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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成长记-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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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杀云。

李松微微的策了马头,绕过而行。眼瞧就要追上云,他双脚踏在马鞍上,合身跃起,借力越向云。

云没想到他会孤注一掷,一提缰绳,**马肚,奋力疾驰。他身下的坐骑是蒙古良驹,不过是李松落地再次跃起的一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得很远。

沮丧地李松又杀了名蒙古兵,抢过一匹马,在后面追赶。他知道,若是让云带着身边的亲兵顺利冲出关卡,自己布置守关的一千人根本抵挡不住身后力克率领的蒙古骑兵。斩杀云利用的便是力克会隔岸观火,若是让人利用,里外夹击,那么今日的南关炮火便是为大明将士而准备的。

李松身后混杂着数骑,有拼命护主的云亲兵,少数的则是与李松同来地九名标中营军士。

李松与云地千里追击,在狭长的走道中展开。

与云不同地是,李松身边根本没有相护之人,靠得只有他自己。

云自幼弓马娴熟,饶是李松在身后紧追,也不慌不忙的合刀。取出弓箭,弯弓搭箭,回身连向李松连射几箭。他所射是连珠箭,一发三箭,分别指向李松与他**的马匹。

云身边的亲卫见到,纷纷挽弓射箭。飞蝗般地飞向了李松。即使射不到他的人,他**的坐骑便没那么幸运,马儿长嘶倒地,身上已中了数箭。

慌忙中,李松李松连躲三箭。大胆的奔袭一名蒙古亲兵,取过马鞍便的箭筒,也弯弓射去。

他此时门户大开,完全没注意身后的动静。两支羽箭从后面射来的,直中他后背。先前为了便利出战,李松没有穿上护甲。他吃痛地冷嘶一声。便是这么一顿,身下的马匹没有了驱使,速度便慢了下来,李松离云又远了些。

一名标中营的将士瞧着有人向李松射箭,咒骂一声,挥刀直取那人性命,只是自己也挨了他人一刀,整个左手便被削去。

他“啊!”地惨叫一声,身子却牢牢的盯在马背上。反手一挥,削了偷袭自己那人的半个脑袋。

瞧着越来越远去的云,李松突然想到:“我追不上。手中地袖箭为何不行?”他使劲夹马肚子,尽量追上些距离,张弓将云射去,无奈总有亲兵护在云身边。二十几只羽箭用尽,也只是将他身边亲卫射杀罢了。

云瞧见李松背部中箭却仍旧不见力泄,不禁叫了声好,张手有向身边亲兵要来三支羽箭,迅速张弓,直指李松要害。

瞧见三支羽箭即将飞来。李松俯下身躯,抬起右脚,整个人全部侧伏在马腹上。

瞧见三支羽箭擦马头而过,李松翻身坐在马背上,张弓向云的亲卫射去,只要让云没有了送箭之人,自己的袖箭便可有用。

在这十几里地的奔袭中,云依然逃出南关,只是离力克的蒙古骑兵尚有一段距离。这正是斩杀的大好机会。

眼瞧着自己身边的亲卫尽数死去,身边的人却无羽箭递来,前面也无力克蒙古骑兵踪迹,云心中一片冰凉,疾呼:“莫非我命丧此地?”

最后一支羽箭,直射云**马匹。不亏是千里良驹,中箭之后仍奔驰不已,只是速度有些稍减。

追上去的李松,扭开袖箭开关。瞄准云地后心。一连十余发尽数射向云。

十余发沾有剧毒的小箭射在云身上,顿时见血封喉。云轰然倒下。

云被射杀,先头部队遭伏击,力克带着剩余蒙古兵立即撤退。平虏堡防御战取得胜利,所有作战预期均达到目标。

与此同时,攻打玉泉堡的拜与土文秀也遭遇到大明军队地夹击,拜无力再战,只得退回宁夏城。

身中三箭的李松,在斩杀云后,协同其他九名标中营军士返回平虏堡。小妹子带来的那包三七粉,起了用处,量虽少,却也救了他们十人一命。只是许光华断了一支左臂,令李松有些心痛。

“李老弟,这算什么?不就是条胳膊,哥哥这只右手照样能杀敌!”满面冷汗的许光华强笑着道。

在标中营一旦出现了伤残,便要退出,说不定便要转直其他军营,从此退出建功立业的门槛,这对长期留在标中营的军士来说都是个致命的打击。

胡大胆拍着许光华道:“就是!大哥,冲着许大哥斩杀云这份功劳,谁敢说什么?兄弟好好干,咱大明还从未有过独臂总兵!”

石建勋也将自己的三七粉拿了出来,他先前还在担心许光华断臂流血过多,没办法医治,既然大哥这也有三七粉,便是最好的。

他知道自己地媳妇才没这个记性,想来是大哥媳妇……

“许大哥,你多谢李家弟妹,要不是她给大哥带了三七粉,你老兄就打算为国捐躯吧!”

平虏堡参将萧如熏孤城抗贼,名扬华夏,万历皇帝擢升其为宁夏镇副总兵。由李松带领的九名延绥镇军士也因斩杀云官升一级,着吏部夹三级记档。。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宁夏之役(四)

李松在平虏堡受伤斩敌之事并没有传到馒头她们的耳朵里,她们只知道蒙古人已经撤退,叛军也被重重围困在西夏城中。

她们合掌欢庆,每个人喜气洋洋地等待着战争的最后胜利,还有自己夫婿凯旋而归。

骆榆芽浑身无力的歪靠在炕边上,她已经有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馒头焦急地探着她的额头:“不烧啊,骆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看还是去请大夫吧!”

骆榆芽有些不耐烦地道:“没事没事!请什么大夫,你就是把大罗神仙叫来,也是没有。你若是想我好,只要把你羊肉端得离我远些就好。”

这羊肉又怎么了?

“是不好闻还是?”馒头泛起疑惑问道,骆榆芽对羊肉并不挑剔,以前她自己煮得满是羊膻味也不见她有一点不得劲,这是怎么了呃?

坐在一旁的苏慕楠拦着馒头,冲着骆榆芽道:“就你矫情,我们家泉儿就吃的很好。”

苏慕楠的女儿洪梦泉已经五岁了,天真可爱,她因为年纪还小,不大会用筷子。笨拙地夹着羊肉往口里送。骆榆芽的那两个男孩却是那手抓着羊排骨啃得是满脸油。

瞧着吃相粗鲁的两个儿子,骆榆芽有气无力的坐起身子:“你们两个慢点,谁跟你们抢了?”

“我!泉儿抢了!”洪梦泉又往口里送了一筷子羊肉天真的说道。

这半个月,延绥镇虽不至于饿着,但是也不敢随意吃东西,譬如说以前每日都会出现的羊肉,便减少了许多,三个孩子平日吃肉吃惯了,乍一下不吃,都馋得掉口水。前方传来了大捷,骆榆芽便割一大块的羊肉想好好给孩子们解解馋,没想到她那两个小子却打死也不吃她做的菜。说她的才烧的不好吃。

“吃。”洪梦泉看着骆榆芽不吃。夹了块大大地羊肉凑到骆榆芽跟前。殷勤地叫她吃。

面色难堪地骆榆芽只觉得一大股羊膻味扑面而来。搅得她胃里直翻。又不好扫孩子地性。只得推道:“乖泉儿。你吃。你给拣块小地就好。”

哪知道洪梦泉才不是这么想地。她硬是将羊肉送入骆榆芽地口中这才作罢:“娘说要学孔融让梨。我要给吃大地。”

馒头又从厨房端了一盘菜来。却是碧油油地野菜。石家地两个男孩瞧了眼。有些垂头丧气。又抓了羊排骨大口大嚼。

她将野菜放在洪梦泉面前。哄着她道:“泉儿懂这么多。真好。尝尝这个好吃不。还想吃什么?”

洪梦泉见有人夸自己。将身子挺得直直地。夹了筷子野菜放在口中。点点头:“嗯。酸酸地。”不过她还是又将筷子伸向了羊排骨。她瞧着石家地两个男孩吃得香。也跃跃欲试。

骆榆芽悄悄的拿了帕子捂着嘴将口中的羊肉吐了出来,正寻着水漱口,听洪梦泉说那野菜是酸酸得,忙拿筷子夹了送入口中。

用醋拌过,正是酸酸的。吃得骆榆芽是眉开眼笑的。她拉着馒头的手道:“好妹子,还是你知道疼人,这个正对我的胃

“姐姐不是不吃酸地么?怎么……”馒头才说了两句,想着骆榆芽这两日的反应,掩口惊讶的瞧着她,“姐姐莫不是有身子了?”

一句话反说得骆榆芽有些不大好意思,她绯红着脸低着头,没有了平时地爽利,支吾着:“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偏是要打仗。”

“我看你没那么想,成亲三年这生了两个,肚子里又有一个,你们两口子恩爱……”苏慕楠也尝了口馒头拌得野菜,很是不错。她也是这几日才知道馒头做菜的手艺也是不错的。

前些日子三个女人合计着将三家的饭菜合在一起做了,想着平日里可省些柴米,却没想三个孩子凑到一起,瞧着好玩吃得更多;而来馒头也每天变着法子的哄他们,他们也吃的开心。

“你又取笑我!你若不给洪大哥生个儿子。到时候他找个小回来。我看你怎么办?”骆榆芽丝毫不讲情面,一句顶了回去。

“他要是想找小。我就是生十个儿子也没用。”苏慕楠根本没为骆榆芽的话而苦恼,淡淡的,不过却拉着馒头地手,语重心长的道,“只是你得赶快怀一个。”

苏慕楠这话骆榆芽十分赞同,她让馒头挨着自己坐下来,亲密而悄声问道:“同我说,可有消息了?”

馒头红着脸摇摇头。

“她哪里知道什么是有了?”苏慕楠拦着骆榆芽,轻声问道,“有没有想吃酸的?想吐?身子可来了?”

这些反应馒头全然皆无,当日三姐有的时候自己可是瞧清楚了,更何况现在她还把先生留下的书通读了一遍,这些她自然是知道的。

“早些养个孩子在身边,也好有个伴,自己也有了寄托,省得你整日乱想。”骆榆芽忍不住拿馒头开起玩笑,“你瞧瞧她前几日,缝个衣裳,把十个手指头都扎遍了。”

馒头前两日心神总不定,每缝一下衣裳都要被扎,十个手指头轮流吸遍了,想着她挨个吸手指的样,骆榆芽便忍不住大声的笑着。说着还极不给面子的学着馒头轮流吸手指头地样子。

石家的两个男孩瞧见母亲吸手指头也觉得好玩,反正手上还有味道,也吸了个遍,惹得洪梦泉也学了起来。

苏慕楠瞧见了,轻轻打了女儿的手,责道:“别同你骆学,这不好,娘同你说了,女孩子要端庄的。”

洪梦泉因为没用手抓吃的,也就是好玩,反而是石家的两个男孩豪气万分的道:“我们是男儿,要上阵杀敌,冲啊!”

男孩子在这除了玩上阵杀敌的游戏几乎不会什么,瞧着他们跳啊笑得。三个大人也觉得得乐不少。

骆榆芽笑着道:“快拿粥来,我饿了,可得好好的吃点东西。五妹子,你地粥真是不错,这几天亏得有它。”

瞧着骆榆芽大口大口吃着粥,馒头同苏慕楠忍不住掩口微笑。这哪里是刚才吃不下地人啊!

“你们怎么还笑?江超死了!”一脸沉重地陆嫂子推开门,有些悲痛地道。

江超是馒头她们这条胡同头间的一名军官,平日里大家也没什么来往,骆榆芽却同江超媳妇相熟,忙推了碗,从炕上下来,拉着陆嫂子问道,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攻城的时候死的!”陆嫂子叹了口气。她当家地也在那,现在传来别家阵亡的消息,对于她们来说更是个牵挂。

骆榆芽整了整发髻道:“我们一起去瞧瞧吧!他还那么年轻。真是……”

“年轻有什么用?都是这个命,你瞧余太夫人家十代都是战死沙场的,听说这次那个十六岁的孙子也上去了。”

“只盼这场仗赶快结束,朝廷多发些补恤银子,也熬到他们家大小子成年才是。五妹子,你去么?”

馒头听骆榆芽说什么江超家困难,从屉子里拿了一锭二两重的银子,放在怀中。

“你这是……”

“我想着送些钱过去……”

骆榆芽忙道:“那也太多了,给几百钱便是了。”这个妹子怎么就这么实心眼呢。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苏慕楠优雅的往口里送了才。平淡的道。

“苏……”

“我同她又不熟去什么,站在那没话说,人家也不待见,不去。”

苏慕楠的脾气说不去,就是不去,惹得馒头也没话说。

江超家早就挂上了白布,一名穿着鲜亮的军官尴尬地站在那。他一个大男人被一群女人围着,实在是有些。

馒头有些好奇地瞧着那名军官,他穿得太整齐了。一点也不像报丧的。她悄悄的拉过骆榆芽问道:“骆姐姐,他怎么穿得这么鲜亮?”

“他是专门来报丧地,我们这些家眷最怕见到他,一瞧着他穿的光鲜就怕他,怕他往自己家这里走。”

“江超媳妇,按意思是就地掩埋,至于……”

他的话才说完,江超的媳妇又哭倒在地:“你这个死鬼,你撇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要我们怎么办啊!你连个念想也不留给我们。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声的敲击在馒头的心上。她放下了丧银,悄悄地退了出去。

就地掩埋。什么东西也未曾留下。她以为真是书中说的马革裹尸还,没想到连这都没有。原来书上面也有假地。

因为大军的胜利军中的家书也日益顺畅了些,馒头日夜期盼着李松的来信,哪怕是什么都不说,只要有个平安便好。

她什么都没有接到,她眼瞧着这个在街上站着说男人报平安;那个拉着手说立功,就连石大哥也带了平安信来,而她……

她认识了那个报丧的军官,每次瞧见他走到这条胡同,她都双腿虚软,实在怕传来大哥阵亡的消息,她不敢去瞧那人,也不敢回避,她想知道消息,可是一连好多天都没有李松的消息,她甚至以为李松失踪了。这是骆榆芽说的,她那日说有些人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莫不是……

瞧着整日魂不守舍的馒头,骆榆芽想了好些法子让她开解,无法只得求助苏慕楠。

苏慕楠冷冷地看了一眼,漠然地道:“没消息至少还是活着,比那人来到家里好。”

“是是是!李大哥事忙,我也是糊涂,若是有事,我男人肯定会说的。对了,他还说带的三七粉很有效,救了旁人一命呢!”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宁夏之役(五)

李松并没有出事,中了三箭的他因为及时敷了止血消炎的三七粉恢复也很快。他只是没有时间写信。平虏堡之战胜利后,他李松便接到命令直奔宁夏,官军要在四月完成攻入西夏的任务。

董一奎勒住缰绳,侧过头问道:“度节,你的伤好些了么?”

“没。”除了动作不能太大,已经没什么事。这多亏小妹子带了三七粉给自己,若不然等到军医来医治,伤口早就发炎了。

“你这几日好生给我修养,谁叫你都不许给我应下!”董一奎有些心疼自己的人受伤,这次自己标中营去的十个人都活着回来了,只是其中一个断了支胳膊,可惜了。照他们那种玩命的法子来,自己标中营的人估计剩不了几人了。

李松勉强的笑了笑,这怕不是总兵大人说行就行的。

董一奎双眼一瞪,虎着脸道:“你别给我笑,老子正心疼呢!许光华就让他…。。”

“大人,就让他继续留下来吧,哪怕是分到别军也好。”许光华折断臂膀李松很是难受,一旦伤残就没有用的标中营军士,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没了左手还能打仗么?你小子尽跟老子瞎扯,老子那是军营,不是收容所。搞火老子,你也给老子滚!”董一奎满肚子的火气,这几日前面攻城不顺利,那几个人又打起自己标中营的主意,原因就是自己本镇的人没有趁势杀入城中。

放他娘的屁!一城的叛军,就进去几百人还不送入虎口,他延绥镇的副总兵还挂伤,他才不能拿自己的宝贝疙瘩玩命,

说什么粮草不继,要明为招安,实为趁机刺杀拜父子,趁乱攻入。结果反被人强了粮饷,组织兵力攻城。人家拿庆王世子要挟。魏学曾前往灵州还被旁人围剿,若不是自己派了十几名标中营的好手跟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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