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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人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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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大笔大笔的资金。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堕落?真是难以想像啊。”
“你倒想得真宽,看来,你要是做了高官,定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小影笑道。
“那也不一定,谁能保证自己不同流合污?当然,从本质上来说,大多数人都想清正,都想廉洁,可是,身不由己的情况多着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万一抵挡不了金钱和美女的诱惑,被双规被没收财产,你不是就跟着倒霉吗?”
“别怕,你要是真的成了高官,那还不是大家的荣耀?就是倒霉也值得呀。”
“做你的美梦去吧,我才不想卷入官场中的纷争呢。前次,雷区长就跟我交流过——”李达突然觉得走了题,连忙住口。
“交流过什么?”小影追问道。
“算了,不说为好。”
“到底是什么事,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李达本不想说,但觉得自己并不想去做,认为说了也无防。于是,他把前不久小镇上那个说话办事雷厉风行的雷区长曾经跟他交流过的情况告诉了小影,说:“雷区长认为我是做农村工作的一把好手,想我跟他一起从政。”
“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说,从政不适应我,那是一件需要背景的工作;如果从政不能做出政绩来,哪有在银行工作这样轻松?区长点点头,说那倒也是,银行工资高,不会被名利所累,不过,凭我的才气,他认为我从政也许比在银行工作更有前途。我问,何以见得?区长却说,既然你不愿意,就没必要跟你说得过多。如果愿意,他可以帮我这个忙,先到乡政府去当个副乡长,然后一步一步的来。”
小影听了,饶有兴趣的鼓励道:“区长可是红人啊,他现在还年青,才三十大点儿,以后肯定会当县长甚至县委书记,那时,你不也就可以跟着一起成长吗?还有,他为什么希望你去从政?就因为你是个人才,能够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和搭档,你们不正好可以互相利用吗?”
李达说:“可我当即就拒绝了。你想,为了名利、金钱、权力的诱惑,难免不落入争权夺利的窠臼,因为现实情况告诉我们,只要有权就会有钱,有钱就会有权,权钱交易是一般人逃不脱的规律,一旦陷入其中,走得不好就会玉石俱焚。自己现有的工作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可以在金钱和权力方面由自己作主,我们永远也不要把权力和金钱看得那么重要,如果权不能为民所谋,当官不能为民办实事,我就觉得没有必要在官场上混;可是,要达到这种境界,自己一个农村出身的书生,又有多大的能耐呢?钱不再多,够用就成;权不在大,办事就行。自己作为一名农金信贷员,只要严格按照银行的规定办事,管好用好信贷资金,照样可以做出业绩来,这也是最大的价值体现。”
小影很满意:“我支持你的观点。有首歌叫平平淡淡才是真,我认为,越是平平淡淡,越会平平安安。”
“是啊,我也是这样认为。何况,我们都有固定的收入来源,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我不是不想从政,我觉得区长这个人——”
“这个人怎样?”
“我觉得他长不大。”
“凭什么说他长不大?”
“从他的工作作风可以看出,他有一种急功近利的思想和强烈的权力欲,这样的人迟早会栽跟头,他一栽倒,我不跟着倒霉吗?”
小影说:“我也有这种认为,我相信你的眼光,你的决定不会出错,把现在的工作做好就行了,不要三心二意的。”
“是的,不能三心二意。还有,我说的这些话,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讲噢。好了,不早了,睡觉吧。”
小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36 恐怖的麻风村(一)
农业银行开始走上“一分二脱”之路,即从农业银行分离出农业发展银行,由农业银行代管的信用社和农行脱钩,三家银行虽然都属涉农金融单位,但企业性质和业务经营的侧重点各不相同。
李达选择了农行这家国有性质的银行,继续留在小镇上的营业所,并晋升为副主任,分管信贷业务,主任依然是文云。
为加快农行向商业银行转轨步伐,农行从信贷政策、制度和业务范围等方面进行大刀阔斧的调整和改革,摒弃过去的粗放经营模式和传统管理方法、解放员工思想和转变员工观念成为当务之急,迫切需要形成以安全为保障,以市场为导向,以客户为中心,以效益为目标的全新的经营理念。
为了适应形势的需要,农行对过去遗留下来的呆滞呆账贷款需要着手进行清理和解决。为此,必须进行如实的调查研究,根据实际情况制定清收处置方案。
李达对有史以来的信贷业务进行了一一梳理,抄列出名单,总计近万笔十多万元,全是六十年代以来至九十年代初发放的小额农贷,分布在各个乡镇的广大农户中,原本由信用社代管代收,可现在信用社脱了钩,不愿意再承担义务性的劳动,营业所只好亲自处理。
经过营业所全体员工认真的分析和研究,大家一致认为凭借营业所的人力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取得明显的效果,较好的办法有:一是继续请信用社代收,根据清收的实绩支付一定手续费,但时间太慢;二是依法清收,把所有的名单交给法庭,由法庭统一发放支付令,并通过乡、村、社三级联动清收,限期归还;在此基础上,对那些有偿还能力而不按期偿还或者故意赖账的钉子户实行强制执行,而对那些确实无力偿还的农户据实写出书面报告,按政策处理。
李达结婚上班后,立即将这一方案呈递支行,支行很快作出批示,同意这种清收方案。
清收工作很快展开,李达和覃明一道配合法庭,将清收工作落实到各个乡、村、社,首先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进行大量细致的宣传发动工作,做到家喻户晓,让广大农户理解政策,明白偿还贷款的必要性和重大意义;宣传发动后,又用一个月的时间,让农户主动到指定的地方还本付息。
这一方法果然凑效,广大农户很理解很配合,认为偿还贷款是天经地义的事,在一个月以内,收回小额贷款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还有百分之三十几的农户没有偿还贷款,他们为何不偿还?李达决定配合法庭的工作人员亲自深入农户调查了解。
其中一户余姓农户欠贷三百元,这是一笔金额最大的贷款,李达决定首先调查该户情况。
经过打听,余某居住在海拔近两千米的高山上。
那是一个冬日的清晨,李达和一位年青的法官从乡政府门口出发,沿着崎岖的山路攀登而去。一路上,阳光普照,不时有农户出现。每到一户农家,都会受到老乡的热情招呼,李达和法官就顺便了解一些农村方面的情况,由此打听那些欠贷户的家庭现状。快到中午时,李达从一老人家的口中得知,他们离余某还有大半的路程,余某早年贷款三百元,准备利用山上丰富的草场资源饲养黄牛,可是,正当养殖业发展得像模像样时,余某的妻子潜伏多年的麻风病发作,在麻风医院医治了三年,最终离开人世。
且说那麻风病,听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主要症状表现为眉毛脱落,皮肤变色,关节变形,严重的程度可使患者手指和脚趾的关节脱落,人体呈畸形发展,使人在漫长的折磨过程中人不人鬼不鬼地痛苦而死。令人恐惧的是,这种皮肤病具有传染的特性,不仅可以接触传染,而且会通过呼吸道和空气传染,一旦染上,必须隔离于几十里无人烟的荒山野岭中,由专门的医生看护,药物由政府免费提供。由于久治不愈,病人被隔离在远离人间温情的僻静之处,被称为麻风村或叫麻风医院,一呆就是几年甚至几十年,连最亲近的人也不允许接近,甚至孤寂地死于隔离区。
过去,麻风病给人们带来深重的灾难,人们闻之色变。得知余某的妻子患了麻风病,人们如避瘟神一样驱之不及,直怕被传染上,无论远亲还是近邻,全都和余家疏远而去,更别说去买他所养的黄牛。余家就这样在一夜之间成为孤家寡人,被隔离在深山老林中。那笔贷款也便失去了还款来源。
听说这种情况后,法官犹豫了,不想再往山上爬去。再说,即使爬上去,也得在下午才能抵达得了目的地。
可是,李达却不一样,越是惊险和恐怖,越是感兴趣,非要亲自去探个究竟才甘心。见法官犹豫起来,他鼓励道:“别担心,我早就看过麻风病的专题报道,确实令人害怕,但时间已经过去几年了,即使再厉害的病菌,也已经失去了传染的生命力。我们去看一下就走,不会传染上的。”
法官无赖,心想,只要你李达有这个勇气和精神,我还怕什么?
于是,继续前进。走着走着,大路就消失了,只有樵夫留下的羊肠小道。偶尔一户人家,也是茅屋模样。不过,人烟稀少的山上倒也别有一番情调,只见那些猪、牛、羊悠闲地在山坡上放牧,它们或嬉戏角斗,或沐浴着冬天的太阳,呈现出一幅恬淡的闲云野景来。
到下午两点钟,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只见两间茅屋面前,坐着一大一小两位姑娘,很热情的把他们让到屋里。李达一问,便知道她们是两姐妹,老大叫余芳,已满二十二,老二叫余芬,年方十八岁;余芳热情大方,余芬内向拘谨;余芳涂脂抹粉,余芬清秀自然。都是有模有样的山中美女。原来,那余芳在广东打工,刚回家不久,说话还夹杂着阴阳怪气的广东话。余芬独守老家,过着孤心寡欲的日子。
听说李达和法官是来催收贷款的,余芳更是热情备至,连忙吩咐妹妹做这做那,很快就架起一堆熊熊的干柴火。
铁罐挂到火搭钩上,余芬端来一盆冰雪放在铁罐里。原来,由于山高,又是寒冬腊月的晴好天气,屋旁的水井便一直被冰雪冻结,她们要用水就只有把冰雪敲碎,放在铁罐里用高温熔化。
李达和法官走了大半天的山路,早就又渴又饿,正巴不得喝口开水,可是,想到她们的母亲是患麻风病而死的,即使想喝、敢喝,但也喝不下,更别说吃她们的东西了。
谈话间,问到她们的父亲,余芳说:“父亲已经在另外的村里安了家,那个村里有个男人患病死了后,父亲就去他家上了门。”
“离你们有多远?”
“有半天的路程。”
“他贷的款你们知道吗?”
“那时我们还小,父亲没有对我们说过。”老大边说边摇头。
“你能给他带信吗?让他在一个星期以内把贷款还了行不行?”
“信可以带,但能不能还贷款,我们就没有把握了。”
“好,就这样,我们走吧。”李达对法官说。
见他们起身准备离开,老大一把拉住李达:“你们如此费心,怎么能不吃饭就走呢?坐下,坐下,我弄饭快得很,等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能吃。”
“谢谢,谢谢,我们还要赶路,如果吃了饭再走,我们就会摸黑。”李达一边推辞,一边想挣脱身子赶紧离开。可是,哪里脱得了身?只见那余芬也把法官拦住了。
无奈,李达示意法官说:“我们真是盛情难却,就多坐一会儿吧。”
于是,他们又回到座位上,准备伺机逃离。可是,就在他们还在捉摸时,余芳已经将一只大红的公鸡捉了过来,李达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把公鸡宰杀了。
这下,李达和法官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想让对方拿个主意,到底是走还是留。
李达左右为难,你说走吧,人家可是一片诚心诚意的款待呀;你说不走,想起她们的母亲,哪里吃得下她们的饮食?好在李达没有胃弱的毛病,又对麻风病有正确的认识,认为在这已经成为历史的麻风病区,不会被传染上这个可恶的病魔,便把法官约到屋外去,果断的对他说:“现在人家已经把鸡都杀了,如果一走了之岂不令她们的好意失望?我们应当尊重她们的真诚厚意。再说,你不认为她们两姐妹的姿色还过意得去吗?嘿嘿。”
法官摇头晃脑道:“我们都饿了大半天了,谁不想吃东西?只是一想起那病症就有些恶心啊。”
“别怕,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吃就是;人家寡妇还和她们的父亲结婚呢,他们还要亲密的接触都不怕染上,我们还怕什么?”
“好,我听你的,只要你敢吃,我也敢吃!”
37 恐怖的麻风村(二)
不久,鸡肉炖香菇的浓浓清香味儿随着蒸汽腾腾而起,钻进鼻孔,钻进喉咙,馋得李达和法官直吞口水。
又过了一会儿,余芳就招呼他们开饭了。
李达和法官毫不客气地坐到桌子前面,余芳又吩咐余芬:“妹妹,去提壶腊尿来!”
腊尿?不就是装在马桶和夜壶里的东西吗?那可是人们对人尿的通俗称呼啊,在吃饭的场合下怎么提来氨气薰天的腊尿呢?难道还要辱没他们一番?李达和法官不名所以,顿时瞪大了眼睛。
余芬果然提来一个锑壶,原来,那不是腊尿,而是白酒,她们把这老白干称为腊料。
这东西倒是李达喜欢的,连忙接过酒壶,对法官大声说道:“走累了,喝杯酒缓解缓解疲劳吧。”又贴着法官的耳朵,悄声地说:“喝一杯吧,可以消毒呃。”
法官会意,高兴的举起杯子来。
两姐妹也上了桌,那余芳可热情啦,不断的催他们喝酒,吃菜,又客气地给他们夹鸡爪,拈鸡翅,仿佛他们是害羞的孩子一样,把大山深处的热情表达得无以复加。
李达和法官也不客气,早把那令人一想起就恶心的麻风病抛到九霄云外,加上确实饿得厉害,吃什么都觉得有滋有味,更别说土鸡炖香菇的特有风味了。可是,当李达夹起那个余芳递来的鸡爪时,真的难以下咽了,只见那鸡爪连粗皮都没去掉,哪里吃得下,而那余芳又正好微笑着盯着他,还不断地说些客套话。这怎么办呢?李达眉头一皱,想到一策,将筷子一紧,那鸡爪就象没有被夹稳一样掉到地上了,连忙懊悔地说:“哎呀,可惜啦,可惜啦。”这一招连做作的痕迹也没留下,很自然的就搪塞过去了。恰在此时,法官也正好夹起鸡爪,李达心明眼亮,假装伸手去捡拾自己掉在地上的鸡爪,趁势将法官手上的鸡爪抖落,也很自然的遮掩过去,还连声说道:“哎呀,我们怎么没福气?连个鸡爪都受不起啊。”
两姐妹根本就没看出其中的端倪,余芳还微笑着说:“没事,没事。”余芬却把那鸡爪捡起来放到一边去了。
吃过午饭,日头就要落山了。李达估计,不等下山天气就会黑下来,连忙谢过淳朴的姐妹,准备和法官一道,迅速赶路。
还没放下碗筷的余芳连忙挽留道:“两位同志,天已晚了,这路上危险得很,还是等到明天再下山吧。”
他们不禁感到好笑,没有其他人陪伴的情况下,二十岁上下的余芳余芬两姐妹居然大大咧咧地挽留他们在这荒山野岭过夜,即使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别人也会产生这样那样的猜测啊,她们莫非有什么企图不成?李达和法官都不得不自然地联想到超出原则的那些事。再说,即使没有任何恶意,即使是一片诚心好心的挽留,他们也住不惯这山上的环境和条件啊。李达和法官微微一笑,不打话说,就飞也似的往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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