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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成长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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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临的还是生死搏斗。

刚从军那会,每日地搏击都让他难以承受。为了最大的激发每个人地潜能;迅速提高新兵的战斗力,军训官总是安排老兵同他们搏击。沐浴生死搏杀血腥气息地老兵,带给自己的除了刀剑无情。拳脚无眼。还有的是全身的伤痛。

自己一次次被击倒,又在军训官的吆喝中爬了起来。身形还没站稳又被击倒。军训官不停地要求他们再来、再来……

若是慢些,军训官手中曾浸泡在盐水中的马鞭,带着风声落在的马鞭便会毫不留情地落在他们袒露的肩背上。倒刺勾起他们的肌肤,撕裂地不是他们地血肉,而是他们内心深处残留的温情。

在被击倒数百次之后,军训官仍旧不愿意放过他们,要求每个人再将与自己对练地老兵击倒。只要击倒今天的训练便结束了,而他们也可吃上饱饭。

燃起的希望在贸然中顿时陨落。老兵不会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毫无力气,也不会因为他们一天也就这一餐饱食而手下留情。叫嚣着冲过去的新兵,只在一回合中便被摞倒在地,最多的不过三招,老兵的手正是落在他们致命处,若是此时老兵手中有把剑,他们已是黄泉路上的过客。

他没敢冒然行事,细心的观察着每个老兵的招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终于发现了,老兵们在轻易撩倒新兵后,虽然收下并未留情,不过双阳却显得有些轻视他们。他也明白自己同他们的差距有多大,既然武力不能解决,便智取。

将双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握紧双手,只待出其不意……

可是为何举不起自己的双手,李松挫败的束手就擒,算了,打就打吧。老兵一点情面都不留,抬手迎面一拳。自己立即仰面栽倒,陷入黑暗中。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进屋子的时候,李大哥便退了烧。先生诊了脉,吩咐道:“只要他醒了,给他喝点水,再把药给他服下。切忌不可让他再烧起来。”

馒头一直紧张的守在一边,她深怕学徒的一丝疏忽造成李松再次发烧,她坚决要求自己在旁边守护。

一天而已,李大哥下巴就冒出了青须,衬着苍白的面容,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馒头还是能感到他全身散发出的气息。

好像他只是休息而已,只要你轻轻呼唤声。他便会爬起来,精神抖擞的站在你面前。

在杜仲为李大哥换药的时候,她看到李大哥孔武有力地身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身为大夫的杜仲看着这满身的伤口,无奈地摇摇头,指着几道伤疤,咂嘴道:“再偏移点,人就没命了。”

李大哥想必同闫大哥一样。或者说同所有的军士,都把这满身的伤疤作为对自己战功的一种炫耀。

馒头拿着棉花又沾了些水,湿润着李松地嘴唇,却细心的发现,李松的喉结上下移动着,她不由一阵欣喜。

馒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松,生怕错过一丝动静。可是好像除了喉结动了一下。便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馒头失望的叹了口气,起身为李松把被盖好。裸露在外健壮的胳膊,不像那些庄稼汉,一个个犹如碗口那么粗,可却显得很有力。指节分明的手掌厚实却长满了茧子。

好像有东西碰了自己地大腿,是……

是李松的手。李大哥的手分明要抬起来。馒头一把抓住李松的手,呼唤道:“大哥,大哥。……”

李松的眼皮只是微微的抖动了几下,并没有睁开的迹象。饶是这样。馒头仍兴奋的冲出屋外,请老大夫来看诊。

李松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间小屋子里。细细地打量整间屋子,简单地一张床铺,一张小桌子放在床边,连个像样的家具也没有,想来不是什么富裕人家。

身边还趴着个女地。莫不是……他警惕的缩着身子,试图借力挺身,却不想全身软弱无力,右肩到胸部却火辣辣地痛。

他低头一看,见是自己右肩到胸口处裹着厚厚一层纱布。仔细回想起来。梦中自己右肩疼痛却是为此。

军服已不在身上。他大惊失色,坏了。自己的官凭及军部书信。“恩!”一激动连带着他右肩的伤口扯的生疼,他不想惊动趴在自己身边的姑娘,却忍不住发出低哼声。

“大哥?你醒了?”低哼声到底惊动了那个姑娘,姑娘忙按住他的身子,温和的道,“大哥,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也不等他说话,便起身倒了杯水,微微凉了凉。轻手轻脚的抬高李松的头,小心翼翼地喂了些水与他。

李松艰难地就着姑娘地手喝干了一碗水,清凉甘甜地水滋润着干涸的喉管,犹如久旱地土地,迎来水流灌溉,一点一点的渗透在干涸的土壤。

“多谢!”李松轻轻额首向服侍自己的姑娘道谢,在她的帮助下,重新躺下。平躺后的李松这才看清服侍自己喝水的姑娘是馒头。

“小妹子……?”李松不敢确定,试探着叫着。眼前的少女,跟小妹子长得很像。他有点不肯相信自己的双眼。他清楚得记得自己昏迷前是在清源县驿站换得马匹,清源离远定县还有好几百里的路,小妹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妹子不是回家了么?

见李松还能认出自己,馒头欢心的点头微笑:“大哥……”她想自己贸然的叫李松为大哥,有些鲁莽。涨红了脸,低下头绞着衣带,良久才抬起头,“李大哥,你……”

果然是她,大概是人长开的缘故,她比两年前长得好些了。听她叫自己大哥,又改了过来,面上还有一丝懊恼,想是鲁莽叫自己大哥,怕自己说。他轻轻地笑道:“小妹子,叫大哥没事……”

嗓子干的太厉害了,他一说话便觉得难受,勉强说了句话,示意馒头再喂自己喝些水。

又喂了杯水,馒头伸手探了探李松的额头,温度正好。低下头缓声道:“大哥,我去请先生来,你先躺躺。”

李松默然应许了。虽说人是清醒的,不过身子很是疲软,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躺着了。他有些眷念松软的床铺,贪念这少有的安宁,至少不是每日骑马戍边。

门“吱呀”一声推开来,李松迅速收回自己的心神,警惕地望着推开的门。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平淡相处(二)

老大夫一听馒头说李松醒了,将手中的事暂时交给徒弟,自己赶忙赶了过来。推开门,见李松双眼警惕的望着自己,老大夫整颗心都放下了。眼睛自然这么有神,看来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了。

他微笑的对李松点点头,一撩袍子坐在床边,伸出三根手指搭在李松的手腕上。

脉象浑厚而有力,弹跳的也极有韵律,除了有一丝……这是失血过多的脉象。他乐呵呵的放下李松的手腕:“没有大碍,老夫开付固本培元,补血养气的药给你便好。年轻人底子厚,多补补便是了。”

李松吃力的撑起身子想向老大夫道谢,无奈身子却力不从心。只是微微抬起头,肩上的伤口拉扯着他全身的神经。

“大哥,小心伤口……”馒头忙上前按下李松欠起的身子,带着娇责的口吻道。老大夫说过,李大哥这次的伤那么严重,就是老伤口崩裂的缘故,他还一味死拼,若是再裂开该如何是好?

大病初愈的李松,破锣沙哑般的嗓音比平时更加难听,他清了嗓子,尽量使自己的嗓音显得温和些。他微笑着对馒头道:“无妨,小妹子,扶我起身。”

馒头依言侧坐在床沿,轻轻托起李松上半身,自己则坐在他的身后,让他的身子可以靠在自己身前。身后有了依靠,李松终于松了口气,他放任自己将全身的重心都靠在馒头的身上。全身放松后,伤口不再扯得厉害。

“多谢先生。”鉴于右肩有伤在身。不便施礼,李松只得用左手代替,当胸向老大夫行了个军礼,表示感谢。

“谢老夫做什么?谢你妹子吧!要不是这姑娘知道用烈酒为你擦身,老夫也无能为力。小哥还真是好福气!”老大夫饶有兴趣地看着坐在李松身后的馒头。

这姑娘一连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他,还不避嫌的让男子靠在自己的胸前。再想想两人认识

李松抬手按住伤口。( 君&子&&首&发 )只是点点头,他每说一句话。伤口便被拉扯的生疼。老大夫暧昧地眼光他全看在眼中,除了伤口疼,头也晕乎乎的不想多说,他不愿意同老大夫解释,他明白这种事越解释越令人怀疑。

馒头倒是被老大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双颊通红,喃喃地道:“我也……是听……说的……”说着猛地低下头去,却不妨正好靠在了李松的肩头上。

李松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垂下眼去,却正好看到馒头垂下的长发略微的偏向右边,微微露出了少许颈后的肌肤,衬着一头乌青的头发。显得白腻温润。就连馒头颈部肌肤的纹理都可以清晰的看出。

他心中不由一动,便没有开口。只是心神一发不可收拾。

北方风沙大,女子们都泛着不同娇羞地红晕。小妹子的肌肤不同于驻防边军女眷的粗燥。就是面上呈现疲倦的神态,也遮盖不住她如玉柔滑地肌肤。

他好像闻到了一丝香味。似兰似麝的气味幽幽缭绕地传进他的鼻口之中,好舒服啊。他不是没跟驻地红帐子里的女子接触过,兴许是因为常年以羊肉为主食,那里的女子身上都飘着一股羊膻味,再混着脂粉味……

馒头却是尴尬无比,她本能地想用力将李松推开,但一想到他此刻正是伤势未愈。能坐起身来全靠着她的力量支撑。便只好一点点移开了头,视线看向别处。只脸上的红晕又更加深几分红艳。

李松明显感到馒头瞬间僵硬的身躯,也明白她的尴尬,只是小妹子并没有将他推开,而是继续让自己靠在她胸前。

他偷偷的瞄了眼,小妹子面上地红晕又加深了几分。那悄悄爬上面颊地娇羞,仿若三月争艳而斗的桃花,迎风摇曳着,散发着诱人地风姿。

见两人都不开口,那姑娘满面羞红。老大夫倒是有心打破僵局:“这几日先喝些粥。药方还是先吃前日开的,过几日老朽再为小哥请脉,到时候再换个方子。切记这几日不可沾半点荤腥,吃食也已素淡为主。”

听老大夫在说医嘱,馒头收起心中的尴尬,用心记下。末了还特地重复了一遍,问道:“大哥,你想吃粥么?想喝什么粥?”

看着李松没有理自己,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轻轻的推了李松的身子,又问了一遍。

“咳……”李松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背上传来轻轻的接触感,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中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能对小妹子有这种想法。

李松清咳着收回这自己的失态,张口就来:“你平日里弄的就好。”了,快进来吧!”透过半支起的窗户,李松忍不住唤了声。小妹子好像很喜欢下雨,一见外面下雨,连门都不进,就在外面瞧着。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莫要生病了。”李松见她还在外面玩的开心,提高嗓音又喊了一声。

馒头答应了一声,走了进来。伸手拍了拍头顶,笑着对李松道:“大哥,天气要凉快了,你不高兴么?”

望着窗外飘洒的秋雨,再看看笑靥着的馒头,李松微微点点头。其实秋天在他的印象里,早就不存在。延绥一年四季中根本就没有春秋,漫长的冬日过后,即将迎来炎热的夏日。

“大哥,你今日想吃什么?今日是中秋,我到街上还买了月饼。”馒头将手中的纸包放在案上。打开,献宝似得递在李松面前,快乐的说着。

她已经有两年没同人在一起过节日了。每次看到别人为节日而准备地时候,自己的心中便充满了落寂。今年有李送陪她一起过中秋,她顿时幸喜了很多,买了自己以前都不愿去买的月饼。

“豆沙馅的?”李松温和的问道,他也很多年没有安静的过过一个中秋了,自己也很久没有尝到过月饼地味道。

他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家人团聚在一起。所有人拜月完后,母亲会亲自切开大大地月饼。按家人的数目,均匀的切成等份。吃过后,父亲会领着他们看天上的明月,不同与母亲千篇一律的嫦娥奔月,父亲会的故事就有趣的多也精彩的多,萧何月下追韩信、凿壁借光……那是他最喜欢听的故事。

馒头点点头:“是啊!大哥不喜欢么?”

李松摇摇头,自打自己清醒已经是第五天了,清醒后小妹子便将自己接到自家。他本想尽快上路回军营,但老大夫再三吩咐自己不能将伤口再次崩裂。只得留在此处。“你熬地粥就很好。”他喜欢小妹子煮的粥,平平淡淡,朴实的米配着清爽的菜叶,看上去像画。却香气四溢,留在舌尖地感觉却柔和无比。

说着李松想起老大夫交待自己的话。开口问道:“小妹子,那粥为何我吃起来并不觉得淡?”李松早就对这几日吃地粥有些好奇,老大夫交待了自己不能吃咸的,可是小妹子的粥却并不让自己感到淡了。

馒头将月饼重新包好,收起来。寻来针线坐在一边。馒头取下插在衣料上的绣花针,在鬓边划了几下,抬起头微微笑道:“每次吃粥前都给大哥喝了水啊!”

是咯!每次在自己吃粥之前,小妹子都会倒一碗清水与自己,就连在远定县的时候。她也是这般。

“喝了水。口就不会重了,就算是只放一点点的盐。吃了也一样有味道。”馒头说着低下了头,整个人都投入在那块衣料上。素手上下飞针走线,神情专注。

李松看得出馒头手上做的是件衣裳。自己醒来的次日便看见她,手中多了这块料子。她没有了初次见到自己的兴奋,每日只是低头做针线,偶尔说上两句话也是自己开地头。

他好奇小妹子为何出现在这,想探询一切,只是一提起这事,小妹子必定会想到两年前地事情。

她不眠不休的照顾着自己,每天想着法子为自己换吃地,为自己换药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自己的伤口,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自己。虽然不善言语,可是每做一件事都表露出她的诚意。

有颗好心,善良,朴实。但是跟自己接触过的女的不同。他在延绥的时候常常有些嫂子问自己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小妹子不同,她并不像些女子揪住一件事就不放过。自己为什么会带伤出现在这里,她连开口都没开口。

馒头绣了好一会针线,觉得脖颈有些酸痛,抬起头想活动活动经络,瞧见李松将手指放在大腿上不停的敲打着。

她不知道要同李松说什么,自己好像除了问他吃什么,就找不到别的话题了。三姐夫还是秀才之时同文俊彦详谈之时都是高深的道理,她几乎听不懂什么是什么,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个六品官出身的李松。

与其冷场还不如不说话,她也习惯沉默的世界,习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心里思量着厨房的那锅鸡汤可好了。昨日她去药铺抓药的时候,老大夫也说大哥可以沾荤腥了。今日一大早她便杀了只鸡,煨在炉子上了。

当年大嫂怀孕的时候,闻不得油味,娘便让她将鸡皮剥了,熬成汤后撇了油,再加些红枣之类的东西,又是补血又是养气。现在天也冷了,喝上碗暖暖的鸡汤一定很受用。

想到这馒头微微一笑,低下头继续做着衣裳。

馒头的笑容却落在李松双眼中。那抹淡淡的微笑未能激起他心中的暖意,他诅咒着阴雨绵绵的天气,也诅咒着自己的伤势。延绥估计已经下了头场雪了,不知道瓦剌人可有来袭?不知这里的县令有无派人为自己送信……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直到门外传来唤声,才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白姑娘。”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平淡相处(三)

馒头听闻有人叫自己,忙抬了头,透过窗户往外一瞧,是知县徐泾。心中不禁有些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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