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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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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他跪下了……

她面无表情,心里是怨,是恨?

她知道,他一定在笑。

商师逆是在笑,很隐秘的笑。笑什么?笑自己的女儿么?笑她给自己下跪么?这又什么可笑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转过身,缓缓走上台阶,吐出三个字:“起来吧。”

“谢教主。”倪汝松应声站起。赤澜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青雳子也跟着站起。

“比翼剑是你的了。”商师逆忽然轻声道一句。

众人又吃一惊。

云霁吃惊道:“爹,这怎们可以。天之泪是我教圣物,爹把剑给了她,她岂不成了教主?”商师逆只斜睇一眼,他便不敢再言语,撇过头去,心里却满是不服。

“凭什么给她呀!她有什么能耐,能够得到比翼剑?”飞霜气不过,拔出剑来飞身杀向赤澜。赤澜不躲不闪,眼见长剑将至,却见青雳子出手打飞了来剑。飞霜后退两步站稳,怒喝道:“青雳子,你帮她!”

“退下。”商师逆发话。飞霜也只好拾起剑,愤愤的退了回去。

侯长羚举步上前,道:“教主,二小姐虽成了比翼剑的主人,但并不是天之泪的主人,请教主三思。”

商师逆闭上眼,沉思片刻,微微点头,便有侍者下去接过赤澜手中的剑。又听他道:“你夺回开轩,要何奖赏?”

赤澜毫不犹豫,道:“青阳如嵩的《点穴大法》。”

商师逆微微睁开眼,细长的眼,总能很好的隐藏许多东西。开口道:“以青阳如嵩之书换其琴。好,云霁,拿书来。”

云霁却道:“爹已经把书给孩儿了,怎又给她?”见商师逆自顾饮茶,自知反抗也没有用,便从身上取出《点穴大法》。

他来到赤澜身边,举起书,不屑道:“有本事就来拿。”

赤澜却坦然一笑,像平常那东西一样伸手去拿。云霁不曾料到她会这样来拿,稍稍一怔,忙将手一扬。她身短,够不到,眼里闪过一点光芒,突然跳起。云霁急忙将书递到左手,赤澜一旋身,扑向他的左手,他又将手一扬,她又没能拿到。

于是,云霁把那本书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忽高忽低。赤澜便围着云霁转起圈来,跳跃轻巧,旋身敏捷。渐渐的,云霁觉得她围着自己前后左右,上下飘移,自己仿佛被一条红色的长巾缠住。已分辨不清她在哪个方位,说不定从哪儿就会伸出一只手来,让他应接不暇。

背后猝然伸来一只手,夺下他手里的书。云霁怔住了,呆呆地立在那儿。赤澜走至他身前,嘴角是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举起书,道:“哥哥,赤澜拿到了。”

这一声“哥哥”叫得云霁好没面子,只得忿忿的退到一边。

赤澜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之色,转身对商师逆道:“这回能夺回琴弦,多亏玄武分野相助,也归功于张堂主领导有方。”

孙织含闻言,原先的担忧总算能丢开了。经方才的观察,也知道这个二小姐是个厉害角色,忙恭维道:“二小姐夸奖了,能助二小姐夺回琴弦,乃织含职责所在。二小姐今后有事尽管吩咐,织含绝不怠慢。”见赤澜微微一笑,他脸上的笑更加灿烂,又道:“二小姐是回梅园住吗?织含叫人给二小姐收拾住处,再给二小姐备些衣物。”

赤澜略微迟疑,笑意慢慢隐去。她幼时便是住在梅园,那里很大,虽住在一处也不是时常能相见,但只要想起商师逆也住在那里,便觉有根刺梗在心头。

“换一处吧。”她低声说道。

孙织含心中一寻思,道:“二小姐若不嫌弃,可以来清汉。”

一旁,菡萏开口道:“二小姐还是住云渚吧。”

清汉是玄武堂所在,云渚则是苍龙堂所在,另有白虎在明河,朱雀在绛河。清汉、云渚、明河、绛河,皆是银河的别称,但也只是听雨庄内的院子。

芙蕖也说:“菡萏、芙蕖可以与二小姐为伴。”

赤澜沉默片刻,道:“还是竹苑吧。”竹苑是她外公罗玄甫生前的住处,死后便葬在了那儿。

这时候,门口出现一条白色的身影,少女轻盈的脚步踏入大堂。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泄在丝绸白裙上。那张还未长成的娇颜,如花般秀丽端庄。听得一个清恬的嗓音道:“爹爹,听闻母亲的骨灰送回来了。”

闻声,赤澜心头猛一颤,缓缓转过身去……

二人皆一惊,如同照镜子一般,看见一张与自己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孔。只是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红裳似血;一个瞳剪秋水,一个眸如深潭……其实看仔细了,眉眼之处还是有些差距,正所谓:貌似而神不似。

“姐,姐姐。”白衣少女轻声唤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碧儿。”赤澜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咧开嘴来对她笑。两人相对,竟说不出别的话来。多年未见,孪生姐妹也生分了。其实幼时两人也不是特别亲昵,姐姐喜欢独来独往,妹妹便去找菡萏、芙蕖几个同龄人玩耍。

赤澜又道:“姐姐住在竹苑。”

碧霄敛去脸上笑容,“怎么,不回来住?”

赤澜微笑:“不了。”

这时候,堂上商师逆站起身,“好了,散了吧。”又叫:“霂儿。”

一声“霂儿”却叫得赤澜心中一痛。记忆深处,应该还有一声“霡儿”……

碧霄看一眼商师逆,回头对姐姐莞尔一笑,如盛开的万朵白莲。然后一只白蝶飘上台阶,去到商师逆身边,一同离去。众人拜礼,然后各自离去。

侯夫人与其兄侯长羚一同走下长廊,踏上园中石子涌路。

云霁气愤道:“这丫头,一回来就什么都让她得了去!”

飞霜撅着嘴,道:“哥,你也真是没用,连个孩子都打不过。不过,这丫头功夫怎么这么好?”

侯长羚开口道:“这也难怪,那五行使绝非常人,有他们亲自传授,功夫自然了不得。不过,她只是速度快,论真功夫……若真打起来,也不是云霁的对手。”

云霁亦道:“是啊,只因她速度太快,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才被她夺去手里的书。”

侯夫人却是摇头:“这丫头自小便十分叛逆,若依倪汝松所说,那开轩真是她设计夺回来的,又观其方才的表现,恐非池中之物,怕是日后不好对付。”

侯长羚笑了两声,道:“罗忆雪那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倒生出来这样一个厉害的女儿。不过放心,云霁是教主长子,她一个庶出的小丫头,能怎样?不过,毕竟她是前教主的亲外孙女,教中有股势力……”说了半句又停下,“唉,你还是要争气呀,别输给那丫头。”

云霁停下脚步,颔首道:“舅舅教训的是,云霁定不让爹娘失望,也不让舅舅失望。”

侯长羚点点头,道:“好了,我回明河了。”

两方道了别,分两路走了。

侯夫人几人回绛河,绕过一片木芙蓉,迎面却又遇见赤澜,其后是青雳子与菡萏、芙蕖。

侯夫人皮笑肉不笑,道:“赤澜呀,这是去哪儿呀?”

赤澜也回了个冷冷的笑脸,“四处看看。”

“是啊,妹妹在那大沙漠里住了五年,现在回来可住得习惯?”飞霜知道赤澜恨商师逆当年将她与母亲送走,便故意拿话激她。

赤澜却不气,眼里起了一丝挑衅之意,道:“自我外公起,我家就在此,哪能不习惯。倒是夫人与哥哥姐姐,在我们这儿住得可习惯?”

侯夫人的脸阴了下来,压着怒气,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吧,赤澜也早些回去吧。”说罢就要走。

可飞霜却站着不走,只见她一脸不悦的看着青雳子。纵使她容貌鲜妍,平时又对他殷勤万分,青雳子却从不看她。

云霁推推她,轻声催道:“霜儿。”

“青雳子,你在干什么?”飞霜瞪着青雳子问道。

“陪二小姐。”青雳子不苟言笑,对人的态度一向都冷冰冰的,说起话来也冷冷的,不肯多说一个字,这回自然也不例外。

“她为何要你来陪啊!”飞霜不高兴,脸上还有些委屈。

侯夫人见状,斜女儿一眼,沉声道:“霜儿,走了。”云霁也伸手拉了妹妹一把。

赤澜眼里跃上胜利之色,嘴角忽然溜上一丝调皮的笑意,开口道:“青雳子,我累了,你背我。”

言一出,当下所有人都愣住了。青雳子素来一个表情,倒看不出什么变化,上前两步,蹲下身来,在飞霜的怒视下,将赤澜背起。

赤澜在脚离地的那一瞬间,周围场景恍惚一变。木芙蓉不再这样红艳,而是雪一般洁白。旁边依旧是这些人,侯夫人比现在年轻,云霁还年少。飞霜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她手里拿着一把剑,滴血的剑。她大喊一句,喊了什么,很模糊,听不清……

“青雳子!”飞霜大喊道,杏目圆睁,“你,你背她!”

青雳子却不理会她,提步往前走去。赤澜伏在他背上,将头枕在他肩上,对着飞霜露齿一笑。

飞霜顿时火冒三丈,正要发作,被云霁一把拉住,跟上侯夫人,悻悻离去。

第十章 下山

圆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这是引蛇药粉的方子,祛蛇就用雄黄,蛇怕雄黄。”

圆一却将手里的纸张撕个粉碎,叫道:“那一老一小欺人太甚!”说罢,眼眶都红了。

这时候,石太然走进屋,看看几人,问道:“这都怎么了?”

圆一转身跑出屋去,圆歧与林小飞也跟着跑了。石太然看他们离开,转身来到圆缺身边,轻问道:“收拾好了?”

“嗯。”圆缺头也不抬地应道。

石太然将两本书放在圆缺跟前,是《南华真经》,《云笈七签》。他道:“《云笈七签》才给你讲到诸家气法,三师伯不能再教你了,你自己去领悟吧。师父让再给你带本经书,就把《南华经》带上吧。”接着,又咨嗟叹息了一回。

圆缺抬起头,便看见石太然一副似哭又欲笑的滑稽表情,忍不住也咧嘴一笑。

这下,石太然才笑开来,说道:“下山多见识见识也好,男子汉,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道观里。不过,下山以后,每日的功课可要照做,不许偷懒。武功也要好好练,那姓年的要教你沂山派的功夫,咱不学白不学。师伯教你的武功也要好好练,莫要荒废了。你爷爷也舍不得你,可他不能来送你。他要你别忘了他说过的话,他教你做人的道理。”说罢停了一阵,而后又突然补充道:“哦,对了,还要找个贤惠的媳妇!”

圆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在笑,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但终是没流出来。因为爷爷说过,男子汉是不能哭鼻子的。

石太然也笑,又一本正经的接着说:“反正他教你的一切,包括教你烧的饭、做的菜。”

圆缺点点头:“嗯,知道了。”

偏厅内, 年默成微笑道:“谁让此事发生在三清山上,所以年某只得这样做了,才好给武林一个交代。莫真人,你说呢?”

莫己见依然面容祥和的坐在那儿,余乙千、钟恒面色就不怎么好了。只听余乙千道:“圆缺还小,修身养性都需要师长的指导教诲,怎能离开呢?”

年默成一脸诚恳,道:“这个还请几位道长放心。孩子到了沂山就是沂山派的弟子,年某定把他当作自家弟子,教其习武修身、为人处事。呃,若几位道长不嫌弃年谋不才,不如让这孩子拜入年某门下。这样,诸位总不会担心年谋亏待了他吧。”

钟恒说:“我等是修道之人,与沂山派怕不是一路的吧?”

年默成笑了笑,道:“怎么说沂山也是天下九州山镇之一啊,山上不乏道观,年某不但可以亲自教他,还会时常请些得道高人专门给他讲经。这样,几位道长可以放心了吧?”

言次,圆缺已经收拾好东西来到偏厅,一行人便起身离开。

到了山门,圆缺回身下跪,“谢师祖和三位师伯的养育之恩,请受圆缺三拜。”说罢磕了三个头。

莫己见弯腰扶他,“乖孩子,起来,一定要牢记师祖与三位师伯对你说的话。”

“圆缺定谨记师祖与师伯的教诲。”

圆缺接过圆一手里的包袱,又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塞给他,道:“这回若再撕了,可没人再给你写了。”

而后,年默成向莫己见道别,带着圆缺下山。道别时,圆缺脸上一直很平静。可当转过身时,含在眼里的泪水却再也忍不住,落下一颗,但很快就被悄悄擦干净。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老头看着圆缺离去,不禁落下一行泪。仰头望天,叹息一声:“造孽……”

◇*◇*◇夜色已降,街上也冷清下来,年默成等人带着圆缺来到一家客栈。一踏进门,掌柜就忙上前招呼:“呦,几位大侠回来了?”

“送些酒菜上楼。”信风扬吩咐一句,与众人一同上了楼。原来,还有十余个沂山和会稽弟子在此等候。

进到年默成房中,圆缺便静静的坐着。

“师父,二师兄,你们回来了?”忽然冲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见了圆缺便问:“他是什么人?”

信风扬应道:“三清观里的小道士。”

“小道士,要道士来做什么?”少年在一旁坐下。

“来捉鬼呀!”信风扬笑道,遭少年一记白眼后,又道:“是你师弟,今后你就不会没人欺负了!”

“太好了!我也有师弟了,我也有师弟可以欺负了。”少年兴奋的叫道。

年默成却喝道:“凉岩,怎么说话的,哪个师兄欺负你了?”

“二师兄!”那叫凉岩的少年想也不想的说道,信风扬却只是笑笑。

这时候,闻得菜香,是饭菜送了进来。其实圆缺早就饿了,看着桌上的鱼肉,暗暗咽口水,年默成未动筷,他不敢吃。

信风扬道:“凉岩,你房里有空床,今晚你的小师弟就跟你睡吧。晚饭吃了吗?”

凉岩应道:“吃了。”

“那就带师弟回房吧,早些睡,明日还赶路。”

圆缺还饿着肚子呢,望着桌上的饭菜不愿走,却被凉岩一把拽走了。

房间就在隔壁。

凉岩坐在自己床上,问:“小道士,你叫什么?”

圆缺一边铺着床,一边答话:“圆缺。”

“圆缺,圆师弟。我是你林师兄,林凉岩。嘻嘻……”凉岩乐得躺倒在床上,“你为什么要去做道士呢,做道士有什么好的?”

圆缺躺到床上,说道:“我是个孤儿,一生出来就被丢在山里。是三清山上一个老爷爷捡到我,把我送到了三清观。”

林凉岩点头:“原来是这样。哎,你多大了?”

圆缺低声答道:“应该是属龙。”

林凉岩又问:“哪月的?”

“爷爷捡到我时是在戊辰年秋,那时我才半岁,估计是那年初春时吧!”

林凉岩闻言乐了,好像得了一个师弟,自己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笑道:“比我小一岁,可你怎么长这么矮呀!哈哈,矮冬瓜!”

圆缺头一回听人这样说他,心中来气,本想反驳,但一想自己不好一来就跟师兄弟,就强忍了下来。吹了蜡烛,上了床,可肚子又饿、心里又气,根本睡不着,于是起身打坐念经。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曰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默诵念完一遍《清静经》,圆缺感觉好了些,却又开始想念三清观。瞥见月光下自己的包袱,便伸手拿过来抱在怀里,抱了一阵后又打开。不经意间摸到一个纸包,不记得自己放了一个纸包在包袱里。拿起纸包打开一看,竟是一些枣糕。回想圆一替自己拿了一阵包袱,必是他们几个放的。观里少有零食吃,这些枣糕还是半个月前方小飞下山看望家人回来时,他父母让带的,平时也不舍得吃,这回怎舍得拿出来了?如此想着,心里不免一阵感动。

次日清晨,圆缺刚诵完一遍经,门外便有沂山派的弟子敲门。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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