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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魂-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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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快到达了下门国际机场，林军把车停好，就要下车，唐建国一把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要跟张成接头。”
“我知道你想跟他说什么。”唐建国瞪着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跟他一说，小G的身份就会暴露，政治部的工作就开展不下去了！你这样做不是帮他，是害他！”
“可他不是我们的敌人！”林军双眼像要喷出火来。
“就是因为他不是我们的敌人！”唐建国回敬道，缓和了一下，说：“我要是知道你他娘的这么冲动，我就不申请向你通报一部分情况的授权了！妈的，我还以为告诉你点消息，你会放下心来的，可你他娘的太让老子失望了！”
这时，突然“嘀”的一声，显示屏上的黄点闪烁了几下，消失了。林军和唐建国对视一眼，唐建国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他关掉定位仪了！”这个时候林军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说：“可能是上飞机了，飞机上不允许有其他信号存在。”
唐建国眼中出现一丝欣喜，接着又暗淡下来。
“但愿如此吧。”
正如唐建国所估计的，狼狗死后，岭南警方失去了日前最重要最关键的证人，案情进展陷入了停滞，尤其是盯了华兴集团时间最长的禁毒局。
为了更好地工作，经过请示公安部批准，省厅决定成立联合专案组，对南港市学校爆炸案、黄村毒品案、南洋大酒店枪战案、人民医院枪战案、创业小区绑架案、九峰镇枪战案等六起重大案件进行联合侦破。各部门抽调精兵强将，在专案组的指挥协调下通力合作。在洪涛的强烈要求下，专案组成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对狼狗的尸体做进一步死因检查。
另一边，对抓获的几个人的审讯工作连夜进行。那几个人的嘴特别硬，审讯人员耗费了大量精力终于让他们招供了——华旺要杀张成，所以布下了这个套。大家都激动起来，终于找到了与华兴集团有关联的线索，尤其是盯了华兴集团时间最长的专案组副组长洪涛，更是满脸的兴奋。然而，当他们迅速对华旺进行调查之后，赫然发现，华旺并不是华兴集团的员工，也不是华兴集团的股东，换句话说，从法律上讲，华旺跟华兴集团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一点和方杰、张成的“华兴公司副总”身份如出一辙，正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张成是华兴公司副总，医院枪战案中警方才没能对华兴公司实施进一步的调查。
一瓢凉水迎头洒下，白高兴一场。
洪涛没有过于失望，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如果华兴集团的实际控制人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人把线索联上他的公司的，洪涛强烈地觉得，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劲对手。在洪涛的建议下，专案组立即派出警员前往华兴大厦进行例行问讯。虽然华旺的线断了，但例行的问讯还是可以进行的。
因禁毒局的人比较了解华兴的情况，所以带队的是禁毒局行动处一级警司李烈和他的搭档三级警司刘星。
李烈把证件上的警徽亮了亮，不等前台接待小姐引路，直接从楼梯跑了上去。刘星带着几个人则从电梯上楼。
“警察办案，把你们的负责人叫出来。”李烈黑着张脸，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办公区所有华兴工作人员都看向突然而至的警察，各自在心里胡乱猜测。
林辉一边整理着衣着，一边急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良久，一个衣冠不整的女子悄悄地跑出他的办公室，这一切都被眼尖的李烈看到眼里。
“你好，你们这是？能看一下你的证件吗？”林辉调整了一下心态，礼貌地对李烈说。
李烈突然笑了笑，“林总监，只要你配合我们警方办案，警方是不会旧事重提的，更不会大庭广众地以嫖娼罪拘留你，呵呵。”
“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林辉这位首都大学高材生完全失去了高学历人才的风范。
李烈挥了挥手，警员们马上开始工作，接着他四处扫了一眼，问：“你们老板呢？”
林辉马上说：“大老板在T国，小老板昨天出差到首都去了。”
“大老板是谁？小老板又是谁？”
“大老板是华城星先生啊，小老板就是他的女儿华子瑶小姐啊。”
“华子瑶昨天出差到首都了？什么时候走的？”李烈皱了皱眉。
林辉肯定地说：“机票是我给订的，是昨天上午九点三十的飞机。”
李烈点着头，四处扫视着，“你们华兴公司很不错啊。”林辉以为他在夸赞，正想谦虚一番，没想到李烈继续说：“先是你们的副总方杰遭到枪击，然后是另一个副总张成在医院被伏击，财务助理被绑架……你们华兴到底有多少仇家？”
说到这个话题，林辉恢复了以往的神态：“李警官，这似乎是你们警察的责任吧？又是狙击步枪又是自动步枪的，咱这可是中国，不是伊拉克阿富汗。那些枪战场面可是几十年来没有出现过的。我们华兴是受害者，这几天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我们还没找你们维护治安的警察讨说法呢！”
“呵呵，”李烈笑道，看见负责对华兴员工进行问讯的刘星打了完毕的手势，接着说，“林总监别激动，警民团结才能更好地打击犯罪，你说是不？”李烈搂着他的肩膀，说：“岭南比华兴大比华兴有钱的企业成千上万，你说那些人不惜制造那么大动静对付华兴图什么？如果说不是你们华兴的仇家所为……”李烈停顿了一下，眼光冷冷地看着林辉，贴近他的耳朵说：“那警方就要怀疑你们是窝里斗了。”
“收队！”李烈放开林辉，喊了一声，带着人走了。
林辉看着李烈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警方展开九峰镇行动之前，华子瑶便得到了消息，消息当然是来自于那个隐藏在警方里的神秘人。于是她次日便“出差”离开了岭南，不过不是去中国的首都，而是T国的首都——曼市。
华子瑶稍微一思考，就知道问题出在了扎赛那个环节。她和旺叔、扎龙都被扎赛是扎龙的亲弟弟这个身份蒙蔽了，从而忽略了一点——扎龙扎赛两兄弟关系很恶劣，扎赛忠于华城星。
警方没能抓住旺叔，唯一知道内情的狼狗被神秘人送下了地狱，警方一时半会查不到华兴公司身上，华子瑶暗暗庆幸当初做了充分的准备。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撬开华城星的嘴巴，让他说出百花冠的位置。这才是华子瑶返回T国的最重要的原因。
6、兄弟重逢
曼市中华大酒店，华兴集团下属五星级酒店。
顶两层一直是集团内部人员的专用楼层，怀里揣着手枪的黑色西装保镖24小时守着通道口。这天，保镖们格外精神，因为他们的新老板华子瑶小姐和扎龙队长都在上面。
华城星其实是被关押在这里，曼市南郊的海边别墅其实是个诱饵，用来对付那些在清洗行动中逃脱的死忠华城星的漏网之鱼。
最豪华的套房原是华城星的御用套房，现在则成了软禁他的地方。华子瑶进门的时候，华城星正坐在太师椅上只露光光的脑袋，面向落地玻璃镜，抽着雪茄看风景。
扎龙挥手让看守保镖出去，自己走到另一边，目光如炬地盯着华城星。
“爸。”华子瑶走过去叫了一声，那声调没有任何感情。
“哈哈哈，”华城星放声大笑，“瑶瑶啊瑶瑶，当初把你送到中国读书，原意是想你远离这些纷争，远离这些罪恶。呵呵，没想到弄巧成拙，倒是让你更快地融入了这些，呵呵。”
“少打感情牌！”华子瑶冷冷一笑，“当年你是怎样害死我母亲的，今天十倍还给你！”
华城星突然站起来看着她，“你就那么相信华旺的话？”
“我相信事实！”华子瑶咬着牙齿。
“呵呵，算了，说到底是我的错。”华城星惨淡一笑，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华城星拼了几十年，政府军都要不了我的命，到头来却要死在自己的女儿手上……”
“我不是你的女儿！”华子瑶激动地吼了出去，眼中喷着怒火。
“无所谓，无所谓了。”华城星笑了笑说，“既然你来了，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你可以把我杀了，也可以把华兴收归自己的手下，这本来就是留给你的。但是百花冠……”华城星摇了摇手，眼中射出一阵寒光，“你就是把我凌迟，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那边的扎龙突然怒道：“百花冠本来是我们鬼手的东西！一年前是你不守规矩从我们手中截走的，你还有理了？”
华城星冷冷地看了扎龙一眼，“噢，原来你也是鬼手的人。”接着看着华子瑶，笑了笑说，“看来你在我的华兴为鬼手拉了不少人嘛。”
华子瑶冷冷一笑，“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没必要瞒你。不错，我在中国读书时就加入了鬼手组织。一年前给你透露情报让你伏击中国特战小组的人正是我。没办法，为了转移中国警方的视线，我们只能嫁祸给当时负责安保的中国特种部队，正好知道他们曾经袭击过华兴的基地，呵呵，这样一来，计划就完美了。”
她叹了口气，“可惜，可惜我们太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会在混战中派人把我们千辛万苦运出中国边境的百花冠截了，还瞒了这么久！呵呵，我要不是披着你女儿这个身份，恐怕还不知道百花冠是被你截了！”
“呵，我华城星确实是想在文物古董贩卖这一块下点大力气，国宝级别的百花冠我能不动心，呵呵。本来给你都无所谓，钱不钱的对我来说就是一串数字。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我要在死前做一件好事，哈哈！”华城星说完，重新坐到太师椅上，悠闲地闭上了眼睛。
华子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那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我会让人到中国南港市港城大道95号把百花冠取出来的。”说着便向门口走去，心里期待听到华城星暴跳如雷惊愕万分的怒吼声。
然而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华城星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祝你顺利。”
华子瑶闻言愣了愣，随即继续走了出去。
“华城星这么镇定，是不是我们判断错了？”出了房间，扎龙轻声问。
华子瑶此时也不敢肯定，“南港市港城大道95号”是她无意中听华城星提到的，虽然只听到了地址，但她第一时间觉得那里就是百花冠的藏匿点。她想带人去寻找一番，却赫然发现“南港市港城大道95号”是中国海军南海舰队司令部驻地！
今天她这么一试探，已经可以排除“百花冠在中国”这一可能了。想到这她不禁有些失落，当初她一直认为百花冠在中国，因此才力主鬼手组织把大部分人手放在中国。为此，还跟同为组织高级成员的山本闹了意见。
“动用药物吧，一定要把百花冠的下落撬出来！”华子瑶扔给扎龙一句话，自顾走进自己的房间。
曼市街头，两名墨镜男子并肩走着。左边的男子左腿似乎受了伤，走路有点不自然。右边的男子身躯肥胖，提着个手提箱子，罩在墨镜后面的眼睛四处打量着。
转过喧闹的步行街，两名男子钻进一片老居民区里，左拐右拐进入了一间平房。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无声地吊着个尾巴——张成。
张成和扎赛刚到曼市，在街上看到那两个人时，张成心里猛地一颤，接着不动声色地叫扎赛先到附近的宾馆去，自己悄悄跟了上去。
那名身躯肥胖的男子回头关门的那一瞬间，躲在一旁的张成看清楚了他的面孔。他按奈住心里的震惊、不解、惊喜、激动，忽地闪身过去，一手搂住肥胖男子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地带上门。
没想，那肥胖男子虽然看上去笨笨拙拙，但身手却不是一般的灵活。就在张成搂住他脖子的瞬间，他身躯一转，一把军刀出现在他右手里，锋利的刀锋划向张成的颈脖。张成没想到对方下此重手，愣了愣，左手如闪电般擎住了胖子的右手腕，猛地压在他自己的颈脖上。而正在此时，一支92F手枪也顶在了张成的脑袋上，另一个墨镜男子站在他身后冷冷地说：“动作挺利索的，小子混哪的啊？”
张成不管身后的男子，把脸凑到胖子跟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胖子惊呆了，颤抖着手摘下墨镜，呆呆地看着张成说不出话来。张成没再管他，放开胖子站起来，转身看着身后拿枪的男子：“受了一次伤，连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那男子的表现跟胖子的如出一辙，摘下墨镜呆呆地盯着张成，手中的枪早就抓不稳了。
“阿成，真的是你吗？”男子无意识地说。
“如假包换。”张成摊了摊手。
男子突然扑过去死死抱住张成，张成紧紧地搂住他，死命地砸着着彼此的后背。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也以为你给华子瑶那娘们干掉了！”
“你想死老子了！”
……
张成转向胖子：“朱老四！你个死胖子刚才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张教官，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没人能够理解张成和方杰之间的友情，或许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方杰知道张成此时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比如他为什么会和朱老四走到一起。方杰把张成带到里间去，朱老四很自觉地在外头为两人警戒。
“你伤怎么样了？”张成接过方杰递过来的烟，问。
“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走路有点不自然。”
方杰理了理思绪，慢慢把他经历的事情道出来……
当天猛子把消音手枪对准病床上的方杰，他已经醒了。猛子就要扣动扳机时，方杰说：“你不是要钱吗？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猛子一愣，轻笑道：“我猛子确实只信奉钱一个主子，问题是，你有钱吗？”
“张成当教官合适，但是他真的不适合看人。我早说了，亲卫队的猛子是一个为了钱可以背叛任何人的人，他就是不信，呵。”方杰艰难地坐起来，说。
“别跟我废话，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你只有十五秒！”猛子食指加力。
“我值一千万美金。”
猛子垂下枪，惊讶地讽刺道：“一千万？还美金？你方杰有这么多钱吗？”
方杰毫不在意地一笑：“听说过百花冠吗？”
“在你手上？”猛子一惊，双眼射出贪婪之色。
“现在该你考虑了，杀我呢还是跟我合作？”方杰没有直接回答。
猛子看着方杰的样子不像是假的，一千万美金实在让人动心，如果百花冠真的在他手里，那就不是一千万美金的价钱了。他掐了掐时间，估计手下快要动手对付正往医院赶来的张成了，牙一咬，抱起方杰放到轮椅上：“姓方的，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痛苦一辈子的！”
说着就带着方杰离开了医院，也正是这个时候，赶到医院的张成在住院部大厅里遭到了猛子手下的伏击。
猛子带着方杰躲到了岭南港的一个渔船码头里，准备偷渡去T国。猛子很快就联系上船，没想到两人在船上碰到了朱言朱老四！
原来自从朱老四跟着张成来到岭南后，除了华城星跟他会过一次面，华兴的人压根就把他当作透明的。在郊区给他安排了一处住所，给他一笔钱，就再也没有人管他。本来朱老四是想着去找张成的，但是近段时间里华兴集团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到大大的不对劲。于是他便静静地躲在一边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当得知方杰遭枪击、张成被追杀后，朱老四马上就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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