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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成长记-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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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这不给你摘来了,快别生气了。快起来。”高高在上的郑贵妃软言软语地劝着朱常洵。

朱常洵嘟着嘴一把将眼见的荷花扔在地上,爬起来狠狠地跺了两脚:“我不要了!我问父皇要玉荷花。要比这还要好看。”他说着便推开众人,朝外面跑去。

郑贵妃追了几步,便受不了地停下来,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宫人大吼道:“还不跟着?伤了他一点,我宰了你们!”

慌乱的宫人疾呼着朝朱常洵追去。

这就是大明的皇储之一?李松不禁为大明的江山社稷感到一阵悲哀。如果是他成为了皇储,日后百姓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过。他说不定就是大明的亡国之君。如此,忠厚的皇长子却是更好。

他整理整理衣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郑贵妃的寝宫。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故人相见(上)

行至宫门口却瞧见内阁辅徐诘领着一群大大小小官员走来。李松赶紧停了下来,打算行礼便离去。不想徐诘却出声唤住了他。

“度节,你来老夫有事要交待你。”

他微微愕然,他没想到辅大人会叫下自己。今天自己还正是有运,先是皇太后召见自己;其后是郑贵妃;现在又是辅大人。这三位如今都算得上难得一见的大人物,而自己却在一天之类都见了个遍,他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运气。

徐诘捋着雪白地长须,呵呵一笑:“怎么不认识老夫了?”

“是!卑职瞧见辅大人正忙着,不敢叨扰。”李松作了一揖,简短的道。

他们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年轻地锦衣卫官员,辅大人会认识他,还亲切地叫他的字,这关系……他们交头接耳地询问着他到底是谁。

李松太过正式的回答惹得徐诘有些不大高兴:“才进京不过一个多月就学会跟老夫打官腔?”

他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了李松,那时候李松从延绥到京城述职,自己便是兵部侍郎;再往远的说,他还是在远定县见到的他,不过这小子怕是没什么印象了。

“是。”

徐诘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微微侧了头对身后的官员们道:“你们先去那边等着,老夫一会就过去。”

官员们恭敬地齐道:“是。辅大人。”

徐诘拉着李松走到一处墙阴下。背着手悠然地道:“好了。老夫听说皇太后请你教导皇长子地武艺?”

自己都还没走出宫门。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这都传到了内阁辅地耳朵里。怕是不出一盏茶地功夫。六部地人都会知道自己成了皇长子地武艺师傅。

看来紫禁城里。一道又一道地城墙并不能阻挡消息地流传。这里仿佛有一双双地眼睛在看着你;有一只只地耳朵在听你说话;还有一张张嘴巴传递着消息。

“是。”

徐诘拉过李松地手。郑重地拍着:“你就多费心了。虽说以文章治天下。可是太祖、成祖都是马背上治天下。一定要教导皇长子不可怠慢祖宗之德。”

自己这么快就成了各方地拉拢对象。这……

“皇长子生母虽低贱了些,可却是个敦厚之人,有成仁君的潜质。朝廷在不改革,我大明江山……”

徐诘长声感叹着。这些年朝廷四处用兵,国库若不是当年张辅攒了些银子。怕是早就打不起仗了。皇帝为了充实国库,应付自己的挥霍,四处收敛财物,弄得是民生哀怨,若是立了皇三子为皇储,那日后……他不敢往下去想。

从徐诘的话中,李松明白皇长子其实也并不是皇储地最佳人选,这是矮子里面选将军。平庸的皇长子至少比骄横蛮纵的皇三子好很多。李松了然地点点头:“这个卑职明白。”

徐诘并不满足与他的满意,他要的是他亲口说出对皇长子的效忠:“你不明白。皇储一日不立。国本一日不宁。”

李松无法只得委婉地道:“卑职只效忠大明万世基业。”

“有你这话,老夫就放心了。”徐诘听见李松这么说,心中的一块大石便放在了地上。即使他没有明说,至少也是选择了对朝廷最有利的一面,照现在来看,也只有皇长子了。

皇上久久不立皇长子为太子,处处高捧皇三子,压制皇长子,这实在是让他很揪心。如果皇长子能在武艺上展露出一些头角,这也是对争储的有力条件。至少李松出身边镇。若是赢得边镇军士地拥护,那么他更不用愁太多。

“大人,卑职还有公事……”文俊彦的尸格应该出来了。

徐诘点点头。摆了摆手:“那你去吧!”

李松才出了宫门,自己派到大理寺去找文俊彦的锦衣卫就迎了上来。

“大人,顾于泓大人的尸格已经取来了。”李松双手取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自缢”二字。自缢。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他随手丢给了那名锦衣卫,吩咐道:“回去销案,告诉顾家的下人明日去大理寺领尸。”

徐诘走进内阁办事的屋子,一群大小官员早就在那忙开了。一见他进来。只不过是略微停下手。又忙了起来。

吏部尚书王星等几人忙迎了过去,手里拿着几本折子过来。

徐诘招呼他们进了里屋。

徐诘命他们都坐下。喝点茶,问道:“都是什么章程?”

礼部尚书黄锡爵拿出本折子道:“敦化知县请封名烈妇。”

徐诘连折子都没接:“这是你们礼部的事。还特地拿到内阁来说什么?”

“是。不过这节妇被土匪虏到山上去……”

徐诘慢悠悠地言语道:“还杀了几个土匪。但也算是名节不保,礼部觉得事关体大……”

黄锡爵对徐诘根本就没看折子就能说出个**不离十有些愕然,不亏是辅,经历的事多了,张口就来。

徐诘突然起火来:“人死了旌表还有什么用?就拿上次江苏的一个孝子来说,死了以后朝廷旌表有什么用?你们就这么迂腐?”他突然指着黄锡爵道,“你不记得万历三年,朝廷旌表地孝慈夫人?”

万历三年那还是张居正当辅的时候,孝慈夫人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自己在妓院帮人洗衣裳赚钱奉养公婆、叔姑一家幼小。当时也是争论纷纷,是张辅一砖定案。可那时候是什么境况,现在又是什么?

“可毕竟是失了身后自杀……”

“不表其节,而彰其烈!就这么办!”他摆了摆手,不让黄锡爵再说下去,沉吟地问道,“对了,这个敦化知县叫什么?”

黄锡爵忙看了看折子,道:“杨。”

徐诘哦了一声并没说话。而是叫过吏部尚书林光兴:“户部的那个给事中顾于泓不是死了么?你们拟定了人选么?”

林光兴也正是为了此事前来:“是。吏部已经拟定了人选,还请您过目。”

徐诘接过折子:“武进平?他是谁?”

“是户部地堂官……”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诘结住了话:“同部不相调?给事中是为了纠察各部官员,为人最要正直。若再不行,老夫自行决定。”

“是。”林光兴只得应道。看来回去还要跟郑承恩商量商量,要挑个令辅大人没话说的人才行,要不然就请郑贵妃出面,让皇帝直接下旨。不然他们皇三子一党永无出头之日。馒头的午觉并没有睡下多长时间,就被下人摇醒了,说是神击营的萧如进的太太求见。

馒头慢慢地坐起身子,接过凉水漱了漱口,问道:“萧如进?他是谁?”

梅儿拧了帕子,递上来想了想道:“听保全说。太太来的那日萧大人就送了东西。”

“哦!可知道那位萧大人是什么官职?”馒头有些迟疑地问道,早上和那位郭太太不过是说了一会子地话,就让她感到头疼,那种高高在上地态度让她感到对话的艰难。

梅儿是董明珠送给馒头地丫鬟,她在董家跟着董夫人迎来送往的也见识了不少,在馒头身边算是个得力地人。

她将脸盆地水泼在外面,掀了帘子走进来,笑着道:“管他是什么?太太如今是锦衣卫同知太太,哪个人不奉承您?要我说早上的那个郭太太,您直接甩她脸子又打什么?”

馒头拿出脂粉在脸上扑了些。拿了梳子递给梅儿,笑着道:“那我不把这些官太太都得罪光了。”

“您就是苦着脸同她们说话不也一样。太太,您就做实了。同她们聊聊京城哪里的饰好,那些的衣料好。再就打听打听什么事。说开了不就好了。”

梅儿麻利地为馒头梳了个简单地高髻,取来丹砂点翠朝阳挂珠钗为她绾在髻中央,又换上了专门见客的衣裳。

“我知道。那郭太太一口一个嘱咐的意思,叫我不痛快。”

梅儿又往馒头的衣襟上别了枚金饰,笑着道:“这不打紧,那位萧太太官小着呢!她准会一个劲的巴结您。不让您有一丝不痛快。实在不行了,您就端茶送客。”

再次往梳妆镜里打量了自己。没在装束上有什么怠慢,馒头这才扶着梅儿慢慢地朝外面走去。

周碧霞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跟这位李太太套套近乎。她家大人说。李大人不收重礼,那些个绫罗绸缎统统不要,只要能迎合李大人的心意便好。

那日见了哥哥她才算是回过味来,这位锦衣卫地新贵大人才是她家大人的顶梁柱。她打量着自己准备的这些礼物,想着那位李太太是否能满意。

她打开手中的锦盒,明黄的布料上放着三枚白云观的平安符。这是她特地去白云观戒了一日诚心诚意求来的。是专门为李家的两个女儿跟李太太肚子里的那一个求的。这可以说是自己最大地法宝了。

但求她家大人此后可以攀上这位新贵大人,让她家大人仕途平顺,而自己也不用再瞧旁人的脸色。她一想到嫂嫂那含沙带棒的话,她就觉得气愤。

馒头慢慢地走进自己地正屋,现在不算是最热,就是这么走来,她鼻尖上已经微微地冒出了汗。进了廊檐下,她暗自松了口气,趁着丫鬟还没通报,赶紧擦拭着鼻尖上的薄汗。她现在的身子是越来越重了,走这么点的路便开始吃力了,看来得多走走,要不自己生产的时候,可有的罪受了。

过了良久,她才命守在门口的丫鬟掀了帘子。

“太太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古人相见(下)

周碧霞一听李太太进来了,赶忙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整理整理衣襟,拉拢领口。赶走了几步,迎在门口。

领头那个大腹便便的便是李太太了。这位李太太的妆扮在京城来说也就是一般,怎么瞧也不像是个三品官太太,倒是她髻上的丹砂点翠朝阳挂珠钗却是不错的东西。

周碧霞谄笑着上前搀住了馒头:“李太太您慢点。”她将馒头搀到主位上这才停了手,恭敬地站在下。

她的毕恭毕敬让馒头觉得有些好笑。这位萧太太也太奉承自己了吧,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跟下人一样。她伸手让道:“萧太太,请坐。”

“是。”周碧霞侧着身子只坐了半座,她不等馒头看口,笑着道,“前日来没见着李太太跟两位小姐。今日特来拜会,不知两位小姐对那吃食可满意?”

原来那日的东西是她送来的,却是不错,两个孩子都很爱吃。她真心实意地谢道:“多谢你费心了。”

“这不过是些小玩意,不知两位小姐呢?”

馒头侧了头命梅儿把两个女儿带来,毕竟吃了别人的东西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两个小丫头被梳洗地干干净净地带了进来,她们事先知道有客人来,一个个乖的很,乖巧地行了礼,又叫了人,就围在了母亲的身边。

周碧霞惊喜地看着两个孩子:“这就是两位小姐吧!真是长得喜人。声音脆生生的,好听的不得了;人长得也好看,眼睛大大的,还有两个小酒窝。真是个美人胚子。”

其实李子怡。李子双姐妹并不是长得那么好看,让周碧霞说中地一点就是两姐妹的眼睛长得很像李松,双眼十分有神。有种眉目盼兮的味道,再加上两个小酒窝甚是喜人。

周碧霞站起身。一手拉着一个。左看看又瞧瞧。欢喜地道:“长得真好。”说着将随身带着地锦盒打开来。亮出三枚写着朱红丹砂地明黄符录递给馒头:“这是白云观地平安符。我求给两位小姐跟太太肚子里地小少爷地。还请李太太不要嫌弃。”

馒头笑着接了过去。她请周碧霞喝了茶:“萧太太是哪里人?”她听着这位萧太太地口音竟然有些像家乡地话音。这也是她愿意同她说话地关系。

周碧霞象征性地抿了口茶。听见馒头问她是哪里人。立刻放下了茶杯。拭了拭嘴角地茶汁:“妾身是远定县人氏。”

馒头有些不敢确信地重复道:“远定县?”

周碧霞以为馒头没听过这个地名。解释道:“是北五省地远定县。”

“旁边就是永宁县?”

“是地!”周碧霞还想着自己要解释一番,没想到这位李太太居然一下子便说中了,她奉承道:“李太太您真是学识渊博,就我们那个小地方您还知道。”

知道远定县并不是自己学识渊博,而是自己就是那里人。馒头浅浅地一笑:“不知萧太太娘家姓什么?”

“妾身娘家姓周。”

“周?不知萧太太可知道远定县的白家?”她想通过她多少知道点家里的情况。

周碧霞见这位李太太愿意同自己说话,心里早就喜开了花。更愿意细说下去。可是两个孩子不愿意了,她们扭捏着同馒头小声说着话。馒头只得命人将她们带下去。

“白家?”周碧霞迷茫了起来,先不说远定县有几户白家,就这李太太突然问了起来,她瞬间转了心思,难不成这位李太太在那有亲戚或是……

馒头提点着,自己突然这么一问也是有点不妥。自己都没说明白是哪家。人家当然会困惑,她歉意地道:“就是在街上卖馒头的白家。”

街上卖馒头的白家。若说其他的白家她周碧霞或许不知道。可那个卖馒头地白家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当初哥哥不就是为了顺利中举人才要跟那个白家的小丫头订亲。还好那丫头知道自己身份卑贱跑了。

不过她不敢乱说什么,好弄不清这位李太太问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小心翼翼地道:“我离开家乡都十几年了。我娘家兄长在万历十六年中了进士后就搬到京城。不大清楚家乡的事。”

万历十六年中进士,姓周,还是远定县的人,是她?

“是周景源周老爷府上么?”

周碧霞见馒头只不过是通过自己的半点言语就说中了自己兄长的名字,格外高兴,看来这位李太太还真是对远定县有所了解。她忙点着头:“是。李太太居然知道我哥哥的名讳。”

见她承认,馒头不由地苦笑着,京城地地界还真是小,没想到自己来到京城后,最先到自家来拜访地居然是自己最为痛恨地那家人。

她端起茶杯,拨弄着碗盖,轻轻地道:“远定县第一位举人老爷,怎么不知道呢?”

周碧霞只顾高兴,根本就没注意到馒头话中的奚落。她得意地道:“不是我夸耀。我娘家兄长地文章那是一等一的好。当年那先生还说什么杨地好,可是他考了三次都没考中。就说现在我哥哥的官也做的大,是户部的员外郎。”

“杨,听说也是万历十六年的进士。”

周碧霞越的佩服这位李太太,她对这个还真是了解。她奉承地道:“您还真是清楚。他在外地都做了十几年的知县一点进展都没有。”

说话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鄙视。她就是看不起那个杨,自称什么原定先第一才子,到后来第一举人的名号还不是被自己哥哥给抢来了?

不过……她试探地问道:“太太也是远定县的?”如果不是远定县的,她怎么对远定县地事那么熟悉。

“我家老爷在延绥有个兄弟便是远定县的。听他说起过。他说起那家的馒头不错。”馒头微微地掩饰着。

“哦。”周碧霞点点头,看来这是跟白家的人没什么关系,她浑身上下的八卦劲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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