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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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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订在了十月初九,良辰吉日。

一应嫁妆,程氏早已备齐。唯有嫁衣,陆辰儿虽跟着尚师傅习了一年多针黹,但于针线上的活计还是有限,不得不由云锦帮忙着赶工。

陆辰儿身边的四个贴身丫头都是要跟着陪嫁过去的,程氏不放心,派了林妈妈跟着过去,这样一来,府上如今负责外院的林叔便也跟着一起过去。

只是不想,在十月初的时候,阖府都忙碌着给陆辰儿备嫁的当口,清辉斋里还发生了一件令人吃惊的事。

说是有一日黄昏的时候,程常棣和陆菁儿在清辉园中衣裳不整,让下人撞了个正着。

听端木说起,那日出门程常棣喝了许多酒,傍晚回屋的时候已是醉熏熏的,后来陆菁儿来了,进去照顾程常棣,许久不曾出来…再后来有不省事的小丫头进去,再惊叫了出来,引来人围观。

陆辰儿初得这消息,心中先是震惊,尔后却是一哂笑,戏码还是同样的戏码,只是这一回,陆菁儿也太心急了点。

程陈氏气恼不已,程氏觉得脸上无光,忙着使劲捂住,不让影响到府里的声誉,影响到陆辰儿的婚事。该发落的发落,该打发的打发。

只是事已发生,隔日,陆令琨就闹上了门,眼瞅着陆辰儿婚期临近,程氏不得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让程常棣娶陆菁儿。

程陈氏当时一听,便气晕了过去,醒来后,却是流着泪不同意,“好姐姐,您是知道的,程家祖上往上数五代,从无白丁,常棣是有功名的人,怎么能娶个目不识丁的粗野女子为妻,百年后入了地府,又教我怎么向您弟弟交待。”

又道:“这事上常棣酒后误事,虽也有错,但姑娘家哪能随便进男子的房间,可知那女子平时也是个不知检点的人。”

此刻,程氏只有劝慰,“好歹菁姑娘是良家女子,且模样生得好,性子柔顺,又能操持家计,必定能好好孝顺弟妹,若是让陆令琨没皮没脸的闹将起来,闹将了起来,到时候更是不妥,这事既已发生,不如就此顺水推舟地结了这门亲事,常棣成了亲后自然会成熟起来,更能安心求学上进,这事也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揭了过去,也不会影响常棣和菁姑娘的名声。”

“这怎么行,我曾听姐姐您说起那一家子又不上进,这样只怕将来于常棣仕途上毫无助力,还会成为拖累,何况做下这苟且之事,实在不堪为妻室,若是真要结亲化了这事,还是把那女子纳为妾室,从来便是聘者为妻奔者为妾。”程陈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

程氏摇了摇头,“大约弟妹不清楚,若是这般未娶妻,先纳妾,常棣将来进了官场上于名声也有损,还会影响程常棣娶妻,结亲从来皆是高嫁低娶,菁姑娘再怎么样,也是陆氏族人,弟妹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还是找人上门提亲吧。”

程氏这话才说话,程陈氏从榻上滚了下来,唱做俱全地跪在了程氏面前,摇着头,眼泪不停的淌,怎么也不愿意,“那就写了信物…等将来常棣娶了妻子,再纳进来,求姐姐,当是为了程家着想,常林是个不省事的…如今程家只剩下常棣,求姐姐了…”

程氏听她提起程家,一时也犹豫了起来,程陈氏瞧见了,愈发的号啕起来…

不承想,这一世,陆菁儿提前了演了这么一出,最后还是个妾室,陆辰儿听了这结果,当时就笑岔了,让云锦给她揉肚子,众丫头只觉得莫名其妙,陆辰儿也不多作解释。

由于听说了陆令凯不久便要出仕,陆令琨得了这个结果也没再大闹,何况他更看中程常棣解元的身份。

第三十七回:变故(上)

婚期临近,陆辰儿既没有不安,也没有羞怯,更别提期待。

到了初六这天,忽然苹姐儿来了,她嫁作妇人已有半年,还一如从前那般明媚,只是发髻绾了上去,妆束有了变化。

苹姐儿这样突然上门,陆辰儿有些惊讶,不过更多却是高兴,拉着苹姐儿到美人榻边坐下,“我以为你要过几天才来。”

“想来便来了。”云锦端茶过来,苹姐儿接过,“你的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

作为待嫁之女,陆辰儿难得的没有半分羞色,“一切妥当了,娘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早前便已备好了。”

苹姐儿点了点头,端着茶碗抿了一口。

陆辰儿近前瞧了苹姐儿一眼,细看之下,苹姐儿今天眉宇间似多了几分郁色,“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苹姐儿强自笑了笑,放下茶碗,似有许多话要说,却一句也没说出来,抬头只盯着陆辰儿瞧,眼珠一动也不动。

半晌过去,陆辰儿不由觉得毛骨悚然,苹姐儿一向是藏不住话的,这样的神情,肯定有问题,陆辰儿有意缓和气氛,随意道:“到底怎么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的。”

“辰儿,”苹姐儿圆睁着眼,张了张嘴唤了一声,又是一声叹息,这样一来,陆辰儿更急了。

“关于你和李皓白的婚事,你和你娘亲说一声,不如缓缓。”

苹姐儿松了一口气,陆辰儿却是吊起了一口气,满脸错愕,不曾料到苹姐儿会说出这话来,又瞧着苹姐儿一脸严肃,不似开玩笑,回过神,摇了摇头,“苹儿,今日初六了,初九便是正经日子,三书六礼,如今只差迎亲书以及亲迎了,婚姻非同儿戏,到了这份上,怎么可能缓一缓,若是我和娘亲去说,那岂不成了胡闹。”

苹姐儿大约也知道是胡闹,可望着陆辰儿满心急切,不得不说,“这事真的要缓一缓,你不能嫁给李皓白。”

“苹姐儿,你胡说什么呀。”连这话也出来了,陆辰儿只觉得好笑。

苹姐儿摇了摇头,话既然开了头,后面就好说了,“我偷偷听守泌说起,大约是半年前的事了,李皓白在松林书院迷上了柳家一位嫡亲的表妹,听说两人情投意合,已到了相知相许的地步,如今只瞒着李家和柳家的长辈,只等你嫁过去就要迎进门。”

“那又怎样,”先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陆辰儿听了苹姐儿这话,倒放下了心,淡淡道:“我是他李家三媒六聘娶进门的正室,纵使他们俩情深意重,情比金坚,进门也不过是个妾室,顶多是个贵妾罢了…”

苹姐儿明显有些恨其不争,“如果真的只是贵妾迎进门,那就好说了,你可想过没有,不说李夫人柳氏是她的嫡亲姑姑,河东柳氏的嫡女,能进门做妾室,守泌说过李皓白有心要以平妻之礼把她娶进门。”

陆辰儿一怔,尔后,却是笑道:“不可能,平妻不是那么容易娶的,他还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不敢胡来的,而只要在皖地这地面,他便娶不了平妻,皖地巡抚公孙大人是我父亲的门生。”

“未嫁之前一切都还能谈,你嫁过去,一切都难说。”瞧着陆辰儿似没事人一般,苹姐儿先急了,“你若开不了口,由我去和你娘亲去说这事。”

“算了,我父亲年底前要回京,纵使李皓白要娶平妻,李大人也不敢冒这个险。”

大约是陆辰儿的态度使得苹姐儿恼了,“好,退一万步讲,就算不以平妻进门,你想过没有,你嫁过去,怎么过日子,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李皓白心思不在你身上,李夫人又偏向侄女,宠妾灭妻可不少见,你难道就甘心一辈子陷在内院的泥潭中,妻妾相斗。”

听到妻妾相斗的四个字,陆辰儿脸色白了白。

世事总是相似,重活一次,她努力跳出一个圈,若苹姐儿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又陷入另一个相类的圈。

差别在于,这一世,她嫁进了李府,如同成了上一世的赵雅南,并且,还是得不了婆婆偏心的赵雅南,可纵是在上一世,她也不曾羡慕赵雅南半分,她永远记得赵雅南那双怨妒的目光,她不敢去设想和保证,天长日久的内宅生活,会不会把她磨成上一世的赵雅南。

唯有此刻,她内心明明白白,她不要成为上一世的赵雅南。

妻妾相斗,经历过一次,她更不愿再重历第二次。

程氏听了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甚至有些不相信,只对陆辰儿道:“这还不简单,本朝官员不纳妾的不在少数,只要李家答应李皓白终生不纳妾,一切都不在话下。”

简简单单的一句,便把苹姐儿和陆辰儿打发了。

苹姐儿只觉得豁然开朗,到了这份上,退亲几乎不可能,唯有让李家保证不纳妾。

陆辰儿听了,浑浑沌沌地回到回月阁。

保证有用吗?上一世,程常棣和她情浓时,说过那么多山盟海誓,最后,不过是一时的心醉神迷,灿烂光华。

重活一世,一直以来,她不过是执着于避开前世的种种,希望改变结局,寻求一世平安。

如今,避开一个程常棣,来了一个李皓白,难道结局都是命定,无法改变。

若是这样,她何必重新活一世,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用多想,娘亲一定能从李府得到了保证,至少李府,李皓白如今不是那个做主的人。

“姑娘,夜深了,还是早些休息。”

陆辰儿恍过神,屋子里已是灯火通明,转头,云锦满脸担忧,苹姐儿和陆辰儿说事的时候,云锦并未避开,因此,云锦此刻的担心也是在所难免的。

“今日苹姐儿所说的事,你也听了,但我心中还是存着疑,仔细想想,也有可能是苹姐儿误听了,我和那人的婚事,是去年开始议的,今年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希望让人去查一下,你出去和端行说一声,明天传他进来,就说我有事吩咐她去办。”

云锦喏地一声答应,“姑娘放心,夫人下午便派了身边妥帖的管事去查了,若实在端行查不出什么,还能从夫人那边打听一二。”

陆辰儿点点头,这事上,娘亲只会比她急。

“我记得上次我过生日的时候,汀姐儿送给我一只埙,你去取来给我。”

云锦记忆中,陆辰儿于乐艺上学过琴筝,甚至还练过一段时间的琵琶,但从未见陆辰儿学过埙,何况会埙的人也不多,上次收到了这份礼的时候,瞧着礼盒精致,云锦还想着下回再转手送出去,因而收起来放在多宝阁中,不曾动过。

此刻,听陆辰儿提起,心中虽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我去取。”

陆辰儿嗯了一声,当然明白云锦眼中的不解,这一世,直到目前为止,她不曾学过埙,上一世,她是去了京中,才知道有这样一种乐器,在安定公府瞧见八姑娘萧琳吹过,听上去呜呜咽咽,仿佛人在哭泣,她偏偏就喜欢上了,还特意让萧琳教过她一阵子,那还是安定公府没出事的时候。

夜凉如水,西边天上,半张脸的月亮高高悬挂,中庭除了明瓦罩灯发出浅黄色的火光,还有皎洁的明月光洒了一地。陆辰儿出了房门,沿着台阶而下,到最后一阶台阶上席阶而坐,跟在一旁的丫头要阻拦也来不及了,“你们都进屋,让我单独在这坐坐,别来打扰我。”

罗绮忙转身回屋,尔后抱了一个厚垫子出来。

“地上凉得慌,还请姑娘起身让奴婢垫上这厚垫子,免得受了凉。”

听了这话,陆辰儿起了身,待罗绮垫上垫子,又坐了下来,“都回屋吧。”

罗绮瞧着陆辰儿眼望着天上那轮缺月,凝视着出神,只好带着众丫头散开。

不一会儿功夫,云锦取了埙出来,一眼便瞧见陆辰儿坐在外面,仰头望月,一动也不动,纤细的背影,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孤凉。

心头没来由的一酸,又想着当此时节,夜深露重,正欲出门去劝陆辰儿回屋,却让罗绮拉住了,说了陆辰儿的吩咐。云锦摇了摇头,转身去了里面,拿了件小袄才出来。

“姑娘,这是上回汀姐儿送的埙。”云锦上前递给了陆辰儿。

陆辰儿嗯了一声,接过。

云锦又把手中的那件小袄子披在陆辰儿身上,“到底外面凉,姑娘心情再不好,也得保暖好好爱惜自己。”

陆辰儿淡淡笑了笑,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袄子,让云锦扣了排扣。

两手握着手中的埙,鹅蛋大小,象牙白色,十分精致,上次没仔细瞧,汀姐儿送的竟然不是普通的陶埙,竟是象牙制成的,只怕得来不易,若不是两世为人,还能识货,送给她倒是糟蹋了。

回头望向云锦一眼,“我想一个人坐着,有事我会叫你,其他人便让她们先歇息。”

云锦应了一声,“夫人有好些事要交待,林妈妈这些天都在梨香园。”起身留下了这一句。

望着云锦的后背,陆辰儿心头不免又升起那份赞叹,真是她的好丫头。

第三十八回:变故(下)

埙声响起,音符慢慢溢出,呜呜咽咽地飞荡在庭院上空。

院中月华静静地流泻,起伏的埙声也无法打破这夜的寂静。

高低婉转,悠悠长长,一阵阵呜咽声不绝如缕,似乎无止无休。

侧耳细听,只觉曲调中似多了几分波折、甚至于沧桑,使闻者伤感,听者心凉。

陆辰儿就这般坐在台阶上,两手拿着那只埙放在唇边,任凭声音飞泄荡漾,眼睑微收,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目光停驻于那只埙,格外的认真,两绺乌黑的长发分别垂于胸前,长长的有一半掉落到了地上,月光下,白皙的脸庞似敷了一层淡淡的荧光,一时,只觉得光华灼眼,一眼望去,高远脱尘,见之忘俗。

曲调低昂,音符流转,这寂静的夜里,万家灯火已落,银霜慢慢凝聚成形,一阵风吹来,有树叶吱吱地摇曳声,空中伴随着一阵阵清苦的药香,好似在哪闻过,陆辰儿心中生出警惕,埙声忽然间漏了两拍。

三声掌声响起,陆辰儿抬眼望出,不远处的中庭突然多了一个人,一身淡灰色的深衣,犹如芝兰玉树忽立门庭,这样皎白的月华,那人更适合一身白袍,飘逸高远,仙人之姿。

“是你。”

陆辰儿的声音有些清冷。

“是我。”

转过身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元宵节灯会那天碰上的李六。

陆辰儿突然惊觉,这是内院,脱口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话一落才想起,他似乎有功夫,不觉好笑,就他那飞越的本事,这内院哪能拦得住他。

“这是内院,实在不适合你进来,你还是快走吧。”陆辰儿知道不能再待着,起了身,便欲往屋里去。

“曲子好听,追曲而来,只是姑娘年纪轻轻,实在看不出有那般沧桑波折的心历,姑娘临嫁,欢快的曲子更适合姑娘。”

“多谢你费心。”陆辰儿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却是生硬,连头也没回转。

初七、初八、初九,陆辰儿一天天地数日子,先是端行打听来的消息,那个所谓的表妹,确有其事,还是从李皓白身边的小厮打听来的。

接着,父亲和娘亲忙进忙出,李家开了祠堂,李皓白于祠堂前当得阖族及亲友的面发誓,终生不纳妾室,这种誓言还是有非常强大的震摄力,一旦违背,将无法在族人及亲友面前立足,死后也难进祖坟。

因着知州李大人以及李大少爷都未纳妾,因而,这番行为,也没引起多大的哄动。

再后来,便听说,柳家的那位嫡姑娘要订亲了。

陆辰儿听着罗绮的叙述,只觉得有点应接不暇,这些都是父亲和娘亲在现有能力范围之内尽力为她筹谋的,丝毫不影响初九的良辰吉日,如此迅速,让陆辰儿目瞪口呆。

父亲和娘亲为她所筹划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她能一生无忧。

只是历经了上一世,她已不再相信,不相信,男情妾意浓,山盟海誓真。

两情相悦,情深意重,固然是难能可贵,然而,面对无常世事,瞬息万变,哪能就可求得长长久久。

但也因历经上一世,她更不愿去破坏别人的两情相悦,情深意厚。

陆辰儿遣退了罗绮等一干丫头,只留下云锦。

“这下姑娘不用愁了。”瞧着无人,云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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