,是人生最美丽最幸福的事,只是……”
月光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缓缓滑下。
他抬手弹去,忍了半天吐出一个字:“笨!”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拍闪拍闪着,刚刚好象说得太动情了,又给他找了个嘲笑的把柄。
“真是死心眼一个,天下的好男人又没死光光。瞧瞧,现在你身边就有一个。”
她用胳膊肘儿揣了他一下,“你又是蝴蝶又是蜻蜓、蜜蜂,还瞄着别人网中的鱼,不累吗?”
“累并快乐着。”
“去!”她挣开他的怀抱,看到街角散出柔光的小咖啡馆,“我到了,左老师,你打车回去吧!”
他打量着路边两排光秃秃的梧桐树,又看了看一幢幢风格欧化的小别墅,“你到底有几个家?”
“乱讲什么,这是我爸妈的家。”
“哦哦,果真是暴发户的千金小姐,又纯真又幼稚,除了情呀爱的,其他一点都不求上进。”
“左老师!”她生气地提高音量。
“我有听见,唉,这别墅依山背海,树木成行,住在里面一定很享受。你家有房子出租吗?我那公寓与这里一比,简直小得象个巢。真是不公平。”
陶涛失笑,“你还有几天就回北京了,忍耐点吧!”
他倾倾嘴角,“如果我留下,你会不会欣喜若狂?”
“哈,我怕有人会丧心病狂。”她想像曾琪那一张愤怒到扭曲的丽容,噗地笑出声。
他神情诡异地扬扬眉梢,“好了,好了,快进屋去吧!”
“我还有几步路,左老师,再见!”她微笑着向他摆了摆手,转身之际,他突地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她脚下一滑,他敏捷地环住她的腰,顺手伸到腋下将她抱紧,她浑身发麻,僵在他的臂膀之间,他闭了闭眼,俯下身低头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
象雪落湖面,象羽毛擦过肌肤,象微风越过树梢……
没有一丝力度,没带任何感情,只是柔得发软,柔得发暖……
她愕然地瞪大眼,听到他轻柔地一笑,摸了摸她的脸,“手机在响……”
“喔……”她手忙脚乱地拉开包包的拉链,摸了好一会,都没摸到手机。
“真笨!”他笑着替她拿出闪着莹光的手机,扫了下屏幕,“明天见!”说完,转身离开。
“喂……”她机械地打开手机,看着他英挺的背影慢慢地远去,心砰砰跳个不停。
第五十章,面子
“小涛,还没到家吗?”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知是夜太过安静,还是心跳太过激烈,听起来是那么的遥远。
陶涛深深地吸了口清冷的空气,等着镇定了一点,看着自己从前住的房间的窗户,开口说道:“我在家。”不过,不是她和他的家。
华烨沉默了。
“一切都顺利吗?”她平静地问,推开院门,从包包外面的夹袋里找出钥匙,刚伸向锁孔,门开了。陶江海阴着脸,责备地瞪着她。陶妈妈坐在沙发上织着一条围巾,保姆阿姨盯着电视屏幕,笑得傻呵呵的。
她指了指手机,笑了笑,转身上楼去自己的房间,好象她从来就没离开过。
“事情有点棘手,我正在与司法部门接触。爸爸、妈妈都在家?”
“在呢!”陶涛看着象门神一样堵在房门外的陶江海,咧了下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估计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早四天,最迟得一周。小涛……”华烨停滞了下,似乎欲言又止。
“知道了,你忙吧,我该洗洗睡了。”
“小涛,妈妈身体不好,你不要和她说什么。等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她木木地眨了下眼,“华烨,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小涛,真的,我和沐歌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华烨的呼吸有些加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句话,他也觉得是这么的无力,这么的苍白。
“是不可能,还是你不愿意呢?”她幽幽地看着窗外墨黑的大海,悲从心起。
所谓不可能,不过是他与她之间多了一纸婚书。一旦撕掉,有可能了,他怎么会不愿意重温鸳梦呢?
许沐歌是他心中最深最真的爱呀!
“这有区别吗?”华烨叹气,“我的妻子是你。”
“是呀!”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其实刚刚只要他坚定地告诉她,他不愿意回到过去,他只想和她一起,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好,她都会把从前所有的事全部遗忘,让一切回到原点。
他没有说。
他知道这个时候她会多想,他也不愿否定许沐歌在他心里的位置。许沐歌是唯一的,特别的,从前,现在,将来,没有任何人可替代,为此,他宁愿将两人的关系冻结成冰点。
连再见也没说,她无力地合上手机。
如果婚姻用时间来计算,他们刚刚才开始;如果婚姻用距离来衡量,此刻他们已渐行渐远。所以很多事情是无法计量的,表面上看似温馨幸福,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知道。
她理解并同情华烨,只是却做不到不怨恨。他无法释怀从前,何必来招惹她?
她与他婚姻的实际意义又是什么?
门被敲得山响,再不开,就会被人从外面给踹开。
平静了下心情,拉开门,陶妈妈微笑地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陶江海则是怒目相对。
“你说晚上回家,我让阿姨早早煮的温在保温瓶里,快喝。天,这手脚象冰块。”陶妈妈坐在床边,心疼地捂住陶涛的手。
“喝完给我回家去。”陶江海双目瞪得如铜铃。
“天都这么晚了,外面又冷,就住家里吧!”陶妈妈不知陶涛与华烨吵架的事,柔声向老公说道。
“她的家在听海阁。”陶江海心里面急,又不敢讲得太明。
正喝热汤的陶涛突地抬起头,一字一句问道:“爸爸,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陶江海愣住,没看过陶涛这么冷然而又悲绝的眼神。
“如果你认为这里不再是我的家,那好,我现在就走,永远永远都不会踏进来一步。”她已经不堪一击,再得不到父母的怜爱,更觉世界一片漆黑,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凄凉,眼泪瞬即涌满了眼眶。
“小涛……宝贝……”陶江海这才知道事情不太简单了,吓得忙把音量放低、放柔,笑得象个和蔼的圣诞老公公,“爸爸是和你开玩笑了,这里当然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咱们给华烨打个电话,好不好?”
“他到山东出差了。”她低下头,一滴泪珠落在汤碗里。
陶江海心头一松,“那你早点说呀!住吧,爸爸明早起来给你做早饭,然后送你去上班。”
陶妈妈看看老公,又看看女儿,皱皱眉,“你们俩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没有!”父女俩异口同声。
“真的?”陶妈妈眯起眼。
“当然!哦,我明早要早起,先去睡了。老婆,你别和小美女聊太久,也早点下来。”陶江海怕老婆盘问,慌不迭地下了楼。
陶涛默默把汤全部喝完,不知怎么,手脚还是冰凉。
陶妈妈没有着急走开,看着陶涛笑了笑,“是不是和华烨吵架了?”
陶涛低着头,无助地搓着手指,没出声。
“华烨是个有担当的孩子,但是性格太过正经八百,你和他一比,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我一直以为你们不会吵架。其实夫妻好比舌头与牙齿,总有磕磕碰碰的时候,吵架是好事,这说明他在意你。要是真的对你不闻不问,冷冰冰,那就有问题。不知道那个一向镇定自若的华烨吵起架来是什么样子?”陶妈妈揽住陶涛,象哄孩子睡觉似的轻轻晃着。
“很伤人。”陶涛看着妈妈瘦得突出两腮的颊骨,哪里敢提华烨做的那些事,只是委屈得直扁嘴,泪水止都止不住。
“气头上的话都很重,过几天再想想也没啥。你爸那把年纪,不也这德性。唉,要是华烨能学会多疼疼你,妈妈就更心安了。”
陶涛一怔,含着泪不解地看着妈妈。
“知道吗,妈妈曾经和你爸爸讲,不想你嫁给华烨。说我们配不上也好,或者是年纪相差有点大,其实是妈妈觉得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心理上多少有点阴影,你又被我们宠坏了,不谙世事,两人相处有点困难。可是看着你一提到华烨,两个眼睛都发了光,你爸爸又格外看中他,妈妈就没坚持。现在看看妈妈没做错,是不是?”
陶涛目光慢慢地黯下去,嘴角艰难地勾起一抹酸涩的笑。
躺在睡了二十多年的房间里,明明又困又乏,却没有一点睡意。
她若把现在的真实情况摊在父母面前,陶家将会是怎样的震动?她相信因为她是爸妈的宝贝女儿,他们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支持她,可是他们的心里面一定很悲哀很失望!
满屋的安静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愿欧阳医生能早点回国,给妈妈彻底地医治,等妈妈的身体有了起色,再说这些事,她的担忧也就不用这么重了。
现在暂时先不去想,华烨还没回来呢!她驼鸟地自我宽慰。
第二天起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色蜡黄,涂了遮瑕膏,看上去才好点。吃早饭时,陶涛问阿姨妈妈这几天心脏发作的次数多不多。阿姨说陶江海现在表现很好,又不喝酒又不晚归,早早回来吃饭,陪太太看看电视、聊天,太太心情好,身体也跟着好。
原来是心病呀,陶涛笑笑。
陶江海开车送陶涛去公司上班,陶涛好好地夸奖了他几句,他翻了下眼睛,“当然啦,堂堂男子汉,言出必行。小涛,爸爸想把家俱城扩张一下,改成家居广场,里面不仅卖家俱,也可以出售各种装璜器材,象瓷砖、木地板、洗漱用品……怎样?”
“爸,”陶涛叹气,“你的钱不够用吗?”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而是证明爸爸的经商能力,我可不想永远被人家说成暴发户。”
“不说,你就不是了。”
陶江海嘿嘿地笑,“以前是,以后就不是了。放心,不会要操多少心的,陪你妈妈的时间我留着呢!”
陶涛无奈地摇头,搁在包包上的手突然被震了一下,想起昨晚睡前把手机改成震动,应该是来电话了。
是本市的座机号,但是很陌生。
“你好!”陶涛按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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