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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剩女纪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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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道:“听说,那个掳走言儿的陈三,已经缉拿归案了?”
言儿……锦言听见这个称呼,肩头抖了三抖。
承煜的眼神已倏然变冷,目光越过承焕,抬起手臂给锦言:“连锦言,你过来。”
锦言也觉得站在承焕身后,浑身都不自在,于是往前上了一步。
承焕依旧是笑如春风,长袖虚托在锦言背后,对承煜道:“二哥为言儿的事操心,我们应当道谢才是。”
听得“我们”二字,承煜的手指已经捏白。
看见承煜冰冷的眼神,锦言的心简直像被剜下一块般生疼,也将语气放到极致客气,对承焕说:“三公子,我同承煜有些话要说,若三公子有事要忙,我们便不妨碍你了。”
一个称作公子,一个直呼其名,亲疏立见。
气氛尴尬,皎兮和阿棠互望一眼,屈膝道:“我们先回去给小姐备热水了。”言罢,携手而去。
暮色四合,槿琼居外,香气静走。
承焕深吸一口气,对锦言道:“咱们俩闹别扭,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承煜看不出表情,只对锦言说:“你先回去。”
锦言不想走,摇了摇头。
承煜放柔了语气:“我送了东西给你,你回去就能看见了。”
锦言紧紧看着他,只好点了点头,轻声说:“那你,小心。”
承焕望着锦言离开的背影,转头对承煜轻蔑地笑:“我会娶她。”
话音还没落稳,他的颊上猝不及防地吃了一记重拳。
承焕用雪白的袖子拭掉嘴角的血迹,精致的面孔多了一丝狰狞之色:“不仅我会娶她,她也会嫁给我,到时候,我不会忘了请二哥吃我们的喜酒。”
承煜的剑已出鞘。
承焕不以为惧,嘲笑道:“你能胜过我的,也只有剑术而已了。别的,你凭什么跟我比?你身份低贱,一事无成,父亲能护你一时,还能护你一世?言儿大家小姐,难道要跟着你沿街乞讨、叫卖为生?言儿一时犯傻,我相信,到了真要抉择的时候,她不会选瓦砾而弃玉石。”
承煜的怒火渐渐冷凝下来,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将血液冻结。
“李承煜,”承焕的声音像是最冷酷恶毒的魔咒:“不要再对未来弟妹心存幻想了。”
74、醉音琴台
日子又静静淌过小半月,夏花最绚烂最明媚的时节;无双在花气熏香中;迎来自己的及笄之礼。
无双沐浴完毕,穿着新装;周遭还晕着淡淡沐浴后的芬芳;花靥是娇艳的颜色,有少女独有的朝气;此时正怀着喜悦、期盼还些许畏怯静候着李夫人为她绾发加笄。
金笄的花样是蝶穿牡丹,华贵雍容;在金笄缓缓插入高高绾起的发髻时;无双的眼中有了些水色。
锦言有幸被邀请为赞者;待李夫人回到原位;锦言上前;扶了扶金笄,弯着眼对无双一笑。
这个时候的无双,像盛放的花,在这一瞬,美得耀眼。
繁缛的礼节完毕,无双已是大姑娘的打扮,略带娇羞地招呼宾客。锦言执着酒杯,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感受。
上一世,她也曾经历过这样的时刻。
只可惜,那时已经病得奄奄,一朵花还未盛开,眼见着就要枯萎下去。
想着,眼神望向承煜。
至少这一世,不算一事无成。
至少还有一人,能在你看他的时候,他也刚好望过来。
午后,宾客未散,锦言喝了些小酒,有些上头,于是拿着小扇,只带着阿棠一人,行往园子里散步。
阳光从重叠的花叶间映下,锦言漫无目的地行走,却见绿树遮掩之后,有一小亭,题字曰“醉音”。好奇之下,锦言提裙而上,石桌之上,摆着一张好琴。这样好的琴,锦言微笑,想来是承烨哥哥所有。
锦言走到古琴旁边,扬起一只袖子抚弄了两下,弦音嗡鸣。站在亭上,能看见远处有个身影在花丛中穿行,锦言忽然就来了兴致,坐到石凳上,抬指按上琴弦,抚出一段流水一般的调子。
锦言的古琴,还是在画春楼时被逼学成,虽能流畅地按出曲调,糊弄糊弄行外人,若在承烨或者锦音听来,恐怕是有些不堪入耳的。
一段曲调还未奏完,一个身影就已行至眼前。
“是你?”宝岑微微蹙眉。
锦言淡淡一笑:“姐姐以为是谁?”
宝岑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锦言的话还没说完。
一调终了,弦音未绝,锦言仰起脸,似笑非笑:“姐姐以为是承烨哥哥?”
宝岑不置可否。
定亲了的姑娘想见见未来夫君,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锦言却摇了摇头:“承烨哥哥琴艺高超,若姐姐真懂古琴,就一定不会错把我这呕哑之音当成承烨哥哥所弹的天籁。”
未等宝岑开口,锦言复又笑道:“姐姐向来是理性之人,可这琴声,却是要用心灵体会的。”
说罢,又拨弄了几个音调,惹得鹊鸟哲哲而飞。
“我跟姐姐年纪相差不过一岁,可心智就差得远了。姐姐做的事情,我总需要一段时日过后,才能体会出其中的关窍来。比如那日你在梅花树下推了我一把,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许久之后,才慢慢猜出了缘由。”
宝岑神色依旧,只是微扬的唇角有些僵硬:“锦言妹妹小心说话。”
锦言直视着她,又道:“而后陷锦音于流言之事,我虽早猜到是出自你手,可依旧想不出,到底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
宝岑的手指轻轻扣住衣袖,不再辩解,只静静听锦言所说。
锦言微笑:“直到听闻姐姐定亲,我才又恍然大悟,姐姐陷害锦音,不过是因为心虚了啊。”
宝岑的眼中划过一丝愠色,仍旧没有说话。
锦言继续道:“锦音说得没错,从很多方面,她都难以与你比肩,若是普通男子,定会在二人中选择你而不是锦音。可偏偏,承烨哥哥不是普通男子,他只是个音痴药痴,他喜欢的,是当日弹琴的那人,我说的对么?”
宝岑竟不否认,却道:“可和他定亲的,是我,不是锦音,我就算赢了,不是么?”
话说完,宝岑就看见,锦言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望向她身后。宝岑脸色一变,回过眸去,只见锦音一脸仓惶,站在那里。
宝岑整理容色,掩饰住眼中那些慌乱。
锦音有些失神,眼泪滚滚在眼眶里打转。
锦言一笑:“和承烨哥哥定亲的是你,又如何?你的手一时受伤而已,难道一辈子都碰古琴?只要你碰琴,破绽就出来了,到时承烨哥哥还会憎你骗他,你的姻缘,就能圆满么?”
宝岑勾动唇角:“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说着,拉起袖子,露出受伤的那只手,她用另一只手把绷带一点点的拆开,手心上只有一道浅红的疤痕,已经快好了,并不会碍着手指的活动。
宝岑示意让锦言起身,端坐于琴前,玉指轻扬,行云流水般地抚过琴弦,琴声便如湖水涟漪般层层地漾了开来,泠泠动听。
锦言脸色微变,真没料到宝岑高瞻远瞩,早就把琴技练得卓绝。
且这琴艺超然,与锦音的技艺几乎相当。
锦音淡然地动了动唇角,失落转身,却见凉亭台阶之下,承烨身着蓝色布衫,专注地听着琴声。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只听承烨温润如玉石相叩的声音从阶下传来:“弹琴者何人?”
记得一年前,这个皎然如玉的男子也是出神地这么一问,那时锦音躲在宝岑身后,由宝岑应下。
可能从第一眼开始,宝岑在心底就喜欢上了这个气质出尘的男子。
之后情根深种,思念就如藤蔓一样爬满心头。
即便是父兄皆提醒她:“他是个瞎子……”
瞎子又如何?宝岑心里想,世间那么多双目浑浊的男子,比瞎子还不如。
他虽看不见,眼中却清明如月。
她刻苦地练习琴艺,就是希望有一日,在他问起时,能毫不心虚地起身,对着他说:“公子安,我是武昌陆家宝岑。”
可这次,她却没有看到期望中的,他的神情。
承烨只是微微地皱起眉,似与自己说道:“不对。”
宝岑脸色变得苍白,寒声问:“哪里不对?”
承烨想了想,肯定地说:“上一回在襄阳时我听见的琴声,不出自你手。”
锦音忽然掩住口,无声地流下泪珠。
承烨又道:“我曾在信中向你确认,你明明承认你是当日弹琴的姑娘。”
宝岑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她心里,空落落的似有回声。
承烨的语气有一丝委屈,有一丝责备:“你们不能因为我是瞎子,就欺瞒我。”
锦音的肩膀轻颤,眼睛已经埋进手心。
锦言这时提裙下阶,问承烨:“承烨哥哥,你想娶的人,是当日弹琴的人,是不是?”
承烨听出是锦言,肯定地点了点头。
宝岑冷笑:“即便她只是个庶女?”
承烨像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问,想了想,说:“无妨。”
宝岑又问:“即便她相貌平庸?”
承烨很老实地答道:“即便是倾城之貌,我也看不见,所以,又何妨?”
宝岑寒声,尾音颤抖:“即便她生来就是个跛子?”
承烨淡然一笑:“如果她不嫌弃我是个瞎子,我又怎会嫌弃她是个跛子?”
那边,锦音已然泣不成声。
比起承烨的坚定和勇气,她实在是羞愧难当。
承烨已然听见泣声,顺着声音,走到锦音面前,俯身问:“你就是当日在宝岑妹妹身后,不肯出声的姑娘?”
锦音蒙着眼睛,点了点头。一会儿,才想起承烨是看不见的,抽噎着回答:“是,我……我叫锦音。”
承烨温柔地笑笑:“那若今日我不是碰巧听见琴声,你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不出声了吗?”
锦音羞红脸:“我是庶女,相貌粗陋,还有腿疾,我……”
承烨笑意愈浓:“真是……傻孩子。”
一旁的宝岑已然恼羞成怒,在一旁硬声提醒:“大公子,你莫要忘了,你跟我,已经定亲。”
承烨温然一笑,对宝岑诚恳道:“在下心中无大志,性本爱丘山,只希望能过上夫耕于前、妻锄于后的平淡日子,一生都不会追逐功名,等婚后,在下想要退隐襄阳,种药为生,姑娘若下嫁于我,便要远离富贵,安贫乐贱,不知这样的生活,是否姑娘所愿?”
宝岑的脸色由白转青,气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承烨又道:“只希望姑娘不要为了一时意气,断送一生幸福。”
宝岑吸了一口气,硬声说:“此刻退婚,我脸面何存?”
承烨思忖片刻,道:“姑娘可以对外宣称,我刻意隐瞒有眼疾一事,再由你家提出退婚,占情占理,脸面无失。”
宝岑的眼神锋利如刀:“即便是让世人都知道你是瞎子,也无所谓?”
承烨摇头:“无所谓,本来就是瞎子。”
宝岑气结,拂袖而去,走了几步,还是回头,忍不住问:“我的琴艺不如锦音高超么,如何知道我不是弹琴之人?”
承烨的目光清澈如秋泉:“我所在意的,不是弹琴技巧,甚至也不是琴音本身,我在意的,是弹琴的那个人。她将心事倾注于琴声里,正巧被我听见,正巧我又能读懂她的心事,这便是投缘。姑娘的琴艺无大问题,只是从琴声里,我能听见你的势在必得,你的锐意进取,我便知道,我跟姑娘,不是同道中人。”
宝岑不屑地笑笑,抬头望着亭子上的题字;和他们初遇时襄阳的那个亭子一模一样:“醉音醉音,到底不是我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是日更的节奏!中秋三日都窝在寝室码字啦~
经基友提醒,发现一个大BUG,都已经搬家了,她们怎么可能在同一个亭子相遇嘛~脑洞漏了,改掉鸟
75、峰回路转
在无双及笄之礼后不久,出了一件大事。
一向蠢蠢欲动的蒙古族瓦剌部落;以不满贡马马价为由;统率各部,大举进攻内地。
蒙古族人凶悍;兵锋甚锐;前线败讯频传。
在此之前,东南沿海倭寇大肆寻衅滋乱;宋筝的父亲宋将军遣十万人马前往平乱。
于是北伐蒙古,虽势在必行;可朝中;竟无人可用。
大梁历经两代;根基未稳;先帝杀伐决断;留下来的将领少之又少。宋将军被南倭绊住,襄阳候已病数月,放眼朝中,可用之人,唯彭家而已。
消息传进宅子里的时候,大家都唏嘘不已。文姨娘跟虞氏念叨:“我听人说,蒙古人简直不把人当人看,生剥活剐的遍地都是死人,最可怜的还是那些姑娘们……”
虞氏怀中的小渊儿好端端地哭了起来,虞氏哄了两下,交给奶娘了:“北虏之祸,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希望这回朝廷能打个胜仗。”
正好锦言进来,虞氏问她:“之前咱们说起的芷灵那桩亲事,你可有问你舅父?”
锦言逗了逗小渊儿,摇头:“没有回信呢,可有些时日了,莫不是咱们写去告知搬家的信没送到?我一会儿再去写一封。”
话音还没落稳呢,文姨娘忽然“哎唷”了一声:“好像大姑娘有封信在我这儿呢,刚搬进来的时候忙忙乱乱的,门房交给我的时候我给忘了。”言罢,转身给锦言取信去了。
信取来,锦言见是舅父家寄来的,抬头看了虞氏一眼,便拆开信封,目光在信纸上掠了两个来回,脸色忽然就变了,沉声道:“芷灵,丢了。”
虞氏一口茶真差点没含住,表情不好形容:“丢了?大姑娘家,怎么会丢了?”
锦言把信纸往桌子上一拍,气鼓鼓地说:“舅舅知道咱们给芷灵操心了婚事,对那茶商家也颇为满意,跟芷灵商量的时候,芷灵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谁知第二天就跑了,就留下一封书信,让家人不用再管她了!谁要管她了!害得外公气得病倒了。”
文姨娘也尴尬地笑了下,说:“那门亲事我听太太说过几句,芷灵小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不满意,也不必这么大的气性,跟家人好好说说,家人还能强把她嫁过去不成?一个大姑娘,能走到哪儿去?别被坏人拐了才是。”
虞氏倍感头痛,忘了一眼尚在襁褓的渊儿:若然以后这死小子也长成个熊孩子,可该如何是好?
又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锦言,心中更生起怜爱之情,揽过她来,说:“放心,芷灵无亲无故,最可能是来找你,可她走的时候,估计还没收到咱们迁京的消息,我告诉你父亲,让你父亲派人在竹泉村到襄阳的路上搜寻。一会儿,我再派人准备一些上好的药材,送到竹泉村去,再请个好大夫,你外公是气急伤身,慢慢调养定无大碍的。”
锦言呜咽一声,扑到虞氏的怀里,蹭了蹭她的领子。
被芷灵气到内伤,回到卧房时,正好阿棠捧着荷叶从外边回来。
“咦,这是做什么?”锦言摸了摸荷叶,上面还带着露珠呢。
阿棠往桌子抬了抬下巴:“还不是侍弄小姐那一缸宝贝。”
桌子上,放着一个方形的琉璃缸,阳光一照,里面水色流转,一双嵌着宝石一般的锦鲤,在碧绿的水草间任意穿行。
这是承煜亲手从京郊河里捞上来的,乘着小舟一直行至河心,才找到这么漂亮的两条锦鲤。
锦言接过阿棠手中的荷叶,插在鱼缸里头,一双鱼儿就往荷叶底下钻去,身后,留下一串泡泡。
锦言心里一片柔软,阿棠和皎兮看见自家小姐这幅模样,相视一笑。
一会儿,无双慌慌忙忙地进来,来不及说话,只顾着喘气,锦言早已习惯她一阵风般的性子,就塞了一杯蜜水在她手上,让她坐下来,慢慢说话。
无双喘了一会儿气,忽然笑了起来,又抿起嘴看锦言,欲言又止的样子。
锦言无语,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是傻了吗?”
无双吸了一口气,宣布道:“陆郎,和他父亲,现在就在我家书房呢!”
陆父亲自登门,这意味着什么,应该不言而喻了吧。锦言也兴奋得不行,起身拉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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