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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馗后裔传之天煞孤星-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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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心中酸楚。我很愧疚对他疏于照料和关心。
“那我要呆在医院多久？”
“啊……医生说你感冒有点重，要躺一周观察一下。”
“一周这么久？小感冒的话，几天就好了，也不用住院啊。”
我摇摇头：“别了。你还头部受伤啊。正好一起休养。你和人又不一样，感冒危险比人家高。”
“那李少爷那里怎么办？”
“我告诉阿公他们了，让他们带李钦泉过来。”
夏川惊诧地道：“你让他来了？”
我点头：“嗯。我赶不回去，只好让他们送他来。”
他听了“哦”一声，道：“嗯，是要抓紧时间。”但是半晌却沉默着叹口气。
我好奇瞧他一眼，道：“干嘛叹气？”
他摸摸枕头，道：“好不容易呢因为感冒受到优待，好像是一等公民。马上呢，李少爷又要来了，我就要变成二等公民了，怎么高兴呢？”
我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你快些好起来就好了。他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说过多少次，你只要想着你自己，在乎你自己。”
可话才说完，不知怎么又得罪了这冤家。他听见，默默瞥我一眼，闷闷地道：“是啊，我晓得。小艾的事情也和我无关，他的事情也和我无关，你们的事情才彼此有关，我没资格插手，对吧？的确我不用管了，因为是你未婚夫，和你有关，和我无关。你别管我了，等他来了照顾他吧。”
话落，他翻个身，换了个方向不看我了。竟然是生气了。
过去他这样说话，不在乎细节的我往常肯定是不搭理，甚至还要和他冷战几天。然而此时，莫名其妙地我就没了脾气。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他可怜起来。李钦泉要来了他就有了危机感，还如此闷闷不乐，是我一直给他的印象如此吗？这再次提醒我对他关怀不够的事实，让我心里内疚。
我想了想，绕过病床，走到那一侧的他眼前，平和地道：“好吧，你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高兴？”
他见我走到自己眼前，有如此问，却憋着不说话，只是又翻个身，我无奈，又绕道他眼前，道：“好吧，怎么说你才开心？我不爱他，爱你，这样可以吗？”
他听了瞥我一眼，又蹭蹭蹭地换了个方向。
“不用了。我又没事，不要你安慰。而且听口气那么勉为其难。”
我叉腰道：“那我怎么样你才觉得不会勉为其难？”
他见躲不开我，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道：“不用勉强你了。……别安慰我，会觉得我很蹩脚。事实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又不会认输。”
“……好吧，那我告诉你。我答应和他有婚约呢，只是逢场作戏。这样可以吗？”
他从被窝极度怀疑地偷偷看我一眼，随后又埋头进去，道：“不相信。”
我望望天花板，道：“那你要我怎么说才满意？”
他在被子里头闷半晌不说话，我便去掀他被子，道：“想憋死自己啊？你到底有什么冤屈没伸的？说来听听。”
见我硬要他出被窝，他便只好坐起，但是背对着我，半晌哼一声，道：
“过去呢，总是这样，‘夏川，你不懂异能又要凑热闹，总给给我拖后腿，没出息没魅力，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老问我的私事，真是讨厌啊。你是我的什么人啊，告诉你，不要自作多情地说我喜欢你。我唯一说过喜欢的人呢是李钦泉，我和李钦泉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以后不许插手我的私事’……这样的话。”
“嗯。”我托着下巴点头。记性就是不错，还真没漏了什么。
“所以呢，你要怎么样？”
他抱着肩膀，摇头晃脑地道：“嗯，那什么时候这段话的主语可以变成李少爷呢？忍这么久，多想听一次啊。从来就听你骂我，也没听你说他。一碗水要端平嘛。”
听了这话，我先是一愣，随后沉默下来，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
而他坐了好几秒，见我没吭声，忽而变得不安起来。他回头看我，心虚地问：“小艾，怎么了？”
而我没说话，这让他更不安，半晌他转回身，垂着头道：“对不起，你别生气。我开个玩笑而已。我晓得你不喜欢我提这些。……那这样，以后我不说了。”
话落，他躺下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道：“我睡了，小艾你先去忙吧。”
然而，我却没走开。
其实我刚才的沉默，只是为他的话觉得心酸。他的心愿就这么一点？
半晌我叹口气，道：“睡了那么久，还能睡啊？”
他不说话。
我便缓了缓口气，以难得和气的口吻，道：“喏，你想听，那我说给你听。”
他还是缩在被窝里，我便走到他身边，在他背后望着天花板，假装生气的口吻，道：
“‘李钦泉，都是你不好，没事找事拖后腿的，那么点小伤都挺不住，还要害我要来W市这个破地方弄什么破木之魂给你治疗。连累我们夏川大少爷负伤，现在不得不住院了。你真是够没出息够丢人现眼的，没有能力没有魅力，我最讨厌你这种男人了。以后不要自作多情地说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人呢，是夏川大少爷，我和夏川大少爷的事情呢和你没关系，以后不许插手我的私事。’……喏，这样可以了吧，夏少爷？心情好点了？”
“……”
这话说完后，房间里完全安静了下来。夏川先是身体动了动，随后慢慢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然而，想象中，他露出得意的笑的情景没有出现，他只是呆呆地瞧着我，突然眼睛湿润了。我见他这样，打趣道：“干嘛，还哭鼻子啊？要不要我到李少爷面前去说？”
可是他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沉静到甚至有些悲伤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突然间就手足无措。
我思忖着自己刚才的话哪里说错了，可想半天没发现，便完全不能掌控事态发展了。一时担心的我紧忙道：“喂，你怎么了，我说了你想听的了，你还不高兴什么？”
而话才说完，他的眼泪掉了下来。我马上傻眼了。
“怎么了？”
我紧忙坐下，扶着他手足无措地问，而他呆呆看着我，就是不肯说一句话。半晌才沙哑地道：
“小艾，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哈？”
“拜托……”
“？这……？？”
正文 梁心秋的见地
被推出门后；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怎么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惹到他了吗？他哭什么？
就在这样的万分疑惑和惴惴不安中，担忧的我第三次拿起电话；也理所当然地听见了阿公的抱怨。
【哎哟；艾崽啊；你一天要打几多电话？夏少爷受伤，阿公连解手也要手机带在身边是不是？你这是摧残老年人身心健康哟。】
一顿抱怨没听完；我忙打住着急地道：“废话，当然是出大事了才和你电话。”随后我把刚才的遭遇和阿公说了。
“我哄他开心；结果他居然掉眼泪。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没想到艾崽还会说肉麻情话；阿公听了简直也要掉眼泪。】
“我认真和你说话！”
【都跟你说不要刺激他。】
“我没刺激他啊。这不是顺着他的心意去吗？”
【你平时对人家不冷不热，整天硬生生的，有时候还落井下石，突然这么温柔地哄他，落差巨大，他当然就吓一跳，搞不好想歪了。快去看看，别让他做什么傻事。】
“这……”
这句话提醒我，惊得我忙收起手机不得他允许就推门进去，这时候见他握着个电话，声泪俱下，极其感伤地道：
“安迪，小艾突然对我特别好，十分离奇。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绝症时日无多了。你快替我请杨律师来，我搞不好要立遗嘱。”
听了这话，我满头青筋，气急败坏地喊道：“臭小子，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
“我对你就这么糟糕？非得人骂你你才觉得我是正常的？！”端过煲汤，用勺子在汤里头用力地搅动两下，我将汤送到眼前人嘴边，同时生气地问，他闷闷地喝了，嘟囔道。
“太蹊跷了，所以……”
“蹊跷个头啦！”
他不说话，只是委屈地瞥我，我放下鸡汤，抓抓头无奈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管是什么，你给我乖乖地休息，早点好起来，好吗？”
“我真没事？”
我马上道：“切，你脸皮那么厚，阎王都不要你。”
他嘟囔着抗议道：“哪里厚脸皮了。”
我哼一声，“不仅厚脸皮，还学会撒谎。”
他很不服气：“那都是小艾逼的，而且又不伤害别人……”
“你……不和你说，把这些都喝了。”
一时喂完药和饭，给他换了吊瓶，便让他休息。他忙喊住我，眼里渴望地道：“小艾，我们今天就回去吧。我不想住院，躺久了毛病更多。感冒真的没必要住院，今天就回去好不好？”
“不行，路上都是大雪，怎么回去啊？你不想睡这里的话，我回头问问医生看好吧？你先休息。”
我含糊地敷衍了，随即离开。他见我如此，只好作罢。而离开病房，却见一个人站在门口，却是梁心秋。她见我出门，轻轻地看了下门内道：“唔，他还好吧？”
“啊，嗯。”
说来，梁心秋和我一起，从昨天晚上弄到了现在。虽然说是鬼，本该对人类冷漠，却如此尽心也真的难得。她尽力想救夏川的心感动了我，让我对她有了几丝好感。
“唔，是吗……对了，你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休息。不如去睡一会儿吧。阿川我来照料一下。”
说话前嘴上加个“唔”字，是她的特征，这随意的感叹词很符合她慵懒的个性。然而虽然她眼睛无神，看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心中却对什么都知道，很体贴四周的人。
“我还好，不算太困。”揉揉眉心，我道。
而她呵呵道：“异能达到你的水平，什么时候疲倦都是自己操控的，所以我晓得的。”捉鬼师，体能能够在某些时候自行改造。”
我瞥她一眼。她看来很早就测过我的战斗力。
“其实我有点话想和你谈谈。”
梁心秋听见，眼里也总算露出几丝意外的神情，她慢慢地将双手插进袖子，道：“想和我谈什么？”
我道：“换个地方说，离这里不远不近的地方。”
她点点头：“好。”
***
说来，为了天煞孤星的身份，我很少和人交心，但是和一只鬼说话，显然我没有这种顾忌，为此意外地我对梁心秋的好感又增多，为她能肆无忌惮地和我交流。
“其实我想干脆捉走你。但是夏川对你的态度，还有你对他的帮助，让我改变了下看法。”
“谢谢你了。”
“同时，我对你有点好奇。”
“唔，有什么就问吧。”
“作为起码的礼貌，我不会询问你私人的事情。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和人类居住，为什么要甘愿地等死？”
坐在长椅上，我问，而梁心秋性格随和，所有问题一一作答。
“唔。我曾经在冥界的哭笑林一带生活过。其实也有很多朋友。但是后来有些厌倦了。这和你们普通人突然有一天想去国外的心情蛮像的。于是就来了。先是图个新鲜，然后是觉得这里的生活很舒适，就留下了。来前我做了封灵。”
封灵。这可是很大的决心。
人和鬼无法相处的原因是鬼自带的至寒阴气，这是鬼为了保证自身温度，凝聚魂魄的必备条件。这种阴气具备侵蚀性，极度排斥阳气，甚至会化解和吸收阳气，阳气就是精气，是人活下去的根本保障，一旦阳气被吸收，活人的生命就会遭到威胁。而封灵是一种针对鬼的处理手段，也就是封印住了这个鬼吸收化解阳气的能力。这种做法反之增加了鬼被阳气侵蚀和化解的危险。为了维持自己不被阳气吞噬，鬼需要利用更多的鬼能来保护自己，变得更脆弱。
同时，能量减弱只是其中一个麻烦。被封灵的鬼犹如想要变成女人而阉割了自己的男人一样，在同类看来是残缺不全的，被歧视是常事，同时还会失去很多本来拥有的能力，心理压力外生存压力往往也很大。
“你看来是真心想和人类同居下去。”
“是啊。鬼界的大家古古怪怪的，我觉得不舒服。人真的很神奇，唔，活着是一个样子，死的时候是一个样子。我还是喜欢活着的世界，因为美好多一点。”
“呵，其实即便是活人，天亮是好人，夜里是禽兽的也有很多。”
“话是那样说。但是，在三界里，人界是心理比较光明的了。”梁心秋抬头看看天，道：“我喜欢呆在和平年代。”
“你不想活，我还以为你厌倦人界了。”
“唔，其实在厌倦外，我愿意去死只是晓得自己逃不过而已……”
话落，她望着天空，道：“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想抓我。我有预感自己难逃。”
“谁捉过你？”
“好多个，记不清了。但是多半不是好意图。听阿川说要救人，我马上就觉得，这或许是我最好的归宿。”
“你看来其实还是不太甘心就此消失。”
“唔，呵呵，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当一个无忧无虑的房东。早上喝喝鱼腩粥，下午和太太们做SPA，夜里去鬼界看看演唱会，回来催阿修阿镜写作业，偶尔看看花车。正常人喜欢的事，我还是喜欢的。”
听到这里，我沉默了。这个鬼，和我过去遇见的很多都不同，情况的确很特殊。我突然下不了手。
而我们都不说话后，梁心秋忽然问： “说来，作为天煞孤星，你也不容易吧？”
听了这话，我愣住了。
其实我不意外她知道我的身份。几乎没有鬼界的人看不出来我是什么。只是她问我过得不容易这件事，我不晓得如何回答。
“还好吧。好不好就那样过。”
“唔。我想应该不会很好过。”
她叹道：“唔。我不说假话。天煞孤星没人敢接近，你应该蛮孤单的。”
“呵呵，这些都是小事。”
她停了停，又道：“认真说来，天煞孤星容易因为能量失衡而异变，一旦异变，可能会有另外一种人格，也可能发生性别错位的情况。或者两者同时发生。”
她说完，不自觉地打量了我一下，我道：“没什么好遮掩的，这些事情正在我身上发生。”
她沉吟几秒，道：“你最近差点异变，是什么时候？”
我道：“几个月前吧。”
梁心秋听见，点头道：“不要太悲观。其实如果你愿意异变，也会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其他我无所谓，但是我不喜欢出现另外一个人格，更不喜欢自己的性别特征向相反的方向生长。”
梁心秋听见，木木的眼里有几分同情：“的确，男人异变的时候会阉割自己，这种情况我听说过的。而对女人来说，部分器官会退化甚至消失。万一不能生孩子，还没了胸，并且长喉结胸毛什么的，那是真的杯具了。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这么惨的。”
“……你还懂得‘杯具’的说法。”
“唔。虽然老了，也要赶下时髦吗。正所谓未雨绸缪，三羊开泰。”
我晓得她对成语的执念，也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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