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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 第六部 风云际会-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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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靖园咬咬牙,心中叹息。 

  燕凛。谁让你是皇帝。便伤痛至死,你也没有权力如平民百姓一般,放纵自己的痛苦。 

  他慢慢柔声说:“既然知道容相一定会好起来,皇上。你又怎么忍心像现在这样,让他伤心失望……” 

  “伤心……失望……” 

  燕凛只是在黑暗中惨笑,声如泣血。 

  他的喉咙一直不曾治疗。现在伤势已经越发严重起来。只要一说话。喉咙深处就痛不可当。惨笑声中,他嘴里隐约已经感觉到了鲜血咸涩地味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的确不明白。可是,我不需要明白,我只知道,我不能再由着你这样了!” 

  史靖园悍然再次举步向前,黑暗里又是一物掷来,劲风破空之声甚疾,史靖园定睛看去,这次击到的,竟是一把短剑的剑鞘。 

  剑鞘坚硬,撞中胸口,隐隐生痛。 

  史靖园怒极反笑,脚下再也不停,只是一步步逼过去:“既然有鞘,必然有剑。皇上扔出来地,怎么不是剑。” 

  “靖园,别逼我。”那个曾经的少年英主,在黑暗里有些软弱惶然地说。 

  史靖园冷哼一声。 

  燕凛,燕凛!此刻,我不逼你,更有谁来?多少年风雨一起走过来,我要看看,你伤心疯狂之时,可真会将那宝剑的剑尖对准我的胸膛掷来? 

  他咬着牙,强迫自己正视燕凛地眼。 

  “史世子,你们,你们在……”柔弱而惊异的声音,不恰当地响在这剑拔弩张的御书房。 

  史靖园一惊,止步回头,却见乐昌正满面愕然,站在门外。 

  史靖园这时满心怒火,若是什么太监或大臣来拦他,怕是早让他轰出去了,但是面对乐昌,他却无法发作,只得按捺着行了一礼:“皇后怎么过来了。” 

  “我,我听说……我……”乐昌显然也被御书房里一片狼籍,又黑暗森然的样子吓住了,支吾了一会才道:“我来看看皇上……“ 

  “皇上现在……” 

  史靖园正想赶紧把乐昌打发走,却见乐昌身后有人正在努力冲自己使眼色。他皱了皱眉,迟疑一下,终于道:“既然如此,皇后请便,微臣暂且告退。” 

  他回头又愤怒地看了燕凛两眼,这才大步走了出去。 

  乐昌却是怔怔站在门外,呆了一会,才慢慢走进来。 

  燕凛对她倒不似待史靖园那样语气凶狠:“你别进来。” 

  “我……我不进来,史世子就要来了。”乐昌轻声答。 

  燕凛一怔,竟是说不出话,刚才要不是乐昌出现,史靖园就真要逼过来硬拉他了。难道他还真能把剑扔过去不成。 

  “我……我全知道了。我刚才……我刚才……去看了容相。”乐昌地声音虽轻,燕凛听来却是如同惊雷。 

  “容相那边,有些变化。” 

  燕凛一惊:“什么变化?” 

  “我去的时候,青姑娘正在照料他,青姑娘说,容相看起来虽然一直昏迷,但有的时候,能看到他地眼皮似乎在挣动,只是没有真正挣开来,有时候,也能发现他地手指有一点轻微地勾动,青姑娘说,容相一直在努力,努力要醒过来,所以,她也要好好努力,不能太消沉,不能天天哭。要不然容相醒了,一定会骂她,哭得太伤心,把他吵着 了……” 

  燕凛专心地听着,等他发现乐昌一边说一边在靠近他时,乐昌已经走近了他许多。 

  “你别靠近我。” 

  乐昌柔顺地道:“我不近你。可是,我身子重,站着很累。我就上前一些,坐在那边地椅子上,好吗?” 

  燕凛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好。” 

  乐昌这才又上前数步。方才坐下,然后声音轻柔地讲述她去看望容谦的全部过程。 

  而燕凛只是一语不发地听。 

  这几天,他不敢走近那人一步,不敢听人提起那人一个字。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实这颗心,发疯一般地渴望听到那个人地消息。

  这时乐昌却是抓住了他的心思。所以他终于没有待其他人那样立刻将她赶出去,只想着,等乐昌把话说完之后才让她走。 

  然而…… 

  史靖园一出御书房。就让人一把拉到一旁去了。 

  “史世子。你太莽撞了。” 

  史靖园瞪着对方:“王总管。我正要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眼看就能把皇上拉出来了。” 

  “史世子!就算你与皇上是总角之交,情份非比寻常。但他还是君,你还是臣啊。这种硬碰硬的事,咱们为人臣,为人奴的,不该做,也不能做啊!更何况,皇上的性子那么刚强,你们两个硬性子不肯转弯地碰到一块,就算你能硬把皇上拉出来又怎么样?他难道不会再走回去吗?万一弄出个两败俱伤来,那可怎么收场。倒是以柔克刚更为妥当。” 

  “我若不成,皇后难道就能把皇上带出来吗?”史靖园皱了眉头,明妃娘娘闯御书房,被皇帝凶狠的样子,吓得回去病了一场,这事可是人人都知道地。 

  “皇后是我特意去请来的。她是国母,是皇后,和皇上……和皇上是夫妻。有许多事,她能做,咱们不能做,比如……”王总管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给皇上下药。” 

  史靖园吃惊不小:“什么?” 

  王总管苦着脸叹道:“史世子啊,你只记着眼前的国家大事,想要皇上不消沉,我却想只要皇上好好睡一觉!你可知道,这几天,他不吃不喝不睡,再这么折腾下去,这身子可就完了。便是天塌下来,也得先想法子让皇上休息啊!什么国事,都先搁着再说吧。” 

  史靖园点头:“我明白,我虽说用国事逼他,又何尝不知道他眼下最需要的是休息。” 

  “可是,容相一日不起,皇上是一日不会休息的。便是我们能劝他逼他,能让他自己愿意睡,他也是睡不着的。我……我只好偷偷去找太医,配了可以让人不知不觉沉睡的安息香。只是,只是……我一个奴才,怎么敢给皇上下药?更何况,那药带着香气,我带进去,也瞒不过皇上啊。只有让女子带进去,和女人用的熏香混在一处,皇上才无法察觉。所以我才去求了皇后出面,又教了皇后如何应对。就是皇上,也不会立刻赶她出来地。” 

  史靖园望向书房大门,眉宇间隐有忧色。 

  “史世子不必担心。皇上是真把皇后当亲人看待的。就是皇后做些欠妥的事,也是夫妻之间的爱护,外臣就算知道,也不敢随便议论国母。皇后心地善良,对皇上一直很关心,虽说这些日子与皇上有些疏 远,也没亲自来探望过皇上,可每天都派人打听这边地情形,晚上担心得睡不着。这些事,我都是清楚的。自攻打秦国的事说穿了,皇上就一直对皇后十分抱歉,所以,再怎么样,也要给皇后几分面子,而且,皇后还怀着龙胎,皇上总不敢对着皇后扔东西吧……只要不强行赶人,让皇后在身边待上一会,药就会生效……” 

  王总管细细分析,竟是桩桩件件都考虑周详了。 

  而仿佛为了证明他的话一般,御书房里传来乐昌一声呼唤:“王总管!” 

  王总管眼前一亮,连招呼都忘了和史靖园打,转身拔腿就往书房里跑。  

  史靖园也觉松了一口气,跟着他同进了御书房。 

  扫了一眼黑暗阴沉地偌大殿宇,王总管叹口气,挥挥手:“把窗子全打开。” 

  立时便有好些太监们飞快地四下奔走,将宫殿四方的窗子全都打开,让光明再不受障碍地驱尽所有的黑暗。 

  这时候,角落里,燕凛仰靠着椅子,已经安静地沉睡了。乐昌也已经困倦到几乎睁不开眼,然而她还是勉强站起来,轻轻走向他,顺手解了身后的披风,想要轻柔地为他盖上。 

  适时,四周光华大作,满殿突然一片明亮,乐昌忽然惊呼一声,披风从手中滑落。 

  史靖园心中一惊,一跃向前:“什么事?” 

  他身有武功,步法飞快,转眼已冲到近前,看清了情形,全身却是一震,本来疾冲地身形,竟似被钉子生生钉进地里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王总管在后面紧赶慢赶地追过来,口中也在问:“怎么了?” 

  乐昌全身颤抖,伸手掩了唇,努力想抑制,却还是抑不住泣音: “皇上,皇上,他……他还不到弱冠的年纪……” 

  王总管这时已直冲到近前,低下头,看到燕凛,安静地仰睡在椅子上的容颜。 

  才不过几天时间,那少年英朗地脸,已是憔悴现出苍颜来。 

  王总管怔怔望着这个多年来,由他服侍照料地少年,不觉已是老泪纵横。 

  这一年,燕凛还未满十九。 

  这一年,燕凛将自己关在御书房内,几天几夜。 

  这一年……燕凛那满头地黑发……倏忽苍然。 

  少量的黑,夹杂在无数银丝雪发之间,反而比满头皆白,更叫人触目惊心,满目凄凉。 

  惟叹多情,早生华发,白了少年头。 

风云际会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争如不见

    在药物的强迫作用下,燕凛睡了一天一夜。 

  已经疲惫到了极限的身体终于得了休息的机会,可他焦虑不安的精神,却依旧不得解脱。 

  睡梦之中,他呓语不断,神情或悲或痛,有时甚至会伸出手,无助地想在虚空中抓住些什么,身子不安地翻腾着。 

  见他身在睡眠之中,精神还是不能摆脱折磨,乐昌也不免心酸。伸手拿了帕子,小心地去替燕凛擦拭噩梦里额上渗出来的冷汗。 

  虽说是为着攻秦之事,二人之间生了隔阂,但是两人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她又多得他关怀照料,那样的情分,总也还是在的。 

  此刻,乐昌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这般情形,让人不能不难受。 

  燕凛忽然一伸手,按住那温柔地拭在他额上的手,低低地喊:“容相……” 

  他慢慢地睁开眼,眼神虚弱飘摇而迷离。“容相……” 

  这一刻,他的声音柔弱如同一个稚龄的孩子,眼神迷茫得象是完全看不清这个世界。他只是个柔弱的孩子,在这一刻,单纯而哀乞地呼唤着亲人的回应。 

  乐昌怔怔地听着,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神,心中一酸,险险坠下泪来:“陛下,是我。” 

  燕凛愣愣地听着,过了一会才慢慢明白过来,目光重新有了焦距,本来的迷茫却又渐渐变作失落。 

  他慢慢地坐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的。原本我正在御书房和皇上说话,说着说着,皇上就不应声了。我走近来一看,才发现皇上闭着眼,怎么叫也不答。”

  乐昌宁了心,照着王总管教的话,一气说下去:“我吓得即刻召了太医来看,太医说皇上是太过疲累,太久没有入睡的缘故。所以精神稍一松懈,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也不需要如何大治,只要好好休息,精神自然就能恢复了。” 

  睡着了? 

  燕凛有些失神。 

  他居然睡着了。 

  容相生死未卜,他居然还能睡得着。 

  明明那样地焦虑,那样地痛楚,却还是阻止不了身体自然地寻找沉眠休息的机会吗。 

  乐昌小心地打量着燕凛木然的神色,低声道:“皇上能睡着。总还是好事,象青姑娘那样,才真是让人心焦呢。” 

  燕凛一怔:“青姑娘?” 

  “是啊,我去看容相时。就见青姑娘憔悴消瘦得厉害,两个眼圈都是乌黑深陷,甚是怕人。我问了清华宫的宫人,和皇上一样。青姑娘也是自容相晕迷后,就再也不曾睡过。而且她还要忙上忙下,亲自操劳照顾容相。据清华宫的太医说,照这个情形下去。不等容相好起来,青姑娘就要病倒了。” 

  燕凛皱了眉:“怎么没有人劝?” 

  “劝过了,谁劝她也不听。连我劝都没有用。” 

  燕凛蹙眉不语。 

  乐昌低声道:“青姑娘是容相唯一的亲人了。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便是容相醒过来,我们可如何向他交待?” 

  燕凛咬着牙不说话。 

  容相的一生。都是为着他。为了他断亲绝友,为了他从无娶妻生子之念,纵然权倾天下,却始终孤单一人,如今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义妹了。 

  他已经极为对不起容相了,若是再让青姑出事,不用等容相醒过来,他自己简直就可以一头撞死在容相床头谢罪算了。 

  乐昌小心地打量着他地神情,低声道:“皇上,你去看看青姑娘,劝劝她可好?” 

  燕凛一怔:“我?” 

  “我听说,青姑娘十分敬畏皇上,皇上说的话,她总不至于不听。” 

  燕凛默然。他是皇上,而青姑怕“皇上”,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以他的身份,若去相劝,也许会有用,只是…… 

  只是这个时候,青姑肯定不会离开容相身旁,若是去见她,就是去见…… 

  他眉峰紧皱,一时竟是决断不下。 

  往日他最思念最想亲近的人,如今却是光想一想去看去靠近,就让他从心底里生出一种畏惧来。 

  乐昌轻叹一声:“罢了,皇上这几天也累了,还是好好歇着吧。我就厚颜再去劝劝她吧,我好歹也是皇后,青姑娘总要给几分面子的。”

  她慢慢起身告退,也不等燕凛点头,便转了身徐步离去,只悄悄专心倾听后面的动静,果然才行出殿门,就听得身后脚步声响,燕凛大步走出来:“我去!” 

  燕凛只涩然交待两个字,就越过她,一路向前。 

  乐昌释然一叹,方才跟了过去。 

  二人一路向清华宫去,自有服侍的宫女太监跟随在旁。谁也没有注意后方有两个人在静静凝望着燕凛地背影。 

  “清华宫那边安排妥当了吗?” 

  “寝宫的人我都已经派人叮咛退走了,青姑娘也是直接用安息香催睡了才扶出来回避,应该是没问题了。” 

  “对青姑娘也用了药?” 

  “不用药不行,青姑娘守在容相身旁,说什么都不肯走开。而且这几天她也太累太急,虽然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她也曾经强迫自己小睡过半个时辰,好能继续照顾容相,可那点时间里,她也根本睡不宁。这样再来几天,就该倒下了。所以用安息香让她好好休息,对她地身体也有好处。” 

  王总管是大内太监总管,耳目最灵,不管是哪座宫里的事,只要他想知道,一切细节,自然就能了如执掌。 

  史靖园点了点头:“青姑娘不过是个乡下女子,大事临头,尚能明白轻重缓急,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回事,关着门自责到死,于国于民,于容相,又有什么益处呢?” 

  以他和燕凛的关系,在王总管面前,大大方方埋怨燕凛几句,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王总管也不以为无礼。叹息着点头:“陛下心中素来把容相看得极重,这一次容相又是为他重伤,陛下内疚难过,原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 

  只是,这次地反应也太激烈,太怪异了吧。 

  这个时候,整天守在病床前。不吃不喝,万事不理不问,倒是正常表现,可他这么多天。一次也不肯去看容谦…… 

  唉,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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