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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御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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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不冷静了,”何小休挣开他,揉揉被抓疼的胳膊,“你这样不理智,叫我怎么跟你说?”

“你叫我怎么冷静,这事不管摊在谁身上都冷静不了。”宋伟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宋习之居然在一边偷笑,许久没有见到爹这么生动的表情了。

“有人要用你们要挟水木常。”何小休也坐下来。

“为什么?”宋习之胃口最好,大口吃菜大口吃饭。

“因为,”何小休顿了一顿,终究找不出更合适的措辞,“因为那人知道水木常喜欢宋习之。”

宋伟贞有点尴尬。

而宋习之则停止了埋头苦吃,她呆呆地看着何小休:“那水木常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可以这么说。”何小休点头,“他现在已经是御厨了。”何小休终于决定公布这个消息。

“什么?”略带讶然,“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何小休叹了口气,“每天我都收到顾师弟的飞鸽传书,所以大体了解一些情况。你们的田地已变卖成银子,都在我和习之睡的那屋,赶明儿个你们自己去龋现在这里虽然简朴,比不得你们原先住的屋子宽敞,但好歹还算干净,也安全。”

宋习之打断她:“我不懂,是因为他当上了御厨,所以才遭人算计吗?”

何小休摇头:“若他能回来,自会告诉你一切的原委。只是现在委屈你了!”

“我现在就要知道!”宋伟贞拍案大叫,“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了,碰到这种破事!”

“那你就自认倒霉吧!”何小休开始进食。

“你,你这是无赖的行径!”

“那你就当我是无赖好了!”何小休自顾自地吃。

“你——”宋伟贞气急。他的地位、家产、生活圈子全没了。而失去的这些正是他用来维系自我尊严的法宝,如今生活骤变,怎能不叫他心烦意乱?无所适从的他只能以大吼大叫来排解心中的烦燥与不安!

而最为可恨的是,何小休居然处变不惊,好像她生来就是为了应付人生的不如意似的。她的举重若轻令他更加茫然、更加愤怒!

“你到底饿不饿?”何小休停下忙碌的筷子。

“快吃吧,爹,再不吃菜都要凉了。”宋习之试图安抚怒火中烧的父亲。

“我不吃你们谁也别想吃!”宋伟贞盘算着,是摔饭碗呢?还是掀桌子?

“真不吃?”何小休神色平静。

“真不吃!”宋伟贞脾气挺大。

何小休笑一下,缓缓起身,走到宋伟贞身边,左手搭在他肩上:“你当真不吃?”

熟悉的温暖并香气袭向宋伟贞,他觉得自己微微有些醉了。因为醉了所以神志有些恍惚,他抬首,看何小休,看她那张带着邪意的美丽、野气暗伏的笑脸。

何小休又问了一遍:“当真不吃吗?”

他醉了,有些痴愣,所以机械地开始回应:“当真。”

“很好?”何小休笑。

笑的同时左手往宋伟贞脖子上一劈。宋伟贞软绵绵地瘫在了桌子上。

宋习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没事,我只是让他昏睡一小会儿。”何小休解释道。略略有些吃力,何小休把宋伟贞扶到床上,替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

“我不吃了,”何小休站在宋习之面前,“没胃口。”

“我也是。”宋习之打算收拾碗筷。

何小休按住她的手:“明天再收拾也不迟,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何小休举着烛台,引领宋习之回到她们二人睡的房间。 关上门,何小休笑道:“我想喝点酒,要不要尝尝?上好的菊花酒哦!”

宋习之想一想,点头。

斟满两杯酒,何小休拉宋习之坐下。自己去柜子里取东西,翻出一个包袱,拿到桌子上。

何小休打开包袱,一层一层的包袱里只有一双浅蓝色的绣花丝拖。

“师弟说,夏天快到了,这双丝拖送给你。他还说要等他回不来的时候再给你,可我等不及了。”何小休把丝拖推到宋习之面前,“是他亲手绣的,手艺不错的。”

“这家伙,”宋习之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想哭还是想笑,“专爱干女人家的活,讨厌!”嘴里说着讨厌,手却早已将那双丝拖接过去捂在怀里。

何小休不笑也不劝她,只是喝酒,慢慢地吮、慢慢地回味。

“我并没有怪他,真奇怪,我自个儿也觉着奇怪。”在何小休的带动下,宋习之也喝了点酒。脸上有了绯红的旖旎,心底里的寂寞涌上来,眼神有点恍惚,说了这些日子以来压抑了很久的话,“我一直在怕,怕他是为了和我赌气才去当什么御厨的。怕他出了事也是因为我。”

“这事和你没关系!”何小休替她满上酒。

“照理说,我是该和爹一样勃然大怒的。可我只是埋怨我自己,并不恨他。你别看我平日嘻嘻哈哈的,我担心着他呢,真的!”宋习之又喝了两杯,“是不是不正常?”

“正常得很。这说明你爱他。”何小休有点口齿不清了,“如果他命大,逃得回来,我就给你们做媒。”

宋习之笑,她才忽然明白,酒是缭乱心情的东西。“可他未必回来,他总躲着我!”

“对,他就这毛玻当断不断,犹犹豫豫的。”何小休立即响应,偏着头歪着脖子想了想又说道,“其实谁都一样,大概他太喜欢你了吧,不舍得让你吃苦!”

宋习之趴在桌子上,睁着一双大眼笑眯眯地望着何小休:“其实我这人挺嫌贫爱富的吧,大概老天爷是要惩罚我,才让我喜欢水木常这家伙的!”

何小休也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宋习之陪着她哭,两个醉醺醺的女人抱头痛哭。

“我要去金陵找他,要死一块死!”宋习之抽抽嗒嗒的。

“你去了也添乱,”何小休止住泪,“我是受人之托保护你的,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那你告诉我,水木常究竟出了什么事?”宋习之勉强撑直身子,“我早就感觉到他的表里不一,不对,应该是——应该是他好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我也不清楚。”何小休摇摇脑袋,昏沉沉的,“你以为我心里就很舒坦吗?我也一样弄不清状况。我是强打精神在支撑着,要不然,咱们三个都完了。”

“不说这个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宋习之晃晃空酒壶,“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我爹那样‘生机勃勃’过。”

“是吗?”何小休笑道,“那以后你有得看了。他心情不好,我心情更不好、压力更大,我有得收拾他了,你没意见吧?”

“没有。”宋习之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的,“让他发发火吧,不然会憋出病来的。小休,你说,我们这算不算苦中作乐?”

两个寂寞的女人,落寞地相对,在相同的茫然中,一种绵绵的痛,铺天盖地地漫过了两个人的寂寞……



第八章

水木常看着顾齐泰,顾齐泰也看着水木常。两人相对,无言。

最终水木常打破了平静,他没有笑:“师父,有一件事情想同您说。”

顾齐泰冷冷地:“不必说了。”

“我必须告诉您,这样才不枉您对我的抚养之恩。”水木常下定决心不做懦弱的自己。尽管面对顾齐泰时,他本能地有些畏惧,但他必须克服,他不能一再地逃避、一再地隐瞒。

“如果你真的感激我,就什么也别说。”顾齐泰执意不肯听,他知道水木常要说什么。水木常要说的话勾起了他的新仇旧恨,不,他不要听!他只需要心知肚明,他不需要水木常亲自验证这令他痛苦的真相。

水木常隐隐约约地捕捉到什么,但他一时还分辨不清。所以他笑道:“师父,您还没听我说完呢。”水木常 表现出不同以往的固执,这令顾齐泰万分不悦。

他不需要这么有主见的道具,水木常应当是乖巧胆小没主见的!

顾齐泰沉下脸。此刻的水木常无依无靠,完全掌握在顾齐泰手中,他注定是反抗不了了!想到这儿,顾齐泰的嘴唇微微上扬,他没再费事地扮演仁慈的模样,直截了当地扣住水木常的右手:“我不必听你饶舌,走,这就跟我赴宴去。”

水木常没有反抗,任由顾齐泰拖着自己走。半晌,隐忍地看着顾齐泰扭曲的侧脸:“你带我上哪儿去?”

“带你见识大场面去。你乖乖地配合我,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若你胆敢违抗,我就要了宋习之那小丫头的命。”顾齐泰软硬兼施。

水木常脸色平静:“宋习之?你找得到她吗?”

顾齐泰怔一下,旋即明白了,“凭风对你说的?这么说,人也是他藏的?”

顾齐泰把水木常推上马车,自己驾着马。

过了一晌,才漫不经心地笑道:“凭风待你这么好,若他因你而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于心何忍啊?”

是的,他不忍也不能置顾凭风的安危于不顾。该死的顾齐泰,他,他真的下得了这样的狠心?

而水木常是万万不敢赌这一把的。

事情已经朝他无法控制、也无法预料的一面发展了。

也许事情从来没有受过他的控制。以前是懦弱不敢,等他鼓足勇气再来把握事情的发展动向时,才发觉自己无能为力。

树欲静而风不止。

☆☆☆

水木常没料到顾齐泰竟把自己带到了左丞相胡惟庸的府上。

顾齐泰充其量不过是个江湖草莽,他什么时候同胡惟庸这样的权臣牵扯上关联的?

顾齐泰口口声声要他听话要他配合,难道是要他与胡惟庸做什么交易?

是有关于他的身世?

水木常脑中灵光一现,顾齐泰刚刚执意不肯听他说话,不会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吧?

不会的!不可能的!

水木常正在那儿冒冷汗,胡惟庸老远地就从客厅迎了出来,大声笑道:“顾兄,有失远迎,来来,快往里面请。我已备下薄酒,与你和咱们的御厨大人好好叙叙家常呀。”

这般的热络,不寻常!以丞相之尊同顾齐泰称兄道弟,不寻常!对自己如此客气,更不寻常!

水木常身无长物,小小御厨一名,还只当了四天的御厨,值得胡惟庸这般的笼络吗?

脑子转得飞快,但水木常不动声色。他表现出应有的谦恭,跟在胡惟庸与顾齐泰身后走了进去。

落座,酒菜摆了上来。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然而水木常没有胃口。

“御厨大人,对你那座府邸还满意吗?”胡惟庸招呼侍女为水木常斟酒。

水木常淡笑:“丞相大人,您还是叫我水木常吧。”

“这孩子福 薄担不起您的大礼。”顾齐泰笑着打圆常

胡惟庸笑,并不介意:“水兄弟是嫌宅子太简陋了吧?日后,我再给你建座好的,如何?”

“不敢当。”水木常弄不清胡惟庸所图为何,他只能笑,“那宅子已经很豪华了,不敢再劳您费心。”

“你呀,是有福不会享。”胡惟庸语含深意,“来,吃呀,别客气。今天是只请了你们二位,没别的外人了。你们这么客气做什么?”

“皇上很满意你,对你做的什么食疗是赞不绝口。”胡惟庸吃相斯文。

“其实这食疗是古已有之的,我只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水木常实话实说,不为胡惟庸的夸赞而心动。

顾齐泰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胡惟庸把玩着酒杯,笑,再笑。最后抬起他那松弛的眼皮,把视线调到水木常的脸上。

“尝尝这个,鸡蛋。”胡惟庸用筷子点一点。侍女立即为水木常夹了半只。

“味道如何?”胡惟庸亲自夹了一块给顾齐泰。 顾齐泰立即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很奇特。”水木常皱皱眉,“味道更加鲜美,不似普通的鸡蛋。”

胡惟庸得意地吮了口酒:“这是自然。我吃的鸡蛋都是家中厨房自己饲养的母鸡下的。为了使鸡蛋味美有营养,我令他们在鸡的饲料中加了人参、苍术。”

“丞相可真会享受埃”顾齐泰一脸的奉承,水木常看了直想吐。

“来,把我的‘孙慧郎’们叫上来!”胡惟庸故作神秘,“水兄弟,必叫你大开眼界。”

十来只穿着花衣的猴子彬彬有礼地按顺序走了进来。

胡惟庸沉下脸:“只留三只,其余的都退回去。”

猴子闻言,果真只留下了三只,排在后面的都退了出去。水木常暗暗称奇。

“端茶,去给各位客人端茶。”一位家仆模样的人指挥道。猴子冲胡惟庸拜一拜,先为他端茶。其余两只分别替水木常和顾齐泰端茶。

顾齐泰大笑:“丞相,我可真是服了。”

给顾齐泰端茶的猴子突然伸出两只爪子,不停地作揖讨赏。

水木常也笑,真是滑稽。

顾齐泰丢了一只小银锭在猴子手里,其余两只猴子见状,纷纷向顾齐泰讨赏。

水木常觉得,顾齐泰真是自毁形象,他已经不再是个正常的人了。

一旁的胡惟庸笑得死去活来。那张为酒色腐蚀的老脸透着一股深深的颓丧。

水木常不由拿他与朱元璋相比,再怎么说,朱元璋也比胡惟庸强。勉强还算得上是励精图治的吧,只是用了这样吃喝过甚、政风不佳的丞相,恐怕也难保得天下太平。

宫廷、朝廷终不是适合水木常的。

顾齐泰好容易打发了几只顽皮的猴子,胡惟庸止住笑让人把猴子们带走了。

顾齐泰说道:“这猴子误把我当作了大财主,其实真正的大财主不是我,是他——”

顾齐泰笑眯眯地把手往水木常身上一指。水木常头皮发麻。

胡惟庸盯着水木常看,好像饥饿的人突然看见了一只大肉包。“水兄弟,空守着聚宝盆有什么用呢。人生最重要的是享受,你把聚宝盆拿出来,我用它来吸引朝臣的注意,让他们拥立我为新帝。到时候,你就可以手刃你的杀父仇人——朱元璋。而你自己也可以不用再东躲西藏的,与你的师父享尽荣华富贵,岂不妙哉?”

水木常一下明白过来了。他看向顾齐泰,既不愤怒也不惊讶,平静得很。

原来如此。

顾齐泰眼巴巴地盼着他点头,胡惟庸更是万分的急迫。

他不应允行吗?

其一,他的武功不及顾齐泰;其二,丞相府戒备森严;其三,顾齐泰居然哄骗胡惟庸说他有聚宝盆,聚宝盆比宝藏更令人动心。

他只有点头。水木常说:“承蒙丞相大人不嫌弃,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顾齐泰暗暗松了一口气。而胡惟庸则是喜极欲泣。

他感慨地拍拍顾齐泰的肩:“当年我就纳闷,他小小一个沈万三,怎么就会有那么多的钱?朱元璋让他出那么大的一笔钱,他哼都不哼一声,那么爽快!还要拿钱来犒赏军队!合着他是有聚宝盆呀!”

贪婪的嘴脸,一览无余。贪婪是人的劣根性,不劳而获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顾齐泰抓住了这两点也就抓住了胡惟庸这棵大树。

水木常是他的棋子,胡惟庸也是。等大功告成,凭他的武功还解决不了胡惟庸的小命吗?胡惟庸想当皇帝,顾齐泰就不想吗?坐拥天下,何等荣耀啊?就是凭风那傻小子老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各怀鬼胎的顾齐泰与胡惟庸推杯换盏。

水木常默默地注视着满桌的狼藉。他明白自己逃得过胡惟庸与顾齐泰的手,也逃不过密谋反叛的罪名;若胡惟庸果真得了天下,还会留下这个祸根吗?

凶多吉少蔼—

水木常反而平静下来,他开始怀念扬州城外那个洒满阳光的田园里的那个拥有春日午后温暖阳光般笑容的宋习之。她从他的生命里过去了,也许是他从她的生命里离开了。不管是怎样,他都没有挽留,因为无法挽留。

知道她平安无事便足够了。如今她遭逢巨变,皆是由他而起。怕是应了他说过的,希望她记恨他一辈子,这样她才会永远记得他,不至遗忘。

胡惟庸与顾齐泰醉如烂泥,侍女将他二人扶到软榻上。

二人沉沉睡去,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了。

水木常饮一口冷酒。起身欲回府,侍女拦住他:“请御厨大人随我去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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