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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成长记-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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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当李松将折子合上,传呈给太监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地皇帝开口了。他的面上除了病容,几乎看不出还有其他地表情,他很随意地道,“有何感想?”

“臣请万岁严惩司礼监太监私相收受之罪。”

万历哈哈大笑,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凡遇到这种事地时候,这些官员无外乎喊冤就是大义灭亲。他很有情致地道:“哦?”

“万岁一年未上朝,所有奏折具有内阁批阅,呈司礼监再交万岁御览。这上面并未有内阁批阅,纸张平整,除了万岁的指印,别无他痕。臣大胆推断,此折只有万岁一人看过。试问除了司礼监太监,还有何人能将这份折子呈交圣驾之前。”

说着,他扫了眼站在万历身边地太监,犀利的目光让那个太监微微一怔。

万历似笑非笑地瞧了眼身边地人,捻了颗枣子放在弹弓上,弹射出去:“是不是?”

太监噗通跪了下来,只是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却不开一口。

李松明白,这其中的人必定跟他有莫大的关系,至少是宁愿得罪自己也不去挑开他人的主。

这不像是皇帝派人去查的,虽然很仔细,但是,这里面单单为何少了小妹子在清源县的两年?

他决定还是承认为好:“除折子上虽说臣妻在延绥利用臣的官职逼死一名女子臣不敢苟同,其上所言具实!”他说完磕了头便不再抬起来。

等等!这里面好像还有个问题……

“哦?不敢苟同?这里却有份苦主的诉状。明祥,请李大人瞧瞧。”皇帝又从桌案上拣起一张状子,冲李松晃了晃。

诉状上写的很清楚,就是小妹子跟前延绥总兵董一奎之女董明珠合谋害死其姐,并污辱其姐名节。诉状上的留款是黄芮英。

“臣不能辩解,不过……”

万历根本就没打算让李松把话说完,他轻声道:“不过这不是她所为,是有人诬告?朕这里还有你们延绥,就是当年主审这件案子的汪县令的供状,证实却有此事,你怎么说?”

李松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回万岁。黄菊英家贫无疑度日,是臣妻供给;连其弟黄芮英在私塾谋差事也是臣妻托臣所做。臣妻怎会逼死她?”说着他磕了一个头。

万历嘴角不禁翘了起来:“看来这几个月你在锦衣卫没白干?这说的是头头是道。”

“臣不敢。”

“不过,你是不是要给个交待?这官司都打到了朕的跟前,朕若是不能秉公办理,是不是有些不公?”

万历似乎很给李松面子,没先将小妹子拘拿而是先将自己招来,这是何意?他突然想起父亲生前说过的一句话“帝王心术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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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有人揭老底(二)

“李松,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挺着大肚子的白露出现在李家,陪伴她的还有一脸紧张的卢广户家的,她紧紧地搀扶着白露,不时地提醒她要注意脚下。

她在家听见人说李松的太太被抓到了刑部大牢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五妹能做出什么事,还要送到大牢里?

她的这一声娇喝,将屋里的两个男人惊得跳了起来。

李松是惊白露怎么会直接闯到书房来,闫老三还在跟前,他不禁有些头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闫老三听见那梦回多次的声音,双眼都直了,他绝对好像有种幻听。

门被推开了!

身着放宽腰身的玫瑰紫织锦长身子的白露扶着腰身走了进来,一瞧见李松,她指着他就问道:“你说话!五妹到底是怎么了被关到刑部去了?”

闫老三这时候的眼睛绝对直的厉害,李松真怕他万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就遭了。

白露见李松半天都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只是一个劲地瞧着背对她的男子。脾气当场就飙了起来:“我问你话呢!你哑巴啦?”

他那天在方家打人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自己媳妇被抓去了,他反到跟没事人一样。

“夫人息怒!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来坐下,脚面都浮肿了。”卢广户家的赶紧安抚着她。一听说有身孕,她就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安胎,不用自己多说一句话。现在听见李松的太太被关到刑部大牢,她又急急地跑了来。要是叫老爷知道了,她们这些跟前的人还有命么?

李松倒了杯温水请白露喝了。苦涩地道:“有人参了小妹子一本,说她逼死个姑娘。人家已经告到了御前。”

“逼死人?怎么回事?”就五妹那个胆子她会逼死人?除非是有人惹到了她地头上。

李松无奈地自嘲道:“我怎么知道?小妹子还帮过那个女子。这都七八年过去了。现在居然赖到了小妹子地身上!”就连帮了地那个黄芮英居然也写了诉状。真是好人没有好报啊!

盯着白露好一会地闫老三终于找回了自己地目光。他日思夜想地人就出现在他地跟前。还能听见她地声音。他只觉得自己快活地就要死掉了!

他毫不掩饰地放肆眼光。终于招来卢广户家地回瞪。真是个放肆大胆地人。居然敢这么毫无顾忌地瞧着她家夫人。真是不要命了。

不过卢广户家地不敢说什么。站在李大人旁边地估计不是什么虾兵蟹将。她只得瞪了咧嘴傻笑地闫老三。

接受到旁边不悦地目光。闫老三沉默了。他知道眼前地这个女人自己再也不能那么放肆地瞧了。瞧着她地穿戴。还有挺出地肚子。就连她身边仆人各个都是遍身绫罗绸缎。穿金戴银地。自己努力了十几年都无法给她。

能不能娶她,是不是他媳妇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要她过的好就可以了。至少自己还能见到她!如果再能为她做点什么事就更好了。

“大哥,这事俺知道!”闫老三抓抓脑袋,他本来就要同大哥说这事的,可就是因为白露突然打来,打断了他的话。

“你知道?”李松有些奇怪。这是他怎么会知道?他都对这些事感到奇怪,闫老三怎么会知道?

“你……?”白露对这个黑脸大汉有些好奇。他怎么会知道。

闫老三嘿嘿地抓抓脑袋,唤了声:“四姑娘。俺是闫老三。嘿嘿!”他本想多说几句,却不想看见白露意味深长地眼神。赶紧放弃了念头,老实的道。“大哥还记得万历二十一年,你随董总兵进京觐见皇帝回延绥地那天。你跟俺喝了酒的。”

好像是有那么一天,李松茫然地点点头。

闫老三知道李松记不起来了,他抓了抓脑袋,好容易才挤出去话,道;“就是那天晚上你到总兵府找小妹子去了!没在家里睡!”

这李松就想起来了,那晚他知道小妹子有身孕了地。

“大哥你留俺在西屋睡,睡到半夜俺觉察有人摸进了屋子,俺就悄悄地起来,跟着那个人,想瞧瞧她到底要做什么。瞧见她进了东屋,就是你睡的那屋。俺以为她偷东西,俗话说抓贼抓脏,俺就等她做实了再抓。却发现她子脱衣裳,俺就奇怪了,大叫一声,上前将她抓住了。最后一瞧,就是那个后来死了地黄菊英,全身光溜溜的,只剩下一个肚兜兜。后来,官府说她不守贞节,就点了天灯。”

白露听了闫老三地话,满脸佩服地打量着李松,笑道:“看不出来,五妹夫,你居然还有两把刷子。都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艳福不浅啊!”但不等李松分辨什么,白露拍了桌子喝道,“这种事你会不知道?还有什么你一并给我说出来!”

李松无奈地摇摇头,闷声苦笑:“我哪里知道些什么?那上面居然还说小妹子跟人通奸?说黄菊英死,就是因为她瞧见了,所以才痛下杀手!”

这时候,白露却冷静下来:“还有什么?你一并说来。”

“我想请您帮我个忙。”李松一撩衣摆坐在了白露的对面。方从哲既然还是吏部尚书,那么查查这个汪道行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白露笑了,她探究地看着这个妹夫:“都说你们锦衣卫本事大,你还来找我?”

李松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位妻姐,耐心地等待着她面上最后一丝笑容隐没在娇媚的面孔之后。他用着一贯的商量口吻,溪水绵长般地道:“毕竟四姐出手文雅些。”

“谁?”白露爽快地答应了。

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万历二十一年任延绥知县的汪道行!”

白露瞧了瞧递给卢广户家的,嘱咐道:“让你家男人拿着老爷地帖子到吏部去查查这个人,记着给我隐秘些!”

卢广户家的应了声转身就出去。

“另外我还想请您帮我说道说道这事。”小妹子说过她这个四姐是极有主见的人。最能看清对方想什么。就她在方家能崭露头角他就知道她地心机也不少。

李松喝了口茶,压低了嗓音,但是在场的两个人却能清晰地听见他所说的:“这份折子将小妹在在家乡所有的事都调查的很清楚。就连我们在延绥的一些事都是细致入微,只是有两点。一是,与小妹子订亲地人是谁,那上面没说,也没说小妹子同周家上京后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开了周家。”

闫老三还一脸迷茫样子的看看李松又看看白露的时候,白露已经想出了点。她微笑地道:“你是说……上这本折子的人是故意隐匿,怕牵扯到周景源,继而扯出郑家。”

李松毫不掩饰自己赞许的声色。果然是机敏之人,自己略微一点就透。真是可惜,若是个男子。这朝堂之上怕是又要多了几分色彩与喧哗。

“正是。既然知道小妹子订亲过,可为何不出现那人地名字?如此可见,这个上折子的人不敢得罪郑家,而且也一定不是郑家或者说是周景源做了。”

白露笑着接到:“因为如果是郑家就不会忌讳这件事,他们可以说有人别有用心。毕竟皇帝收到了太多攻击郑家的折子,多这一份也说明不了什么。”这个上折子的人还真是因大失小,让五妹夫看出了点端倪。她满心期待这位妹夫还有什么法子。

“二,这人既然能查得那么的细,为何查不出小妹子在离开京城后做过什么。在哪里?”这两年多的时间在那份折子上只字未提,这难道不奇怪么?

白露点点头。全身轻松地道:“既然你看得那么透彻,想必也有了法子。说说吧!”

“有两个法子。拉拢人证,按照最寻常的法子;再一个就是兵行险招!”

“兵行险招?”显然白露已经动了心思。她最不耐地就是循规蹈矩,若是一切都按部就班。她能走到现在的位置?就如杨曾今讲过的一些书本上地人物,那些名垂青史的人物大都喜欢兵行险招。

“四姐见过壁虎么?”

白露突然明白了,她指着李松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你是说断尾求生?派人把先前与小妹子订亲地人是周景源传出去,让郑家的人费心去查这个搬弄是非地人是谁。”

李松含笑地点点头,既然他无情也别怪自己无意。惹上了郑家,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闫老三在一旁却是听地心惊胆颤的,他连忙摆着手断然否决道:“不行,绝对不行。这要是传出去小妹子跟那个姓周地订过亲事,不就毁了小妹子么?不行,这绝对不行。”

瞧着他紧张地样子,白露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正是个傻子,她挥了挥手,没好气地道:“你给我住嘴别插话。”心里却盘算开了,她拍着炕桌道,“既然这样,那就索性闹大一些,把小妹子沦落风尘的事情也索性抖出来。既然是这样,让别人抖还不如咱们来开这个口。我倒要看看,郑家怎么遮掩这个女婿。悔婚、在世陈世美!”

对付周景源,她白露可是想了很多年了。当看到被周景源追赶地五妹她就知道出事了,再后来知道周景源娶的是郑家的姑娘她更要报这一箭之愁。“呵呵!”白露突然笑了起来,她这是真心地在笑,发自肺腑的在笑,“五妹夫,你还不知道吧!周景源这小子,当年可是靠着我们家走上了仕途的。我要大家都看看他的假面假心!”

对于白露放声大笑,李松有些紧张,毕竟小妹子说过白露的身子不是很好,切忌大喜大悲。他忙示意白露坐下:“小妹子说过你身子不要大喜大悲。”

白露突然流出了眼泪,捂着嘴轻轻地抽泣着:“五妹就是这样的人。永远都对别人好。这口气我是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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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有人揭老底(三)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什么?”暴怒地郑承恩重重地在桌子拍着,桌上的杯碟瞬间摔地东到西歪,“你给我说清楚!”

躬身站着的周景源吓地一声不敢吭,他心里还在嘀咕着,究竟是哪里传了出来。他万万没想到李松的内眷就是白家的老五,难怪自己去见他,都被轰了出来。

“小婿真的不认识他们,这是无中生有。”

一直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的郑玉梅冷笑一声:“哼!”

郑承恩指着她骂道:“你笑什么?出事的是你的相公!你还笑?”虽然夫妻俩个不和他早就知道,但是现在是争吵的时候么?

郑玉梅丢开手中的橘子,拍拍手:“他是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说着就玩外面走去,临到门口的时候丢了句话,“窝囊废!”

周景源小心地赔笑着,不敢开一口。

郑承恩叹口气,指着自己下首的位置让周景源坐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是,小婿会办好的。”

“调万历十二年乡试卷子?”礼部员外郎成廷峻顿时抖了一抖,他忙放下茶杯,“调这个做什么?”

方从哲答非所问的道:“你做这个员外郎也有六、七年了吧!礼部尚书石宾年纪大了,已经提交辞呈了。”

成廷峻虽有些动心。可是他明白这是不可能地事情。他也不是傻子。侍郎郭应元是郑家地嫡系。就连他这位老师也是依附郑家地“门客”。他如何能做地了主?

他喃喃地道“学生不过是个员外郎。离尚书还有好一截呢。”

“好大地出息!”从屏风后传来一声讥笑。挺着肚子慢步踱了过来地白露冷笑着注视着站起来地成廷峻。“怎么?是在怪你老师不能给你挪个好位置?”

方从哲见她出来了。忙走到跟前。小心翼翼地搀着她:“小心。”扶了她在榻上坐下。命人取了枕头。亲自放在她身后。“你怎么坐舒服怎么坐好了。别管什么体统了。”

成廷峻常来方家。认识白露上前向她问了安:“原还想见过老师就进去给师母请安。可巧师母就来了!”

白露嘻笑道:“你个小兔崽子还真是会说话。怨不得你老师那么喜欢你。”

成廷峻忙赶上前,从丫鬟手中捧过茶,恭敬地递给白露:“多亏老师抬爱!”

白露没有接茶,示意他只要放在桌几上就好:“就是给。别人接了才是正事。不兜着怎么叫抬爱呢?”

成廷峻赔笑着不敢开口,老师地这位如夫人说话就是直白,一针见血,平日里他们这些学生都不敢轻易得罪她。她简直就是个笑面阎罗,老师的一个学生就因为拿她说笑了一次,就被贬到云南,英年早逝。

白露瞟了眼干笑的成廷峻,她知道自己的话在这小子心里有些反应了。她继续说道:“你老师为了这次给你升职可是忙活了不少,你就这么谢他?”

“师母……”成廷峻有些为难地单膝跪在白露跟前。面有难色的道,“老师对学生好。学生都记得。可是这次郭应元是郑家推荐的,他跟周景源关系最好。老师就是再帮学生,也……”

“也得给郑家让路?为他人做嫁衣?”白露截了他地话。反问道。

成廷峻忙点点头,又说道:“首辅大人那里自然也有人选。哪里会轮到我。”

“呸!”白露一口啐到他的脸上,指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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