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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反派的错误演绎方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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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章
血魔教的修士们使用的法器并不统一,招魂幡、铜铃、人骨等等稀奇古怪的东西随处可见,简直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什么品种都有,应付起来并不能一以概之,再加上他们不管本身是什么灵根,身上都带有一定的阴气,这乌泱泱集合在一起的一大片,聚集起来的阴气也就更多了,让人感觉极其的不舒适。
尤其他们的行动虽然并不整齐划一,看起来像是毫无章法可言,然而在一个干枯修士的指挥下,或许内里到底还是蕴含着某种规律,藏着什么关窍似的,威力并不低,着实不是很好招架,决不能轻视。
可即便如此,安于渊这方的修士们却也并不慌乱,他们既然敢主动找到血魔教的老巢来,那也是事先就做好了直面对方众多修士的心理准备的。一见情况不对,这些修士们就迅速的结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剑阵,人数虽多,场面却完全不乱,很是有条不紊。
这剑阵是融合了行云教和夏家两方珍藏的对敌阵法中亮点的结晶,是集中二者之精华的产物——在这种需要齐心协力的时刻,无论是安于渊还是夏家逸都不会在意那所谓“独传”条条框框的约束,而是大方的把这些东西摆在一起进行研究。
这种阵法最大的出色之处,就是既保留了了行云教剑阵固有的强大攻击力,又融入了夏家列阵时特有的精妙步法,两者相结合,可进可退、可收可放,减少修士维持剑阵时的输出,却能够最大化剑阵发挥出来的杀伤力。
一开始众人和血魔教修士们可以说是激战的难舍难分,可是这样大的真气输出并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可以坚持非常久的——往日的修士战斗中,大家要不然就是速战速决,于是短暂的爆发拼尽全力,要不然就是细水长流,双方一边保持着某种互相制衡的状态,一边伺机寻找对方的弱点,绝没有这样一上来就拼命放大招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仅仅片刻以后,血魔教的人就渐渐地出现了力竭的征兆,可他们却并不敢减少攻击的频率和力度,因为对战是相互的,对手的攻击并没有延缓半分,他们自然也不能先弱下来——若是谁从气场上先萌生了退却之意,其中后果简直是可想而知的,于是他们也只能硬撑。
而行云教和夏家的人呢,他们则因为剑阵可以圆润如意的最大化利用节省真气,从而尚有余力,占据了上风。一方是逐渐力有未逮,一方是渐渐气力不支,其中差距不言而喻,直杀的血魔教的修士们节节败退,不得不越发向后退却。
——见到这种情形,除去安于渊他们,最高兴的当是竹未眠了,她蹦蹦跳跳的为己方的修士们拍手叫好,团团可爱。而且既然已经进入了血魔教的内里,距离自己的族人们并不是很遥远了,她也开始一遍遍地尝试着用自家特有又隐蔽的方式来传递信息了,希望这些好消息能够让自家的族人们振奋起来,尤其是最好能在这种混乱时期、血魔教的修士们无暇顾及他们的局面里逃出来,成为一支奇兵,这是之前她就和安于渊他们说好的,若是能够里应外合,出其不意,一切进行的当是更容易一些。
……
干枯的修士眼看着大事不妙,已经急的顾不上指挥,只能自己亲身上阵,拼命用个体强大的战斗力来挽回一点颓势的时候,终于,这时从血魔教深处又再次走出了一群人来。
他们的人数并不多,然而每一个人身上的煞气都远不是之前那大群的修士们所能比的,他们甚至面上并不显现出慌乱来,反倒气定神闲的很,就好像现在出现了败相的并不是他们一方一样。
这群人的中间还簇拥着一个年轻的修士,那年轻人长得很是英俊,只是可惜肤色实在是太过苍白,深凹的眼窝和淡青的唇色甚至让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活人,倒像是干枯了千年的僵尸一样。
安于渊和夏家逸顿时瞳孔皆是一缩,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眸子里都是满满的凝重,只扫一眼,他们就明白,这几个人大约就是血魔教的高层了,毕竟修为放在这里是不可能会认错的,越是邪==教,越是讲究实力为尊。
安于渊却比夏家逸心中翻涌更甚,原因无他,那中间年轻人的特征实在是太过容易辨认,书中所描写的血魔教*oss岂不是就长得这个样子?
此时此刻,他终于出场了。
——若说原作中的“安于渊”是二号反派的话,这个叫做郁思丘的人则就是全书中最大的反派,绝没有之一。
身为血魔教的教主,乔家就是在他轻描淡写的下令里,遭遇了灭门惨案的。对于郁思丘来说,这只是他手上无数条人命中的一小部分,然而对于年幼的“乔无念”来说,那毁灭的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同样,对于完整继承了“乔无念”记忆的宁夏初来说,他的感觉也莫过于如此。
“安于渊”对他所造成的阻碍皆是针对他自身的,就算他阴魂不散,一而再再而三,对于原作中的宁夏初来说,这种仇恨也并没有血魔教对他造成的那一次来的刻骨铭心。
而在现在原作已经崩坏的简直看不出原样的现在,郁思丘更可以说是拉走了宁夏初所有的仇恨,妥妥的人生最大仇家不解释。
——现在,他这个二号反派,就要去帮助身为正义小天使的主角来消灭最终的反派了,怎么这么一想还挺让人心潮澎湃难以自持的呢?
安于渊觉得自己和宁夏初在一起以后,智商好像都被传染的下降了一样。
……
“没用的东西,这样就撑不住了,本座要你们有何用……”中间的那个年轻人对着快要失控的场面视而不见,并不插手相帮,而是满脸阴翳的突然开口这么说道。
“教主说的对,既然是无用的东西,那该扔就要及时扔掉,你们说是也不是?”他身边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修士这个时候也玩笑着开口道,口气之轻蔑简直让人一时之间难以置信他说的是场上那些血魔教的修士。
不仅是血魔教的那些修士们,在听见自己的主子这样形容他们时纷纷愣住了,就连越战越勇,早已压着血魔教修士打的夏家和行云教弟子们手上的动作都不由得一顿,这血魔教的人说话也太令人寒心了,身为正道中人,他们哪里见过还有一教之主这样对待自己的属下的。
是以明知道这些修士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一时间他们还真的有些不能像之前那样凌厉果断的下手了。
——而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们不止是吃惊了,简直是惊骇莫名了。
只见围在那个年轻人另一侧的一个老者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我也觉得吴兄说的很是有理,不过在扔之前,这些废物还是要再利用一下才好啊。”他眯眼笑着显得很是慈祥,下一刻一甩袖却直接向着场中开始掐起了诀。
见状,夏家和行云教的修士们都不由得戒备的一躲,却没想到,这老者又是掐诀又是念咒的却不是冲着他们,而是冲着正和他们对打的自家修士去的。
只不过刹那之间,血魔教的众多修士们身上就忽然阵阵的冒出了黑气,他们也开始凄厉的惨叫起来,挣扎扭动的身躯简直都已经怪异变形了,看的人直接从内心深处渗出凉意来,简直不忍心去看。
夏家和行云教的修士们在安于渊和夏家逸的指挥下,皆立刻远离了这些形容诡异的血魔教修士,退了回去,一时的失利不算什么,沾染上那种可怕的黑雾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时他们再去看那老者的笑容,顿时所有人都瞬间感觉到不寒而栗,这哪里是什么慈祥,分明是笑里藏刀。
但是和他们这些并不明白老者为何平白无故要折磨自家修士的人不同,安于渊和夏家逸的心中却逐渐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正在成形——不约而同的,他们都想起了那些曾经被控制着死在了他们面前的血魔教修士来。
这些家伙的手里肯定是有些小手段的,既然能控制着让修士们送死,同理推之,抹去他们的神识,把他们全都练成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活死人不也是可行的吗?
——这种传说中炼制傀儡人的法门在修真界可谓是流传已久,然而因为太过阴损,是以早已绝迹,绝大数人都是只听说过曾经有过这种事情,却并没有亲眼见过这种傀儡人的存在。
然而血魔教行事之没有底线安于渊和夏家逸也是早有见识的,这种禁忌之法对于别人来说要顾及许多,然而对于血魔教这群为所欲为的人来说,却不一定如此。
决不能让血魔教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完成转化过程!尤其当下情况不明,不能让自家门下的弟子们以身试险,那恐怕就免不了要他们两个高阶修士亲身上阵了。
——想到此处,夏家逸心头又是火起,想当初要不是血魔教在他夏家祖地闹得那一出,他夏家何至于人才凋零如此?!竟害的诸位长老全都重伤在身,不能出战,现下竟然只有他一个撑得起门面了。
安于渊和夏家逸默契的对视一眼,正要动身向着那个念咒的老者杀去,却在此时,心头一跳,又感受到了那种危险来临的预兆。
而且与之前的情况皆有不同,这次的预感之强烈,简直让他不能保持平静,安于渊明白,这大概就是他逃不脱的那次险境要来了——只是这究竟是从何而来呢,他一时竟不能明白。
但下一刻,事实就给出了最残酷的答案。
原本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宁夏初此刻突然毫无预兆地执起飞剑,深深的插入了对他没有丝毫防备的安于渊的后心,滚烫的鲜血立时浸染了整柄飞剑,在锐利的刀刃上显得妖艳异常。
更有沿着剑身滴落下来的鲜血,在暗晦无光的石地上渲染出了一朵又一朵赤红色的花,开至荼蘼。
75|第七十五章
一路上竹未眠大概是最辛苦的那个人了,她时时刻刻要紧绷着神经,注意着方向,讲的简直是口干舌燥。
血魔教果真是如老鼠一般龌龊,不仅行事方式如此,就连老巢的选择也是这样。他们教址的位置并不是多么精妙,但是却十分的令人意想不到——那竟然是藏在地底的。
谁也不会想到,好好的一个门派居然会放着那么多灵气充沛景色优美的山峰不去用,非要跑去到一个穷山恶水的险地里,还如老鼠钻洞般挖空了下面的土地,把整个教派都深藏在地底。
——除去这样做所带来的令人厌恶的隐蔽性这一点,不得不说,这样的环境衬得血魔教的人也很有自知之明,就好像他们也明白自己究竟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形象,于是才做了这么一个合适的选择似的。
而当安于渊他们终于来到教址的时候,这一大批人的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血魔教的人,毕竟血魔教的人既然这样善于东躲西藏,那警惕性自然也不低,这附近他们不可能没有布下探子,所以面对这么多修士的突然出现自然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此刻已经有不少的邪==教修士守在入口处戒备地看着他们了。
不过能够看出,血魔教的这些修士也并没有怎样做好准备,他们大多是混乱的随处站立着,并没有能够结成任何阵型,也很明显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发号施令者,甚至于他们的修为都算不上很高,只勉强说是能看的过去。
显然,这是那些轮值到担任警戒职责的人直接自发的围拢了过来,还没有惊动、或者说正在给血魔教那些高层们通报情报等待指示的途中。
安于渊和夏家逸、夏轻归他们都并不是什么啰嗦的人,宁夏初更没有兴趣像是电视里那些人一样找事之前总是要长篇大论一番,各种你来我往唇枪舌战,然后延误了战机。毕竟对着血魔教这种渣滓他们也没有必要讲道理,现在时间就是一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才是正道。而林玉墨他们就更是无所谓了,可以说他们纯粹就是助阵的打手,是以安于渊他们二话不说,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带着众多修士攻了过去。
而血魔教的修士见来人上手便打,自然也不会干站着当靶子,那也是要展开回击的,一瞬间,各种法术和剑影就重重叠叠的压在了一起,团团光华四处迸射,场面煞是好看。
就算明知道不是时候,面对这种情形宁夏初还是忍不住走了一下神,这若是放到前世,不知道要多少燃烧的经费和多少工作人员的加班加点,才能够重现出这样震撼的光影效果呢。
当然,下一刻他就把自己已经飞到天际的思绪又拉了回来,一边沉下心来一边手中不停,执起自己的墨纹剑疾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作为血魔教的苦主,他自然是要身先士卒的,不然不仅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师父对不起“乔无念”,甚至连那些为他而来的本教弟子都是对不起的。
何况隐忍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得到了大好的机会得以报仇雪恨,宁夏初这会儿就是精神再亢奋再活跃再忍不住去想七想八,那他也必须强制性的摒弃一切杂念,集中注意力,杀个够本才行。
不说别的,此刻只要想起当年血魔教对乔家所做的那些恶心事,放开对那些负面情绪的压制,把自己沉浸在那种刻骨的厌憎中,宁夏初就全身都不禁小幅度的战栗起来,忍不住要把那些恨意全都转化为杀意,一剑又一剑地挥出去,斩到那些手上曾经沾过乔家人鲜血的混蛋身上,把他们全都劈成两半。
是以他越战越勇,身前的对手换了一个又一个,竟然也丝毫不觉得累,硬是踏着腥臭的血肉从己方清理出了一条通往血魔教大门的路来,浑身浴血却毫不在意,而是立刻又掐诀想要强行破开血魔教这紧闭的大门。
别看宁夏初的修为比安于渊和夏家逸都要低很多,但是他的这番冲杀却远比安于渊和夏家逸那种稳健的攻击方式在视觉上要更有冲击力的多,也更激发士气。
顿时夏家和行云教的修士们都为宁夏初的这番大发神威而欢呼不已,他这样锐气难当的气势实在是很让人心折,有不少年纪较轻的修士看着宁夏初的眼神里已经满是崇拜之意了,只有安于渊忍不住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宁夏初这样下去,恐怕会被杀戮之意迷失了心智啊,他的双眼此时此刻已经微微透出红光,远没有之前那样清透了。
这样的宁夏初是安于渊所不熟悉的,甚至可以说是从未见过的,让他感觉到陌生的有些可怕。
安于渊忍不住轻唤了一声“无念”,神色担忧极了。
宁夏初本快活地完全沉浸在兴奋中,远远的却异常清晰的听到了安于渊的这一声呼唤,于是神智瞬间清醒过来,他将脑袋转向安于渊的方向,不解的看了过去。
而安于渊看到宁夏初转头过来眸中的红意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的清澈的黑色,这才放下心来,抿着唇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刚才,那或许只是他的错觉吧。
被自家师父这样没头没尾的叫上一遭,宁夏初倒也不恼,对待师父,他永远是有着无尽耐心的不解释,他只是送给安于渊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以后,转而又回过头专注地去继续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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