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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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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保护伞，再在华兴待下去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于是他决定偷渡回T国，也就很意外地在船上碰到了方杰和猛子。猛子一下子没有认出朱老四，方杰可以一眼就知道是他了。趁猛子不注意，方杰向朱老四打出求救的信号。朱老四何等机灵的人物，稍一判断就明白了有伤在身的方杰是被猛子劫持了。
船进入公海后，朱老四动手了，猛子压根就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朱老四打爆了脑袋，一头扎入黑乎乎的海水里，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于是，在所有人眼里，方杰和猛子失踪了。
……
“那段时间我也和总部失去了联系，这几天正在想办法联系上。”方杰说完，用下巴点了点张成，笑道：“是不是很刺激？”
张成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担心地问：“朱老四不知道你是国际刑警总部的卧底？”
“不光知道我是国际刑警的卧底，”方杰掐灭烟头，“连你的身份我都告诉他了。”
张成看着他，没有问为什么，但眼神已经表达了“请作出解释”的意思。方杰向后昂了昂脑袋说：“你相信回头是岸吗？”
“你的意思是说，朱老四良心未泯，愿意跟警方合作了？”
方杰点点头，又摇摇头，“主要是因为你。”他点燃一支烟，“张树泉你不会忘记吧？张树泉说你是他侄子，呵呵，朱老四告诉我，他好长时间没回过神来。后来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仔细想了一遍，想起张树泉曾经亲口说过，他根本就没亲人了。接着朱老四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张树泉要那么帮你呢？”
“朱老四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后来联想到你进入华兴集团之前的身份……他得出的结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怎么说？”张成紧接着问。
“他说你是中国军方派遣华兴集团的秘密卧底。”
“呵，”张成惨淡一笑，“如果是这样，那我死而无憾。”方杰知道他身上背负的屈辱，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递过一支烟。张成接过烟点燃：“朱老四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是中国军方卧底？”
“呵呵，这个说来有点奇怪了。”方杰笑了笑，“让朱老四自己跟你说吧。”说着就把朱老四叫了进来。
朱老四一进屋，就客客气气地叫了声“张教官”。张成摇手说：“老朱你不要这样，论年龄我该叫你大哥，论军龄我该叫你班长。”
话音刚落，朱老四惊奇地看着张成：“你，你怎么知道我当过兵？”张成知道，他这里指的不是在金三角当兵，而是在中国军队服役。
张成微笑说：“阿杰没当过兵看不出来，我可是在人民军队干了七年了的。你那套侦察兵擒拿术我当兵第二年就学会了。”
朱老四摇头轻叹，“可惜，可惜我给红旗抹黑了。”
“谁造下的罪恶，人们不会忘记，谁立下的功德，人们同样不会忘记……”张成似乎没有兴趣继续说下去，刹住话头，转而道，“老朱，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是中国军方的卧底？”
提到这些，朱老四整理了一下情绪，严肃道：“越战后我复员回到地方，接着就和同乡到了金三角。那时我二十多岁，进了当时处于鼎盛时期的坤沙集团当了名小兵，张树泉当时是参谋长。或许是因为大家曾为中国军人的缘故，张树泉对我们这些在中国当过兵的人特别的上心……”
张成伸手止住他的话语：“老朱，照你这么说下去，估计说上三天两夜也说不到点子上。你直截了当说吧，认为我是中国军方卧底，你的依据是什么？”
朱老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确实有些啰嗦了，于是他说：“我的依据是，上次押货张树泉帮了你很大的忙！”
张成看到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问：“就这些？”
“这些已经足够了，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中国军方才够格让张树泉不顾坤沙的儿子坤绅的反对帮你度过难关。”
“第一次听说。”张成不由笑了笑。
此时方杰插话道：“你别管什么原因了，总之现在朱老四是站在正义这边，这样不就完了吗？”
张成点点头，严肃地对朱老四说：“老朱，我首先声明一点，我是卧底，但不是中国军方派遣的卧底，那些关于我的通缉令追捕令通通是真的。但是，我是被陷害的，我在华兴卧底一年多，就是为了找到百花冠来洗刷身上的冤屈，更不会让我们的国宝百花冠流落他人手中。”说着张成眼中逼出一丝决然，“中国军人就是死，也要死的干干净净！”
“老朱，你跟我一起干，干好了不一定有功劳，干不好就一定有危险，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张成说完掉头到一边抽烟，不再说话。
方杰看见张成把自己的底细全都抖落出来了，忙说：“你们别忘了还有我们国际刑警呢！天塌下来有国际刑警总部顶着！”
“甭说，你们都甭说了。”朱老四苦苦地笑了笑，“我朱老四再怎么混蛋也不会看到祖宗留下的东西被偷而无动于衷。你们一个是为了打掉华兴集团，一个是为了追回国宝百花冠，我，我朱老四就算是为了赎罪吧。等事一完我就回国自首！”
“好样的。”张成看朱老四这么诚恳，说道：“知道为什么上次我没杀你，就因为我看你爷们，看来真的没看错。希望这次你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我张成佩服。同时，现在得局势比较复杂，我们行事务必小心为上。”
“放心，我朱老四肯定让大家满意。呵呵。”说着，朱老四自己笑了起来。
“废话不说，都是兄弟。”方杰说着，伸出手来。
张成和朱老四也一起伸出手来，三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三个人可以说都是经历枪林弹雨，现在能够重逢也算是缘分，张成也很高兴得到了两个人的帮助，虽然特种兵都是精兵，但在这个特殊的国家和环境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这是一个无与争论得事实。 。。
7、深夜刺探
曼市的一家小旅馆，张成盘着腿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那只手表样式的GPS卫星定位仪。他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换上新电池，戴到手腕上，开启了定位功能。
另一边，岭南警备区地下保密室，林军的终端很快就捕捉到了信号，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时唐建国却突然进来，拨了他一头凉水：“小G初步判断，成刚有变异的迹象。”
“他凭什么这么说？”林军怒目圆瞪，指着显示屏上的黄点说：“你看看，成刚已经重新开启了定位仪，这就表示……”
唐建国打断他的话，说：“这些都没有用你知道吗？关键在于小G，他是政治部的人，他是直接执行任务的，他的看法才会被上面采纳！至于他有什么证据，政治部自有他们的工作方法，你我都管不着。你为什么就不能冷静地等待结果呢？”
林军沉默了半响，突然说：“帮我个忙。”
“你说。”
“帮我订张去T国曼市的机票，要最快的。”林军说，“我要去帮他！”
唐建国叹了口气，“你这又何必呢？”
林军没有说话，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
“你等等，”唐建国叫住他，“我送你去机场。”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地下保密室时，一纸直接从总部下达的命令到了林军手中……
张成不知道林军正在赶过来找他，此时他在等着扎赛。
一直到傍晚时分，扎赛一手提着旅行袋，一手提装着饭菜的袋子回来了。张成急忙迎上去，问：“怎么样？”
扎赛放下旅行袋：“按照你说的，全在里面了，我还顺便打了饭。”
张成打开旅行袋，扒开表面的衣服，开始清点起来：“MP5SD微声冲锋枪、92F手枪、虎牙军刀、消音器、冲锋枪弹夹、手枪弹夹……你从哪搞来的闪光弹？”
扎赛端起饭盒扒了口饭，“T国警方快速反应队的标准配置，要不是时间太急，我有办法弄全套来。教官，先吃饭吧。”
张成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T国警方的*无能。他放下那些武器，端起饭盒扒起饭来，确实是饿了。
跟方杰和朱老四进行了一番商量，三人确定了张成在明，方杰朱老四在暗的原则。因为目前还需要扎赛，而方杰这个警方卧底显然不能和他待在一起。所以张成决定，先在曼市潜伏下来，探明情势再说。扎赛告诉张成，华城星被软禁在中华大酒店顶两层，张成决定去摸摸情况。
吃完饭，张成戴上快枪套，把92F手枪塞好，兜里揣上几个弹夹，将虎牙军刀绑在大腿根处，披上一件风衣，刚好把大腿根处的虎牙军刀遮住。
“教官，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扎赛不放心地说。
张成整理好衣服，“不用，今晚只是去摸摸情况，人多了反而不好。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如果超过时间我没回来，你马上离开这里到下一个地点等我。”
“清楚了没有？”
扎赛凝重地点了点头。
夜幕拉了下来，中华大酒店变成了一栋通体发光的柱子。
华城星吃过了晚饭之后，觉得脑袋在发晕，晕厥越来越重，眼前的情景变得模糊起来，坐在沙发上开始不自觉地摇头晃脑。
另外一间房里，华子瑶和扎龙看着监视器显示器，耐心地等待着。华城星像是突然间神经错乱了似的，左摇右晃地在房间里无意识地转着圈。慢慢地，他大张着嘴流着银色液体，傻笑地坐在地板上，就像三岁小孩一般。
扎龙看了看时间，对华子瑶说：“差不多了。”华子瑶没立刻说话，眼睛始终看着电视画面，良久才说：“再等等，华城星的抗药能力比一般人强。”
“你怎么知道的？”扎龙忍不住问。
“他吃安眠药总比常人多吃一半。”
大约过了十分钟，华子瑶带着扎龙走进了房间。
华城星坐在地板上痴笑玩弄着手指，那神态配着他那虎背熊腰的身躯，显得特别的滑稽。然而华子瑶却一点笑的欲望都没有，她神情贯注地注意着华城星的每一个动作，判断他是真的受到了药物的影响呢还是装出来的。
观察了几分钟，华子瑶觉得可以开始套话了，便用跟小孩子说话的语调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华城星夸张地仰起头看着她，痴痴一笑，“姐，姐姐？”
华子瑶稳了稳心绪，“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星星，小星星。”华城星用手指指着天花板，华子瑶和扎龙对视一眼，正想接着问，华城星又用双手比划着囔道：“我有大玩具，好大好大的帽子，会发光的，像星星闪闪发光。”说着得意地看着两人。
华子瑶眼睛一亮，赶紧问：“是吗？放在哪呢？拿出来让姐姐看看。”
华城星得意地一撅嘴，“不给你看，就不给你看。”
扎龙急了，上前一步就揪住华城星的衣领扬起拳头恐吓道：“不给我打你！”
华城星吓得“哇哇哇”地哭了起来，华子瑶急忙向扎龙使了眼色，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温言细语道：“乖，不哭，告诉姐姐玩具帽子放在哪，姐姐就给你糖吃。”
华城星马上止住了哭声，眼睛亮亮地盯着华子瑶手上的棒棒糖。
“告诉姐姐呀，想要糖吃就快告诉姐姐。”华子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心里却在急切地期盼华城星快点说出“玩具帽子”的位置——玩具帽子就是百花冠！
此刻，华城星却犹豫了，好像那个“玩具帽子”在他心里占有特别重要的位置。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扎龙看了看手表，向华子瑶打了个眼神，那意思是离药物失效的时间不多了……
“我藏在康乃馨里了！”华城星突然喊出一句，扑向华子瑶手中的棒棒糖。
华子瑶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华城星手忙脚乱地撕掉棒棒糖的包装纸，就往嘴里塞，然后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扎龙捅了捅华子瑶的肩膀，满脸兴奋地说：“小姐，小姐，我听清楚了，是康乃馨，康乃馨！”
华子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忽然扎龙拔出手枪对着华城星，华子瑶忙止住他：“你要干什么？”扎龙奇怪地看着她：“不是说要灭口的吗？”
“找到百花冠再杀他也不晚。”华子瑶淡淡地说，转身走了出去。扎龙顿时醒悟过来，跟着出去了。
“留几个人看着他，其他人跟我去康乃馨！”华子瑶下达命令。
“是！”扎龙答应一声，立马去布置了。
门被关上，两人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接着有一些零散的脚步声在接近，那是负责看守的保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华城星脸上的痴态瞬间消失殆尽，他吐出口中的棒棒糖，放在地上用脚慢慢地辗成粉末，嘴角扬起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他大摇大摆地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尘土，重新坐回沙发上，拍出雪茄慢条细理地吐着烟圈。
他知道，此时监控室已经没人了，除了外面的几个保镖，其他人都奔“康乃馨”去了。百花冠的吸引了是如何的巨大，他是一清二楚的。
然而他不知道，在他房间阳台的阴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若有所思。这是张成，他像壁虎一样贴在阳台外的墙壁上，腰间系着一根麻绳，暗暗观察着华城星。
张成是从天台上爬下来的，他一连找了三个房间，才找到关押华城星的房间。也就在那时，华城星的药效开始发作了。张成很快就判断出那是一种能在短时间内让人的智商回到三至五岁的化学药物，是西方情报机构的一种新型的审讯药物。张成也一度被华城星那逼真的表演欺骗了，看到后来那些情景，他才明白，华城星其实是在演戏，他并没有收到药物的影响。张成不禁为他的抗药能力之强而暗自吃惊，对一种新型药物，张成这种经过针对训练的人都未必有把握抵抗得住。
虽然张成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是结合华子瑶不惜使用了药物问讯，无疑是在套问百花冠的下落。看华城星后面的神态，张成知道，华子瑶和扎龙明显被他耍了。
既然华子瑶等人被华城星用计调开了，现在岂不是解救他的最好时机么？张成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华城星是必须救的，种种迹象表明，只有此人才掌握百花冠的确切位置。自己的真实身份华子瑶等人仍没有确认，华城星肯定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卧底……
张成轻轻地跃到阳台上，解开腰间的麻绳，把身子藏在阴暗处，伸出手轻轻敲了敲窗户。华城星耳朵一动，顿时捕捉到细微的敲击声，目光顺着扫去，他看到了张成的脸庞。
他心中猛地一喜，急步跑过去，隔着窗户玻璃指着门锁做嘴型。张成看明白了，示意他退到一边去，抽出92F手枪拧上消音器，对准门锁一扣扳机。“噗”，门锁应声而碎。
张成刚推开门轻轻地闪了进去，突然外面的房门猛地被打开，两名保镖握着手枪冲了进来。张成来不及多想，抬手打爆了他们的脑袋，一个前翻滚滚到尸体身边，拾起他们的枪扔给华城星。
“老板，跟着我走！”
华城星知道有人进入监控室了，开枪把监视头打掉，紧跟在张成身后冲了出去。
外面走廊里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张成伸手把华城星拉倒身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闪光弹拔掉火绳，打开门使劲滚了出去。
只听见外面一声闷闷的“轰”的一声，顿时惨叫声彼起此伏。
“妈的，还带震撼的！”张成一下子没注意，也被震了一下。他暗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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