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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填房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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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一名男子找到张挺,说出沈让与小夜困在地下,这光来回挖地道用了整整三日,不知道他们之前还被困了多久,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小蝶抽泣,摇晃沈让的胳膊,“哥,他会死吗?为什么你看着只是有些乏力,他却这般虚弱。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让黯然的说道,“他是为了救我~”

小蝶泪如泉涌,“小夜,小夜,呜呜呜呜~”

沈夫人拍拍小蝶后背,安抚的说道“你哥说他滴水未进,先给他喝些水吧。”

小蝶接过茶水,轻轻揉揉掰开小夜干枯的嘴唇,可小夜根本没有一点吞咽的意思,茶水顺着嘴角缓缓流出,枕头湿了好大一片。

沈让眉头紧皱,接过小蝶手中茶杯再试一次,动作比小蝶更加轻柔万分,可茶水依然如数流出。他乱了分寸,心中犹如被大刀捅了数个口子,疼痛不止。将茶杯塞给张挺,走到门边挥出拳头。

“咚”的一声,木门被砸出一块坑洼,拳头的关节处也森出血丝。

沈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夜救了夫君的性命,现在小夜危在旦夕,夫君心内定是焦急的。她走到夫君旁边说道,“夫君,大夫马上就会来,一定会有办法。你也几日未歇,先回房歇歇!”

瞧着夫人身怀六甲,满面的担忧,沈让点头,回头望了一眼,跨步走出屋子。他想一直呆在这儿,可是不行,他要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如果大夫没有办法,他就要用尽一切办法救小夜,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幽兰谷内几日的相处,小夜早已扎根在他的心里。他不清楚之前是不是对小夜有情,但那日昏迷之时与小夜的唇齿相交,让他体会到了喜欢一个人的感受。那种心潮激荡热血沸腾的感觉,他如获至宝,终生难忘。

他的世界在遇到小夜以前竟都是黑白的,小夜就像一个播撒春天的仙子,在他的内心深处种下了一颗含着光环的种子,让他顿感春意黯然,五彩缤纷,一切是竟那么的美好。

况且小夜在危难关头,把生存的希望留给了他。如此情义,即使真是个断袖,他也认了。

沈让稍作休息梳洗一番,小夜还未清醒,他根本吃不下什么,可越是这样,他越要强迫恢复体力,他知道小夜需要他。

他也没有询问张挺为何会知道他们在地下,只有满面的愁容,和沉重的心,因为他此刻还没那个心情。

大夫已来看过,说小夜是“气血两虚,体内过于亏损,再加上几日滴水未进,只剩下一口气了,还是将后事提前准备的好!”

☆、如此喂食

小蝶听完反应了一会儿,然后破口大骂,“庸医,你明明就是一个庸医,你胡说,他好好的,怎么能只剩下一口气,你就是个骗钱的庸医。”气急败坏的将大夫一顿狂骂。

那大夫也是十分气恼,从医四十余年还从未遭受过这种污蔑,拂袖说道,“哼!我乃本县名医,连县太爷的一家大小生了什么病都是找我看的,你怎能如此污蔑我的医术,你,你不可理喻!”

小蝶二话不说给丢个茶杯过去,险些砸到大夫的脸,然后翻身走到桌前抓碗。

大夫见这女子如疯子一样,怕再待下去会被打成残废,再者她是沈副指挥的妹妹,也惹不起。于是连银子也顾不上要,跑了。

沈夫人无奈,但理解小蝶的心情,叫刘妈又找来一位大夫。

第二位大夫一番望闻问切,给出的说法和前面那位一样。

小蝶这次不骂了,苦苦哀求,“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一定要救他。”

她抓着大夫的衣袖横摇,大夫被晃得头晕眼花。又被她一直缠着,十分别扭,于是找个尿急的借口上个茅房躲一会儿。

可小蝶却依然紧紧跟着,在茅房外面哭喊,“我求你,你要治好他,如果他不活,我也就不活了,只要你治好他,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给你家做奴仆,做奶妈,做小厮都成,你一定要救他,不然今日你就不要离开。”

这位大夫给小蝶的定义是‘情郎即将离世,她受不了打击,神志已开始不清醒,有些发疯的迹象,很有可能做出过分的举动’。

于是大夫出了茅房趁小蝶不备之际欲做逃跑,小蝶赶忙扯着大夫的衣袍,大夫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外面衣袍脱下,一阵疾风般的抱头鼠窜,只留下院中被卷起的落叶。

小蝶呆愣片刻后乖乖回到房间,为小夜仔细擦去脸上的灰尘,挑出指甲内的泥土,再将小夜手腕的伤口重新包扎一番。

沈夫人、刘妈、小五见此番情景暗暗摇头。

沈夫人劝她,“蝶儿,事已至此,你还是,还是~”

小蝶不理会,将小夜的被角掖好,眼神发呆,再次流出泪水,一滴一滴,如空中洒落的小雨。

或许连老天也在惋惜,夜晚的月亮躲着不出来,连一颗星星也不曾出现,树上的鸟儿都已回巢休息,整个沈家院子都沉浸在沉闷之中。

小蝶眼睛哭肿的眯成了一条缝,沈夫人着实心疼,劝了几回都不管用,只能认小姑子这样守着。

打更的敲了三遍,小蝶依旧守在床边,“小夜,你一定没事,我知道你一定没事。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寂寞。

小夜,你一定要醒过来,你几日不醒,我就几日不吃不喝,你说好不好,小夜你说好不好,你怎么不理我呢?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可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从你来到我们家我就喜欢你,喜欢你陪着我一起弹琴,一起赏月,一起上街,你看咱们多好!

虽然你不够高大,不够威武,但却是我见过最好的男子,我喜欢你,真的,你要是死了,我也,我也~”

在门外听着妹妹的一番言语,沈让心中犹如被细细的铁丝勒了数圈,即闷又痛。

他推开房门缓缓步入。

小蝶也不看来人,“你们别劝我,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在这里陪他。”

沈让走到其身后,双手搭在她双肩,“我不劝你走,你想坐多久都行,可是你已经哭了一天,妆都哭花了,要是他醒来看见你这样子,一定会被吓得再晕倒。且你一直在哭,会吵得他睡不好。”

小蝶面容质疑,“他都晕了几天,我这一哭就能把他哭醒?你瞎说。”

“若是一般人,这种情况可能早就离开人世,但他是李小夜,武艺高强的李小夜,不是旁人。”沈让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小蝶听,还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他稍稍停顿,长出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几日在地洞他一直没有好好睡过,你今晚让他睡得舒服,明早说不定就会清醒。要是看见你这副吓人模样,还能喜欢你吗?”

他带着半开玩笑的劝说,他心疼自己的妹妹,私心里更想与小夜独处。

小蝶听了哥哥的话,沉寂片刻,眼睛一闪,“哥,你说的是真的?对,他是武艺高强的李小夜,他一定不会死,他会醒来。我不要他看见我这副模样,我要将自己打扮漂亮再让他看。”她仿佛已经看到清醒的小夜在对她微笑。

沈让轻拍她肩膀,语气柔和的说道,“那就回去休息,哥替你守着他。”

小蝶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走向门口。出门前停顿一下,回身到床前,将灯火拨了拨,说道“哥,我把他交给你,一定要替我看好。若是出了差错你可得给我赔。”她的眼神透漏出无比的认真。

“好,哥答应你。”沈让肯定。

小蝶缓缓走出,一步三回头看向小夜。

沈让一副‘你放心,我一定替你照顾好’的表情。

她刚踏出一只脚,再次返回来,走到窗户前将留着的窗缝关紧,说道“夜里凉,不能把他冻着了。”又用手指了指燃着的双层小炉,上面架着温水和热粥。

沈让点头,小蝶回望一眼将门关好离开。

沈让坐在床边,灯光下,小夜面色苍白,瘦弱无比。将小夜一只手缓缓托起,置于掌中轻轻握住。

小夜,我来了,我知道有我在,你就不会害怕。小夜,你可知道看见你现在的模样,我心中是何种感受?

他起身走到桌边拿出炉中温水,将水轻轻吹凉一些,回身坐下,再试着缓缓滴入小夜嘴中,但却依然滴水不进。他感到失去希望,心中越渐悲凉,该怎么办才好?

瞄到小夜的嘴角,沈让突然想起在石室之中小夜给他渡气的法子。或许,可以试一试。  他含了一口温水俯身贴在小夜双唇之上,将小夜唇瓣紧紧裹住,口中温水一点一点注入唇齿之见。但小夜并未有任何反映,他有些沮丧感到身心无力,看来还是不行。

不,小夜喉咙有丝丝吞咽的动作。

沈让大喜,再含一口水渡入小夜口中,这次吞咽的动作更为明显。

☆、龌龊之事

沈让心中振奋,看来这法子管用,再试几次竟全部灌了进去。他此时的心情岂是‘激动’两个字能形容的?再取来小炉之上的粥,吹到温度适中,用此种方法灌入小夜口中。

有希望了!

彻夜守候,沈让也不觉得疲惫,小夜进食,对他来说比当初得了武状元的头牌还要振奋。

次日早晨小蝶早早跑来,小夜依然未醒,她有些失望。可再仔细看看,他嘴唇已不再干涩,呼吸也较为增强。

只要小夜休息好,就一定会醒过来。她喜出望外,开心的看向哥哥。

沈让也是眉头舒展,满面惬意。

炉上的盛粥的碗已空空如也,小蝶惊诧的问道,“哥,粥呢?”

沈让面容轻松,安然自若,“我吃了。”

“你吃了?那是给他准备的,你怎么吃了?不过也无妨,隔夜的粥吃了对身体不好,我给他重做。”小蝶心情愉悦。

沈让笑而不答走出门去。小夜,以后就让我来亲自喂你!

夕阳西下,远处天边。

辽信奴一路奔波,马不停蹄。

云子魔已经接近疯癫,但不管他再干什么,辽信奴都不会再给予关注。因为他想得到的已经不在这世上,没有必要再去管些闲事。

此时的辽信奴虽已无大碍,但身体仍然较为虚弱,体内还留有内伤。他要回到草原,找到他的师父才能恢复的像以前一样。

一想到那个要称作师父的人,辽信奴心中翻出对自己的厌恶。那纠缠他十几年的噩梦,依然寸步不离。

他原以为找到玄天珠就再也不用靠那老怪物,可世事难料,他始终还要回去面对那个老怪物。他嘲笑自己,更憎恨自己的懦弱。

猛然之间,脑海中出现一个人女子的身影,那女子也曾用眼神鄙视过他,她也会像云子魔那样看不起他吗?他很想知道答案。

马儿奔腾在广阔的天地之间,马上之人的一张俊脸眉头紧锁,青色的衣角在狂奔之中清逸飘扬,怀中的纸张被他暗暗抚摸。

四天了,沈让白日到营中处理军事,晚上回到家中会以各种借口将小蝶哄回去睡觉,然后再以独特方式为小夜吃喝。

小夜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没有之前那般惨白,朱唇也变得柔润,体温越渐的恒稳。

灯光照在小夜脸上,沈让觉得小夜在对他微笑,他的心情美滋滋,这几日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会如此在意一个人。

不过此时他有些自喜,小夜,只要你能好,会不会认我做义兄都已不重要。

可是,小夜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等他好起来就会走吗?想到此处,沈让皱起了眉头,心中泛出失落。

小夜柔润的唇瓣呈在眼前,让沈让觉得嘴唇发干,十分渴望得到滋润。他情不自禁贴了上去,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龌龊,可他就是想这么做。

双唇紧贴,舌尖分开贝齿,将小舌环住厮磨,即便小夜毫无反应,可他依然心潮澎湃,这种感觉太美好,他放不下。辗转来回,情意绵绵,表达在唇齿之间,过了很久才放了开来。

小夜的双唇已被吻得有些红肿,沈让对自己的行为有些气恼。我究竟在干什么,他还如此虚弱,我怎么能趁人之危。怎能做出这种受人唾骂的龌龊之事。沈让,你就是个混蛋!

接下来几天,除了喂小夜吃喝,沈让对自己的行为和想法进行了强烈克制。最多就用手指轻抚那张小唇,面颊,耳畔。告诉自己,不要再侵犯他。

夕阳西下,辽信奴马不停蹄,奔策在红霞满天的草原。

远处几个黑点越来越近,双方拉了缰绳,马儿减慢动作,来人下马,单手抚住胸口,恭敬的低下头,“公子,我们已恭候多时。”

辽信奴坐在马背上将几人扫了眼,“嗯,很好。走吧!”

来人看辽信奴并未说其他,疑惑的问道,“他们···?”

“留在那儿了。走吧!”那两个灰衣已经彻底的留在了大宋,再也不可能回到草原。

辽信奴双腿一夹马腹,呵马奔去。来人纷纷飞身上马,紧跟其后。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听到小蝶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沈让走到桌边拿起温水,坐到小夜身侧,开始了他每晚的必修之课。

他喂得专心,全力感受小夜的反应。平日里作为一个副指挥的高度警戒之心,已经被眼前的人全部吸引。殊不知,窗户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之外,一双丹凤眼已将他的行为尽收眼底。

第二日,军营之中。

张挺找来了一位画师,正在临摹那日见到的那位年轻男子。

“不对不对,眼睛再平一点,···哎,对了对了,就这样。”

“嘴巴,嘴巴不带笑的,···对对对,正是如此。”

“额前有些碎发。”

“···”

画师按照张挺的多次说教,终于将画完成。手中之笔一收,轻吹未干的彩墨,交给张挺。

张挺点头“嗯,差不多,有七八分了。”双手恭敬,上前一步交给沈让。

沈让将画展平,画像中的人是一个略带忧郁的翩翩少年,额前几缕碎发,眼神平静无波。他思索一番,确实从未见过此人,开口问道,“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张挺想了想,“原话?咝~。对了,他说‘你们的副指挥和那个少年被困在河床之下,若是不信,前去看看拴在那里的马匹就知道。’我当时还不知道他说的少年是谁,后来小蝶跌跌撞撞跑到军营找你,见你不在,说小夜也不知去了哪儿,一直没回去。

我才想到他说的少年就是小夜兄弟,然后又带人去那条改道的河床前观察,马虽然还在,可河床好好地,根本就没有什么能下去的地方,我就寻思着那个人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没想到那人竟然又来了,说‘要是再不去救他们,就来不及了。’并且给我看了一副图纸,上面画着要挖地洞的方位和步骤,让我记好,然后又把图纸收走。

我还在纳闷他怎么不去,后来想想,可能是他一个人没那么大的本事。也不知那人何时离开的,他来时就如一阵风,走的时候又是一阵风,武功肯定不错。”

那人不下去营救我与小夜,定是因为山谷入口自行封住无法进去,从而他一个人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挖通地道,所以才来军营里找的张挺。

他知道我是军中之人,又知道我与小夜的关系,此人有何意图?是小夜的旧识,还是另有目的?听小夜说过有位师父,可这画中之人年纪尚轻,不像是他的师父。

沈让心中充满疑问,究竟是谁知道的如此清楚?也许只能等小夜醒了才能知道。

带着疑问沈让回到家中。

虽心里着急小夜,可夫人近日快要临盆,身为大丈夫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妻小一定要对得起,看到夫人在内堂休息,他不做停歇疾步匆匆走到小夜屋前,当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眼前一目让他惊呆。

沈让怒声问道,“小蝶,你在干什么?”

小蝶正在嘴对嘴的喂小夜喝水,可水根本没有被小夜喝进去,全都流了出来,她心里着急,为什么哥哥能喂进去,我就喂不进去?她又憋了一口,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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