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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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阴翳眼睛，身上衣服裹得厚厚，几乎包裹了身体每一处皮肤，就连那坐着姿势，都全无往日意气风发，萎靡颓废得好像是一个步入年迈老者，他……不是当年败走伯益是谁？

这帐子里除了他以外，再无别人，这诡异气氛也让人不怎么想靠近这里，直到，那帐帘被掀开，进来一个四十来岁，方脸大高个中年男人时，原本沉默地躲阴暗角落里伯益方才猛然抬起头来，那帐外阳光一瞬间侵略而入，光亮从那张胡子拉碴脸上扫过，赫然可见一道狰狞疤痕从眼角一直斜向了脸面另一侧嘴角，望而可怖，见了来人，伯益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匆忙地上前，但那动作狼狈，竟然是硬生生地上拖着另外一只已经废了脚。

“为什么撤军！为什么撤军！”暴怒伯益一时间忘了站自己面前可是他如今唯一“靠山”，这个居于九夷东首领之位中年男人，他撑大了几乎要裂开来充斥着血丝眼睛，拖着残废笨重身体，一把拽住了那九夷东首领衣襟，面目狰狞，那纵贯面部刀疤，也仿佛随时会撑裂开来。

这也难怪伯益会突然暴怒，失去理智，他今天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谁？！当年他白起没能要了他命，让他活了下来，就注定了会有这一天，他会卷土重来，要他白起，落入比他还要悲惨境地！现他白起所拥有一切，原本，就本来通通都是他！

“你忘了我们约定了吗！为什么还不下令出手！”伯益嘶吼出声，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那脖子上，青筋暴起，随时可能爆裂一般：“只要我回到了首领之座，你就会成为这天底下掌握着大权力人！为什么现犹豫了！”

伯益红着眼睛，像一头发狂豹子，眼睛瞪如铜铃，白起这一回来，所带人马根本不多，他们都已经信心满满，要置白起于死地，但是却这种节骨眼上，传来了消息，九夷东首领临阵变卦了，违背了他们约定，眼睁睁地看着白起拔营撤军，他们这边却连一个兵卒都没有出现！

突然受到这等无礼对待九夷东首领忽然冷笑了一声，九夷人生得人高马大，而眼前发狂崩溃伯益他看来，就像一只可怜虫，那四十来岁中年男人终于充满轻蔑和鄙夷地摇了摇头，扣住了伯益拽住他衣襟手，然后一把甩开了这个连站都站不好废人，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自己被拽得褶皱衣襟，笑道：“并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思前想后，我实是不认为，你这个废了一条腿败走之徒，真能够为我带来什么利益。我也实不想，让我九夷子民，为了你一个废人抛头颅洒热血。以前我说话，我看你好还是忘了吧，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你觉得如何？”

“你……”看着眼前这一张笑吟吟老脸，伯益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直到，帐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然后是外头侍从惶恐而又恭敬声音：“绛大人，您，您怎么来了……请允许我通报首领一声……”

不等外头侍从通报，那帐帘再一次被掀开了，继而走进，是一个高挑而艳丽女人，她海浪一般长发懒洋洋地披散着，碧绿眼睛泛着轻蔑光彩，艳红嘴唇慢悠悠地向上挑着，这个性感而又可怕女人，似乎就连九夷东首领见了她，态度都客气了不少……

“绛，你怎么亲自来了，这时候，你应该远赴东方，寻找神旨意所指示继承人。这边事情，怎么惊动了你？定是我那些部下不知好歹，拿这种小事惊扰了你，来人啊！”

“小事？首领大人，我听说您差点干了令我西夷不能认同蠢事，因此特意亲自前来劝谏您，这也是我们作为臣子应该做事。”绛似笑非笑地打断了九夷首领话，她看起来风尘仆仆，显然也是一到这里就往这来了。

“哈哈哈，你说笑了，我也不过一时被这小子蒙蔽了。幸好，眼下还没有酿成大错……”

“确是幸好还未酿成大错。”绛脸上仍是带着妖娆而妩媚笑意，可说话声音却陡然一冷，沉了下来，就连周遭空气，都仿佛瞬间因此而凝结：“否则东西两夷长老院，恐怕要为了首领大人您干下蠢事，再一次陷入无休止争论之中了。”

“绛！你这该……呵，你未免也将话说得太严重了一些，毕竟，我可是九夷首领，所做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九夷联盟所有子民着想。”

绛……他们谈些什么，已经不是伯益所关心事了，但单就这个名字，就足以让伯益面色一变，苍白得犹如死灰……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传闻中，与九夷首领并称为东西夷首领中西首领女巫绛，虽位居臣子，但谁不知道，九夷联盟，实际上是存了两位首领……伯益心中如晴天霹雳，趁着绛还与她首领说话空档，伯益猛然从地上爬起身，想要趁机逃离，然而他这点小动作，却似乎没能逃过绛眼睛。

只见这美艳绝伦西域女人忽然悠悠眯起了美丽绿色眸子，然后笑了，慢悠悠地挑起了红唇：“那么，首领大人，您这位‘客人’，绛就不客气地带走了。我还要拿他，去做一件顺水人情呢。”

……

白起一行人回到王城禹康时候，已是一个多月之后，出发前，尚还是春寒料峭，不曾想这其中因为这样那样变故，回来时候，都已经是初夏天了。

白天太阳火热热地悬挂头顶，但到了夜晚，仍是会有些凉意，孟青夏因为身上还带了点伤未愈，白起并不允许她贪凉，何况，白起也不会允许她因为嫌热，就众目睽睽之下，穿得那样单薄，露出了白晰肌肤容别男人看了去，为此带来结果便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女人顶着鼻尖上细细薄汗，微红着脸模样，但即便如此，这个越发惹人心动小女人，给人带来，却仍然是香汗淋漓感觉。

一路上，城郭内外皆是一派热闹，得知白起要回来消息，离禹康城近些夏子民早已经蜂拥至了这座伟大王城，前段时间，因为一些过错被白起罚了留禹康城湛也和所有大臣一样，亲自来到了王城大门迎接归来白起。

孟青夏坐白起怀里，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白起子民之间威望，但每每见到这样场景，仍是感到心中撼动。

“白起大人，您回来了！”远远地看到白起一行人队伍，湛连忙与大臣们迎了上去，身后侍从们亦是见到白起归来之时，纷纷压低了腰间佩刀，单膝跪了下来，行了个恭敬礼节：“白起大人……”

管因为外头百姓并没有资格进入身为权力中心内城郭，但即便这里，孟青夏仍是能听到几乎与此刻和这些大臣们欢迎白起归来声音相和，城外百姓欢呼声音，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孟青夏看到白起竟是如此受到子民爱戴清醒，心中已久是震撼不已。

看着这小女人东张西望模样，白起不由得笑了，别人看来，他是一位威严而又令人敬服王者，但人们却看不到，此刻这位他们心中所崇敬统治者，正**一般轻轻勾勒起了嘴角，孟青夏头顶用暧昧口吻低笑道：“你看什么。”

孟青夏倏然回头，然后埋下脑袋，模棱两可地敷衍道：“没，没什么……”

白起亦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似笑非笑道：“看到即将成为你丈夫我，是一个还算不错统治者，想必你也会感到脸上有光。”

这是……什么话……她也并没有说，她要嫁给他……还说什么脸上有光……这可不像是白起会说出来话。

不等孟青夏作出反应，白起就已经翻身下马，将手里缰绳顺势交给了迎上来湛，然后回过身来，嘱咐了仍坐马背上，神情有些迷茫孟青夏一句：“让湛带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很就会回到寝殿看你。”

孟青夏顺势点了点头，只觉得今日白起温柔得不像话，有甚者，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今日那些白起大臣们，似乎看着她目光不大友善。像今日这样，白起出行带着她回来，甚至让她和他同乘一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他们应该是见怪不怪才对，毕竟整个夏后氏，乃至整个夏联盟，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是白起身边宠姬事……

除了和白起一同回来微生和霁他们，今日来这王城，还有别不少白起麾下举足轻重臣子，甚至于，身为联盟成员好些位首领，也都奉命来了这里……

难道夏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不成吗？

白起不是没有看到孟青夏脸上那些困惑，别人只当这个小女人是他所宠爱一名小奴隶，她也极少插嘴政治上事，但那并不代表她不懂，也不代表她对这些不敏感，他看来，这反而是这个小女人可爱之处，她聪明……却不卖弄聪明。但这也是他为头疼一点，她心思藏得深，以至于，有时候，就连他都未必能看得穿她想些什么。

白起嘱咐孟青夏先行回到寝殿休息时候，他嘴角虽然带着温柔异常微笑，但他转身拂袖往里走时候，那嘴角弧度，几乎也同一时间淡淡地敛了下去，那深邃蓝眸里，亦是同一时间不冷不热地闪过一道危险光芒。那些大臣们，见白起走了，自然也只好立即起身跟上，这时候比起关注那个微不足道小奴隶，他们急于从白起大人这得到他们想要答案。

“白起大人……”跟白起身边近是涟，他自然也能感受到当白起大人见到这些忠实臣子时，周遭空气是以何等速度降温，涟脸上仍然是面无表情，他也很清楚这些大臣会这样“巧”地迎接这里原因，就算是往日长老院议会，他们也未必会来得那么齐全呢，这也难怪白起大人此刻会如此地不悦了……

白起什么也没有多说，他脚下往宫殿里去步伐甚至还隐隐约约加了一些，白起大人脸上亦没有什么太大表情变化，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既然他们都来了，就让他们到大殿上来。”

“白起大人，您刚回来……”涟微微皱眉，想劝白起大人先行沐浴衣，休息一两日再召见那些大臣也不迟，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白起大人一刻也不曾空闲过，就算是青铜铸造人，体力也会吃不消。

不料白起对于涟好意，却是意味深长地冷笑了一声：“还是让他们立即过去吧，再让他们多等两天，这些‘关心’我忠实大臣们，只怕要坐不住了。”

危险，极度危险气息这空气中蔓延开来……

涟神情微敛，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低了头，恭敬道：“是，白起大人。”

那些大臣们，大概也察觉到白起不悦，可比起冒犯白起危险而言，他们似乎关心白起是不是真要违背大臣们心意一意孤行。

事实上，白起回来之前，就已经命信鹰将他要大婚事通报了夏联盟十二大氏族，回来之后，会有今天这样局面，根本就白起意料之中。这件事情，总归是还要再经历一些波折，比起政事和子民生计来，他这些大臣们，可关心他婚事呢，就是以往议事，人到得都没有今天这样齐全。

毕竟，白起婚事，从来就不仅仅是一件婚事那么简单。他身边女人，可都是了不得政治筹码呢，多少大臣挤破了头想要将自己女儿或是族人嫁予白起，但如今，白起竟然要娶一个微不足道奴隶为妻，这也难怪他们会有如此大反应了……

007　忠诚之心

王城大殿之上依旧是肃穆，空旷，有些冰冷，管已经入夏，但这里人，可一点也感受不到半点暖意。

高高主座之上，白起身上仍穿着回来时那身衣袍未换，他居高临下地坐那，身姿俊逸，英俊脸上朦朦胧胧地泛着似有若无淡笑，任谁也猜不透他此刻情绪，大殿之内却是陷入了长久沉默之中，气氛肃穆，压抑得好像是陷入了寒冬。

那些远道而来特意来到这里觐见白起举足轻重大人物们，此刻却一个个正经危坐，他们虽奉白起为领袖，事实上，白起统治下夏一点一滴强盛和变化，他们也都看眼里，即便年龄上，白起要比场大多数他忠实臣子要年轻得多，但这是个敬畏强者年代，对于白起威严和统治手腕，都是有目共睹，他们都是打心眼里臣服和信任着他们统治者，历史和万千子民也不会忘记白起大人功绩……

正是因为白起大人英明统治，黄河流域不再发生没完没了屠杀和战争，他们子民不必再畏惧寒冬和周遭强敌侵犯，平定内乱，南驱三苗，北逐商族，甚至于，就连当年野心勃勃有扈氏都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臣服于白起大人统治，这一桩桩功绩，都是足以让人敬畏铁证，然而此刻，这大殿之上大臣们，竟都纷纷固执地坐那，不肯散去，仿佛是以此和白起对峙一般。

是，他们就是以这种方式和白起对峙着，从古至今，还没有哪一个贵族要和卑贱奴隶通婚先例，何况白起大人还是夏联盟尊贵统治者，若是因为喜好，将一两个女奴收身边作宠姬，这也并不是什么值得他们大费周章反对事，但白起大人如今却是要将那个女奴以妻子身份留身边……这是史无前例事……

事关贵族阶层利益和脸面问题，也与伦理和道义相关事情，就算是英明如白起大人……也不见得可以恣意按照自己喜恶来抉择，如果这样事情都能发生了，往后，这世界还不要乱了套了？所有奴隶将失去本分，妄自奢望起不切实际事情，贵族间血脉，也会因为今日白起大人私自决定，而遭到玷污，难道将来，要让奴隶生孩子，和贵族孩子一起，出现长老院议席上，讨论着政治吗？

白起静静地审视着大殿之上每一个人神色，他看起来有极度耐心，这英俊莫测统治者脸上，始终挂着似有若无淡笑，他不急着催促这些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大臣们结束眼下沉默，想必这些意图用这样方式和他对峙大臣们，白起看起来要沉得住气一些。

莫说是这些大臣了，就连一向支持白起每一个决定霁，此刻也是眉头紧锁，比起白起大人如今威望和虏获民心而言，虽然只是事关白起大人婚事，但一旦他冒犯了贵族利益，做出了大不韪决策来，很有可能会让那些支持白起大人氏族和部落产生动摇，这是得不偿失事情，霁也想不明白，一向英明神武如白起大人，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么糊涂决定，难道儿女私情，真要比到手大业要重要得多吗？难道白起大人已经忘了，当初他，是以什么样理由，才让他会对当年仍旧一无所有白起大人刮目相看？

管，霁也见过那个备受白起大人宠爱小奴隶，这几年，她风头一向很盛，没有人不知道白起大人这位宠姬存，她也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飞扬跋扈，相反地，那是个挺讨人喜欢孩子，就是檀舟，也破例原因和这样一个身份卑微奴隶交朋友。若是白起大人要继续让她作为一个宠姬存，没有人会反对一个手握大权贵族身边圈养多少女奴，但要让她打乱这长久以来伦理，和贵族通婚，就是霁也无法开口支持白起大人这个糊涂决定。

外头渐渐地已经从白天到了黑夜，这样沉默，若是要继续下去，恐怕天都要亮了，同样和这些大臣一样有一席之座，作为白起幕僚巫师微生，也陪同着白起大人和这些大臣们从中午坐到了晚上，只见那银发白袍清俊巫师，终于微微地弯起嘴角，温柔地笑了，他睁开了一直闭着没有焦距银灰色眼睛，偏过了头，望向了大殿门口方向，好像真能看到什么东西一般：“天黑了，继续坐下去，恐怕也不是解决问题办法。白起大人，或许您应该听一听您忠实臣子们看法。若是大臣们没有要说话，今日不如就散了吧……”

微生神情平静，面上微微带笑，温柔得令人如沐春风，这位年轻清俊巫师出现一个个神情肃穆紧凝大臣之间，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就好像是寒冬之中突然拂面一缕温柔风一般。

“微生话……说得有理，我自然应该多听一听众位看法，但既然诸位已经没有话要说，我看今日也没有再继续耗这里必要了。”白起闻言，蓝色眸子里一片寂静，倘然得如一片无风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