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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长公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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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若是不小心尝了一些,应该没事吧,段英这人还挺好玩的,若是真为这个消磨了志气,那可真是……”

崔华辰淡淡道:“那酒里应该没放多少,还配了其他曼陀罗等药材,效果是比较清微的,段英此人胸中城府颇深,对此应当有数,你不必担心,为兄只是担心你沉迷其中,越是意志不坚的人,越容易对这虚幻的满足感而沉醉,从而不能自制。”

阿蘅放下心来,点头道:“那便好。”

☆、25 日食

众人都觉得明华长公主会有一个盛大而华丽的及笄礼,京中高层的贵妇人们都早已准备了华丽的服装和珠宝,期待着哪一日的登场。

然而整个五月一滴雨都没有下,进到六月,京城以及周边几千里的州、县尽皆大旱,偏偏南方这时候发洪水,旱的汗死,涝的涝死,多少人淹死,房屋被冲毁,多少人逃荒流离失所,朝廷上下一片焦头烂额,独孤晟直接御驾亲自出外巡视,督查各地。

这种情况下,宫中用度也大为缩减,京城到处都在捐款赈灾,皇家自然要以身作则,宫里缩减用度,发动后妃捐款,阿蘅的及笄礼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低调的举办了,只邀请了泽阳大长公主以及一些宗室的夫人来观礼,三加用的簪子一根是顾旷小心翼翼地通过顾微送了一根来,一根是崔华辰送的,还有一根居然是独孤晟遣人特意在外地送过来的。

七月二十二,日有食。

刚刚结束巡视回京的独孤晟素服斋戒,贬膳废乐,退避正殿,反躬自责,宣布大赦,并在全国颁布了罪己诏,宣布自己身为人主,布政不均,下不能治育群生,上以累三光之明,其不德大矣,因此天示之灾以戒不治,为弥补自身罪过,将皈依于佛祖,素服斋戒,遣散后宫,以己之修行,换上天之垂悯百姓,平息灾祸。

罪己诏颁布当日,京城普降甘霖,三个月的干旱终止,群臣百姓一片欢腾振奋。

独孤晟因此请了高僧弘光法师替自己主持了受戒仪式,因身为帝王之身,仍有统治天下之天命在身,因此带发修行,法号上弘下照。

遣散后宫之事算不上顺利,便是受戒,朝中大臣都纷纷扰扰,反对的人不少,毕竟如今皇上依然无嗣,却被独孤晟一句话塞回去了:“朕已许诺于上天,岂可失信?若朕违信后上天仍降祸于人间,诸君哪位可担此责?”

一言既出,反对的臣子们尽皆缄口不言,笑话,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贤明的帝王在世,那天灾也是免不了的,日食这些哪朝哪代不是装模作样反省一下,撤个宰相便罢了,如今皇上要较真,谁又敢跳出来正大光明的说灾难和帝王无关,皇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如今独孤晟话都说绝了,他们哪个不怕死的再出来劝阻,将来再来个洪水日食旱灾,皇帝必然将他拿出来祭上天,天下怨望所系,谁担得起这个罪名?

而后,被召回京的秦王以一种心照不宣的姿态开始进入到了大臣们的视野中,温文尔雅,好学谦虚,比起亲手打下天下,勇武而铁腕的开国帝王,这位秦王“孝友仁慈,出于至性”,深受文臣们的欢迎,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储君人选了,万一皇帝真的无子,这还有一条后路,当然若是过上一段时间皇帝回心转意了,那也还来得及。而武将们跟从独孤晟一道打下天下的,对独孤晟俱都是忠心耿耿说一不二,自然是独孤晟说什么都好。

朝廷就这样进入了一个暂时对任性而强势的帝王妥协的微妙平衡状态。

而后宫的妃嫔在接到旨意可自择出路后一开始惊慌之极,不知所措,然而四妃之一良妃主动站了出来,自求归家。独孤晟欣然同意,厚厚赏赐了一份,并赐其婚姻自择之权,荣耀归家,回去没多久,良妃便风光出嫁了,出嫁那日,皇帝又另外有了赏赐。这下后宫的妃嫔们纷纷上表辞宫,独孤晟一律批准,一下子后宫走了七七八八,最不甘心的是贵妃谭可容,先去隆福太后那边哭了一场,没用后又去哀哀怨怨的求见独孤晟,愿意在宫里住着,为皇上守身,其言甚悯,连隆福太后听了都有些动容,对阿蘅道:“倒是个有些良心的,不像那个良妃,哀家平日里看着是个温顺大度的,没想到竟是第一个站出来辞宫的。”

阿蘅脸上真不知作何表情,良妃自进宫就一直低调,谁都不攀附,哪个派别都不沾,不争宠不出风头,直到有一次她与宫外私相传递被崔华仪拿到了证物,原来良妃在外早有私情,不得已才进了宫,却一直藕断丝连,外头那男子声称将为她终身不婚。当时自己心如死灰,看到那信有些动容,最后将此事压了下来,悄悄将那私信送还了良妃。然后两边一如既往从无交往,从未再提此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直到她死前,反复筹谋如何保住崔家,自己死后,在宫里的人手必然全数要被清洗,而最合适的托付人,居然是从前和自己从无交往的良妃,而她也确实没有辜负她的托付,在她死后依然冒着被帝王猜忌的危险将信送到了御前。

想必她如今应当得偿所愿幸福美满了吧,阿蘅满心复杂难言的滋味,通过崔家送去了一份厚厚的结婚礼物。

谭可容一番义正辞严哀婉情重的话却是明月照了沟渠,独孤晟连见都没有见她,只回了一句:“朕已向上天许诺遣散六宫,你若是要守,便也出家为尼吧,朕可赐你法号。”

谭可容挣扎了数日,终于哀哀怨怨的出了宫回了谭家。

随着妃嫔们的散去,宫里大量放出宫女,除了露华宫和慈懿宫,其他地方宫女极少,只留着内侍伺候。整个宫里一下子空旷起来。

隆福太后有些郁郁,好在秦王日日过来趋奉,倒也还好,阿蘅有次听到她悄悄和来诊脉的御医打听,是否独孤晟身上当真有隐疾,想必只有这样想,她心里才能接受这一切。

也的确是,谁会相信一名正当壮年的皇帝肯遣散六宫,不近女色,不食荤腥?什么上天降祸都是假的吧,皇帝实际上已有一段时间未曾宠幸过妃子了,如今只怕是借机正大光明的遣散六宫,朝中有此猜测的臣子们不少,然后都新生领会的接受了皇帝的托词。

阿蘅当日亲耳听到独孤晟与隆福太后说了打算,如今看着这些事情当真一一发生,心中之震动前所未有。他,当真做到如此地步?

这些日子她自觉心不净,心法上几无寸进,索性夜里悄悄出了宫,想去定北侯府见见大哥。哪怕什么都不做,下下棋也好。

深院沉沉,萤火轻悄,阿蘅轻轻落入大哥的院子里,轻轻叩了叩大哥房门,却听到里头有茶壶打碎的声音,她大吃一惊推门进去,赫然看到崔华辰倒在床前地上,旁边翻倒着茶壶,他手上也被碎片擦出了血。

阿蘅连忙抢身上去扶着大哥道:“哥哥怎么了?为什么不叫下人进来?”

崔华辰身上仅着中衣,脸上有些苍白,大概被妹妹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脸上有些不自然,待被扶起来坐稳后才低声说道:“我让铁辛出去替我办个要紧的事了,其他人已去睡下了,我忽然想喝茶,所以……”

阿蘅一边替他用手帕按住了伤口,一边在崔华辰的指点下找到了药箱,替他包扎好,一边却又眼圈红了,崔华辰只得强打精神道:“今晚怎么忽然出来,有什么事情么?”

阿蘅看到哥哥又恢复了从前那高高在上的威严神色,之前流露的那一线荏弱无奈已被完美的掩盖,心中却酸涩不已,低声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武艺研习上有些不通的地方,想问问大哥。”

崔华辰便道:“那你说来听听,哪里不顺。”

阿蘅看他脸上掩饰不住的一股疲倦,心中一酸道:“夜已深,我忘了大哥身体不好了,还是先歇息吧,改天再和大哥请教。”

崔华辰正色摇头道:“习武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岂可轻忽,你且说来。”

阿蘅只得细细说了一下,崔华辰一边拿着她的手腕,将内力注于其中,随着她经脉走了一圈,察觉到凝滞之处,才细细替她分析了一番,又拣了几个着重要训练的项目给她布置了,才停了下来。

阿蘅看他面有倦色,心中暗悔,一边扶了他上床道:“大哥先歇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崔华辰淡淡道:“嗯,不过,算算日子也快近了。”

阿蘅呆了呆,崔华辰道:“南滇那边有消息传来,二皇子段雍篡位就在这段日子了,这些日子大寰动荡得很,段雍身边有我们埋的桩子,听说他登基后便会大举进攻大寰,他手下有不少良将,又是备战了多年,大寰接连灾荒,军粮必定不同,若是南滇速度够快,独孤晟会有很大的麻烦,必然会御驾亲征,到那时候,我也该走了。”

阿蘅垂下睫毛,手微微发抖,崔华辰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这是早计划好的,你也别做此儿女之态,以后有机会还会来看你们的,你和顾家小二好好过日子。”

☆、26 燃灯

八月二十二日,燃灯佛圣诞。

这日一大早独孤晟就陪着隆福太后、阿蘅、秦王一同去京郊法华寺礼佛。

大雄殿中香烟霭霭;游廊十八罗汉金装灿烂;堂堂庙貌肃威仪;赫赫神灵如在上。弘光法师带领一班僧人出来迎接,又去了后山燃灯佛舍利塔那儿参加法事。人烟凑集;梵唱声声,动人心魄;独孤晟身着一领缁衣,也去了上头听法事,隆福太后听了一会儿头有些眩晕;想是看到儿子这般皈依佛门的样子有些受不住;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去了禅房歇息;独孤泓自然随着她一同去侍奉;隆福太后却想着阿蘅年纪轻轻,今日陪着来是她的孝心,然而这佛门土石无情,不是年轻女孩儿沾染的,她如今可也怕了女儿也忽然哪一日要皈依佛门,移了性情,便教她自在外头逛一逛,让侍卫和内侍们跟紧便好。

这寺庙建在山上,远山巍峨雄壮,景象辉煌,下边却能望到江水,远看水色天光,玲珑剔透,真正是名胜禅林,风吹来,燃灯佛舍利塔边角的铃铛在风中作响,阿蘅注目着那铃铛,却不由的想起许久之前的一事。

不知何时,独孤晟站在她身边道:“妹妹在看什么?可闷坏了吧?”

阿蘅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答道:“在看那佛塔上的风铃……”

独孤晟也注目看过去,忽然哂笑了一声:“朕从前征战途中,不知敬畏,还和人堵斗,在佛塔上以剑击风铃,比斗轻功……想必亵渎了佛祖……”

阿蘅转过脸,看到独孤晟虽然口上说着敬畏亵渎,脸上笑容却满是怀念。

阿蘅垂了睫毛,是那一夜,他们夜里悄悄离了营地出去偷酒喝,然后跑到了佛塔上吹风,按剑而歌,豪情顿生,便说要赌轻功,两人从下而上,每层以剑击风铃,以铃声响才可跃到上一层,看谁最先到塔顶,那一晚到底谁输谁赢已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酒特别好喝,佛塔上漫天的星子好像都在唱歌,风吹过来铃声叮当,坐在塔顶上,两人都仿佛魂魄轻飘飘不似在人间,一切凡尘琐事都已随风而去。

阿蘅生硬地转移话题道:“燃灯佛是什么佛?”

独孤晟淡淡道:“燃灯佛是如来佛祖之师,诞生之时一切身边如灯大光明,故名燃灯,又叫定光佛,是过去之佛,我等一切过去所历之劫,皆为他度化世人所设。”说到过去之劫时,声音已满是苍凉。

阿蘅恍然道:“哦,想必那些竖三世的寺庙里头尊的如来佛、弥勒佛,还有一个就是燃灯佛祖了吧。”

独孤晟道:“不错,燃灯为过去之佛,如来为现世佛,弥勒为未来极乐世界之佛。”说完这句后,他似乎完全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只是盯着那佛塔上的风铃一动不动。

阿蘅这些日子偶然在隆福太后那里遇见他几次,都是这般郁气深重的神色,不由的有些吃不消,便道:“这些日子听闻皇兄修行颇有成果,妹妹最近看了个禅语故事,却有些不解,想请教皇兄一二。”

独孤晟淡淡道:“你们少年人不要看这些东西,涉世未深,经事不多,反而移了性情。”

阿蘅笑了笑道:“有个禅师问另外一个禅师:‘和尚修道,还用功否?’那个禅师就说:‘饥来吃饭,困来即眠。’前一个禅师又问:‘一切人总如师用功否?’后一个禅师回答说:‘不同,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须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你瞧这个故事,我可看不懂,原来吃饭睡觉,也算修行?”

独孤晟低低重复了句:“百般须索,千般计较……”一边却是自嘲的笑了笑,一直紧紧皱着的眉毛略略松了些,拍了拍阿蘅的肩膀道:“咱们去看看有什么好斋饭吧,吃过便要回宫了。”

斋饭自然是干净精美的,加上独孤泓说话风趣文雅,十分讨隆福太后欢心,平日里作为开心果的阿蘅倒是退居第二了,不过阿蘅近日话也少了些,隆福太后只以为是她及笄礼过了,成大姑娘了,开始矜持起来。

吃完斋饭略略小憩了一下,便登车回宫。

山路上弯弯曲曲,车子还算平坦,阿蘅和隆福太后在一辆车,最后朦朦胧胧快要睡着,却忽然被马车突然的停止以及马啸叫之声以及呼喝之声而惊醒,阿蘅挺直了身子,去掀那车帘,却一眼便看到无数箭矢,如暴雨般从密林深处射出,嗖嗖作响,她吃了一惊,旁边李星望却纵马过来挡住帘子喝道:“请公主太后不要往外看,低下…身子,有敌袭!”

隆福太后早过来拉着阿蘅往马车座椅下伏□子,手一边发抖,声音却还稳定:“阿蘅别怕,咱们带着的侍卫和御林军都很强,没事的,咱们伏倒,箭射不到我们的。”

阿蘅将身子俯低,一边却将扯下了汗巾,撕成细条,将自己的宽袖子紧紧地扎了起来,一边又将下裙撕开,露出下头的裤子来,异样也将裤脚和鞋子紧紧地缠了起来。隆福太后知她是担心不便行动,只是宽慰她道:“不至于此的。”却听到一声巨吼,她们所乘的马车却忽然动起来,然后听到不断有人喊:“保护太后公主!”然而那车子忽然狂奔起来,侍卫们的声音渐渐远去,阿蘅心知她们这辆马车必是被贼人劫持了,后头紧紧的跟着马蹄声,应当是有侍卫追了上来。

她立起身子来,隆福太后在颠簸之中很是不安的按着她道:“阿蘅别乱动,抓稳了,等你大哥来救你。”她声音发抖,显然也知道如今情势不妙,阿蘅扶着她道:“嗯,母后您也注意点。”一边心里快速的计算着,若是跳车,隆福太后年事已高,这般在疾驰的马车上跳下去,只怕就要完蛋了,想来想去唯有去制住那驾车之人,然而隆福太后肯定不肯让她冒险,争执之下浪费时间。她一边暗恨今日出来礼佛没有带上自己的弓箭,一边伸手悄悄拔下自己的发簪,心想大哥还真是乌鸦嘴,才给自己准备这东西马上就用上了,她一边悄悄用个帕子接了那一些迷药,屏住呼吸,悄悄假装无意扬了扬在隆福太后鼻子前,她尚未发觉,便已经昏迷下去。

阿蘅连忙又撕了条结实的绸布,将隆福太后紧紧地绑在座椅上省得她掉落车下,然后抽了簪子割开马车前窗,果然看到一黑衣男子骑在马上疯狂的甩着鞭子赶马向前,前边座位上的马夫已死了,瘫在座位上,前边可以远远看到一截断崖,阿蘅脚一蹬早飞扑在那马上,一手拿簪子狠狠插在那人的太阳穴上!那黑衣男子身子摆了摆,双眼暴凸,却已没了生机!他们之前得到的情报,这车上仅有隆福太后和明华长公主,老的老,弱的弱,毫无战斗力,正适合做诱饵,没想到居然被一击必杀!

谁又能想到才及笄的长公主就敢拿着簪子狠绝的杀人呢?阿蘅骑在马上,努力去勒那匹马,却发现马已经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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