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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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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燕站在原地,总觉得有些古怪,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温彩主仆进了雅间,双双凝视着外头,“红燕去糕点坊了。”
  “我们去客栈!”
  平安客栈只是京城最寻常的一家客栈,所处地段不算繁华,二人换了身轻便的衣裙,跨上一早备好的马匹,纵马自南城门而出。
  一出城门,温彩雀跃起来,扬着鞭儿如一支离弦的箭,直往远处飞奔而去。
  红燕买完糕点,在茗香茶楼寻了个遍也没人。
  问了茶楼的掌柜,“姑娘问的额黄衣裙的小姐啊,来过,来过,茶刚上桌,还没喝一口就离开了,是结过账的。”
  要了茶却没喝?
  这分明是有鬼!
  红燕一急,一面着人回镇远候府禀报,一面又去雍王府报信。
  雍王府管家道:“今儿一早,殿下就入宫了。”
  红燕道:“殿下回来,你告诉他,玉郡主不见了!”
  管家“啊——”了一声,一个弱质女流,她又要去哪里。
  红燕回到镇远候府,温子群与梁氏已经发现了温彩留下的书信,
  “父亲、哥哥、嫂嫂:
  问安!见字如晤。我云游天下去了,你们别来寻我,这一去山高路远,快则半年,长则三五年,北方的雪,南方的雨,东边的海,西边的大漠,一直都是我最想欣赏的美景……”
  温子群气得大骂:“这个不孝女,她…
  …怎能离家出走!”
  温彩与双双是一早就打算好的,可昨日他们谁也没瞧出来。
  梁氏还想着今儿就寻机会与温彩谈心,解开温彩的心结,温彩明明喜欢慕容恒,却不愿意嫁他为妻,这实在太奇怪了。
  红燕从未有过的失落,她是女侍卫,观察细微,却没瞧出温彩的异样。她着实太笨了!“怎的没见着青莺?”
  麻嬷嬷面露诧色:“她不是与你一起随郡主出的门?”
  “没有。今晨郡主让我同行,并没说让她跟着,我以为她还在家偷懒呢。”
  青莺不见了,会不会是跟温彩去了?
  *
  今儿是个明媚的好天气,朗照万物;苍松如盖,亭亭净植;松叶如针,清翠欲滴;清晨的水珠点点,闪闪发光。树影斑驳,日光辉映,洒下一地的星星点点,有如细碎金子铺满林荫道上。荫影密密遮天,微风轻扫,枝叶婆娑起舞,于青石道上洒下森森黑影。
  在林间的尽头,路中央停着一辆紫帏油壁马车。
  温彩正待要瞧得分明,只听身后的双双惊呼一声“郡主”,定睛细瞧时,却见林中立有几个人,那骑在马背上的少年正是慕容恒。
  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金抹额,束着刻丝攒花长穗宫绦,外罩玄色宫缎袍,脚踏玄底红纹小朝靴。面若深秋月,色如春晓花,如玉俊颜含着愠怒,威严无比,冷冷地望着在数丈外停下的温彩。
  “哈哈……”温彩笑得有些拘谨,两声之后,反而更大声了,“殿下,这么巧,我……我们出来骑马散心。”
  当他是傻子!
  “顺娘当真好心情,骑马散心还背着包袱?”
  温彩顿时有种干坏事被人抓了正着之感,她阖了阖眸,为什么总盯着她不放,她今儿故意让红燕陪着,就怕青莺那丫头太狡猾被她窥破实情。
  慕容恒招了招手,“乖,你过来,本王不打你,也不骂你。”
  当她是小孩子!
  她是大人,是大人了,昨天已经及笄了。
  她摇了摇头,咬着下唇,嘟着小嘴,萌态十足,“我……我想出去走走,你就当没见到我,哦,我有给你留信的……”
  慕容恒往怀里一掏,“是这封信吗?你要道别,就当面读给本王听听,也许本王高兴了,就放你过去。”
  藏在暗处的青莺:这一回惨了!她是细作、是探子,是埋伏在温彩身边,替慕容恒刺探军情的。
  慕容恒温文尔雅,眸里有怒,可神色淡淡,瞧不出半分喜怒。
  “哦”温彩接过信,带着他的体温,这封信他是什么时候拿到的,瞧他的样子,好像在这儿已经等了些日子,出京的路多了,为甚偏偏是在这条路碰上。
  这碰面的机率应该是几十分之一,偏偏就成了百分百。
  慕容恒犀厉的眸子射了过来,温彩看着信,咬着手指头,又继续扮萌充嫩求放过。
  “雍王殿下:
  见字如晤。我去游览天下美景,归期漫漫,愿殿下早觅良缘……”
  昨日他们谈过,他证实了她心里有他,可他也感觉到她还是没有放下所有的心事,如果她真的感动,真的准备好接受他,就不会瞒着她的心事。
  她一日不解开心结,他一日就不会安心。
  所以昨夜他还做了一件事,让青莺回了趟了雍王府。
  他问青莺:“你在玉郡主身边有大半年了,玉郡主到底有何心结,让她不能接受本王?”
  青莺也曾细想这件事,总不得要领,但她是谁,是御卫营出来的、最优秀的女护卫,“郡主的许多事,属下都知道。只是有一件事属下不明白,有时候她总会与双双小声地说话,属下偷听过两回,却听不懂。”
  青莺回想种种,“在畅园怡然阁时,有一回她对双双说‘这一次入畅园的不是陈兴而是卓世绩,可杜鹃的姻缘还是这样开始。’双双在一边笑说‘卓先生比陈兴要好,陈兴就是个卑鄙小人。’”
  慕容恒面露茫色,久久才道:“她们的意思是说,杜鹃与卓世绩会有一段姻缘?”
  青莺点头,“属下也佩服郡主的眼光,属下听了她们说这话后才留心,杜鹃与卓先生虽然常常吵架,可私里杜鹃对卓先生上了心,有回卓先生染了风寒,吃什么都没胃口,是杜鹃去鱼塘了买了鱼给他煲鱼汤。有个从江南过来的胭脂水粉商人,卓先生从他那儿买了一盒极好的胭脂送给杜鹃。”
  慕容恒问:“还有一次呢。”
  “那次是夜里时分,郡主修改《远景规划》饿了,双双便送了羹汤进去。我听见她问双双‘京城那边都还太平吧?’双双说‘太子殿下求情,把五皇子一家从诏狱放出来了。’当时她听到后长长地叹息,说‘双双,你说这是太子的意思还是雍王的意思?五皇子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他们这样做,是在给往后埋下祸患。’过了一阵,她又担心地道‘我希望雍王可以美满快乐,
  只要我远离他,他就会远离痛苦。’”
  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慕容恒百思不得其解。
  她居然想着要远离他。
  可现在,他却逼着她正视他们的感情。
  在他的逼迫下,她会不会选择逃离。
  此念一闪,慕容恒道:“你立马回去,小心盯着玉郡主,看她在做什么?在本王没有打开她的心结前,一定要小心盯着她。”
  昨晚,青莺归去后,就发现温彩佯装在修改《远景规划》,实则在写信,因为她无论装得多像,青莺注意她的神色与以前不同,以前是思索,而昨晚她却是纠结与痛苦。
  慕容恒跳下马背,伸手想牵她的手。
  温彩故作不懂,把信塞给他,他却随势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抱下马背,“陪本王走走!”
  “我不!”
  他肃厉地看着她:再拒绝试试。明明只是一个眼色,她却生怯。“你想逃婚?你觉得本王会任由你这么做?当昨日本王知晓你心里有我时,我便请太子皇兄出面求情,就算皇上不下赐婚圣旨,皇后也会下一道指婚懿旨。”
  “你……”她的婚事,温青与温子群做不得主,可还有皇帝、皇后。
  慕容恒拽住她的,“跟我走,我又不能吃了你,你不是胆儿肥么,这会子怕了?”
  温彩摇着头,他拖着温彩往林间行去。
  为什么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
  温彩拿定了主意,这一次她不要嫁给慕容恒,她不要再活在愧疚之中。
  是她累及了慕容恒,他给了她所有的爱,可最后她却害他如此痛苦。
  德嫔的郁郁而终,小十的沉默寡欢……
  她们有权过得幸福。
  “殿下,我求你了,你让我走吧,你想做什么都成?只求你不要喜欢我,不要娶我……”
  他放下了脚步,看着满是痛苦的温彩。心,微微一疼,想要揽她入怀,而她却突地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脸“求你不要喜欢我,不要娶我……我不好,我不好……我很贪心,我不要夫婿有别的女人,我不要他做九五至尊的皇帝……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想做个快乐的小女人,呜呜……你让我走吧!让我离开京城远远的,你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女人……”
  慕容恒微拧着眉头,俯下身,将她的双手移开,她早已是泪流满面,两汪眼眸化成了泪泉,泪珠儿止也止不住,眸子里藏着无法掩饰的畏惧。
  “你为什么这么说?”
  温彩摇头。
  她不能说,那一切都是双双记忆深处的点滴;她不能说,那是他们都忘却的前世。
  “你不告诉我,我绝不放你离开。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世间少有男女能彼此相爱,我们都应珍惜。”
  “不!”她叫着,连连摆头,“我不是这世上唯一爱你的女子,现在就有爱上你的池小姐,,还有默默关注你很久的谢小姐……”
  “她们是谁,本王不关心。本王只知道,你是本王目前为止唯一喜欢的女子,当本王生命垂危,只有你愿意牺牲性命来救我。”
  她救他,更多的是愧疚。
  她想让自己的心好受些,如果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死,她希望那个死掉的是自己。即便她怕死,可为了他,她愿意。
  “阿恒,求你了,你放我走!”
  “你不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绝不放你离开。”
  “如果我说了,你是不是就放我走?”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只有她说了,他才能打开她的心结。
  温彩咬了咬唇,“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与你也如现实一样的相识、相知……”
  梦里的绝望和痛苦,如海潮涌来,一浪扑过便无法呼吸,何况那一浪接着一浪,温彩咬紧牙,想哭泣,可眼眶只是越来越热,鼻子越来越涩,却哭不出来,只有畏惧的微颤着身子。
  第193章解结
  慕容恒一双明亮之极的眼睛,幽深如潭,紧紧盯着她的眼,最终化成了宠溺一笑,蓄满他所有的温柔,他伸出纤长的手指,轻手的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光,“傻瓜,只是一个梦而已。”
  “那不只是梦。”那是他们都已经忘却的前世,如果不是双双,她不会知道的,她记得的是她自己在现代死了来到了这里。
  温彩急切地道:“阿恒,记得我提醒你皇后千秋寿筵有人会行刺太子么?在我的梦里,也有这样的事,太子是中毒身亡的……记得神算子么,梦里冷晓生了一场病,哄骗我说要借我的三滴血为药引她就能康复,但那不是借血,而是换命改运,我知道了这事,所以早早藏到冷宫避祸。五皇子的人,就误取易容的青莺当成了我,取了青莺的血。阿恒,我会害你痛苦的……”
  如果不是双双,她未必能知晓,也未必会如此轻松避开祸端。
  他又忆起她说的话
  “有一种感情叫作放手”,她喜欢他,却为了让他过得更好才狠决地放手。
  这样的情,比果决握紧更让他心痛。
  “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想?”他温柔如初,眸里都是怜惜,“既然上苍让你做了那样一个梦,是要补偿我们更多的幸福、快乐。太子在梦里遇刺,因为你的话,他避过了一劫;你也因为那一个梦,让你哥哥娶了梁氏;徐家姐妹忘恩负义、恶毒,现在已早早与镇远候断绝关系……你瞧,这一件又一件不都是好事。既然你愧疚于我,就给我更多的快乐!”
  “我会害你的!在梦里,因为我是真凤命格,冷晓容不得我;可现在,我……怕其他人也容不得你,你娶了我,会不会让其他人误会……”
  他伸出两指,封住了她的唇,轻缓摇头:“我们一起见证那个梦里的事有多少是真的?上苍给你那个梦,是要你做得更好,而不是要你懦弱避开困难。你应该更坚强。别怕,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风雨,一起共度难关……”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温彩想着梦里的他,又看眼前的他……
  在梦里,即便是最痛苦的时候,他从来不曾抱怨过她。
  她一次又一次地求他休了自己,他却从未答应过。
  富贵不淫,威武不屈,他是这世上真正的君子。
  她从未后悔过爱上他。
  可是她唯一懊悔的,就是害他太过痛苦。
  如果可以不让他爱上自己,不让他娶自己,也许他的结局会好。
  “阿恒,你让我走。”
  “不许再提,否则我真生气了。”他将她拉起,用衣袖给她轻拭着脸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前些日子,荣安候与池睿奉旨去江南巡查……”
  温彩细细地回想,“刺客!”
  “刺客?”
  “梦里的荣安候在顺王被疑成刺杀太子的凶手后,皇上派荣安候前往江南巡查,他到扬州第三日,遇刺重伤,昏迷不醒,池睿虽武功高强却也受了伤。”
  慕容恒凝眉,“荣安候离开京城有些日子,算起来也该到江南。”
  难怪温彩会一次又一次地说,五皇子不该被宽恕。
  他牵着她的手,“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梦里没有,现实中也不会。就如你所说,那梦如果是前世,定是我们的真心感动了上苍,所以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更应珍惜。顺娘,我喜欢你。”
  他附身过来,轻吻着她的额头,温柔如春风。
  双双不放心,在林中寻找温彩。
  当看到二人亲昵的一幕,她愣了片刻,面上现出忧色。
  温彩与慕容恒说了一阵话,各自分开。
  慕容恒拿定主意,这一次定要亲自护送温彩回镇远候府。
  温彩小声道:“双双,我把那个梦告诉雍王了。”
  “郡主,你忘了怀济大师的话,不可以说的。”
  “如果上苍要罚,就罚我一人。”
  她因为知晓了结局要躲,那么现在开始她就勇敢地面对,用自己的方法改变自己在意人的命运:温青、慕容恒、双双、杜鹃……
  在她知道梁秋月和唐宛芹皆是贤惠能干的女子时,她就想让温青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可是两家的身份,一个父亲的官职太低,一个又出身庶女,要不是慕容恒献计,温青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娶到梁氏。
  若不是慕容恒的良策,只怕温子群兄弟就要第一个跳出来阻止,弄不好,温家两房的太太还会生出芥蒂,毕竟两房太太都想把娘家侄女说给温青,而更弄不好还要开罪一大批热心帮温青张罗婚事的京城权贵。
  温彩现下思来,慕容恒那计策真是太好了,不仅让温子群找不到理由拒绝,就连旁人也得心服,因为这婚事是温青的祖母、母亲挑选的,就连梁氏和温青既心甘情愿,又感激、欢欣的成亲。
  慕容恒说得对,也许有了梦的示警,一切都人都不一样,就说温青的命运,这一次他再不会郁郁一生,因为那个刁钻、自私又贪婪的徐氏再不是他的妻,他的妻子是梁氏。
  一切并未成定局,一切都还可以改变。
  来时骑马,归时换成了马车。
  温彩与慕容恒坐在马车里,原是相对而坐,不知何时,慕容恒坐在她的身边,像许多热恋中的爱人那般,自然地拥着她的腰身,两人相依相偎。
  “顺娘,嫁给我吧?”
  “皇上不反对么?德嫔娘娘会喜欢我吗?”
  他又拥紧了两分,“父皇说他不反对。娘也很喜欢你,小十可巴不得你做她嫂嫂。”
  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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