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1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许说这些。”我轻声的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些什么。眼泪,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一样,一次又一次的不断的涌出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回家(上)
我抱着萧烈的头,就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我们彼此心中都十分的清楚,李士群让我们见面无非是瓦解我们的心中的坚持。
我知道,这一次的见面几乎就是诀别。或许,没几天以后,我们要被秘密处决了。萧烈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从他冰冷的手指中,我感到了颤抖。
我们都明白,在一次的分别就意味着失去彼此。他与我,唯有在黄泉之路才能再次的重逢。
也许,根本没有黄泉。那这样的一次分别,就意味着无法再次相见。
“晚秋。”萧烈轻声的说,没有了下文。
我和他都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什么样的话,都无法表达我们内心的情感。死别的痛楚,甚至大于死亡本身。
这时,门开了,刚才拉我进来的两个男人又出现了。他们用力的架起了我,萧烈张开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眷恋。
我被他们拉了起来,对他微微的笑了。萧烈看着我,眼睛中滑下一滴眼泪,他扬起了嘴角,露出了我喜欢的小虎牙。
“我只有一个条件,和你葬在一起。”萧烈说。
我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好,我等你。”
他笑了笑,对我摆了摆手。我被拖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看他。那时,他已经微微的闭起了眼睛。嘴角挂着温暖地笑容。
一切都要过去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论着空气中是否含着血腥或其他令人不舒服地味道。但这一刻。那空气对我来说如此地重要。
我忍着没有流泪。脑子里都是萧烈最后地微笑。他地小虎牙。令人喜欢地小虎牙。我们。是在错误地时间遇到了对地人。
若是我早些年遇到他。说不定。会跟着他流浪天涯。
这两年作为他地助手跟着他。我隐藏起了自己地感情。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到了这个时候。我没有感到有什么后悔。他给了我许多。比如。我需要地爱。但是。就在我即将得到那爱地时候。突然现。原来。那爱并不属于我。
都过去了。我在心里说。
张开眼睛。泪眼朦胧间。我似乎又看到了他地笑脸。
我又一次的被丢到牢房里,铁门在我脚下关上。头凌乱地撒了一地,我安静的看着时光的流失。
儿时乡间的空气、幼年时父亲温暖的背还有年少时期苏文起温柔的吻,一切的事情如同烟云一样的在我的眼前穿过。
我毫不费力的回想起过去地那些事情,满眼是故乡夏天时杨树的大片叶子。或许,我应该生活在南方的乡下,买上一小块池塘。过着闲云野鹤般清苦地日子。
我猜,我一定会爱上那池塘中绿色地浮萍,以及偷吃鱼苗的不太干净地鸭子。我会有一小片地。春天播种下希望。换来秋天踏实的金黄。
小时候,父亲常常背着我走在巷子里狭小地石板路上。我看着那灰鼠鼠的石头。和父亲踏实地背。我趴在父亲的背上,闻着父亲身上出的药店的苦苦的味道。安静的睡熟了。
父亲长长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去他的药铺。并不宽敞的药房中,阳光小窗子打进来。也不能温暖药铺中的冰冷。
我喜欢看伙计们从陈旧的抽屉里取出药的模样,从小我便喜欢那抽屉的样子。一面墙的松木柜子,被分割成无数个隔间。每个隔间里放着盛满药材的抽屉,每拉开抽屉一次,就代表着一个人对活着的期盼。
药铺里常年都是苦苦的味道,后来,父亲病了,家中便也都是这样的味道。难闻的苦涩的草药味挤满了家中的每个角落,熟悉了,也就习惯那种苦味。
父亲死了,家中便没了苦药的味道。天空很蓝,阳光也很好,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而我的家中,却少了顶天的柱子。
多年以后,我在尘世间的烦扰中,几乎忘记了父亲。他阴郁的脸,浓密的眉,以及笑起来时慵懒的模样。
父亲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我的舞台。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唱起了青衣,生命中的那些人,来来往往,可惜都是过客。停留下的,只有弟弟。
胡琴咿咿呀呀的拉着,我不断的舞着、唱着,从不停下,也从无休止。直到今天,当我重复的回想起当年的过往,才现,原来我早已经不再是自己。
面对死亡,我到是冷静了下来。过去的往事,一幕又一幕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母亲寡妇的青衣、弟弟瘦弱的身体,还有我,大婚那天的红衣。
此刻,我意外的现,原来我是多么热爱着我的家。我又是多么的想回家,回到那间破旧的屋子。无论贫穷或富有,只守着我的亲人们。
可惜,我回不去了,亲人们都已不在。只有我,孤零零的躺在着冰冷的牢房里,平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或许,父亲在临死前,也感受到今日如同我一样的平静。人,由黑暗中来,再回到黑暗中去。一切,都是注定,一切都是轮回。
我想,我快死了。
我已经感受到父亲和梅翰林死时冰冷的身体,很快,我也将和他们一样的冰冷。
大概在一个晚上,我又被人拖了出去。我知道,这次大概就是宣判。李士群不会放过我,他一定会好好的折磨我们。猫在吃掉老鼠之前,一定要先将它玩弄死。
果然,我被带到了审讯室。
李士群见我一脸淡然,到有些吃惊。
我又一次坐在那张冰冷的铁椅子上,两个男人又扯过我的手将我绑在了上面。我十分从容的对他说道:“李大人,不必白费心机。直接杀掉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士群笑了笑,说道:“晚秋,上面已经命令,让你接替李霞当年的位置。”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答应。”
李士群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晚秋,你又何必这样固执?”
我笑了笑,十分奇怪,为何李士群今天的态度突然有所转变。
李士群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晚秋,你有一个老朋友想要见你。你和他好好的谈谈吧。”
我笑了笑,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试图收买我?真是太可笑了。
李士群带着审讯员、书记员出去了。审讯室中,只剩下我一个人。大概三分钟以后,门重新的开了。
只见一个瘦弱的男人走了进来,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他关上门以后径直的走到我的面前。
“晚秋,”他说。
我大吃一惊,失声说道:“怎么是你?”
他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突然,一瞬间,我明白了全部。
哪里是李士群神通广大,原来,一切都是他搞得的鬼。没错,他就是金壁辉!
川岛芳子看着我笑了笑,又走到审讯台前面扯过了一把椅子,再次走到我的身边坐下了。
我苦苦的笑出了声,原来如此,这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一
“不知道金先生什么时候来南京的?”我问。
川岛芳子扬了扬眉毛,作出了思索的表情。
“大概四个月以前。”川岛芳子说道。
我点了点头,是的,四个月以前。四个月以前,大概就是李士群找到李霞的信那段时间。原来,是川岛芳子帮助了他。不然,他不会搜集到我们这么多的证据。
“金先生怎么突然想起来上海了?”我问。
她笑着看着我说道:“你别忘了,东兴楼还是我的生意。前段时间,我都在北平。刚好有时间,就来上海逛逛,没想到,碰到了晚秋小姐。”
我笑着说道:“是呀,上次东北一别,又是几年了。想不到,竟然在这种地方碰到了金先生,真是晚秋的荣幸呀。”
她哈哈大笑起来,大概是没想到,我落魄到这种地步,还有心情调侃吧。
“你上次可真是让我好找。你杀了我们的大官,你知道吗?”她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杀他的时候不知道,后来才知道。”
川岛芳子将身体蜷在了椅子里,那是她的招牌动作。她将手放在肚子上,说道:“知道就好。说实话,我到很感谢你。那个人一直与我不合。”
我笑了笑,说道:“金先生,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杀了一个日本人,你们能放过我?我心里清楚的很。”
川岛芳子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的狡诈。
“是的,那人虽然与我不合,但毕竟是个日本人。所以,我不能放过你。你到是个聪明人,想的到清楚。”她说道。
我看着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想的清楚不清楚的。
“是戴老板派你来的,他要你来做什么?”川岛芳子问道。
我笑着说道:“怎么,连金先生都要亲自上阵审问了?晚秋的面子真大,行了,到了这个时候,死也无憾了。”
“你知道,我们日本的刑具很厉害。”她说。
我笑着摇头说道:“金先生,我当然知道,几年前,你还亲自带我到宪兵队去看过呢。怎么,贵人多忘事,你都忘记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回家(下)
川岛芳子笑着掏出烟盒,纤长的手指挑出一只烟。“你知道,我们对待俘虏一向都是虐待。”她笑着说,放佛在说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随便吧。”我笑着扬了扬嘴角,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说什么。
川岛芳子颇有兴趣的看着我,只吸着烟,一句话也不多说。过了好半天,她才说道:“其实,你为什么不考虑加入我们日本特工部呢?”
我笑着说道:“金先生,你可真是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人家的姨太太,哪里有那种本事?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川岛芳子扬了扬嘴角,眼神中露出一丝寒光。
对于日本人来说,她这个血统不纯正的假日本,现如今也不太受宠。溥仪的新皇妃谭玉玲死后,日军硬要溥仪娶了李玉琴,溥仪认为这个“福贵人”的日本人安排在他身边的奸细,所以并不宠幸她。
而川岛芳子更是失宠,日本人见溥仪十分的听话,便不在需要川岛芳子。打发她去了北平。闲居家中的川岛芳子闲来无事,自己组织了一个特工组织,一面为日本人搜集情报,一面自己从中获利,剥削一些中产阶级的银子。
突然,川岛芳子笑着说道:“你们的戴老板,一个月前,我曾亲自登门拜访过。”说完,她看着我,想看看我到底有什么反映。
我笑了笑,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时更加的顿悟。
川岛芳子、戴笠、和谈。将这些词汇混在一起就能找出一条头绪。
戴笠与日本人的和谈看样并不融洽,而日本人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就找到了川岛芳子。毕竟,过去川岛芳子与国军还算是有过一些接触。而国民政府许多高层官员,更是对川岛芳子视为上宾。
我突然发现。我和萧烈。已经成了川岛芳子手中地一颗棋子。
“我打算放你回重庆。”川岛芳子说道。
我笑着说道:“只怕金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川岛芳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指着我。笑得几乎背过气去。
“你还真是聪明。没错。我地目地本来也不是你。”川岛芳子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说道:“金先生。你真是会借刀杀人。我若现在被你放回去。戴笠一定会心生疑虑。到时候。我不是死在你们地手上。而是死在戴笠地手上。”
川岛芳子摇了摇头,说道:“你多虑了。我是来帮你的。”
见我没有回答。她又说道:“香港和谈已经过去多日,我们大日本帝国正在考虑你们提出的赔款协议。我想来想去,不如把你放回去,以表我们地诚意。”
我笑了笑,说道:“原来,我成了礼物。那我丈夫呢?”
川岛芳子笑着说道:“那就要看看戴老板有什么诚意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原来,这个女人早有预谋。我不过是诱饵。真正大鱼是萧烈。戴笠不会让萧烈轻易的牺牲,川岛芳子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会如此的嚣张。
“我看你身上有不少的伤,不如,先治疗几日,在会重庆吧。”川岛芳子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放我回去,明日就可动身,不必拖拖拉拉。”
不能让日本人给我治病,他们很有可能在药中放些什么慢性的病毒。这并不是我多虑,而是日本人实在是心狠手辣。
多年以后。日本人为了除掉李士群。特意宴请他吃饭。席间,李士群自知那是鸿门宴。格外的小心翼翼,只吃了两口牛肉饼。哪知。正是着牛肉饼要了他的命。
不知道日本人在那牛肉饼中下了什么毒,身材高大地李士群最后竟然缩成了一只猴子大小。听说。李士群被折磨的三天三夜,第四天清晨,才在家中悲凉的死去。
“我必须见到萧烈在走。”我说。
川岛芳子笑了笑,说道:“你不是已经见过了?既然已经知道他身中蛇毒,为什么不快点回去说服戴笠来营救他?不然,到时候,他毒发身亡,我也无可奈何。”
“你……”我愤怒的说。
川岛芳子妩媚的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放心,只要戴老板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会还给你们一个健健康康的萧烈。”
说完,她大笑着走了出去。
一天以后,我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身上穿着李太太送过来地,我过去的衣服。
从川岛芳子的种种举动分析,日本人已经开始希望这场战争能够停止脚步。或者,换个说法,日本人希望停战得以喘息。
我坐在车里,随手掏出了镜子。这些天的折磨,我几乎已经不成样子了。全身消瘦,脸颊上还有一道长长的鞭子的痕迹。
我脚上地伤和手臂上的烫伤还没有好,特别是左脚,已经有些发炎了。乍暖还寒时节,最难将息。
我看着车窗外面的金陵城,不知道还能否在一次的回来。
不回来也罢,这里全部是我痛苦的回忆。
当年,我就是在这里求张勒抑放过苏文起。为此,我付出了女人一生中最美好地时光。也正是在这里,我用美色勾引了糜伟震,一定要他帮我除掉张勒抑。
也正是在这里,我与萧烈经历了生与死。看着窗外淡淡地薄雾,已经晨曦独有的寂静,我,掉下了眼泪。
五天以后,我总算回到了重庆。
糜伟震接到消息,早早就到车站去接了我。跟我一同回来地,还有川岛芳子派来的监视我地信使。
我被直接送到了医院,脚伤刻不容缓,左脚已经开始化脓,若得不到救治,很有可能会被截肢。很难想象,我一瘸一拐的,只剩下一条腿地样子。
信使跟着糜伟震到了戴笠哪里。两国交战不伤来使,谁知道戴笠会不会在一气之下杀了他。没人能猜到川岛芳子的信里会写些什么。
我几乎立刻被安排住院,两只脚被两条白色的纱布高高的挂了起来,样子十分的滑稽。我的弟弟一直守候在我的身边,见到我如此的落魄,他突然哭了出来。
“姐,都是我的不好,我不应该提前离开南京。”他趴在我的床边失声的痛哭。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不要总像个孩子似的。你若不提前撤退,也会跟着我受到连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潜伏了那么久,被人发现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到是你要记得姐姐的教训。”
桑彦像个孩子一样的点了点头,我皱了皱眉。他已经二十五六岁了,却做出了这样的表情,令我有些不满意。他这个年龄应该学着坚强,或许,萧烈说的对。我太紧张了,不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