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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誓不为妾-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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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疼?”兰陵王咬着牙齿,一把把自己的袖子从安雅的手中解救出来,凶神恶煞的问道。
“心疼……”安雅定定的看着他,大抵是觉得自己身上实在找不出来一丝肉眼可见的,能够疼上一疼的地方,想了想,吐出两个字来。
------题外话------
妹子们,出来冒个泡呗,竹子很想你们啊。
☆、【100】看轻天下须眉
白色的王帐内,此时红烛高照,亮如白昼。
一个身着大红寝衣的女子,懒懒的伸出一只手来,挑开了轻纱做成的帘子,探出了头来,不是被兰陵王劫持到草原的西北王安大人,又是哪个?
安大人到达兰陵王的营地不过区区三日,这个本该可怜的窝在腐烂的稻草堆中,吃着馊饭,任人凌辱的俘虏,却将整个营地闹了个翻天覆地,鸡犬不宁。
第一日,众侍妾们齐聚,准备抛掷争议,一致对外,集体跑来找茬,未至王帐百步处,突然腹中绞痛不止,至今还在往返于茅厕和寝帐中,怎一个苦逼了得。
这草原上的茅厕可和大魏的很不一样啊,那是上好的肥料,可不能浪费了啊,茅厕嘛都是建在外面的,准备收集了好浇灌草场的,离寝帐很有些距离的,说远吧,倒也不远,当然那是在平时。
于是平日里上个茅房都需要打着遮阳伞,提着香炉,身娇肉贵,自命不凡的侍妾们,这一日可就要了她们的小命了。只看到各色美人,一路狂奔,唯恐不急,有个别几个脚步慢了的,噗嗤一声,哎呀呀,那个味啊,真是可惜了那些得来不易的华服了。
悲剧了的美人们,被营地中上至兰陵王本人,下至洒扫的女奴看了个一清二楚,一时间再也不敢出寝帐,宁可捏了鼻子,在寝帐中解决。安大人亲自下的药可是好相与的,那味道臭气熏天,经久不散,怕是接下来的几日,都得绕帐而行喽。
第二日,一路被安大人整的惨兮兮的队长,终是咽不下心中的一口恶气,伙同了手下兵士,并邻队小队长,数十人一同挖了半日,抓了好些滑溜溜,冰凉凉的小蛇,和数之不尽的小虫一气倒进了王帐,意图威慑威慑安大人,好让她知道,草原上的勇士,不是她一个女人可以随意欺负的。
众人正鬼鬼祟祟,阴笑正欢,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自己放的毒物,竟是被安大人这个至尊无敌大毒人吓得慌不择路的逃出了王帐,一鼓作气的爬到了他们的身上。
或咬之,或乱爬之,更有不开眼的,蹬鼻子上脸,胡乱蹦哒。总之这些个害人不成,反被害了的“勇士”们,只得仓惶的提着裤子,急的到处乱窜,还偏偏不敢大声呼救。开玩笑,被别的小队长知道了,自己的脸面那就算是彻底的和自己告别了。
可是,不高声呼救似乎是不成的,勇士们耷拉着脸,垂头丧气的去找兰陵王哭诉了,这才半盏茶的功夫,被咬了的地方就肿的和馒头似的,想无视都是不可能的。
他们心里可纳闷了,明明特特地挑的都是无毒无害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安大人折腾死了,只是想着一个姑娘家,总是怕这些东西的,能听得尖叫两声,也就算是心满意足了,都没敢造次,这怎么到他们身上了,就变成剧毒之物了?
兰陵王看着面前跪成一团,端着个猪蹄一般的手,找他抱怨哭诉,恨不得直接抱上大腿的兵士们,当即勃然大怒。
奶奶的,谁让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去找人家安大人的麻烦,现在好了,我一个在草原上呼风唤雨的逍遥王爷,还得为了你们这群蠢猪去讨饶,少不得又得丢两件心头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心里虽这么想着,口上喋喋不休的骂着,人却是不能不救的,苦着张脸,皱着眉头去找安大人要解药,都在心中盘算好了,王帐中的哪些宝贝是可以毫不犹豫的送出去的,哪些是要别别扭扭,讨价还价的,还有哪些是万万不能给的。
岂料刚迈进他兰陵王自己的王帐,一个小瓷瓶就从里面抛了出来,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接着便是一声闷哼:“拿去吃着玩吧……”
这叫一个听话啊,真是太听话了,听话的都吓人呐。
兰陵王疑惑的端详了许久,不是他胆子小,这任谁都不敢乱吃解药啊,更何况这是解药不是,别又是毒药吧。毒上加毒,想不死都难啊。
两个小队长战战兢兢的一人摸了一颗状似解药的玩意,闭着眼睛,嘎嘣一嚼,使劲一吞,一点不夸张,那都是抱着小白鼠必死之心在吃解药啊。
幸好幸好,药丸入口即化,立时起效,大馒头变小馒头,可算是活过来了。
这两次事件一折腾,素日里熙熙攘攘,谁都要靠近点,套个近乎,凑个热闹的兰陵王王帐几成禁地,谁都不想靠前,只盼离那可怕的安大人越远越好,能不见最好就不要见了。
安大人舒坦了,安逸了,这一觉从天黑睡到天亮,又从天亮睡到天黑,此番终于被咕咕乱叫的肚子吵醒了,伸出只胳膊要吃的呢。
可惜挥舞了半晌也听不得人声,只得尴尬而自嘲的笑了笑,一拍脑袋,玩过头了哎,连伺候的女奴都给吓跑了,真是……嗯,淡淡的忧伤。
兰陵王端着杯茶,淡淡的看着半眯着眼,睡得迷迷瞪瞪的安大人,只觉得好笑,就她这副模样,哪里有那个三科登顶,沙场点兵,纵横捭阖,文能作诗,武能领兵的样子。
可是他很欢喜,很欢喜能看到这个胡搅蛮缠,混不讲理的安雅,而不是那个身披战甲,手持利刃,一言一行都端正的没有瑕疵的安大人。
“哟,啧啧,您这霸占了本王的王帐,活生生睡了一整日的懒猪可算是醒了啊?”兰陵王喝了一口茶,笑嘻嘻的看着她说道。
安雅揉了揉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到了兰陵王的身影,愣愣的看着他,伸出一根食指,勾了勾,示意你过来啊,你过来,有好处便宜你哦。
兰陵王犹豫了两下,一边在心中嘀咕准没好事,一边还是不受控制的走到了她的床边坐下。“嗯,边走还边安慰自己,我这是*熏心,嗯,一定是想要看清楚安雅穿寝衣的样子才过去的。”
果不其然,他的衣服刚刚沾上了还带着安雅体温的被子,她就伸长了脖子,凑到他的茶杯前,竟然就着他的手,吧唧吧唧的喝光了他杯中的茶水,扭头看了看他原先的座位,表示没你啥事了,可以走了。
兰陵王突然就抑郁了,这叫啥事啊,感情把他当伺候人的小厮使唤啊,他不爽快了,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包子捏啊。
想着,他便捉了安雅的肩膀,狠狠的摇晃了两下,冷冷的问道:“我说安雅,安大人,你好歹是个女人,能有点贤良淑德,温良恭俭让的良好品质不?”
“怎么?”这一通好摇,安雅倒是完全醒了,瞪大了眼睛清清楚楚,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不让她接着睡觉的“罪魁祸首”,哀怨的说道:“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还不许我放肆一回?做人的时候不胡闹,难道还要等去了地府在闹腾?”
她摆了摆手,笑着反问道:“在你们男人眼里,我们女人无论怎么做,总不会是完美无缺的,人么,总是贪得无厌的,有了一个,还想要下一个,我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给谁看?”
“我不爱藏在高墙朱门中的女子费尽了毕生的心力,与同性相斗,只为获得那一人的荣宠,所谓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大抵便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的人生未免太过无趣,十分的小家子气,我不愿如此。”
安雅笼起自己松散的衣襟,接着说道:“身为女子,当自强不息,为何不能试着以一人之力,肃清这天地间的污浊晦气,破开这九霄之上层层叠叠,永不消散的迷雾,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塑一个四海承平,八方来朝的太平盛世。”
“为何要拘泥于一方小小的庭院之内,做旁人都在做的事情,我偏要和这世间的女子都不一样。若是以前没有人这样努力过,那便由我安雅开始,给天下女子塑一个新的榜样。你们男人可以做到的事,我们女子也不输半分。”
兰陵王看着这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女子,觉得褪去了嬉笑怒骂,放浪形骸的表象,这才是真实的安雅,实实在在的安大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世人熟知的安大人是这个看轻天下须眉,当仁不让真英雄的女子,而不是这几日动不动就挂在他胳膊上犯疯病,做痴狂状的小女人。
“安雅,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啊?”许久,兰陵王终究还是开口了,一开口,就问了这个曾经无数人问过安雅的问题。
“我要这八荒之中,穹苍之下,再无人敢在我的面前指手画脚,无人敢凌驾于我之上,这是我毕生所求,可以做不到,但绝不能放弃努力。”
说着,她猛地掀起被子,站了起来,赤着自己雪白的双足站在垫子上,柔软的羊毛没过了她的脚背。
她遥遥的指着天,冷冷的说道:“若是我的命运由天,我便乱了这无边红尘,翻了这无情的苍天,我的命,要由我自己来掌控。”
安雅转过身子,伸出手,递给他,柔柔的问道:“你要不要一起来?”
☆、【101】拉你入伙
【101】拉你入伙
大红似血的寝衣穿在安雅的身上,并不让人觉得妩媚,这样耀眼夺目的颜色,更像是遗留在战场上的鲜血,一件好端端的衣服,硬生生的被她穿出了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这红色不似穿在普通女子身上,于那一生最美满幸福之时的大喜之色,更似迎风招展的铁血战旗,衬得她越发的坚毅从容,那种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气,惊得兰陵王浑身一怔,一时间竟有些呆呆傻傻。
他看着她,就那样掩着自己的胸前的衣襟,弯下身子,将她那皓白如月,虚若无骨的一只手伸向他,轻轻柔柔的问道:“你要不要一起来?”
看轻天下须眉,即是看不起这天下间的男子,旁的废话没有,本大人就是看不起你们这群臭男人。
怎么?不服?那就打到你不得不服。
好一个桀骜不驯的安大人,凭什么认为他这个真汉子,要助她打败这天下男子,然后让她站在他们的头上,对他们呼来喝去,予取予求?
安雅收起了自己伸出半晌的手,看着兰陵王眼中那蒸腾不息的怒气,闪烁不定的光芒,将自己的手缩回宽大的袖中,轻声说道:“你不敢?”
兰陵王下意识的反驳,笑话,他若是出手,这偌大的辽国还不是唾手可得,他怕什么?
“本王雄踞草原,是辽国货真价实的地下之主,无冕之王,非登不得这帝王之位,实不屑也……”
“我知道。”眼前的女子淡淡一笑,像一阵青烟似的,飘飘荡荡,让人捉摸不透,“不管你使了什么手段,用了什么方法,能让大宗师甘心为你效力,都是本事。”
“更何况……”她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肩膀,轻轻的敲打着,指尖轻缓,力道柔和,几近虚无,“能瞬间突破名剑山庄的层层防守,重创纪明轩于药泉之侧,要说你不是一位蜗居草原的大宗师,怕是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呢?”
“文泽宇,你是辽国皇室的异数,大辽建国数百年,唯一的异姓王,委实是没有必要和我玩这样无趣,且对自己没有丁点好处的棋局。”
安雅笑着直起身子,流云般的水袖轻舞慢挥,她像是很有兴致的掀起了王帐的帘子,草原上略带有一丝寒意的微风吹过她的脸颊,吹起她用一根簪子随意挽成的发髻,散落在外的发丝随风飘动,她的手臂叠放在腰间,看着那一轮清冷惨淡的凉白月色,冷冷的说道:“可有兴趣随我一起,以这天下为局,下一盘好棋?”
“这天下分分合合,今日归了你,百年后又归了他,本是自然之法,无所谓是非对错。”安雅转过身子,定定的看着兰陵王说道:“阁下若不是扶桑门人,倒可愿听我一言?”
扶桑门下虽从不行走江湖,更不立于朝堂,看似于这天下毫无关联,可这些上位者心中谁都知道扶桑门的存在。
大隐隐于朝,谁都不知道今日和你举杯共醉,指天骂地的同僚是不是出自于扶桑门下,它的势力看起来似有若无,实际上却如同春风细雨,润物无声。
各国的宰辅高官,散落各地的落第秀才,甚至街边角落里磕头乞食的老人,都有可能是扶桑门人。
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一生都不会有为门中效力的机会,可一旦动了,便是一阵血雨腥风,这天下必将改朝换代。
传承千年的扶桑门,用一次又一次颠覆朝堂的必胜经历,告诉了各国每一代帝王,一个亘古不变的喻示。
“你们的皇位只是暂时属于你们,我想要的时候,我便来拿,你们必须给我。”
“你们头顶的铡刀高悬,放下的时间由我来决定。”
提到扶桑门,文泽宇的眼睛明显的亮了一亮,没有一个有理想,有抱负,雄才大略的帝王,可以忍受自己的身侧,有这样一个定时炸弹的存在。
“原来你竟是鬼谷中人?怪不得……”他疑惑的看着她,自以为理清了一些脉络,看明白了一些以往不是很清楚的东西。
他就说么,一位女子,如何能做到此时权倾天下的地步。她的背后要是有鬼谷这样的助力,倒也并不稀奇。
毕竟能和扶桑门相斗千年的鬼谷,自然是另一个超然的存在。
但安雅摇了摇头,她轻声的叹息着:“可惜啊,我并不是鬼谷中人,甚至我都不曾亲眼见过那位惊才绝艳的鬼谷先生。”
“如此说来,我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能够和你谈判的筹码呢?”她自嘲的笑了笑,将挡住她视线的一缕散发顺到了耳朵的后面,“我有的只是这撼动天下的决心,和永不退缩的决绝勇气,你要不要一起来?”
这是今天晚上,安雅第二次说出同样的一句话来,她那嫣红俏丽的嘴唇一张一合,试图诱惑文泽宇加入她的阵营。
瞧她那股子垂手坦然的气势,倒真真的像谋的不是这万里江山,千里国土,只是如她所言,两个人坐在小凳上,伏在案几边,一人执白,一人执黑,饮着清香扑鼻的好茶,随随便便的下一局棋罢了。
“谁说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全是这满纸荒唐言,做不得数,当不得真。”她笑着,抬手间将这流传千古的所谓“真理”推翻,“要是这各国帝王将那一生的精力放在自己的疆土上,放在本国的政事上,天下又怎会是现在的样子?”
“这天下乱世纷繁,每逢一次大一统,要死多少人,拆散多少家庭。多少孩子没了父亲,又有多少父亲没了孩子,这种建立在淋漓鲜血和森森白骨之上的大一统,不要也罢。”
她衣衫鼓鼓,脸颊泛红,竟是越说越是气愤,越说越是心情激荡,她不去看一脸震惊的文泽宇,只去看苍茫草原上的遍地牛羊,去看围着篝火团坐歌舞的男女老少,她的手臂轻抬,手指轻点。
“你倒是说说,此时他们载歌载舞,围炉而坐,一家团圆,又有什么罪孽,又有什么不好?”她望着远处高低起伏的草场,淡淡而笑。
“以杀止杀这四个字何其荒诞,何其可笑,亏你们这些聪明人还将其视为至高无上的行事准则。”她笑的轻蔑,满是不屑,似乎觉得这几个字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不过是那些企图通过战争来满足自己私欲的野心家们杜撰出来,好为自己洗刷罪孽的话。要是这天下承平,人人不争不抢不夺,偏安一隅,励精图治,早就文化繁荣,而至科技发达了。”
说着,安雅气鼓鼓的抖了抖袖子,怒气冲冲的指着文泽宇说道:“都是你们这群闭关锁国的混账东西害的,好容易发展百年,一场争权夺利的逐鹿之战又倒退了百年。总是这样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怪不得会被西方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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