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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攻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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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构织巫蛊一案可有旁人知晓?”
“为何如此问?”
“那便是有了,”秦端见她反应哪还能心中不明,心灰意冷之下苦笑摇头道,“你可知道,萧阁老对你我所做之事了若指掌?”
“什么?”萧锦瞳孔骤然紧缩,若不是她涵养从来得当,说不得便要失了分寸。
见她如此,秦端心中的疑虑才稍去了些,坦诚以告,“前些日子阁老曾唤属下一见,话中之意直指巫蛊之案。”
“不必担心,”萧锦摇了摇头,宽慰道,“巫蛊一事的确有鞑靼的手笔,无论是谁来查都是一样。”
“如实如此也就罢了,可眼下压根就是阁老和圣上联手坐庄,只为看谁能从巫蛊案中得到好处,”
秦端已然上了贼船,此时也只得打掉牙往肚里咽。
“属下先前只觉得这其中蹊跷关节诸多,也没往心里去,可若是前后串联起来,先是巫蛊案,接着是娘娘被褫夺权柄,再是阁老告老……娘娘不觉得,容家未免起来得太快了些?”
秦端久在风月场里打滚的人,认真看起人来当真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说不出的缱绻深情,教人忍不住就要信了他。
若是上辈子,萧锦说不得此时已被煽动,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上辈子夏望之身边的力量可是容家,他没理由这辈子串通萧蜓谷菁遥艏乙讶涣一鹋胗停偕弦徊愠辞怨闶巧戆苊眩�
“还有谁……”萧锦微微眯起眼,“除了容家,还有有谁在此事中获利?”
她竟然完全不为夏望之和萧赡茔戾黄S牵囟艘换鞑恢校故怯行┿等唬澳锬锊坏P模俊�
“你所言的恐怕是自己的猜测为多,”萧锦笑了笑,“父亲可曾有过半个字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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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端先前对萧圆⒎敲挥谢骋桑艚醵灾室环蟛唤ψ欧龆睿疤焯齑蜓悖幌氲酵防淳谷槐谎阕牧搜邸!�
深得圣宠的托孤大臣,岂是如此就能轻易糊弄过的?
“父亲行事惯来如此,”萧锦道,“可话说回来,他既然疑心到你身上,说不得你行事当真要更加注意了。”
“至少可以确定一点,父亲已然肯定巫蛊之事乃是本宫所主使。”
“娘娘如此据实以告,就不担心属下转背就把您给买了?”秦端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啧啧,真是红口白牙,板上钉钉的证剧。”
萧锦古怪地一笑,反问了一句,“你舍得?”
秦端忽然就这么张口结舌地卡在了半路,随即半捂住脸满面不忍,“娘娘这美人计着实使得让人心惊动魄,此等美人恩还是送与皇上消受,属下万万消受不起。”
萧锦懒得理他装疯卖傻,“话说回来,本宫倒是当真没想到父亲会同皇上联手。”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今时不同于往日,他可以选择的余地太大了。
“对了,”秦端似是忽然想起一事,“那日安乐王曾上门拜访,在门外候了整整一天阁老才见他。”
“他身边可是带了什么人?”萧锦几乎是毫不思索地问出这一句话。
萧锦的敏锐秦端早已领会,连微诧都不曾有,只是摇头叹息道,“娘娘若是身为男儿身,说不得属下当真抛下这一副身家陪你豪赌一场。”
“现在也未尝不可。”
秦端骤然抬眼,见萧锦面上殊无半分笑意。
第37章 烈火烹油
“此话当真?”
秦端的惊诧一闪即逝;细看过去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萧锦忽然笑了起来;“你能问出这句话;本身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秦端不慎误中圈套;萧大皇后好不容易收了绳想逼人表态,可人轻轻松松就把脖子抽出来不说,还神清气爽没脸没皮当没听见径直转移了话题。
“娘娘应该知道;除了容家,钱家同样也是野心勃勃。”
萧锦一口气不上不下:“……”
“钱家在关东当地被称为‘关东王’;若我是钱家,必然宁可当一个土霸王;却也好过来京城处处受气。”萧锦不动声色地白了秦端一眼,忽地话锋一转,“可话又说回来,若是有机会位极人臣……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关东毕竟环境艰苦,从那处出身之人终究入不得权贵们的核心圈子,若是这一代钱家的掌舵人有心做出选择,钱熙雨便是投石问路之选。”
“掌舵人?”秦端诧道,“钱老将军一直作风刚硬……”
萧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钱老将军已然被软禁,眼下钱家的掌舵人是钱孟起。”
即便秦端狡猾如狐,此时却也忽然有了种被大夏最高贵的一对夫妻玩弄在手心的荒谬感。
望帝口口声声要让他为官,可给他西厂并非助力乃是掣肘,萧锦身居后宫却和他师长萧婧蜕窭耄约骸丶彝獗砉庀誓诶锶匆黄乖唷�
而现在面对他们中一人抛出的橄榄枝,是接,还是不接?
“娘娘既然事事皆知,又何需用到属下?”秦端似笑非笑看了萧锦一眼,语气却隐隐有了不善,“想来所谓钱家消息打探也不过是娘娘的试探,倒是受教了。”
萧锦见此哪还能不明白是秦端想岔了,“你想多了,本宫之所以知道此事并非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钱熙雨。”
“而最后猜测的证实,也是从你方才所言中得出。”
秦端心中犹自生着闷气,居然极为幼稚地当着萧锦的面扭过头,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萧锦:“……”
“钱熙雨被送出宫前本宫曾与其有过谈话,她起先不肯说,但后来还是承认了,她此次来前曾被钱老将军告诫,让她注意天家对钱家的态度。”
“如果钱老将军当真被软禁,”秦端道,“被软禁的人还能让她注意态度,恐怕非是李逵,乃是李鬼。”
比起完全摸不透心思的望帝,说不得还当真是一开始就把野心摆在明面上的萧后更得他倾心。
既然有了偏好,秦端自然要对自己的“主公”加以一番试探,毕竟朋友是一回事,可若是要共谋大业,那就另当别论了。
眼下十分已到了六分,余下的四分,看的便是现在。
“正是如此,”萧锦赞许道,“她只是隔着帘子听到了钱老将军的声音,并未见到真人。”
想到钱熙雨那副骄纵无脑的模样,秦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旁人或许还有作假的可能,可若是钱熙雨……那还当真说不准。
“虽然本宫不知道父亲对你说了什么,”萧锦轻咳一声,“但你现在既然肯来元沐宫再见本宫一面,想来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你不好奇阁老对你有什么评价?”
“最多不过便是让你不要助本宫罢了,”萧锦丝毫不以为意,她只是笑着看向秦端,“可你现在站在这里,便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反驳。”
秦端一双狐狸眼端得艳丽动人,此时却只是笑盈盈瞅着她,萧锦被他那目光瞟得有些脊椎发麻,面上却也还得端着。
她知道秦端心中已有所动摇,就如同秦家在外繁花似锦,内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一般……自从当年秦端被选为夏望之伴读的时候开始,一切就已经埋下了不可挽回的隐患。
没有谁会比她更清楚,秦端对于权势究竟有多渴望……可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望帝的官职,原因却也异常微妙。
望帝无心朝政,更不想当所谓的明君。
“你此次前来去见皇上,恐怕也便是为了证实父亲是否只是诈你,结果如何?”
秦端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放在鼻端嗅了嗅,赞道,“好茶!”
萧锦若是当真身在冷宫,又如何会有这么好的茶来泡?这已然是秦端对她的回答,端得巧妙。
萧锦笑得反倒越发开心了几分,“那是自然,父亲行事向来都不落人口实,此事又非同寻常,你若是问了皇上反倒招致疑心。”
“不过更可能的则是,借机让你进宫办事。”
“这次太后大寿算得上是容家筹办,等着看笑话的人可不少,”秦端品了口茶,眉梢先是一挑,随即有些古怪地皱了起来。
这茶味道……为何如此古怪?
“何乃太区区。”萧锦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秦端一眼,后者心跳竟然诡异的滞了一滞。秦大公子不由暗叹自己这段时间果然是被压榨得太狠,居然会产生这等错觉。
上辈子夏衍是通过挽救大厦将倾的钱家从而获得了钱家的效忠,可眼下望帝如此扶持容家……这已然不是恩宠,分明是捧杀的打算了。
若是这其中有夏衍的手笔……那他会从何处下手?
秦端向来是个一点就透的通透人物,可此时却也不免有些诧异,“钱家算是暂时从巫蛊案中摘出来了,你的意思是,下一个遭殃的会是容家?”
若是看眼下容家的滔天气焰,谁能料得君心叵测?
“那也说不定,”萧锦道,“皇上总归是需要一个制衡,只是这个制衡会是谁倒还真暂时说不准……”
“等等,安乐王去拜访父亲的时候身边带了何人?”
一提起此人秦端依旧忍不住要磨牙,自从那日之后,宝庆楼的清荷美人可是再没让他摸过一根手指头!
简直岂有此理!
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萧锦有趣地看着他,“这么看来,是熟人?”
“何止是熟人……”秦端恨恨道,狐狸眼都眯成了一条线,忿忿道,“钱启武约属下柔雪海见面那次,便是宋翎出的马!”
钱家竟然求到了宋家头上?萧锦微微有些讶异,“宋家的宋锦?”
“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风头可劲。”秦端酸溜溜道。
宋翎去宝庆楼转了一圈,可是带走了不少芳心……这让身为幕后老板的他如何不心疼欲死?
上辈子宋翎后来执掌大理寺,其判案之精准,手段之狠辣,在他执掌大理寺那一段时间,几乎清空了所有的陈年积案,倒当真是个能人。
萧锦打了个马虎眼遮掩过去,疑道,“难不成宋翎竟然是夏衍的人?”
“那倒也不一定,”秦端虽然厌恶宋翎抢他风头,可说起话来却还是实事求是,“若是宋家当真投靠了安乐王,又怎会让宋翎来为钱家说和?”
天家最忌惮的莫过于王爷结党,虽然望帝和安乐王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可摆在眼前的那是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位置,由不得人不动心。
宋翎身为新科状元,自然前途无量,怎会在这当口和夏衍搅合到一堆去?
“恐怕眼下他还做不了宋家的主,”见萧锦疑惑,对于这些家长里短最有心得的秦大公子出言解释道,“宋翎是宋家的第三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是庶出。”
就凭庶出二字便已然能说明很多,比如,宋翎未必能得到宋家的支持……比如,宋家的财富,再比如,宋家背后的老西儿。
宋家是皇商,萧家就算烈火烹油的富贵却也没能将徽商扶植成皇商,可见宋家的能耐。
“宋翎身为宋家人,却未走从商之道反而改科举,虽然老西儿惯来有培养寒门学子之举,但是皇商的泼天富贵哪有人舍得拱手相让,多半还是从了商。”
秦端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刻薄道,“以前就曾有人指出宋翎的状元来得不明不白,也正是因为此,大好状元却也一直只在翰林院空耗着,这天下多得是吃不着葡萄便说葡萄酸的人,若是你有才又有财,那简直是招人恨到了极致。”
这倒是不难预见,文人向来自诩清高,又见不得旁人比自己好,眼下出来一个如此拉仇恨的宋翎,自然不惮以最坏的恶意进行揣测。
“舆论如此宋翎依旧拿到了状元,想来应当的确是有真才实学。”
“属下见过他那篇文章,当真是做得花团锦簇,”秦端话中酸味十足,可还是中肯道,“可即便是花团锦簇,观点依旧新颖尖锐。”
萧锦是建立在前世的记忆基础上才能下此判断,可秦端不过扫了一眼便能得出如此结论,光是这份眼力便足以令人赞叹。
“娘娘倒是真应该看看,”秦端耸了耸肩,“这样的大材却只做了个翰林编修,若我是他,也必然会觉得愤愤不平。”
“三元及第自然不一样,”萧锦极力在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中寻找关于宋锦的那部分,终究徒劳无功。
“不然安乐王也不会巴巴地带了他来,即便有胁迫阁老出手之嫌,却也证明此人的确不凡。”
“不过……眼下先不忙这个,”萧锦摇了摇头,打算晚上好好回忆一下,也免得眼下多说多错,“太后寿宴安排了梨园雪唱戏一事你可知晓?”
“何止知晓,”秦端笑出声来,得意洋洋道,“娘娘可知道前些日子令梨园雪名声大震的那出才子佳人绝恋?”
萧锦心中浮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是你所为?”
“那是自然。”秦端眨了眨眼,“不如此做,臣如何能得见娘娘?”
萧锦顿时被气了个仰倒。
“蠢材,你道西厂会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萧皇后愤怒的咆哮瞬间响彻了整个房间。
秦端忙不迭伸小指掏耳朵,“西厂自然是知道,娘娘不妨留意一下刘希,西厂最近的行动频繁,若没有猜错,钱家恐怕很快就要进京了。”
萧锦的太阳穴登时突突直跳起来。
第38章 喜上眉梢
时间过得很快;不论众人对容嫣的能力如何不屑一顾;好在她还没算捅出什么大篓子。毕竟宫里多少年的规矩传下来;只要不是太乱来;就算错也错不到哪去。哪怕是硬要从宫外拉进来个戏班子;也不算是没有先例……
不过出乎人意料的是,梨园雪这么大个戏班进进出出来回也有好几遭,竟然硬是没出什么纰漏。
这让多少等着看容嫣笑话的人大失所望。
秦端这段时间倒是当真得了便利;时不时便混进戏班中再乔装成小太监来元沐宫一游。先前青浣还疑神疑鬼,到后来见秦端见多了简直连吃惊都懒得费力气;可偏偏这位爷从来进宫没个点,只好干脆苦哈哈地自己天天守着偏门;就怕这位爷再闹出点什么事来。
“娘娘,明儿就是太后寿宴了。”
青浣在门外守得腰酸背疼,眼见得天擦了黑,戏班子该走的也已经出了宫,料得秦端不会再来,这才心满意足地锁了边门回来。
“礼物都准备好了?”萧锦翻着手边的书,随口问道。
“准备好了,”青浣想起萧锦事必躬亲的个性,还是补充了句,“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拿来看看吧。”萧锦将书放到一边,揉了揉眼睛,“看书看得眼都花了……”
青浣老妈子毛病忍不住发作,“早让您活动活动……”
萧锦伸懒腰的动作丝毫不耽搁,“活动?去哪?容妃现在可是见日里派人在门外盯着,就怕本宫再给容贵人支招呢。”
一提起有人盯着,青浣顿时叫苦不迭,“娘娘,秦公子来的时间能不能有个准?奴婢天天守得提心吊胆,就怕人瞧见。”
刚说完,额头上便不轻不重地挨了萧锦一下,“没出息,这就受不了了?”
青浣扁了扁嘴,委屈道,“这不是怕他进来被瞧见?”
话没说完,头上又挨了一下,萧锦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你就不能有点出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要你何用?”
青浣忠犬心理爆发,顿时摇着尾巴保证道,“一定完成任务!”
话一说完才苦着脸想到……不对啊,这外面的侍卫发不发现,难不成以后还要时常和侍卫打好交道?
两主仆斗嘴间青浣便去取了福寿珊瑚过来。那是南海进贡的三尺来高红珊瑚,通体鲜红不说,更独特的则是整个珊瑚枝条天然便形成了个寿字,这还是当年萧锦进宫时萧家给她的陪嫁,此时翻了出来恰好用在此处。
青浣小心翼翼摆好珊瑚,这才转头道,“娘娘……”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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