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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还楚留香-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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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以敏住口不答,微把俊面胀得通红。

郑珂见状,忙插口道:“大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那姓邓的贱人,咱们已经找到了。”

那长者把眼睛看向远处的邓小苒,颔首道:“弟妹你放心,这里就将是那贱婢的葬身之处。

唐烈瞧了瞧长者身后的二人,问道:“大哥,不知这两位朋友又是何方高人?”

那长者恍然道:“看我竟然差点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二位便是素有‘西域陀尊’之称的司马舍、司马宅两兄弟。想必二弟你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也应该听说过他们的名号吧?”说话间,他让开身躯,分别向胖、瘦二人各自指了一指。即胖者为大名曰司马舍,瘦者为次名曰司马宅。

唐烈忙抱拳道:“原来是胖头陀与瘦尊者二位朋友,你们的大名小弟我在中原便早有耳闻了,所幸今rì终能相见。失敬!失敬!”

司马兄弟二人也忙跟着抱拳,回应道:“过奖!过奖!”

那长者用手一指唐烈夫妻,介绍道:“这就是我常给你们提起的二弟,江湖人称‘辣手无情’的唐烈,这位是他的娘子,‘银梭单凤’郑珂便是指的她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番客套,那长者终于才又把目光落在唐以敏身上,哼声道:“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唐以敏了……你还不赶快来见过二位叔伯?”他这最后一句,自然是对着唐以敏所发的了。

唐以敏想是特别怕这个父亲,闻言连忙抱拳恭身一礼。

这时那长者从身后的包袱中取出一件外衣,递到他手上道:“还不赶快穿上件衣服,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嗖”又一声刺响冲天而起,唐烈失惊道:“不好!那贱婢要逃了。”话音一落,人已一个箭步飞纵而出,右手同一时间一收一放,一把暗器已脱手打出。

原来邓小苒见情形一再变化,已非自己所能控制,于是抽得空当发出响羽,人也随即向后急退而去。

金绝步跟上前来,轻声问道:“仙子,来的三个人中莫非其中一个就是四川唐门的‘白骨钉’唐军成?”

邓小苒边奔边说道:“这还不止,你没瞧见跟着唐军成而来的两个和尚吗?”

金绝步诧异道:“他们又是何人?”

“‘西域陀尊’的名号你可听过?”

“啊!原来竟是他们两个……怎地又跟唐门的人绞在了一起?还有那个叫习之恒的,莫非就是当年的‘冷血无情钩’?看他样子好象与仙子你有着颇多过节似的。”

邓小苒面色一寒,冷声道:“金绝步,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点?”

金绝步心中大怵,急忙改转话题道:“仙子,咱们现在该当如何行事?”

邓小苒淡淡道:“你们只管跟好我,别的事情就莫去理会那么多了……”她话音刚落,立即感到背后生风。蛇腰轻摆之下,人已借势向侧面滑开丈许。

瞬间,一排细小的暗器从她身旁疾闪而过,“叮叮……”地全都末入了前面的土墙之中。

邓小苒虽然避过此袭,但身形难免受其影响,就这么缓上一缓,一条身影已飞纵至了她的身侧。紧接着一道掌风劈面而至,邓小苒只好回身应对,当她的双眼落在此人身上之后,顿时面色大变,一个慌神,右肩之上已被掌风劈中。她踉跄数步之后,扶肩颤声道:“之恒,你好狠的心!”

打伤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冷血无情钩”,如今的哑奴……习之恒。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邓小苒,然后又开始向她一步步地逼去。

邓小苒银牙一咬,那柄碧绿的匕首立即出现在了左手之上,只闻她愤然道:“这是你逼我的……”说着反手一转,整个身躯已幻化着一道绿芒,直冲习之恒扑去。

一边的金绝步等人正想过来帮手,奈何此时唐烈六人已经杀至,于是只有大喝一声,领着众守卫转攻向他们那边。

“叮”地一声响后,邓小苒再次被习之恒震退,只见他此时右手之中,已多了一把乌黑的铁钩,这正是他当年赖以成名的兵器“黑血铁钩”。

他的目光仍然是那么的寒冷,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剑,此刻已贯穿了邓小苒的心窝。无论她再次发起什么样的攻击,均在其轻描淡写间化作泡影,这下真是把邓小苒给震骇了。

此时她头发凌乱,步履蹒跚,正一步步地向后倒退着,目中盯着习之恒的眼神,已达至到了恐惧的地步。

忽然,习之恒窜身而起,铁钩化着一到弧线已抵至她的颈前。邓小苒那无力的招架,完全阻挡不了这愤恨的一击,就在铁钩的冰凉已传达至邓小苒每一根神经的时候,她突然大声道:“你杀了我,这辈子就休想再看见你的亲骨肉了。”

黑血铁钩已在她粉颈之上割出了道浅浅的血痕,但她却并没因此而身首异处,因为习之恒已经强迫自己收住了后面的余势,不过他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气息倒流,反噬的内劲已令他身体同时受到了颇重的内伤。

一丝血水从习之恒嘴角溢出,任谁都能清楚的看出,他此时已受伤不轻,但是他那原本寒冷的目光,却多出了一份期待,好象在问着邓小苒道:“在这世上我还有亲骨肉?这是真的吗?”

邓小苒心中长嘘一口气,强自镇定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同我讲话,也许你是太恨我了吧!虽然我以前的确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在我内心深处最爱的那个男人永远是你习之恒,所以我肯为你生下一个儿子。不论你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

习之恒将铁钩向她颈间压了一压,仿佛意为:“快说,你把我儿子藏在哪儿了?”

邓小苒突然“坚强”道:“你还是杀了我吧!不然以后让咱们儿子知道,是他亲爹杀了自己的亲娘,他一定不会原谅你的,所以你还是不知道他是谁为好。”

习之恒眼睛鼓得都快突出来了,良久猛然收回架在邓小苒颈间的铁钩,“唔”了一声,如同在说:“我不杀你了,你快说吧!咱们的儿子究竟是谁,此时又在什么地方?”

邓小苒伸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语气转柔道:“你要见咱们的儿子也不难,除非你能答应我两件事情。”

习之恒怒目而视,但立即又软下心来,再次轻“唔”了一声。

邓小苒心中虽诧异他为什么到此时仍不肯开口说话,但口中却平静道:“第一,以后你不能在离开我身边了,我也向你保证再也不会去找别的男人。”

习之恒微作犹豫,但最后还是冲她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邓小苒心中大喜,忙又道:“第二、帮我把这里的六只老鼠都给杀了,然后我就带你一起去找咱们的儿子,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远离俗事,不再过问江湖中的恩怨。”

此时那边场中十名守卫已经倒下了三个,其中脚部受伤的那个便是箇中之一。唐烈在闻听此言之后,怒声道:“那贱婢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习之恒你若是信了她的话,那才是比猪还蠢呢!”他说这些到不是因为怕了习之恒,只是目前不想再多数一个强敌而已。

三十七 恩怨难泯话今朝(五)

邓小苒见习之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当下不由气道:“那你还是干脆现在就杀了我吧!”

习之恒忽然拔身而起,飞窜至一堵土墙边,点足弹地中,黑血铁钩已在墙上飞舞了起来。不一刻,他又飞纵至打斗的众人身边,排开双方,用手一指土墙,示意众人看向那边。

只见上面赫然地写着:只要你们唐门中人答应以后不再为难我们夫妻,从今往后我们将在江湖上消失。

郑珂当先不依道:“要我们放过邓小苒那贱婢,除非先把我们给杀了。”

习之恒闻言,紧了紧手中的黑血铁钩,目中顿时射出一股莫大的杀气。

这时唐军成上前一步道:“习之恒,我见你目前已身受内伤,着实应该好生调息一番,切不可在妄动真气。邓小苒能有此下场纯属她咎由自取而来,你又何必为她一句谎言所蒙蔽心智呢?”

习之恒再次用铁钩在地上书道:“吾意已决,无须多言!”

“好个狂妄之徒,待本头陀先来会你一会。”话声之中,胖头陀司马舍已举步而出。只见他取下颈间挂着的硕大念珠丢与其弟,然后冲着习之恒继续道:“为了不让别人说头陀我欺负一个受伤之人,胜之不武,今rì我就用这双肥手来领教阁下高招了。”

习之恒右手一甩,“噌”地一声,黑血铁钩已插在了沙土之中,其意无不是向人说道:“你不用兵器,我也同样用这双手来奉陪于你。”这就是一种铁血男儿的气节,如此做法在当今这个社会看来或许是愚不可及的,但在那个时候却是十分令人敬佩的。

司马舍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道:“好得很!好得很!”也不知他意思为你这么做傻得很,还是令我钦佩得很,更或是狂妄得很。只见他话音一落,已一个箭步闪至了习之恒身前,虚晃一招之后,立即突袭他肩后的“大椎**”。

习之恒化掌为爪,反手直扣司马舍的腕肘,左脚同时跨出,左手变掌为指,借势便撮向司马舍腰际的“门京**”。

司马舍见状急转,撤回双手相互交叠,弓身之中,双掌合作一拳,夹带着一股奔雷之势,猛击向习之恒胸前。

习之恒深知自己内伤颇重,要想取胜惟有在灵、快中着手,于是在闪出一个身位之后,不退反进,一式“灵蛇吐蕊”,指影已迅捷地抵至司马舍面前。

好个司马舍,不待招式使老,急速收回右手护住面门,左掌同一时间已推向习之恒小腹。

转眼之间,二人已斗上了三十多招。习之恒瞧准司马舍肥胖的身躯,越打越快,不多时,司马舍便已逐渐的处于完全防守状态,豆大的汗珠也在他额头之上赫然而现。

忽然,“砰”地一声,司马舍肥大的身躯好似一个肉球般地飞射而出。司马宅见状急忙纵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跃,已把其兄稳稳地接了回来。

刚一落地,司马舍便“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若非有其弟在一旁相扶,估计就该只有倒坐在地上的份了。

那边的习之恒也好不了多少,虽然侥幸得胜,不过适才**一击,已牵动了腹中的内伤,身躯一阵摇晃,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他忙伸手**撑住黑血铁钩,嘴角溢出的血水却是更加增多起来。

邓小苒快步奔上前来,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说道:“你怕不怕我给你的这粒药丸是毒药?”

习之恒又如何不明白其心意,当下毫不犹豫地接过药丸,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放入口中,然后席地而坐闭目调息,运用起周天内功催促药效的发作起来。

邓小苒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柔情,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真如打翻五味瓶一般。

司马宅见兄长受伤不轻,顿时心中既痛又气,待把他交给唐军成等人看治后,自己已大步流星地奔了出来,并口中怒喝道:“来来来,让本尊者陪你练上一练,有本事你也把我给打飞出去。”

一旁静观的崔玉几欲想就此冲出,奈何苏蓉蓉早已洞悉在前,一把将他拉住,并冲他轻摇了摇头。

果然,这时邓小苒已迈步而出,鼻中轻哧一声,道:“想你们‘西域陀尊’在江湖上也是有点名气之人,今rì怎生如此的没个出息?想用车轮战获取一场胜利么?也不怕此事传了出去,会笑掉江湖各路英雄的大牙。”

司马宅不由为之语塞,但转念一想,忙又道:“此事全由你这个**引起,还不速速过来受死。”

邓小苒冷笑一声,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闯进来。今rì奴家就还了你这个心愿。”言毕她已缓缓向司马宅走去,从其步履中瞧去,她哪象是会战一个对手,完全可以说成是害羞地走去偷会情郎。

她开始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美艳动人、扣人心弦,仿佛此刻已回归到了春回大地之时。在百花争艳的花丛里,一朵七彩斑斓的睡莲,在春风阳光的沐浴下,正猝然而开,耀人眼帘。

司马宅心醉了,原本愤怒的脸庞早已被迷惑的神情所取代,他好想伸手去抚摩这朵美丽的睡莲,但又惟恐自己稍一**,便会失去了它。正执彷徨不定间,一个声音突然大叫道:“宅兄,别看那妖女的眼睛……”

此声刚一响起,司马宅眼前的景色突然骤变。只见那美丽的睡莲忽然间变成了一个狞牙扭面的恶魔,随着一声阴森的狂笑,猛然地向自己身体扑来。他想跨步躲开,但整个身体此时已仿佛被人绑住一般,完全无法移动分毫,惟有眼睁睁地看着那恶魔扑进了自己的身体,撕碎了自己的心房。

“啊!”一声凄厉惨叫声划破黎明的荒漠,紧接着司马宅口喷鲜血,双目一翻,便仰天倒下。

唐军成点足而起,人几乎同一时间奔至司马宅身旁,但他已无力去阻止惨剧的发生了。

司马舍见状简直心如刀绞,原本刚恢复一点的身体,被这突来的打击再次重创了伤口,“哇”地一声,口中鲜血犹如泉涌,吓得原本看慰着他的郑珂惊叫一声,差点就此把他丢在地上。

崔玉乍舌低声道:“天!他是怎么死的?邓小苒完全手都没动过一下啊!”

苏蓉蓉叹息道:“这就是那‘好合功’毒辣之处了,司马宅他是死在自己心魔手上的。”

崔玉失惊道:“那此等邪功不就等同于天下无敌了?”

苏蓉蓉摇头道:“有两种人是不惧此等邪功的。”

“哪两种人?”

“一是瞎子、一是冷血无情的杀手。”

“哑叔以前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但他最后还是栽在了邓小苒的手上。”

“那是因为习之恒前辈他并非真正冷血无情之人,只要一旦遇到能令自己心动的人儿,他那深埋已久的热情便会瞬即被点燃。”

崔玉不解道:“那刚才邓小苒被哑叔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时,她为什么不用此等邪功来对付哑叔?”

苏蓉蓉笑了一笑,道:“也许因为他们彼此太过于了解,也许因为习之恒前辈已懂得了破解之法,也许因为习之恒前辈就是邓小苒的心魔,也许因为……”

崔玉急忙打岔道:“我明白了……”

苏蓉蓉心中好笑,口中却说道:“不知道崔大哥你的心魔会是什么呢?”

崔玉瞥了她一眼,闭口不答,他也清楚苏蓉蓉这么问,只是玩笑之言,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什么答案。不过他此刻心中却回答道:“我的‘心魔’还能有谁,除了蓉蓉你,恐怕这世上已找不出第二个能令我如此牵肠挂肚之人了。”

这时金绝步忽然回过头来,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苏蓉蓉应声道:“属下这是第一次见到仙子施展神功,着实大开了一次眼界,所以才情不自禁地赞叹了起来。”

金绝步点了点头,道:“仙子神功盖世,迟早会称霸于天下,你们两个就好好地看着吧!”

苏蓉蓉恭身应道:“那属下在这里就先多谢过金尊使你的栽培了。”

金绝步闻言面色一变,道:“你叫我什么?”

崔玉心中一紧,暗地里已把内力调配到了双手之上。

苏蓉蓉神态自若道:“若他rì仙子称霸于江湖,最劳苦功高的自然非金尊使你莫属,于是属下妄言这尊使之职实乃实质名归的。”

金绝步神色一缓,假意喝道:“这种话你们在这里说过便是了,以后可不许在外面乱绞舌根。”其实他心中此刻正幻想着自己真的做上了尊使一职,暗忖道:“这小子嘴巴还真会说,以后老子定要多多的照顾照顾他了。”

苏蓉蓉忙回言应是,待他转过身后,崔玉捏汗低声道:“蓉蓉,你刚才怎么如此称呼于他,我多怕就此便露了咱们的行藏。”

“因为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叫他啊!所以只好胡诌乱绕了。嘻嘻!”苏蓉蓉轻声地笑了笑,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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