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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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滕深受钳住女人的手腕，眼中的火苗忽隐忽现，一字一字道：“做了母亲了，你怎么仍没有学一点好！看看你自己，恶劣，粗俗，宛如市井为一两肉叫骂的泼妇！”

　　“放手，放手！”女人涕泣直流，嗓音惊扰了睡着了的知了。知了想必会探向头看看哪个女人在叫，却也无力缩回脖子，不敢一试天高。

　　滕陡然甩开了女人的手，闪身进了书房，却被女人的横身而进，死命地把住了门，宁儿的哭声伴着女人高分贝的怒骂：

　　“怎么，泼妇？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般模样，我藏着我掖着了！你当初就像一只狗似的，趴在我的脚底下舔我的脚趾头，说喜欢我的直率，爽快吗！怎么今天却变成恶劣，粗俗了呢！怎么你一进了书房，就以为自己是作家了，是个高尚人了！你若不遇到老娘我，你今天就是地下室啃着馒头，喝厕所水的乞丐，抱着一推卫生稿纸做那作家的春秋大梦！”

　　“够了！”滕愤然地高举着大手。

　　“打我？”女人红了眼，眼前的男人破了胆让她惊骇，却也更加激进她的征服欲，破了嗓的骂：“你他妈的有种你就打！你他妈的连内裤都是我买的！打完了，你有勇气你能耐你他妈的光着身子给我滚出去！”

　　“你？”滕蹭的一把手抓住女人的前襟，手高高举，手臂却也哆嗦得离开。

　　宁儿吓坏了，哭得有些喘不过气，小脸憋得通红，小胸脯一耸一耸的。

　　滕的手臂犹如被刀子切断般硬硬地垂落了下来，拉过女人，大步地走了出去。

　　“走，走，你给我走；有种你就别回来！”女人歇斯底里。

　　灯红酒绿中，滕漫无目的四处走，手里握着高中集体照，那个被宁儿的小手百般蹂躏，口水浸透的高中集体照。

　　弯弯月牙露山尖

　　家家户户小炊烟

　　弯弯河儿，弯弯路儿

　　弯弯独把耕牛牵

　　弟小不识愁滋味　

　　斜坐耕牛　碎碎问

　　桃花源内花几丛，水几深

　　弯弯不语，旦指巍峨座座山

　　弯弯。苏弯弯。

　　远方的那个如水般无骨，如弯月般皎洁羞赧的女子。

　　滕，伸展了左臂，长长伸，仿佛他再加一把劲，就可触到苏弯弯水一样的肌肤。

　　来自大山的苏弯弯未曾谋面，却以一首小诗歌掠获了滕。

　　苏弯弯露了面，滕再也无法从苏弯弯的世界中走出。

　　我曾在浴缸中泡过澡，我曾在鸡舍旁学过鸡叫，我的爱情怎能让它跑了。

　　眼看她个子高了，眼看她脸色红润了，眼看她可以嫁人了。

　　这青苔岁月碎碎，我曾抱着爱情睡觉，焉管它三年五载，我要一辈子抱牢。

　　弯弯，我失了信，今生我的灵魂抱牢了我们的爱情睡觉。

　　但我的肉身，它违了约，失了信。

　　弯弯，紫藤花在，弯弯的月亮也在，只是物在。而我，永远回不到从前，我没有退路。

　　高中集体照，顷刻间变成碎片，在滕的指缝间溢了开来，四处飘洒飞去。

　　滕的孤独背影，俨如四年前只身闯荡深圳的壮烈，立志成为一名中国伟大文坛的作家仍在《海阔天空》中涤荡：

　　海阔地渺，浪打天高。吾辈狂人，再战蓬蒿。陈辞慨慨，意得昂昂，一统文字江山尽显儿郎天骄。

　　大水汤汤，浪击波涛。弯弯伊人，路口遥遥。踽踽独行，只待他朝，一组良缘美眷尽显星光荣耀。

　　弯弯，你在他乡还好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人外——蛊惑
曾经一度让苏弯弯认为是滕派来的她生命的真命天子，叶景。

　　叶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反锁上了门。

　　叶景趔趄地脱着衣裤，手指抖突着，十分不灵便地解着衬衫最后一枚纽扣，仍是解不开。

　　胸腹中的气越结越多，盘亘在小腹中，无处排解，无处排解，仿佛要爆炸了般。

　　叶景点眼些许红，英俊的脸狮子般地凶狠。手也死命地扯掉衬衫，最后剩下了底裤。

　　叶景看向那张大床，牙齿咯吱咯吱地响，苏弯弯，那个女人。

　　第二次约会她的小巷里，叶景的小腹坠坠地痛，我就应该把她摁在地上。

　　叶景再一次一遍又一遍地拨打苏弯弯的手机。与几日前不同的是，苏弯弯的手机是开着的，但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

　　叶景骤然涨红了脸，甩飞了手机，在地板上一遍一遍地走。最后，牵绊脱掉底裤，仿佛有个同样光着身子的女人在床上，叶景恶狼扑食。

　　叶景痉挛着，在床上翻滚着。他，欲火焚烧，喉咙里压抑着嘶哑的渴望。

　　咚咚儿，景儿？

　　咚咚儿，景儿？

　　咚咚儿，景儿，是妈妈的声音，你又头痛了吗？

　　沉默。叶景的房间骤然安静。

　　安静。

　　安静。

　　吱呀，叶景衣着干净利落地向母亲微笑，“老毛病了，没发生什么事儿。”

　　倚着门的母亲，眼里是不尽然的质疑，迟久开口道：“景儿，你应该找个女朋友了。”

　　叶景一惊，眼里深处一抹探求在他十分仔细看向了母亲后，始慢慢开口道：“匝地了，想抱孙子啦？”

　　她没有看出什么，绝对没有。门是锁死的，她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妈妈。”叶景又道：“是不是饭做好了，你来叫我吃饭？我今天可真真是饿坏了。”

　　苏弯弯，叶景嫉恶如仇地吃着饭，眼里闪现的却全是苏弯弯的脸，圆圆的晶晶亮的眼睛，还有那鼓鼓地如小山般的乳房。

　　叶景有些懊丧，那次小巷里没有得手后，他不应该给苏弯弯发那些露骨直白话语短信的，他不该激进的。苏弯弯是个雏儿，他只需继续没日没夜地给她疯狂打电话，发短信，软磨硬泡。情话再恶心，再幼稚，再夸张离谱，在纯情小女生的耳朵里都是受用的。

　　但是，叶景的小腹疼得厉害，却止不住漫天的思想，自从招聘会认识她后，都四个月了。一天二十几个电话，一百条短信，怎么苏弯弯仍是拒绝带自己回家呢？只有带回她的住处，才能方便下手。

　　不，不！

　　叶景恨恨地想，吃过饭后再给她电话，她竟然能和自己第二次见面，那她的理智也就快沦陷了，她的防御心也在一点一点瓦解……

　　只要苏弯弯肯带自己去她的住处……

　　哎哟！这次，叶景的疼痛让他尖叫了起来。

第一章　　　人鬼
房地产营销策划总监，楚亮

　　楚亮，像战场上指挥不利的将军，重创后的软弱无力。

　　握方向盘的手，几次把车子开向反道，险些和对面迎来的车子撞上。惹得咒骂连连，你妈的！找死啊！

　　即使对面的车子已滑出好远了，那厮仍把头从车窗中伸将出来，心有余悸的骂，想死，就去跳楼，跳海，上吊，没人拦你，别在这找垫被的！

　　跳楼？跳海？上吊？楚亮想过，但那也是一瞬，甚至当苏弯弯把刀子差劲插向胸膛，倒地的一刹那，他想过毁尸灭迹，然后逃跑。

　　但是现在，楚亮泊好车，迈动僵硬似乎不能弯曲一下的腿，一步一步捱到四楼，打开门，重重地关上了门，便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现在，就等天亮，警察局的人抓我好了，或许是马上。

　　楚亮败了，他最后一丝灵魂也被抽空，毫无回击之力，他甘心情愿。

　　楚亮惊讶，惊诧，仍然没有从苏弯弯带给他的震撼中走出来。

　　是什么样的力量，是什么样的勇气让她把刀子插进胸膛里，口口声声嚷着，心脏是什么颜色的。她口中嚷着让楚亮看看心脏是什么颜色的。

　　然而，她终究没有挖出心来让楚亮看看心的颜色，因为她把刀子插进胸膛的一瞬，便整个人躺在血泊中了。然而似乎，此刻，苏弯弯整个人就在他面前，胸前的血淋淋的流，纤弱无骨的小手上托着血淋淋的心，那心一张一和，颜色是红色的！

　　心是红色的，是红色的！楚亮嫌恶而恐惧地别转了头，高大而挺拔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整个贴附在门上。

　　苏弯弯，温柔得像一只小羊羔，软弱得似一滩提不起的泥，不消楚亮的手几分用力，她就像一根芦苇折断在手中……

　　楚亮的思绪就像一部放映机，咔嚓，咔嚓地向前，向前……

　　楚亮打了个呵欠，他有些意兴阑珊，最后一个面试的了，他的哈欠更似乎有胜利的意味。

　　然而他第二个呵欠，他只打了半个，便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一位可人。

　　楚亮扫了眼简历上的名字，苏弯弯。

　　晶晶亮，圆圆的眼睛，似深山大林中的一潭水，似没有沾染尘世的一粒珍珠。

　　弯弯的长长的眉毛，坚挺的鼻子，小而俏的嘴，圆润的下巴。

　　鬼斧神工，楚亮相起了房地产文案的一个修饰语，苏弯弯。

　　全程，楚亮都没有搭一句话，只是最后说了句，明天八点来上班。惹得人力资源部长一怔，道：“陈总那还没有面试？”

　　楚亮站了起来，打完最后一个呵欠，道：“企划部需要什么样人员，我这个营销策划总监最清楚不过。陈总那面，我会和他说。”

　　楚亮开门走了出去。

　　“苏弯弯，明天八点来上班。”楚亮有些款摆招摇之姿，徒留苏弯弯晶晶亮眼睛中的疑窦和惊喜，以及人力资源部长嘴角噙着的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章　一日，一世界
第一天上班，楚亮清楚记得苏弯弯穿了一件白色长裙，两只藕白的肩胳露在外面，还有纤细的颈项，显得越发纯洁，像一只白荷花。

　　楚亮安排苏弯弯坐在自己的身边，理由是让苏弯弯理解地产全案的制作过程。其实楚亮已心满意足地看到，苏弯弯好看的眼虽然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敲着字，但是眼中尽是迷茫。

　　楚亮不想苏弯弯懂得什么，他只想让苏弯弯坐在他的身边，虽然她是个门外汉，但对楚亮一律不重要。

　　“有男朋友吗？”这是楚亮除了安排工作外，对苏弯弯说的第一句话。

　　“嗯？”看来苏弯弯是全神贯注看楚亮做幻灯片了，更没有料想到楚亮会问工作之外的私人问题。

　　苏弯弯绞着手，咬着唇，轻而慢地点点头，过而又否定似的摇摇头。

　　“有？没有？”楚亮收回了放在键盘上的手，把脸面对了苏弯弯。

　　忽然，苏弯弯的手机响了。

　　楚亮看到苏弯弯拿起电话时一脸神伤，却又爱恨纠缠的模样。楚亮看到，苏弯弯缓慢却也绝决地按下红色键。

　　楚亮与苏弯弯的空间马上寂静了下来，但也随即，苏弯弯的手机再一次爆响了起来。

　　苏弯弯闭了闭眼，关了机。

　　“他是做什么的？”楚亮从新把目光调向了笔记本，字也噼里啪啦地敲在屏幕上。

　　“一个销售经理，娃哈哈。”

　　楚亮看到苏弯弯的笑里浸满了苦药。

　　八点，楚亮看到苏弯弯有些焦灼不安。

　　十点，苏弯弯坐立难安。

　　“苏弯弯，你怕我吗？”楚亮没有看苏弯弯，手指如飞，依然在键盘上噼里啪啦。

　　“怕？您怎么这么说？”苏弯弯很怕。

　　“因为天已经很晚了。瞧，公司已经下班了，此刻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只是怕，怕这么晚了，回家没有公车。”

　　“公车的问题不用担心，我送你回家。不过，回家之前我得带你吃饭，否则我可落下虐待员工的罪名。”

　　“不，不用了，我不饿。而且现在也有公车。”

　　“现在？我的工作没有完。”

　　午夜十一点。

　　苏弯弯下车，拔步想跑。

　　楚亮叫住了她，道：“这栋楼很旧，你租的房子？”

　　“嗯。”苏弯弯硬生生按下脚步，神色焦灼。

　　“找个有房子的男人做老公。你应该这样的！”楚亮点嗓音十分自然却也高亢了几个分贝。

　　“哦。”

　　楚亮看到苏弯弯如小兔子般慌张，飞快地跑。启动车子时，他有些得意，因为他喜欢白净无暇的女人，他人没有碰得的。

第三章　　二日　漩涡边
第二日。

　　八点十分了，苏弯弯仍没有到。

　　楚亮刚想拿手机给苏弯弯电话，就见人力资源部长走了进来。

　　“唔，老楚，你马子没来？”

　　“我操你哥的，会讲文明用语不？”楚亮拨通了苏弯弯的电话，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苏弯弯塞车，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过来。

　　人力资源部长看向楚亮放下电话，便把头凑将过来，故作玄虚道：“肯定是一处女，如假包换。嘿，你哥的，又吃一个黄花芽儿！”

　　“说什么，说什么！”楚亮拨开人力资源部长头，嬉笑道：“工作时间谁允许你思想复杂的！”

　　“喂，昨天又骑了几遭儿？”楚亮看人力资源部长闲适地迈出办公室门，追加了一句。

　　“刚骑了一遭儿就下了马。”人力资源部长搔搔头，几分苦恼，道：“黄脸婆这几日盯得厉害，我得随叫随到候命！”

　　“操，你哥的，带套子了吗？”

　　“没，就急着扒下内裤下水了。”

　　“真枪实弹了？嘿，整个肉搏战喽！”楚亮亢奋地站起身，探长了头，压低了声音道：“凤凰涅磐，回肠荡气，跌荡九重天！”

　　苏弯弯跑进办公室，整个小脸红红的，连连向楚亮道歉。

　　“路上赛车，你也控制不了。”楚亮笑道：“一会儿我们要去看一块地，你也要去，准备一下。”

　　地块在西山水库一带，接近旅顺。同去的有另一个文案，按照他的自我介绍说是苏弯弯的小前辈，一个项目经理，还有一名司机。

　　司机的车，按照楚亮的话说，车子开得错落有致，跌宕起伏的！

　　“我说，兄弟。”楚亮笑道：“按照你这样开车，小心哪天把你那工具撞弯了，让你老婆撵下床。”

　　车子内一下子窒息了，除了司机忍忍怒气不敢发作外，其余男士都面带绯红，笑憋闷在喉咙处。

　　“我说，老楚。”许久，那个项目经理从前排扭转过头来，道：“你这幽默路线得改改了。瞧，小姑娘在呢！”

　　楚亮当然看到了，苏弯弯无可适从的模样，佯装着看窗外的风光。

　　楚亮喜欢，喜欢看到女孩一听黄色笑话就脸红的模样。

第四章　三日　　渐失魂
第三日。

　　楚亮和总经理出去见客户。

　　临走时，楚亮调出几个WORD文档给苏弯弯，道：“我今天不在，你今天的工作就是看这些东西。”

　　看苏弯弯迷茫的眼，楚亮不禁几分得意，吩咐道：“给我倒杯咖啡，哎，昨天酒吧喝多了酒，头至今还痛。”

　　苏弯弯递上咖啡的时候，楚亮借机握住了苏弯弯的手，放在手心，盈盈有余，纤弱无骨，但也一瞬，苏弯弯抽走了手，跑开了。

　　楚亮重重地喝了几口咖啡，不无得意，黄花芽，苏弯弯是他最喜欢的了。

　　“苏弯弯。”楚亮把咖啡杯子放在苏弯弯办公桌上，压低了声音，道：“这些文章都是我写的，不少还得了稿费那！你看看，有利于你了解我。”

　　“苏弯弯。”楚亮随即大了声音，道：“把咖啡杯子洗一下。陈总，陈总——”楚亮千里传音，虽然与陈总的办公室隔了几个部门的远，“你准备好了没，出发了！”

　　不消一会儿，陈总黑着脸，怏怏不便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