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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成长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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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爷!”骆榆芽失声叫道。她男人跟李松是同一年从军的,这个李大哥把人家姑娘晾到现在才接过来,真是……

骆榆芽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轻轻的给了自己嘴巴两下,有些尴尬的道:“瞧我这张臭嘴!你们南方人真是长的好,皮肉嫩嫩的,哪像我们,粗燥的跟老树皮一样。”

馒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骆榆芽是跟南方女子不一样,就连跟她这个北方女子也不一样,双颊是种健康的红晕,这是再好的胭脂都调不出的颜色。

“小五妹妹。我这么叫你成不!要不我叫你白家妹妹也成。”

“怎么都好!随姐姐。”馒头温和的道。她喜欢骆榆芽的爽利,她爽朗的声音,能为自己带来消除疲倦。她喜欢这个爽利的妇人。

“小五,你瞧这个妆奁可喜欢?”骆榆芽挪了身子,伸手取过一副挨着炕边的桌案上的妆奁,请馒头瞧了。

她很喜欢。她细细的打量着,宝蓝色漆色,缠枝白玉兰花纹,妆奁的八个角上海包着铜箍。好精致的东西。

骆榆芽推到馒头跟前,催促道:“快打开看看。”

馒头拉开了妆奁的小屉子,梳子、篦子就连脂粉都准备齐全了,还有一面极为珍贵的水银小手镜。最下层的小屉子里还放着一对耳环,坠着一点大的珍珠,好不小巧。

骆榆芽口中带着羡慕地道:“李大哥真是细心。连这个都为妹妹想好了。这脂粉是我帮着挑的,你看看何意不?”

这是为自己准备的?馒头细细的看着,这是她的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妆奁?伸手拂过妆奁盖上地花纹,指腹的接触感告诉她这是真地。馒头轻轻的点点头,她很满意。

“李大哥真是体贴,哪像我们家地那口子。什么都想不到。”骆榆芽满口酸意的道。

瞧着馒头一脸感动地样子,骆榆芽心里的酸水更浓。真是羡慕坏她的了。人家李大哥跟她男人一样是个从军的,可是人家就知道帮媳妇准备这些。自家男人呢!回来就会问自己要吃的,要不就是跟自己没完没了地瞎折腾。

骆榆芽急着让馒头试试自己买的脂粉。这可是上好的东西,她私心也想自己弄些:“小五,你梳洗了没?我帮你烧水,你来试试如何?”说着,骆榆芽卷起袖子。要去帮馒头提水。

馒头忙离开妆奁,摇摇手:“骆姐姐,不用了,大哥已经帮我准备好了。”

这人比人还真是要死人,看看人家,连热水都想好了,自家男人只会问自己要洗脚水。今儿回去,可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别战功上看向李大哥,这对媳妇的上进心上。也得多跟李大哥学学。

“那你快洗。我去给你做吃的!”骆榆芽起身就出了屋子直奔厨房。馒头哪好意思让她帮忙,也起身跟着去了。

羊肉汤在翻滚着。整个厨房里弥漫着香香的味道。骆榆芽一瞧见案台上放着的摊萝卜饼,感叹一句:“这是你做的?”

骆榆芽不过是想确定下,吃食是她准备的,没有这个萝卜饼,想来李大哥再怎么关心媳妇,这摊饼地事他定是做不来了。除了眼前这个女子还能有谁。

得到馒头地承认后,骆榆芽忍不住拣了块迅速送到口中。瞧着骆榆芽大口大口的咀嚼着,馒头有些好笑,这要是放在四姐地眼中,一定会气晕过去吧!骆榆芽真的是太豪爽了。

“好吃!真好吃!”骆榆芽咽下饼,轮番的将十个手指头又送进口中,吮吸着手指,可怜兮兮的瞧着馒头,“我再吃块好么?”

馒头示意她随便,这个身材高大的北方女子居然像个孩子般欢呼雀跃,拍着手就去拿饼,她吃的实在是太快了,馒头想出声告诉她吃慢些。

果然,这个女子被噎住了,呛得一张脸通红,一瞧见案台上放着碗水,抢着就往口里倒。

“那是……”

“噗!”骆榆芽一口喷出了水,这么一来也顺了气。骆榆芽一面擦嘴,一面伸出舌头不停地吐吐沫,“你怎么放碗盐水在这啊!”

馒头忙跑要跑进屋给她倒水,她却满不在乎的直接从水缸里舀了瓢凉水喝下。

“这是做泡萝卜的,骆姐姐,你知道你哪里又卖坛子的?”馒头羡慕的瞧着不拘小节的骆榆芽。这大概就是三姐夫曾今说过的巾帼女子。

骆榆芽被馒头的说辞说愣了,一脸迷糊:“泡萝卜?这是什么?萝卜泡久了就软了不好吃。”

馒头细细的为骆榆芽讲着泡萝卜,她从骆榆芽的神态中已经知道,这个地方的吃食太单一了。总是吃一个味,实在是太难受了点。

“还是你们南方人的花样多,我们成日就知道萝卜炖羊肉。那个坛子明日我就给你拿来!好小五,明日我同你学做菜可好?”骆榆芽忍不住对馒头竖起大拇指。她这下可要好好学学,省得那个男人总是说她不会做菜。

李松拜见总兵大人谈的很晚,不过都是军务上头的事。拜宁夏,因益骄横,冒饷领银,不臣之心日重。总兵大人特地召唤军中将士前去商讨。临走时,总兵大人特地问起自己的年纪,其中的意思,他知道。总兵对他的器重李松不是不明白,从进京述职,到阁部详备军情,还有以自己从六品的身份,参加绝密军情。这里面不仅仅是器重更多的意思,他心里清楚,却不愿意去想。

总兵大人一如往常留他吃饭,他一心只记挂着才来的小妹子。

今日见她一口都没动羊汤,知道她吃不习惯,他去请了石建勋的媳妇帮着再弄点。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放心,石建勋的媳妇是这土生土长的人,她做的吃食小妹子能吃地惯么?他想起小妹子每日都在吃粥,自己明日去买些米,煮点粥让小妹子喝。

李松慢慢的走着,他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小妹子一路劳累一定睡下了,他还是想再去瞧一眼,只是瞧一眼,自己就回去。

他轻轻的试了试院门,想瞧瞧她有没有把门关紧,却不防将门推开。屋里还点着灯,这么晚还没睡?

正文 第九十章 精心照顾(三)

李松略微放重脚步,推开屋门,掀了帘子进了东边的屋子。

她伏在桌角静静地睡了。

睡了?

乌青的齐腰长发垂在一边,露出小半张脸,大概是因为疲倦,脸色甚是不好。再穿着件青色棉衣,更显得面色苍白。

李松微微皱起眉头,屋里虽是暖和,但延绥的天冷,这么睡一定会冻着的。他悄悄地走过去,想把她抱到炕上。

搂住腰的手却感到一阵湿意。

头发,小妹子的头发还是湿的。怎么都不把头发弄干就睡,邪气入了头,到时候生病可不是玩的!

他寻了放在一旁的棉衣为馒头盖上。把馒头湿漉漉的头发分成一缕一缕的,用帕子裹着抹。

小妹子的头发那么的柔软,那么细致,那么光亮,在昏黄的油灯下完全的披散开,像极了黑色绸缎。

他喜欢小妹子的头发,更喜欢披散着长发的小妹子。

梳子徐缓地从发根到发梢,轻柔的为小妹子打理着头发,他的动作很轻很轻,也很细致,一点一点的为她将头发梳开。

温润而粗糙的指腹不经意地滑过小妹子的耳际,接触到馒头的衣领。居高临下的李松恰好瞧见馒头的脖颈,微白的脖颈处还挂着条链子。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跟小妹子待在一块,也不是头一次瞧见小妹子脖颈处的肌肤,可是每次都好像是头一次认识她一样。

他带着欣赏和怜爱的目光看着伏在桌上沉睡的少女。远定县那个寡言的少女;京城无助地少女;清源那个注入新生命的少女;还有现在……

“啊!”

睡梦中的馒头突然发出吃痛声,朦胧中下意识伸手护住了头发。

李松忙松开手,为自己失神。扯痛了馒头的头发而感到懊恼,轻声道:“小妹子,痛不痛?”

馒头原本迷茫的双眼顿时睁大:“大哥?”她有点不大相信

李松只是关心的问道:“小妹子,又没有弄疼你?”

馒头摸着还有些发疼的头皮,摇摇头,她这才看清李松手里拿着梳子。刚才是他为自己梳头发么?

她没想得到会是李松。迷迷糊糊中只是觉得有人在帮她梳头,动作很轻很轻。很是舒服。就想当初三姐为自己梳理发髻一般,她好像三姐。可是心里却明白这里是延绥,而三姐也不在这。她却相当地依赖。哪怕是在做梦,她也不愿意醒来。

见馒头说没事,李松才放下心来,口中忍不住责备着:“怎么这么晚才沐浴?头发都没干就睡了?怎么不到炕上去睡,若是冷着怎么办?馒头拢了拢披在肩上的棉衣。解释着:“骆姐姐一直陪我说话,晚了点。大哥,吃了么?”

李松摇摇头,总兵大人留他吃饭他婉拒了,就是来看看她。他有些清醒。幸亏自己来了。湿着头发睡,也不怕生病。

“大哥,你坐,我给你拿吃地去!”说着馒头掀了帘子就要出去。

李松忙张口道:“你且把衣裳穿好,”这屋里屋外相差太大,这一热一冷地,最是容易生病。

馒头摇摇头道:“不碍事!”说话间就冲了出去。端了东西又进来。

“冷了吧!快把棉衣穿上。”李松接过馒头手中的托盘,虎着脸训斥着:“延绥不必清源,水滴成冰。”

“大哥没事地!我身子哪那么娇贵!”说话间馒头其实也觉得冷了。刚才跑出去不过想着就几步路。而且待在屋里早就热的全身难受,正好出去散个热。哪里想到一出去。呼啸而来的北风,就把她冻了个侵肌透骨,全身冷嗖嗖的。她赶忙拢紧棉袄,迅速往手心里哈了口气,悄悄地搓着手。

这点小动作还是被李松瞧在了眼里,他放下托盘,拉过馒头的手,试探她地温度。冰凉凉的!“快到炕上坐着。”

馒头见李松沉下了脸,忙上了炕,摊了被子裹在身上。好暖和啊!馒头舒服的叹了口气,只是身子忍不住微微打着颤。

“还冷?”李松见馒头还打着颤,又取过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馒头摇摇头,她其实一点都不冷,只是身子忍不住的打颤。

“阿嚏!”

一热一冷再一热之间,馒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还说不冷!”李松轻责着,怎么这么大意。他舀了碗羊汤,端给她:“喝了这个。把汗发出来就好。”

馒头接过碗,吹了吹,小口小口的抿着汤。这汤实在是太烫了,根本下不了口。馒头放下碗,紧紧地裹着被子,催促着李松:“大哥,你吃啊!”

“快喝!”李松亲自端起了碗送到馒头的嘴边,这个时候可不能嫌烫就不喝了。

馒头只得接过碗,小心翼翼的吹着汤,一点一点的咽下去。直到她喝完了汤,李松才放心的坐在桌子边吃东西。

“好香啊!”

热气腾腾的羊肉炖萝卜,温热的摊萝卜饼,李松真觉得自己有了个家。在大冷天里,自己还能有口热汤喝,这么多年来,他想都没想过。

“小妹子,你忙了多久?”萝卜饼瞧着就不像是石建勋家媳妇的手艺,再尝尝味道,更不是骆榆芽的手艺。

一碗汤下去,将馒头整个人都烫了个遍,肚子里好热乎啊!鼻尖已经微微地冒出汗了。她伸出手擦了擦鼻尖地薄汗道:“没多久,骆姐姐帮我做了不少!”既然已经出汗了,还是少盖一床被子的好,省得一身汗,黏黏地不舒服。

李松拣了块萝卜。送在嘴边并不吃下,沉吟道:“你和她很投缘?”

投缘?馒头说不上,只是骆榆芽那人很爽朗,跟她在一起着实很轻松。

听馒头叫骆榆芽为姐姐,李松也放下心来,自己这些弟兄里,也就骆榆芽媳妇大大咧咧的。同小妹子在一起最好不过。以后有她陪小妹子,他也放心了。

“你就同她多来往吧!她做菜上头地手艺太差。你多教教她。”希望这个做菜能让小妹子同骆榆芽走近些。李松低着头喝着汤,心里道。这汤怕也是小妹子重煮过的,羊膻味淡多了。

馒头刚点了头,就觉得鼻子痒,她揉了揉,还是觉得不舒服。直到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这才舒服些。

“谁叫你把被子掀了?”李松听见馒头打喷嚏,忙放下筷子,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不怎么热。

李松出了门进了厨房。将自己随身带的酒掏了出来,拿热水烫了,斟了半碗端了过来,强命馒头喝了干。

好烈的酒啊!馒头忍不住吐着舌头,火辣辣地酒灌进了喉管,一直灼烧着馒头的腹部。“大哥!”

“多喝点,等你发热了可不是好事!”发热是小事,可是人熬的难受,小妹子身子正虚着。再这么来一下。身子一定掏空了。

馒头只得喝下半碗酒,这么烈地酒下肚。整个人便陷入昏昏沉沉之中。瞧着醉过去的馒头,李松为她掖好了被子,静静地坐在一边。只要今晚不发热也就没事了。他一点都不敢放松。

五更后,馒头就开始发热,烧红的面庞好不吓人。李松只得起身叫来骆榆芽。

骆榆芽今日是在自家男人面前露了脸,她从馒头那学到地摊萝卜饼着实被石建勋夸了几句。她坐在一边舀了碗羊肉汤递给石建勋,殷勤地道:“尝尝,看这个好喝不!”

骆榆芽过于关注手艺还是头一回,石建勋有些疑虑的喝了口汤,他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还是那味。

“你再尝尝,怎么可能!”骆榆芽硬是让石建勋再喝了口。怎么可能,她是照着小五的法子,放了些酒的,自己尝着都不一样。

石建勋瞧了眼汤,喝了一口道:“汤白了点,是好喝一点。手艺见长啊!”骆榆芽得意的道:“那是!我是谁!”说着她将手一摊,伸向石建勋,“拿来。”

“什么?”石建勋瞧了眼媳妇地手掌心,有些迷茫。

骆榆芽见他一点表示都没有,恨得牙痒痒:“有没有给老娘带东西?”

“带什么?你知道我是去接人了!”石建勋扫开媳妇的手,又捞了块饼吃,这味道是不错。

骆榆芽一耳朵揪过去,气呼呼的道:“李大哥都知道帮人家置办东西,你呢!你就会吃!”

“那是妹子!你不要乱说,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

骆榆芽手中的紧又使了几分:“不是媳妇?你听谁说地?李大哥?你也不想想,李大哥这么多年对哪个女的多看一眼?你猪脑子啊!非亲非故的妹子,大老远的找你们兄弟几个去接,这边又是准备妆奁又是请我陪她说话。你见过几个哥哥这么对妹妹的?你还是我男人,都不想着给我带点首饰来!大哥那是怕人家面子薄,害羞,找了个说辞!你别那个鸡毛当令箭!”

石建勋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不会因为大哥说是妹子,他就认为是妹子。当初大哥是交待自己去接他妹子,是自己误会了,再说若真是有什么,那姑娘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记得,当初她还问过他们,大哥是谁。可惜当初自己迷糊了,以为这位“嫂子”见异思迁了。

“好了,我累了那么久,让我歇歇吧!”石建勋小心翼翼地从妻子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耳朵,一个翻身将妻子压在身下,双手一把拉开妻子地衣襟,急喘吁吁地道:“不好好教训你,你都不知道出嫁从夫了!”

骆榆芽掐了丈夫的虎背娇笑着迎合着,不带东西又如何?只要他心里有她就好了。

石建勋两口子一折腾起来就没玩没了地,好容易眯了会,便听见有人敲门。沉睡中的骆榆芽不满地推了推身边的丈夫,嘟囔着:“你去开门。”又转了个身睡了。

石建勋心里暗自诅咒了声,摸索着起了身,胡乱穿了衣裳跑出去开门,见是李松,忙扎好腰带:“大哥,你这是……”

“弟妹呢?请她帮我照顾下小妹子,她发热了,我这去见大夫。”李松说着郑重地拱了手,转身急着去找大夫了。

骆榆芽虽然是睡着,可也听到外面在说些什么。听见小五病了,赶紧坐起身子,穿了衣裳。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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