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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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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我的慌慌张张的跑,进门的时候,一下子就撞到了准备出来的王嫂,狠狠的,不但把我撞的向后退了几步,扶住门框才站稳,也碰翻了王嫂手中的水盆。“添乱呢!”只听张妈在屋里喊。
我不顾她的责备,直愣愣的走到床前,果然,我的男人,像我的父亲当年一样,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二少奶奶,你先出去。”张妈说。我看到我男人的人中似乎被掐的红了,应该是张妈掐的。“要出去吗?”我反复的说。张妈没容我多说“王嫂,你把她弄出去,别在这添乱。”王嫂连忙放下手中的水盆,又推又拉的把我弄到门外,这时,婆婆来了,没进去,只是在门口喊话“翰林怎么样了?”她说。王嫂在门口替张妈回应“刚才不太好,现在有点缓过来了。”
婆婆的手捋了捋袖子,半天才缓缓的出一声。“恩。”她说,接着就没了下文。到是她头上的银簪子,随着脑袋的轻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们只能这样站着,没有婆婆的指令,谁又有胆量动一动呢?后来,还是大嫂机灵,“娘,”她说“咱们先回屋等等,大夫马上来,咱们站这儿多添乱呀,再说了,弟妹第一次见着阵势,您没看,都有点吓着了。”说完,她有一面亲热似的拉起我的手“没事儿的,经常是这样的,别害怕。”没说完,婆婆就大声说:“你说谁呢!谁经常这样!不会说就别说,都回屋去。”
她偷偷的留神了我的表情,是呀,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我发愣的时候,“娘,”我说:“我初来不懂规矩,让娘和大嫂劳心了,这里,我想留下来伺候。”“不必,”婆婆说:“跟着你大嫂到她屋里去,我得去找你爹去。”
我跟着大嫂进了他们的屋子,东厢房,和我们西厢房的布置基本一致,都是两间小卧房中间是小花厅,不过,这间屋子看上去要大一些的,大约是少了那半屋子的书,所以,显得有些空吧。
大嫂还没等坐下,就开始抱怨起来:“真是,还不让说,明明就是。”说道这里,她瞄了瞄我。
我随意的****着桌布上的流苏,也很随意的问她:“大嫂,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人告诉过我,翰林的病,严重吗?”像是射中她想说的话题一样,她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妹子,你算问对了,家里谁敢告诉你,也就我吧,我也是个直性子人,没她们那么虚伪,你家翰林可是大病!”她瞪大着眼睛,特意前倾着身子,像是悄悄对我说的。
“大病?”我也抬起了头,连连问她:“什么样的大病?”
第十章 苏文起请来了大夫
“大病?”我也抬起了头,连连问她:“什么样的大病?”
她故意装作神秘的样子,笑了笑“那可不能和你说,要是别人知道我说的,娘可是要责骂的。”她一面“哼哼”的冷笑,一面故作深沉的蹭了蹭染成红色的手指甲。
我知道,她是想说的,不过是故意卖个关子罢了:“嫂子,这家里,里里外外的也就您和我说知心话呀,别说跟娘说,出了这个门,这话是谁说的,我就不记得了,算是您疼我。”“哎呦,好妹妹,你这句话可算说到我心窝里了。”她摆出一副张扬的样子“实话和你说吧,自打你一进门,我就想和你说了,这翰林的病,打我进门时候就挺严重,隔三岔五就要请大夫的,据说自小就有这个病的,肺上的问题,小时候有个大夫说,活不过10岁,爹娘不信,求神拜佛的,好不容易养这么大,药钱都够买所大房子了,过去,在上海的时候,还给洋大夫瞧过,还打过一种什么针,就是一个特别长的,像咱们纳鞋底子的针那么长,后面有个竹筒似的,里面有药,那玩意可贵了,也没见好,这不,到现在了,全靠着药呢,自春分后,一天二两人参呢。那也不行,着半年,像今天这样,来来回回都数不清几次了,阎王爷都看了几回了。妹子,我说话你别不爱听,若是真不行了,你这么年轻,别守着,爹娘开通,到时候,我给你说去。”
梅翰林的病情,真正得到大嫂的证实的时候,我才完完全全的相信。大嫂的意思和目的其实也很明确,我若是再嫁,就没有了人和他们抢家产了。
此刻的我有些悲伤也有些麻木,无法克制的清醒,让我感觉自己快疯了,若不是我疯了,就是他们疯了,也许,我们都够疯的。明明知道自己儿子的病,却执意要为他娶媳妇冲喜的,还有我,明知道是个火坑为了钱,挣命的往里跳,对,一切都是钱闹的,钱能让这个世界安静,也能让这个世界疯狂,整个世界的一切都在围绕着它转动,穷怕的母亲,贪图财产的大嫂,还有我,还有我这个为了钱卖了自己的,多可笑。
我趁着乱,走到西厢房的窗下,梅翰林的床距离窗子并不是很远,我轻轻的说:“别死。”,或许,他能听到,他成了这个世界里,唯一不为钱拼命的人了。
公公朋友来的那个夜晚不久后,那个人又来了,那是一个大约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的缎子上衣,深蓝色的长袍,戴着眼镜,留着小胡子。据说这个人是公公以前的同事,同在上海共事的,后来,也受到了排挤,虽下野了,但从未放弃过从政的理想。这是位消息灵通的人,来自各方面的消息与舆论他都十分的关注,对与时局和在野党也有自己的看法,只是,有些自视过高,所以,总会有些郁郁不得志的牢骚。
公公的这个朋友,叫苏文起,字禹皓,大概是心怀大志的意思吧。他时常来家里做客,往往和公公一谈就是几个时辰,天文地理,时局动荡无所不谈,公公很乐意从他那里得到外界的消息,他也愿意和公公说一些志向抱负,有一次,我听公公说起,这个苏文起这次是花了大价钱了,为的是从南京新政府某个差事,南京政府里的一个秘书,他们曾有过深交,公公还在饭桌上感叹,人呀,应该知道急流勇退之类的话等等。
民国十七年的正月初七,苏文起又来了,我在院中碰到了他,给他请了安,随即就躲避开了,他的身后还带着一个人,穿的是中山装,戴礼帽,手中拎着一个木质的小箱子,见了我,将礼帽摘下,压在胸口,微微的侧着身,像我点了点头。我惶恐的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请安,或许是太久没见到陌生人了,这样的表现实在有些失礼。
他们没有停留,径直的走到了正房,我连忙吩咐周嫂泡茶,然后一个人跑到窗下偷听。
只听见苏文起对公公说:“梅公,人呢,我给你请来了,人家可是外国回来的,别看年轻,留洋可是学了好多年的医,主攻肺病的,自你上次说让我帮着留神好大夫,我就一直留意呢,这个大夫医术高,年前我受了点风寒,人家一针下去,没几天就好了。”
我无暇顾及公公和他们地寒暄。连忙回到我地屋子里。叫王嫂帮忙收拾一下。床边散落地书、还有放在手边地草纸。然后。我走了出去。绕到了房子地一端。这样。他们就看不到我了。
果然。一杯茶不到地时间。公公、苏文起和大夫就进来了。我又悄悄地绕到窗下。此刻。屋子中只有王嫂。即使我在怎么好奇西医地医术。旧式家庭地传统里。做女眷地都不能抛头露面。
很长地一段时间里。屋子里只有金属碰撞地声音。偶尔。有大夫问梅翰林地一些状态。也不过寥寥几句。突然。有人拍了我。我大吸了一口气。差一点叫了出来。是大嫂!此刻她地出现。让我在心里发出阵阵地厌恶。我定了定神。轻轻地将手指压到嘴边。大嫂点了点头。我们又继续伸着脑袋在窗下偷听。
屋子里只有喘息声。应该是翰林地。又过了一会。那个大夫对公公说:“梅老。请借一步讲话。”大概是要回花厅。我连忙推着大嫂。三步并两步地向房后躲去。“你们俩。别跑了。”一个低沉地声音喊道。是公公。我和大嫂连忙转过身去。低下了头。“行了。别跑了。和小孩躲猫猫似地。一起去听听。”他说。说完。公公客气地伸出了手。对着苏文起和大夫说:“请”。只见那两个人。连忙表现出谦逊地表情“请。请。”苏说。接着。与公公一面笑一面并列地向正房走去。
大夫跟在苏地后面。我和大嫂又跟在大夫地后面。蹑手蹑脚地。
花厅地红木圈椅地主座上。坐着公公和苏文起。大夫坐在苏地下首。婆婆也来了。坐在公公地下首。我和大嫂站在婆婆地身后。张妈重新上了茶。大家端起茶。细细地品了品。看似漫不经心地。还是婆婆着急了。打破了中庸似地和谐:“大夫。请问。我地小儿子。到底怎么样?您就和我实话实说吧。我能承受。”说完。婆婆在袖筒里掏出了一条手帕。捏在手里。这时。大夫终于开口讲话了:“这个嘛。二少爷地病。不太乐观。肺部地问题应该拍一张X光片。但是。我看二少爷地身体状况不太理想。基本无法到我地诊所里去拍。而且。以二少爷现在地情况。根本不适合来回折腾。这样对他也不是很好。”
“那有什么办法根治呢?”婆婆焦急的问。“这个嘛。”那个大夫抿了抿嘴“由于我看不到二少爷肺部的具体情况,所以,也不好开药。”“哎……”婆婆长长的探了一口气,顺手抹了抹眼睛。看到这种情况,公公连忙呵斥“看你,又来了,大夫又没说治不了。”说完,公公试探性的看了看大夫,那个年轻人马上接着说:“其实,梅老伯,二少爷着病我之前也大致了解了,在我们西医上看,这可能是肺部由于感染引起了病变,这要做进一步的化验的,今天,我抽了点血,过几天出了结果,就给你送过来。”婆婆像是抓到了一线希望一般:“对了,不是能打针吗?打针吧。”她慌忙的说。“妇道人家!”公公又大声的说:“没弄清楚病因,怎么对症下药?”。大夫接过了话题:“若是真想打针,也只能打一些营养针,虽不能治病,但是也能调养调养身体。”婆婆又想开口讲话,临到了嘴边看了看公公,又咽了回去。公公也看到婆婆的样子,“这样吧,”公公十分有把握的说“那就打点营养针。”说完,对着大夫点了点头。
打了针,留了药,苏文起就和大夫一起告辞了。公公临送客的时候,狠狠的对大嫂和我说:“你们留下,一会说。”坏了,一定要挨骂了。他们刚走出花厅,大嫂趁着婆婆去了我的屋子,狠狠的拍了我一下,“都是你,又不是小脚,怎么跑的那么慢!”她说。我白了她一眼,“还不都是你,”我说“要不是你拍我那下,弄出点声音,他们能知道咱们在外面吗!”“你!”大嫂瞪着我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婆婆走了进来:“行了,行了,你们俩什么时候能消停点,老二家的,你丈夫在受苦呢,你还有心思和你大嫂在一起玩闹?”我低下了头,十分的委屈。大嫂在一边面露得意,婆婆看见了,反而火气大增“老大家的!你怎么还上脸了?作为当家大嫂,不尽本分,反而挑唆兄弟媳妇,她是小,不懂事,你就不会教她?”
“行了,都别说了,够乱了。”公公边说着,边低着头走了进来。
第十一章 丈夫的爱
“行了,都别说了,够乱了。”公公地头走了进来,很随便的就在一张椅子坐下了,翘着嘴,闷闷不乐的,过了一会,公公一字一句的沉重的说:“不行,就在找一个中医看看吧,哎……,我看着西医,就是骗钱,中医,还是有点指望的,要到春天了,可要提防了,翰林这病,遇到春天就麻烦,老二媳妇,”我颤抖了一下,公公的点名,让我提心吊胆的“老二媳妇啊,这以后,你就要多留心了,夜里,多起几次,多看看翰林,若是有什么不对劲,赶紧叫人,我刚才吩咐过了王嫂和周嫂,让她们夜里机灵着点,要是人手不够用,就和你娘说,到时候,在添几个下人,也行。”此刻,我的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痰,上不来、下不去的,我****的点了点头,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了一声“恩。”总算是混过去了。
“这大过年的。”婆婆一面擦着眼泪一面说:“大过年的,也没消停了。”公公皱了皱眉头,努了努嘴,到底也没说什么,任凭着婆婆的抽泣。是呀,大过年的,梅翰林的病又开始折腾了,大概是这一年的天气回暖的早吧,来来回回的,他要挨着,身边的人更是要挨着的。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辞了安,然后,一步一步的挪回了房间。
屋子里,梅翰林还是半死不活的平躺着,****的吸着气,那感觉,他是用全身的力气在吸进空气中的每一粒养分的。我轻轻的俯在他的胸口,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在他的中衣上,月白的缎子,晕开了眼泪,我想起了那只钢笔的主人,我的那段短暂的爱情,在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时空中,埋没了。而如今,另一个我爱的人,正躺在阎罗王的手心里,来不及挣脱,我是感谢这个人的,他给了我爱,让我知道被别人疼爱的感觉,无论是被婆婆呵斥,还是被张妈训斥,只有这个人,在身边安慰我,也只有这个人,用微弱的力气保护着我,可是,现在,他连自己都无法保护了。
他大概是醒了,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的,轻轻的,生怕惊动了我一般,“别怕,”他轻轻的说,我的眼泪流下的更快了,我想抱着他大声的痛哭一场,痛痛快快的,毫不掩饰的,发泄着我那些心中的积郁。但是,不能,无论我在怎么想发泄,都不能,都不能在他面前,更不能在别人的面前表露出来,这样的发泄,总会给别人带来压力。我抹了抹眼泪,抬起了头,他正温柔的看着我。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轻轻的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一下子,他的脸红了,我的脸也红了,我打破了我们之间原有的和谐,那和谐,是完全孩童似的恋情,是语言上的,甚至,连语言上都不曾表达的爱,只是用心来传递的。我又趴在他的身上了,他轻轻的握住我的手,他的手中充满了汗水,他的另一只手,将我搂的更紧了,过了一会,他说“我想坐着看看你。”我连忙坐起来,将两只厚枕头立好,然后,****的将他扶起来,他斜着脑袋依偎在靠枕上,喘的更严重了,“你来,”他说,我坐了过去,他又搂住了我,轻轻的吻了吻我的额头,软软的吻,软软的喘息,吹的怀里的人,仿佛醉了一般。
“别怕。”他又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怕。”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抬起了头,突然的,他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用嘴按在了我的嘴上,看似短暂的一秒,却过的那么的漫长与美好。我重新的低下了头,脸上烧的发烫,靠在他的胸前,我能听到他的心脏也在疯狂的跳动。
过了一会,他略微的平静了,用他温柔的声音对我说:“不用担心,我都帮你料理好了。”我在他的怀里,慵懒的、象征性的抬了抬头。“料理什么?”我说。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回应我的问题,我重新的仰了仰头,他大约是感到了我的躁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用轻柔却十分镇定的语气对我说,“我说的这些话,你要记到心里去,床里,我的右手边,”他指了指,我没用心理会,也没试图起来帮他找右手边的东西,他又碰了碰我,见我没反映,只好继续说下去:“记着,床里,我的右手边,翻开褥子底下,有一个红木的小盒子,那里面有些钱,不多,但能够你生活一段时间,”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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