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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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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小彦及时地送茶进来。我帮着他端茶给她们。这时一个女人开口了:“小兄弟。上学了吧。”一个问题。让弟弟和我都有些犹豫。母亲此前千万叮嘱。让我们一致口径。说弟弟正在读书。毕竟。我未来地夫家是有头脸地人家。不需要一个卖菜地穷亲戚。或许。这样。也能是为我好。将来。不至于抬不起头。
为什么要骗人呢?我从来没有看不起我的家庭,我们都是凭一双手吃饭,只不过,我们的本事差了点,勉强糊口,人家的本事好一点,能荣华富贵,都是凭本事吃饭,有什么看得起看不起呢?
还是张婶出来解了围:“哎,你们不知道,他们姐俩孝顺,他爹病重的时候,为了治病,他们就都不读书了,这不,现在日子缓过些,他准备接着读呢。”
这倒使我佩服起张婶,一句话,不但缓和了气氛,不卑不亢的,没让人瞧低我们。
那群女人的中间,发出了感叹的声音:“现在这样的孩子少见了。”
没等吃午饭,他们就走了,大概是正主没来,也不好意思多留吧,见一下家中情况,然后回去复命。
母亲还抱怨呢:“我都请了隔壁文婶帮忙,结果都不吃饭就走。”
我打趣到:“那不是省下了。”
母亲瞪了我一眼。
弟弟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跟着他进了屋,他十分严肃的和我说:“姐,这人咱不能嫁。”
我疑惑的看着他,“真不能嫁,姐,”他说“这人肯定有毛病,我刚才听张婶说‘这几天风大,梅家(未来夫家)小少爷,有点冒了风,有些发热,但没什么大碍,不过,这见面可是最重要的,好日子可耽误不得,今儿,就没来成,再说了,旧式人家不比现在新式的,双方见面到是其次,只要就是家长们见一见,不过呢,我老张以性命担保,这孩子,错不了,你们双方呀,是天生的一对!’”我看着弟弟的表情,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他把张老太太的样子学的惟妙惟肖的。“你看,人家告诉你,你就笑。”弟弟说,“不是,不是,”我连忙忍住了笑“你学张婶的那股‘劲’学的真像。不过,我也觉得,那人肯定不咋地,要不然,怎么不来?没准是个瘫子。”弟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说这话咋和说别人的事儿似的。”
弟弟,你哪里知道我的苦心,无论那个人是瘫、是瘸、是聋、是哑,只要能换来你过上好一点的日子,我也就无憾了。
相看过了不久,母亲就和那边定了婚书,
我相信,母亲一定不会不知道里面的问题,对方的毛病,没不会像张老太太说的那么简单,也许他真的是瘫子。
我,不过是一条绳索,牵引着两个家庭,一面,若是得了脸,弟弟或许能飞黄腾达,一面,若是失了意,最起码,不至于饿死。
这样的安排也好,我能接受!
没有“放定”前,我就开始缝制嫁衣了,我慢慢的缝着,打发着寂寞的时光,我是多么的喜欢午后的阳光呀,温暖的阳光,耀眼的,晒到人身上,暖暖的,让人懒洋洋的,舒服的和放松的。
此时此刻,我一面享受着午间阳光的惬意,一面,亲手缝纫着嫁衣,亲手的,将自己当成物品,换到一个活死人墓里去。
“放小定”的那天,真的把母亲忙坏了,我还清楚的记得,已经到春天了,桃花已经盛开了,我还记得“放小定”的前一天,还教弟弟《诗经》上的那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益其世家。”春天来了,桃花多美呀,“人面不知何处,桃花依旧春风。”多么灵动的字眼,桃花开了,而我心中的那个人,你,知道我要出嫁了吗?
母亲准备的回礼:文房四宝、男士鞋帽、长袍和衣料,换来梅家一大盒子的金首饰和一盒子的上等衣料。母亲高兴坏了,也忘记了一天的劳碌,将首饰一件一件的摊到炕上,一件一件的拿给我看,那是一对镯子,一对戒指,一对耳环还有一对项链,在北方的这个小城市里,算的上是顶大的礼,“等放大定,接彩礼那天,指不定又是多大呢!”母亲高兴的说。
我没说什么,也不愿意看梅家的礼物,母亲大约看出了我的心事。“梅子,”她说“娘真的为你好,你难道还没吃够苦吗?你还是年纪太小了,你不懂。过去,你姥爷家也算是大户人家,现如今败了,娘也算是从凤凰堆掉到了鸡窝,你爹没得病前,家里还能过的去,你看看这几年,咱家被折腾的,你们跟这爹娘也吃尽了苦,娘若在把你嫁一个穷苦人家去,你说,娘能对得起你吗!”
我很不耐烦的听完,没有回答什么。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后来,双方终于选定了日子,在第二年春天的五月,我就要正式嫁过去。在这里,不得不承认,梅家确实是官宦人家,各种礼节都很到位,每逢节日都会有礼物送来,像端午节的粽子,中元节的水果,中秋节的月饼等等。
父亲的祭日刚过后不久的一天,张婶又来了。
这次,是急匆匆的。
张老太太的脸上,露出未曾有过的歉意和谦卑,和我的母亲一起坐在屋檐的下面,没有了往日的张扬,和母亲讲话也是吞吞吐吐的。倒是母亲忍不住了“他婶,有话就直说吧。”母亲说。
张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妮子他娘,你还真是个爽快人,其实,梅家,昨个下午托人来找我了。”她试探性的说,母亲侧着头,看了看她,随即又转了过去。
“咋了?要退婚不成?”母亲说,也许,这是她此时此刻最担心的事情,在我们这个偏僻的地区,流行着一种不成文的习俗,即,“放小定”以后,若是被退婚,女孩子三年内不得出嫁,即使嫁人,大多也嫁不到好的人家。若是“放大定”后,男人死了,女孩就成了“望门寡妇”,一样是要给丈夫守寡的,还会背上“克夫”的罪名,即使想嫁,即使婆家准嫁,也真的没有人敢娶,谁家也不愿意要个“克夫”的女人呀!
母亲的一句“咋了,要退婚不成?”到是吓了张婶一跳,她连忙说:“不是,你想哪去了。”
第七章 出嫁前奏
“那是为啥?”母亲说。
“其实,”张老太太不紧不慢的说:“就是梅家和想你们商量商量,是不是婚期能提前?”
“啥?提前?这又是为啥?”娘说。
“嗨,梅家想,反正早晚都是要娶的,到不如早点娶过来,双方家都省心。”
母亲一听,顿时觉得里面肯定有问题,十分镇定的说:“嗨,不着急,我们梅子的嫁衣还没缝好,在说了,我这大定的回礼还没准备好呢,不急,早晚都是缘分,早一天晚一天的,又跑不了。”
张婶到是有些急了,连忙露出她那老奸巨猾的笑:“其实,他娘,你是不知道,这也不知道是订了亲太高兴了,还是今年天气变换不定,这梅家二少爷吧,今年这身子骨就不太顺畅,梅家就想,还不如早点娶过去,省的这二少爷天天惶惶着。”
母亲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的冷笑了几声:“是梅家少爷惶惶呢?还是梅家想用我女儿去冲喜?”
“他娘,你咋这么说。”张婶嚷到,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之意“你若是这么想,不是打我老张的脸吗?“
娘一听,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对了,他婶,”娘说“你说,这段时间我也忙,也没顾的上,这梅家二少爷,我是一直都没见到,要不,哪天你带我去看看呗,顺带脚,和亲家商量商量这事。”
张婶一听连连阻止,“哪有丈母娘主动去看女婿的”她说“再说了,梅家是讲究人家,咱们要是去了,没准人家挑咱们理呢,现在是不会说什么,将来,把这事算到梅子身上,当然拉,他们家也不会让梅子受委屈的,总之,你这一去,在影响梅子,多不好,你说是不是。”
母亲想了想。确实有些道理。
“他婶。你这话到是说到我心窝子里去了”娘说“不过。梅家到底想什么时候让梅子过门呢?”
张老太太见母亲已经动摇了。连忙接过话:“下个月。下个月吉利。梅家算过了。就下个月十六号最吉利。对双方家都吉利。以后。就没什么吉利日子了。再说了。到了年底。大正月地。也没人娶媳妇。要是正月前过门。一个大腊月再加上一个大正月。到时候可够梅子忙地。他们家子大。婆婆如今也不如当年了。以后就全靠着两个儿媳妇当家呢!”
“下个月?下个月有点急吧?”母亲说。
“不急。这个月不才月初嘛。梅家说了。放大定地礼。亲家不用太破费。梅家也知道你们家里地情况。就是看孩子好。招人疼。那天他们家姑奶奶还直夸梅子呢。说人长地好。也有眼力。”
母亲思来想去。毕竟。这是女儿一辈子地大事。若是真嫁了个残废。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地。将来怎么和女儿交代。虽然说“嫁出去地女儿。泼出去地水”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地肉呀。怎么能不心疼呢。
若是不答应,梅家必定不依,说不定还要退婚,再说了,上次和梅家大少爷说好了,大定的时候,一岁要给六块钱呢,梅子今年十七了,那可是一百多大洋!以后小彦不用去卖菜了,这笔钱可以供他读书了。
母亲心底还是愿意将我嫁入梅家的,起码,梅家也算是有钱的,母亲大约是被穷怕了。
思来想去,母亲最后还是答应了。
放大定的那天,梅家太太亲自来了,随行的还有八个人抬的四个箱子,这个年代,这算是非常大的礼,无论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这种礼都给足了女方家的面子,说明了男方对女方的重视。
母亲张罗着人们挤在狭小的院子里,那天,真的很热闹,送彩礼的人、母亲请来帮忙的人,当然还少不了看热闹的人。
到了吉时,弟弟找来一个三、四岁的幼童,只见这个孩子对着箱子,三鞠躬,然后,用他的小手拍了拍箱子,扯去封箱的红纸,这就打开了箱子。最先看见的,是一个红纸包,梅家太太亲自拿了出来,递给了小孩,接着,梅家太太在箱子里拿出了一对镯子,径直走到我的屋里。
我在窗口看到了她的举动,慌慌张张的抹了抹身上的衣服,紧接着,她走了进来。
穿着暗紫色缎子的略微收身的齐膝大襟衣,高高的领子,将脖子托的修长,肥大的杏色围褶裙,相比之下,母亲那穿了多年的青色的齐膝大襟衣,不但显得乡气,更显得笨拙。
梅家太太脸上的皱纹很少,若是母亲有她这样的生活环境,相信,一定比她更加的漂亮。
梅家太太一见我,就拉着我的手,迅速的将镯子套在我的手腕上,她似乎是完成了一样任务,顿时松了一口气,接着对我说:“孩子,希望你们俩白头到老,和和美美。”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顺从的说了一句:“谢谢娘,”这句话,到是让梅家太太乐坏了,大约,没有哪个儿媳妇在没过门的时候就先喊了娘吧。
以后的那段时间,我沉浸在那份羞怯里,任凭着母亲和弟弟的忙碌,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大礼前的一天,弟弟带着请来帮忙的人去送了嫁妆,母亲难得休息,就拿来烙铁(旧时代的熨斗,前面是一个大约7、8公分的三角头,连接着一根长的铁棍,在手握处弯过来,用的时候,只要放在灶膛的火堆里烧热,沾一下水,接着,在衣服上喷上水,就可以熨烫了)和我一起熨烫明日要穿的吉服。
那大红色礼服上绣着的朱红色的牡丹,是我这些日子来一针一针的精心雕琢出来的,现在回想起来,不但漂亮且触目惊心,自我穿上那件红袍,真正的苦日子就拉开了序幕。
傍晚的时候,弟弟摇摇晃晃的回来了,不会喝酒的他被灌醉了,我一面扶着他,一面责怪他:“你也是,本来就不会喝,再说了,还是小孩呢,他们怎么这样。多亏娘出去了,要不然,你准少不了一顿打!”
弟弟颤巍巍的被我弄到了房间,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他坐在炕上,盘着腿,鼻涕眼泪一瞬间就混在了一起。
“你要死!”我骂“不过说了你几句,怎么还哭上了,哪像个大丈夫。”
我的弟弟摇着头:“我不做大丈夫了,姐。”含含糊糊的哭声,让我意识到,他是不舍得不嫁的。
我搂着弟弟,也哭了,是呀,我这一去,是生是死,是好是坏,又有谁能知道呢?
突然间,弟弟挣开了我的手,连滚带爬的挣扎到炕柜前面,从最下面那个抽屉的最里面娶出了一只黑色的钢笔,他低着头:“姐,”他说:“其实,我一直没和你说,那个找你绣手绢的人,给了我一只钢笔,不是问我他要的。”他突然间抬起了头“是他主动给的,就在那天我送手帕的时候,他问我会不会写字,我说会,他就送了我这个,他说,以后有条件的话,还是读书吧,这个留着做个纪念。”
我没有责怪弟弟,那个时候,有钢笔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多数人还是用毛笔的,弟弟有一只这样的笔也好。
“姐,”他又接着说“这支笔,给你吧,留个念,婆家虐待你的时候,起码想起我,还有个指望。”
我笑了:“傻孩子,哪那么多婆婆喜欢虐待儿媳妇。你没听说过吗‘看媳妇就能看婆婆’,若是婆婆被婆婆的婆婆虐待过,才会虐待媳妇的,人家是大户人家,规矩是多了点,不过应该不会打骂儿媳的。”
弟弟执拗的将笔塞到我的手中,也好,做个纪念吧。
第二天,在迷迷糊糊的不安与磕磕绊绊中,我听到了门外传来吹吹打打的鼓乐与喧闹的声音,吉时就快到了。
母亲迅速而仔细的打量着我,然后,在我的头顶上取下一缕头发,挽成一个小小髻,取“结发夫妻”的意思。梅家的红包递了进来,“截门”的亲友们打开了门,顿时,吵闹的乐队与轿子,从容的挤进了我家的小院,一面挤,一面撒下手中的大钱。母亲,早出门恭候,与弟弟一起将迎亲的人们迎入正房。
母亲亲自取出了寓意着福寿绵长的“子孙碗箸”,梅家的大儿媳小心翼翼的接过,然后用红布包好,她又叫来“提茶壶”的小孩(按规矩,新娘的花轿不可以空着,所以,来的时候,有一个孩子坐在里面,手中拿着一把茶壶,茶壶里面放入少量的清水,豆腐一块,上面插着一朵蝙蝠形的红绒花,壶的上面,盖有四方形的红罗帕一面。),她接过孩子手中的茶壶与罗帕,将大红色的罗帕递给我的母亲,母亲接过,然后,和文婶撑开,一起走到里屋,这个时候,我的一个远房表姐,迅速的将茶壶里的红绒花戴到我的头上,这时,母亲和文婶将大红色的罗帕盖在了我的头上,一切就沉浸在这个红色的,看似吉祥如意的天罗地网中。
文婶和表姐扶着我起来,我轻微的低着头,能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地面上的事物,弟弟过来了,一把抱起了我,我们这地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新娘子的脚不能沾地,需要兄弟抱到轿子里,我听见耳边有弟弟的粗粗的喘息声,他的年纪不大,现在想想,当时的我,并不重,也许,弟弟是因为长时间的应营养不良吧,所以,才有些吃力。
第八章 新婚****
很快的,我被放入了轿子中,说实在的,轿子里并不是很舒服,虽然,那个季节已经是深秋,但是,轿子里闷闷的,加之,坐的不过是一块铺了红布的木板,坐一会,屁股就会很疼。
母亲来了,在轿帘放下的那一刻,母亲颤抖着声音对我说:“孩子,娘愿你们四季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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