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最小说·六月一日-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若失地跌坐在花坛旁的水泥台阶上,怔怔看着蚂蚁忙碌地搬运着大了它们身体几多倍的面包碎屑,哭不出来。
澈,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向我告别,宣判我们之间的不复重来么?
我俯身拥住自己的膝盖,呆坐了许久。
跌跌撞撞回到教室已是一节课后,后面的男生嬉笑着探过头,“澈是谁呀?”
骤然升起的烈焰燎烧着我的心肝脾肺,我红着眼,用尽全力砸向他。
你只睥睨着我,似是造物主俯瞰这可笑的一幕。
真是一场至死不休的噩梦。你用你一如往日的温和笑颜蛊惑我坠入万丈深渊。我是失了心智,片刻不得停歇窘迫着不得安宁,又是无法得到救赎的自我沉沦。我失了聪失了明不见身边的所有,一步一步,向着你匍匐爬行。你却三年,整整三年,不曾给我半点儿音讯。
▲虹▲桥▲书▲吧▲。
第21节:无尽(4)
身边的朋友渐渐地都知道了我的隐秘里这样一个不可提及的存在,他左右我迷惑我控制我却从未在我的生活里映现。他们小心翼翼地刺探,窥伺,拼凑起我时断时续的暗自垂泪喃喃自语,完整地绘出我们的曾经。
他们说我不该这样没有形态,隐藏起棱角锐利,这样把姿态低到尘埃里,任由你蚕食自尊还泪眼婆娑地哀声发问“澈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他们不知道,我的苦涩皆是心甘情愿。
只要是你,那么任何的痛楚我都可以忍受,都可以心花无涯欢喜地迎上去。被打败也好,被伤得鲜血淋漓也好,我都没有关系。
我在黑暗里和你说话,在大雨倾泻的夜里依着你颤成秋天的落叶,在失眠难寐的午夜泪涟涟地望着你,望着你多年如一日的温谧。我真羡慕我的眼泪它可以落下来落到地上,唯有我,无法停息。
根本不可能放开不可能轻易释怀。
你有什么错呢?你只是无比自然地把所有男生都会说的情话敞开在我的眼前,我却神魂颠倒自其间看到了杳杳云影间的青鸟翩跹。
我总是以为你的温柔是出于爱或者以爱为源的澹澹清波,你的防守是因为想要让我得到幸福想要成全,如果真的是为了你的朋友而放弃至少也说明了你的有情有义,以为你也曾为此痛苦惘怅,这样以为了三年。
你却轻巧地撕开三年的伪装,把我的自作多情自欺欺人统统推倒,把我压得严实无隙难以逃脱。
你忘记了当初你说的“没有任何理由地喜欢你因为你就是你”,你忘记了你怎样安静地握住我的手让我相信你的真挚与赤诚,你忘记了你写给我的那些纸条一张一张满满的字迹,就算后来被我烧毁被风吹散都没有淡掉过。
我说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我真想把你揉碎了与我的回忆融为一体,这样你还是我的澈而不是现在这个我不认识的人。
你却仍旧在我梦里自由自在地猖獗肆虐来回穿梭。
也不仅仅是失去你。
同学会给了我们很好的理由,我们又开始有了联系。你在QQ上加我后我兴奋得在地板上跳。虽然三年你都不曾联系我可是我不怪你,你一定是学业太忙太努力,毕竟之前你也是可以与我同校却没有考好,一定是不想被外界因素干扰你全力奋战的高考。
一直是这样用没有说服力的理由安抚自己,却没有想过真相将把我湮没腐蚀成泥淤。
你说“怎么样呢这三年你还好吗?我毁约了交了女朋友。”你满嘴脏话解释只是一句“本来就是这样的”。你肆无忌惮不顾及我的感受不念及任何情分自然又流畅地“去死”“神经”。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重新接近的机缘里欣喜地编排着关于重逢的纷呈,你又在羞辱我后轻飘飘地发过来一句,“还对我有感觉吗?”
◇欢◇迎◇访◇问◇虹◇桥◇书◇吧◇
第22节:无尽(5)
泪意刺激着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喉我的四肢百骸,我呆滞着,呆滞着,说不出那句“我喜欢你”。那七个方方正正的黑体字,24号,棱棱角角湿润地流下黑色的水,在聊天栏里迤逦下一大片痕迹。
我起身走到厨房,倒了一大杯水,屏息喝下,又一杯,全部喝下。
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毕竟三年时间不算短,想会不会像是那些小时候看的少女杂志里的文章写的那样,你只是想要证明你有多么厉害,一如所有少年的心高气傲,证明自己是多么特殊的存在,可以让我的野蛮失效。可是想到你的眉眼间迢递的温意,又觉得自己好过分,竟然怀疑你,澈。
强制掩埋的猜测与现实相拥,时间的齿轮咬合着在我的痴迷上碾过,轰隆轰隆。
我想着这三年的颓靡,看着聊天记录里的物是人非,犹豫了好些天,还是决定,向你告白。
“澈我等了你三年,我为你无视身边朋友的担心为你退却一切锋芒为你把自己变成这样陌生的样子。这三年在我的心里植满了厚实又潮湿的青苔,一层一层,阴暗而晦涩,把我冗长的青春期缀得满目荒凉与衰败。我的心许消瘦成了一季枯秋,许被繁盛的藤蔓缠结得痕迹斑斑。却为了你,却为了你,一再装扮,一再掩饰。还好我的思念足够深,可以把枯秋转瞬切换成暖春;还好我的思念足够沉,足够让藤蔓开出一朵又一朵鲜妍娇嫩的花儿。真的真的,我喜欢你。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
夜里视线模糊地触及你的轮廓,黑暗轻微地凸出的影像,像是宣纸上的水墨画不慎被水洇湿了,不甚明晰,仅是戚戚地化开,化成一摊又一摊的污渍。
你微微地张开嘴,事隔四年的嗓音变得低沉嘶哑极其艰涩难听。我只静静地看着你的消融,异常平和。
“七,七。”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样地以自我认知为中心,一样以为温柔便可化解我心里顽固的冰凌,一样擅长制造假象来迷惑我已经没有感知的神经。
时间如良驹,飞驰而过,细利的马尾狠狠鞭笞我的挣扎。我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夏天,那个把头发梳得光滑平整的女孩。
而你,原本温雅洁净的少年,不是已经在去年夏天,向我揭露了甜蜜内里的肮脏了么?
“对不起,谢谢你。”“记得不要那样轻易相信男生的话。”
那么你这样说,用满是怜悯悲慈的口吻,仿若被我的执著所打动,是在教育我吗?你怎么还可以这样心安理得理所当然于对我的欺瞒与背弃?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笃定,我会陷在你制造的瘴雾里,找不到出路?
我说:“好,你赢了。”
我不再满身皆刺,当初飞扬跋扈横冲直撞的七被组成相片相框永远地架在了贫瘠的回想里,遂你愿,不会再打你不会再骂你。
。§虹§桥 虫 工 木 桥 书§吧§
第23节:无尽(6)
你用残忍的方式把我驯服,系上缰绳,牵制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想象着你向同学吹嘘,暴力野蛮女如何独独对你异样羞怯温柔,这样的念想让记忆里温煦而沉默的存在变得面目可憎。
却还是怀念过去。
你的虚情假意如何把我推向万劫不复,我日日夜夜片刻不停地坠落而无法自制。可是我多想,多想在自我毁灭的同时,要你陪葬。
我把你当做生命里可以靠近的唯一,你接住我的懵懂与青涩,跌宕与动荡。我与臆想的你对话,一起吃饭,唱歌,言笑晏晏。我把假想的点滴原封不动地拷贝到现实,不断混淆纠结的生活,一日日一夜夜地蜷缩,从未考虑何时停止这已成的习惯,你已是那样的真实与无法背离。
怎么弄砸的一切?
后来的这一年,我的脑海里重重复复你的话语。我从来不相信誓言,这三年的苦涩与百折不回只是因为我相信你,我愿意去相信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情感坚守与良知,更何况是你。
可是你不懂。
我想起我在那夜的冰凉里披散着逐长的发,坐在地板上喝着苦味的啤酒浇灌着我的难堪,患得患失时哭时笑时而唱着不成调的歌,却始终清晰地看见你挥散不去的脸,你一直笑,纯良无害的笑。
如果我是清醒的理智的我应是缴械投降放弃这没有意义的徒劳与负隅顽抗,可是我是疯了痴了傻了,三年的时光流水潺潺早已将我的无谓坚持流为沉疴,我偏执决定决力与你赴此一战。你不知我愿破釜沉舟倾尽年岁与人世兵戎相见,我空手而来没有足够威胁力的武器仅是我们最初对彼此的心旌摇曳,和曾经一起,与世作战的勇气。
我透支了此生全力,你却在硝烟弥漫之际,挑挑眉,大踏步走开,留我独自在时间狰狞的面容前,丢兵卸甲溃不成军。
你这个残忍的刽子手,你撕裂我摧毁我没有关系可以原谅,可是你不该,不该杀死陪伴了我三年的少年。
我却无法质问你无法嘲讽你无法谩骂恶言相加无法像你对我那样折磨你。我能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呢?被毁得一塌糊涂的我要怎样让你确信你的少年轻狂坍塌了我的人生,冉冉年辰拼却,尽数赴了虚境?
你看你赢得多么彻底,不需代价不需筹码,连骰子也没有掷,只一句话便胜了,甚至在离开那么多年以后仍是我的心之所向念念不忘。
可是你还兀自盘踞在我的恍惚里轻声唤我,语气细柔深谧,像是三月里袅袅水芝脉脉蒹葭上栖着的暖风,像是古时采莲女轻易采撷我的不甘无奈。我焦躁至极,你是要我怎般狼狈才会心满意足地放过我,才会在我难寐翻覆的夜里平稳了紧蹙的眉尖?
。←虫工←木桥 书←吧←
第24节:无尽(7)
呼吸被狠狠抓攫,我时常在黑暗里大汗淋漓地惊醒,急促地喘息,像濒死的涸辙之鲋,无措地吸吐着空气。
为什么在那么多年以后,还不能说“再见”?
过去有多少鲜美馨香如今忆起便有多少触目惊心。
你让我俯下骄傲的身躯,然后踹开我三年的坚持,于是我变得可笑,又卑微。
这么些年我离家出走毫不留情地对着爸妈宣泄我的愤怒与崩溃,我无视他们的焦虑且不知怜悯,不动声色不愿付出地骄蛮任性。
可对于你的感情,我却一直毫不吝惜毫无保留一味倾投。
你却像幼时的我一样,轻轻走到开关旁几声消散,风扇慢慢悠悠地停下来,静止在一片汗漓漓的寂静无声里。
是如何才会把你当做我的拯救者,去信仰去顶礼膜拜?
你对我有多残忍我的怨怼便有多深。我恶毒地诅咒你永远永远也得不到真心,你这样无知这样无所愧负于对我加持的谎言。
不仅如此,不仅仅在于你的欺侮,你毁了我三年的痴心妄想,毁了我回忆里最最美好的存在,我的澈。
若是可以自己安排人生际遇,我定然不会把你写进我的故事。
这样我会变成什么样?
至少我不会因为无法全心投入学习而成绩降得一塌糊涂被高中班主任定位为重点看护对象。你肯定不知道我曾以这样的原因被班主任赶到隔壁空教室自己看书做作业。教室没有人,空旷得像座巨大的坟茔,只有风自在无碍地穿越。我抠着桌角听见教室里传来的声音委屈得只想躲在你怀里哭泣。我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当初的万丈光芒没有了锋利的性格,除了对你的回忆我什么都没有。你却不在,我以为的治愈师我以为的守护者——你——却不在。
也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个不可能的答案了。
此后便再也没能梦见。你蛰伏在我的沉寂里,像是终于厌倦了对我这被放逐之人的伪装。我终于不用满怀热泪而你犹自浅笑,如今日晨起淌在东风第一枝的阳光。
我将生活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敛着心绪隐匿在人海里,所言所行,种种与你无关与过去无关。
也许还会恋爱也许不会。那些为爱痴狂的不顾一切已经被时光淀尽,我已经无法拿出更多的热情再去寻觅争取,所谓的真情。
我知道,如今的局面并不是你的过错,是我太过偏执不懂得防守。当然,我亦需要时间来平复。
昨夜大梦一场。
贫瘠皲裂的土地,好似鱼鳞一道道的不规则。我们站在广袤的大地中央,沉默无言。
却并未持久,脚下倏忽裂开,像是花朵的骤然开放,花心是浓稠的黑。我看着你掉下去,从脚踝至颀长的身躯,直至你那面具般的笑。我只默默观望,在你终于被吞没之际,伸出手来,向你挥挥手,又挥挥手。
终于可以说“再见”了吗?这长达四年的无物之阵,如同困兽般,逐渐地温驯,而今终于可以被释放了?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欢◇迎访◇问◇
第25节:无人之境(1)
无人之境
文/邢燕 图/qiqi
一
想象有一阵风,慢慢从地平线刮起的风。我们被隔绝在比人还高的草丛中,眼见着那阵风自远处抚动草间,荡漾开来。
期待有人听见我发出的微弱信号。希望你能回应我的心悸。
不知道是源于心里还是从茫茫荒野而来的大风,视野因此变得暗淡。
发出的信号。每个人都像电台一样,发出各种频率的信号。然后在等待的过程中,看见本来被夕阳的红色染得一塌糊涂的天边,开始刮起大风,顷刻覆盖整片草原。
我们自身就在那阵风中,身体部位都好像零散地脱落下来,与它融为一体,画着旋涡消失在茂盛的草中。
“喂,你!长头发那个!”
我一转头就被雪球击中,雪屑散开粘在脸上。下意识地捂住眼角,却连手心都连带着烧起来。视界里是一片白得耀眼的世界,蒙 中越凛向我这儿跑了两步又顿住脚,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没事吧?”他搓搓手,“对不起。”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过来,“不要紧,我先走了。”
“哪,余慰。”越凛站直身子,手插进兜里,说话时面前有一团小小的、轻微的雾,“简拿斯的演唱会你还是会来的对吧?”
“当然了,”我甚至都能察觉到勉强的感觉在空气中冻成冰,还没到达他那儿就咔嚓碎掉落在地上,“你请客嘛。”
其实每次长时间凝视越凛,我的心里好像都会刮起风。凌厉地横扫过来,仿佛索性把其他一切都赶出脑海了事,又像温柔的手,阵阵涟漪自某个角落静静荡漾开来,传递到我这儿就剩草摇摆时微弱的沙沙声。
就像一阵风。
回寝室的路上天已经暗下来,路上的一切都冻得硬邦邦的,来不及化的雪有些凄凉地堆在树下,耳边不时有人因为差点儿滑倒发出惊呼声。有个女生拉住男朋友的手滑冰,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仰起头咯咯笑起来。
我走到栏杆边捧起一堆雪攥在手里,然后轻轻放在火辣辣的左眼上。
心里因为自己刚才的多事懊恼得要死。明明知道越凛什么都知道,还是在他倒苦水的时候忍不住吐槽说“你俩根本就是貌合神离嘛”。
眼见越凛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一下,原本只是随口说说的语气也转了个弯带了些沉重,“哈哈,一点儿都不好笑。”
“当了五年死党我才这么说的。”我也不想让步,其实更多的想法是他能直接承认就好了。
※虹※桥※书※吧※。
第26节:无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