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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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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有采撷的兴趣。
然后,他惊喜地发现,孝服美人居然随身带着的一口沉重的大箱子,和一只随时不离手的精美小匣。
孝服美人告诉他,因为自己婚后没生养,丈夫新丧刚满百日,大伯子就上门要收房子,小叔子名为关切,实则打着龌龊主意。面对那一屋子畜生,她只有选择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收拾细软逃跑,有娘家也不敢回,怕他们寻踪追到
也就是说,她现在带着万贯家财,可是无处投奔,无所归依。
说起那些伤心往事,美人梨花带雨,周文俊心疼莫名。
此番交谈后,周文俊拿出十二万分地耐心和无比的热情对玉带儿展开追求,声言要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永远远离哀戚。玉带儿趁机说:“你的小老婆个个如花似玉,我跟你哪有什么幸福。”
周文俊赌咒发誓,“俺虽然妻妾成群,可心里只有你一人”,美人死活不信。最后,看在一大箱子银钱和一小匣子珠宝地份上,周文俊咬牙答应先把两个小老婆休掉,回头再迎娶她过门。
玉带儿的答复是:“什么时候给我看她们的休书,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你。”
其实,即使没有玉带儿,张娇娇和俏枝儿也不可能留多久了,只是周文俊不会写什么休书,而是会仿照前面的处理方式,把她们卖到妓院去最后赚一笔身价钱。但两个人的身价钱再高,跟一大箱银子也是没法比的。为了得到玉带儿这个俏丽地“小寡妇”和她带来地一大笔遗产,周文俊只好再次作出让步,乖乖地给俏枝儿和张娇娇写了休书。
玉带儿还怕他搞鬼,又要求这两个下堂妾必须在她嫁给周文俊之前离开周家,她们一天不走,她一天不嫁。
周文俊也满口答应了,还郑重地请来道士合婚书,定下了迎娶的日子。
玉带儿便决定,趁周家准备迎娶最忙乱地时候,先一晚趁着夜色逃走。
可惜的是,周文俊色欲熏心,以为玉带儿既已答应嫁他,何必定要等到婚礼那天,当晚就钻进了玉带儿房里。玉带儿自然不从,两个人扭打起来。
俏枝儿和张娇娇去向玉带儿辞行,正好赶上了。周文俊看她们两个背着包袱一起出现,发现事情不对劲,大喊“来人”。俏枝儿情急之下,操起花瓶砸下去。等周家的下人帮工听到异常响声赶到时,只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小寡妇”销魂的哼唧声,于是哄笑一阵散去。
这时秦玉楼提出疑问:“一花瓶砸下去,那姓周的就死了?”
“嗯,当时就倒在地上,头上鲜血直流。”
“然后你们就跑了?”
“是啊,魂都快吓没了,哪里还敢留下。”
秦玉楼道:“如果当时把他抬到医馆止住血,兴许还有救的。可是你们走了,他的家人又以为他在跟小寡妇鬼混,也没人会去查看。就算当时没死,血也流干了。”
三个人听了这里,又低头抽噎起来。
秦玉楼想了想说:“既然杀了人,我也不敢随便容留你们,这样吧,明天你们自己去官府自首。你们也是被迫防卫,与谋杀不同,死刑肯定不至于的。”
俏枝儿慌了:“师傅,要能去官府我们早去了。您不知道,周文俊敢在扬州地界开黑店,而且开了这么多年,您以为真没人告吗?官府的捕快是干什么吃的,境内有这么个店他们会不知道?我有一次疑惑地问起,周文俊自己说,他跟扬州知府关系好得很,铁哥们儿一样,出了什么事都会罩他的。”
“一个开黑店的,和知府是铁哥们儿?吹他娘的牛皮,也不怕笑掉人大牙。”红花在一旁嗤笑。
俏枝儿满脸愁苦地说:“可万一是呢?他手里有钱,又总有美女,他连老婆都舍得拿出来玩仙人跳,如果再拿出来奉承知府,知府还能往外推?”
黄花点头道:“如果他钱和美女双管其下,要巴结上知府做靠山也是有可能的。”秦玉楼也没主意了:“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如果不肯自首,我这里是留不住你们的。不是师傅心狠,我们戏班这么多人,要是到时候判我们包庇窝藏杀人犯,整个芙蓉班就完了。”
玉带儿开口道:“我们不会连累戏班的,我们本就打算自首,只是不能在扬州。”说到这里她看着秀儿恳求:“秀儿你陪我们去杭州向卢大人投案吧,我们相信他会秉持公正。”
“卢大人在杭州吗?”自大都一别,秀儿再没听到过卢挚的消息。
“是啊,他是江浙宣慰使。杭州的陈知府倒台后,是他在暂代杭州府尹之职,据说新知府过段时间才派来呢。”
“他暂代也是暂代杭州府尹,你们的事是在扬州发生的呀。”越府告状,人家会受理吗?
俏枝儿忙道:“他是江浙宣慰使,扬州也属于江浙的。”
“越级上告,行不行哦。”
“求你了,在扬州告纯粹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去杭州碰碰运气。”
“这样啊,那……”见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自己,秀儿只好说:“如果卢大人真的在杭州主事,我就陪你们走一趟吧。”
卢挚不再铁腕反贪,不再招惹那些蒙古贵族,但周文俊只是汉人败类,不过市井混混一流的角色,应该不至于让卢挚为难吧。
第九折(第二十二场) 终章(一)
自从那次在卢家见过卢少奶奶后,秀儿以为她不会再跟卢挚见面了,至少不会主动找他。可惜事与愿违,这次不仅要去找他,还要求他帮这么大的忙。人命案啊,关系再好也没法徇私吧,何况,她也不认为卢挚是个肯徇私的人。
到了卢挚的官衙,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热情,甚至有点喜出望外。但听秀儿说明来意后,他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言谈之间也变得公事公办起来:“她们的案子既然是在扬州境内犯的,我也不好随便插手。除非扬州府衙不受理,她们不得已越级告状;又或者,出现了明显的冤假错案,像杭州这边的孝妇冤死案,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了,上一级的官长才会出面调停或直接接手。”
秀儿问:“大人的意思是,她们还是要去扬州府衙报案才行?”
卢挚点了点头。
俏枝儿急了,跪在地上直磕头:“大人,我们去扬州府报案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扬州知府跟周文俊私交甚好,他一定会不问青红皂白打死我们替他哥们儿报仇的。”
卢挚沉下脸来:“你们根本没去他那里报案,怎么知道他会打死你们?无凭无据污蔑父母官,不是良民所为。道听途说,甚至恶意揣测,在办案中都是不予采信的。你们既犯了杀人罪,到哪里报案都要坐监受审。等待案子判决,即使是你家亲戚坐堂,他也不可能随便放了你们。我刚才已经把越级办案地前提背景都讲给你们听了。怎么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办案有办案的规矩和程序,各级官长有各级官长的职权范围,如果都不按规矩来,那不是乱套了?”
俏枝儿花容失色,连秀儿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她们是来求人地。又不能强迫谁。
低头思衬了一会儿,秀儿对卢挚福了一福道:“大人说的是。我们都是无知妇孺,听说弄出了人命案,一个个都吓傻了。然后就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大人。一来大人素以公正严明著称;二来,不瞒大人说。也是因为之前有幸见过大人几面,向大人投案自首没那么害怕。我们做小老百姓的,巴不得一辈子不见官不进官衙才好呢。如今出了事逼不得已,自然就想找个熟识的官长,好减少一点畏惧。打扰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现在秀儿就陪她们去扬州府报案。”
俏枝儿嘴唇动了动,看秀儿朝她摇头打眼色,只得哭丧着脸随秀儿一起告辞。
就在她们跨出大堂之际,卢挚突然说:“这样吧,我派个手下跟你们一起去。你们不要声张。就当他是你们的家人陪同前往的。如果扬州府尹确如你们所说地徇私枉法。我再出面也算师出有名了。”
“多谢大人恩典。”俏枝儿她们急忙磕下头去。
一番折腾后,她们又回到了扬州。结果。她们几个没吃牢饭,倒是另一个人吃了牢饭。话说她们投案后,扬州府尹当即派便衣去周文俊开的黑店调查,正赶上周文俊头上包着纱布坐在店堂里中气十足地骂雇工呢。
事情于是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周文俊的身份一下子由“被害人”变成了“嫌犯”,身负数项罪名:诈骗住客钱财,拐卖妇女,逼良为娼……
他跟扬州府尹地“铁哥们儿”关系也被证明纯粹是吹牛扯淡,两人根本互不认识。
这件案子在扬州以及周边地区引起了轰动,陆续有“仙人跳”的受害者到府衙指证,要求退赔被诈去地钱财。
周文俊的家产被变卖一空,大老婆在案发当晚就逃走了。他的余生,只能一无所有地在边疆苦寒地带度过了。
张娇娇被闻讯赶来的父母接回了家,俏枝儿和玉带儿又回到了戏班,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几天后,十一也从大都赶来了。一直琢磨着写新戏地他这下有了素材,无论是“玉带儿勇救同门师姐”,还是“孝妇冤死案”,都给了他许多灵感。
但也许是灵感太多在脑子里打架吧,他反而迟迟拿不出作品,总是写了删,删了写。
在又一次撕掉了刚写好的手稿后,秀儿捂着嘴笑道:“上次写《望江亭》的时候也是这样,后来去了一趟什么院,回来就激情飞扬,一夜写好了剩下的两折。”
“是桃源居。”菊香在一旁提示。
“对对对,桃源居的燕燕姑娘。”
十一气急败坏:“你们两个,不替我分忧就罢了,还幸灾乐祸。”
菊香笑得好不暧昧:“少爷,小菊是男的,就算想替您分忧,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身那,秀儿倒是可以,只是……”
“菊香!”十一和秀儿同时出声呵斥:“你越说越离谱了。”
菊香扁着嘴走出房门,边走还边嘀咕着:“两个年纪都不小了,只管拖着做什么?还不如早点成亲,也省得老爷太太们每天干着急。若不是希望你们最终能成,他们会让少爷追过来么。”
十一和秀儿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有点不自然,秀儿低声道:“实在写不出来就先搁着吧,写戏文急不得地,越急越写不好,火候到了,自然一蹴而就。”
十一看着她地眼睛说:“我明白的,我一直都在很有耐心地等着,希望能等到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地那天。”
秀儿的脸轰地烧成一片,慌忙起身告辞,谁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撞到门柱上。说时迟,那时快,十一已经抢上去抱住了她。
秀儿全身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不敢动弹,也不敢发声,只是任由他抱着,任由他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直到十一在她耳边说:“我们订婚好吗?如果你不想现在就嫁,我可以等你几年,一直到你愿意脱下戏服为止。”
秀儿不自觉地落下了泪:“十一,事到如今我不想再隐瞒你,帖木儿并没有娶亲,左相府的婚事是他父亲一手操办的,根本与他无关。我这次南下,其实是来找他的。”
十一轻轻松开她,眼神复杂地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我还纳闷你们怎么突然南下了呢。”
秀儿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破绽:“你早就知道帖木儿根本没回京,左相府的婚礼只有新娘没有新郎?”
十一狼狈地转开视线,但马上又理直气壮她说:“我承认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内幕,但如果帖木儿真的心里有你,他早就来找你了,为什么婚礼到现在这么久了,他一直杳无音讯?ZEi8。Com电子书他就不怕你误会,不怕你在伤心之下赌气嫁给我?”
秀儿的眼睛变得凄迷起来,十一的话击中了她心里最不堪一击的那个所在。
十一说的这些她何尝没想到?在大都的时候,帖木儿不出现,还可以解释成怕被他父亲的人“请”回去。现在她都南下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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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有2…3章以及几个番外,最迟在本月月底前完结。
谢谢大家!
第九折(第二十三场) 终章(二)
无数的花篮,从门外一直排到门内,无数的笑脸和恭贺的话语,秦玉楼不停地迎来送往,笑得合不拢嘴。
这里是锦辉院,今晚是芙蓉班新推出的招牌戏《救风尘》在大都的首场演出。
三年前,他们带着悲恨仓皇离开大都,三年后,他们从南方载誉而归。大都的戏迷们望眼欲穿地等着他们回归,就像当年盼着《望江亭》一样的急切。
这些年来,大都的杂剧舞台着实清冷了。先是芙蓉班南下,在江南独擅一方,赚得盘满钵满。大都的戏班子眼红了,几个月后,凤仙班追踪而去,紧接着其他戏班也纷纷加入了这股南下的狂潮。弄得堂堂京师竟没个像样的戏班子,把大都的戏迷们差点郁闷死,恨不得举家搬到南方去。
追根究底起来,大都虽是京城,可这些戏班在大都数载,早就呆腻了。以前江南的人只看南戏,杂剧在江南没市场,他们没办法。如今芙蓉班既已在江南打开局面,江南便成了杂剧班子的游乐之地和敛财之所。
芙蓉班在苏杭一带坐镇,他们就去荆楚,去闽粤,几年间,杂剧班子在南方遍地开花,杂剧,也切切实实地在南方时兴起来。
当然,最兴盛的还是苏杭一带,尤其是扬州。因为程金城后来总有点故意刁难,芙蓉班便以扬州………而不是杭州…………为他们在南方地根据地。几年发展下来。扬州几乎成了杂剧班子的另一个汇聚地,其密集程度不亚于大都。
芙蓉班南下的第二年就在扬州买了房子,凤仙班也在不远处买了一所。两家班主经常走动,似有鸳梦重温之意。曾有人开玩笑建议,不如索性两班合一班,开成夫妻店,两位班主对此地反应是“笑而不答”。虽然未过明路,弟子们私底下已经管秋凤仙叫师母了。
也就是说。大都最有名的两个戏班都在扬州扎根了,大都也失去了它保持了数十年之久的杂剧中心地位,为扬州所取代。
大都的戏迷们心里失落归失落,但也隐约知道是为什么。
“曹娥秀事件”的真相在事后很快就被揭露出来。因为阿塔海被萨仁娜休夫后,老婆没了。地位没了,人也快疯了。虽然萨仁娜并没有赶尽杀绝翻出旧案把他丢到监牢里去,可像他那样一个耀武扬威了半生的人,如何甘心落魄成小老百姓?于是逢人就讲一番家变内幕,骂萨仁娜是蛇蝎女人。
可惜听地人顶多表示一下同情。连帮忙骂骂萨仁娜都不敢,谁敢老虎头上捉虱子,去辱骂左相家的人?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到最后,阿塔海甚至连听众都找不到了,昔日的亲朋好友见了他跟见了瘟神一样,避之犹恐不及。
阿塔海越发愤懑。日日借酒浇愁。喝醉了就破口大骂。不只骂萨仁娜,骂窝阔台。骂起性来了,有时候连太后都骂。
某一日,当他又喝醉了酒半夜从酒馆回家时,失足掉到河里淹死了。曾经人人钦羡的乘龙快婿,都总管大人阿塔海地结局,只能用“凄惨”二字来形容。
三年后的某天,秀儿坐扬州寓所地屋檐下看十一刚写好的新戏,黄花从外面进来说:“完了,完了,我们完了,三年不准唱戏,我们都去准备讨饭钵子吧。”
秀儿和十一俱诧异地问:“为什么三年不准唱戏啊?”
黄花睁大眼睛道:“你们没听说吗?太后薨逝了。以皇上对太后的恭敬程度,还不得禁乐三年以示哀悼啊。”
秀儿也觉得大事不妙,十一定了定神说:“禁乐三年不至于吧?以往遇到这种事,顶多禁一年,而且禁的也是家妓之乐,从没听说宫里死了什么大人物,就把戏院封门,妓院解散的。”
黄花抓着头笑了笑:“也是哦,刚也是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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