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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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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寒暄几句,将狄威送到了楼梯口,席乔政回身坐在大屋窗下摆设着菊花的矮几旁等待着思慕已久的女人。不久,楼梯上响起轻缓的脚步声,女人乌黑的长发涨满了痴迷的双眼。细腻而圆润的前额,挺秀的鼻梁,倦淡低垂的眉眼……
“最近还好吗?”薄唇轻启,专注的眸深不见底。
萧竹不屑答话,淡漠地顺着眉,心里暗暗咒骂:见鬼的问候!他在她新婚之日霸占了她,他以为她婚后的生活还会有幸福吗?
“喝茶吗?”无奈,面对女人无声的轻蔑没话找话。
“不必了。”嘴里轻轻飘出几个字。
席乔政隐约感到一丝挫败,微微皱起浓眉,之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每次都是这样!见不到她,会想;见到了,又会被对方伤。那张拒人千里的苦瓜脸上只有三种表情:恐惧,怨恨,嘲讽!
沉默……
压抑在心底的怒火愈演愈烈。
一把抓起她纤弱的手腕,赫然起身,望着那双哀怨的眼睛暴躁低吼:“该死!不说话,不喝茶,那就陪我丄床吧!”
妖兽都市,爱恨纠葛 第20节 被瓷片凌迟的爱情
被席乔政粗暴地扼着手腕,萧竹挣扎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对方身后,目光扫过墙角插着大丛菊花的瓷瓶,忽而扬声抱怨,“放开我!”鼓足勇气奋力挣脱了对方的掌握。仰视着虎狼般凶残的利眼,战战兢兢地后退,赫然抄起地上的大号青花瓷瓶狠狠砸向对方的脑袋。
席乔政稍一侧身,敏捷地躲过飞来横祸。瓷瓶擦着耳边飞过碰在身后的墙壁上,咔嚓一声碎片崩裂了一地……
她无力逃脱,像祭坛上柔弱的羔羊被迫供奉着贪婪的神魔。任凭男人粗暴地将她压倒在床垫上,来不及褪去衣衫便占据了专属于他的领地,凌驾于脆弱的温柔之上,发泄着内心浓重的愤恨与委屈……
萧竹挣扎着挪向床边,将纤长的玉臂尽量探出床外,冰冷的指尖微微颤抖,战战兢兢地摸索着瓷瓶的碎片——
席乔政,是你逼我!
猛一扬手,将尖锐的瓷片直插向男人血脉突兀的颈侧。
恣意放縦的席乔政赫然一惊,上身慌忙向后一挺。女人索命的皓腕狠狠将瓷片插进他健壮的前胸,夺目的鲜血顺着发达的胸廓滴滴答答地落向身下如玉的姣躯——
短暂错愕:她想要他的命?
浓重的血腥瞬间唤醒了人性潜沉的恶蛟,双手死死圈住女人脆弱的脖颈,暴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歇斯底里地低声磨叨,“你想杀我?你想杀我?你父亲不是我杀的,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我不想被野蛮的暴徒摆布!我不愿意跟一个毫无人性的大圈仔媾和!”小脸因缺氧而憋得发紫,坑坑巴巴地挣出几个字。既然杀不了他,她决定激怒对方,一心求死!
男人愤而起身,一个耳光裹在她骄傲的脸上,一把抓起她头顶的碎发,蛮横地扭转她侧向一边的身,“好!说得好!从今往后,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叫灭绝人性!”嚓啦一声抽出皮带,紧紧攥在手心,一副冰冷的手铐将她脆弱的双手反扣在背后。
凌迟般的疼痛,秀发半掩的额角暴起了青筋,咬紧双唇,默默承受着皮开肉绽的鞭笞……
蜷缩在眼前的女人仿佛受伤的小鹿般瑟瑟发抖,他望着单薄脊背上亲手造就的道道血痕渐渐停止了侮辱与嘲讽。断续的嗤笑,固执地将涨满眼眶的热泪挡在眼:狄威说的对,没人能承受他的爱情。然而他自己也越来越怀疑,那是不是爱情……
她注定要用伤痛的眼泪祭奠他死亡的爱情,席乔政从不原谅伤害他的人!
从此之后,萧竹发现原本明媚的人生彻底堕入了地狱。残暴的魔鬼不准她痛快的死去,残酷的折磨、恶意的羞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副冰冷的手铐成了她每周必经的酷刑,而那通鞭笞却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一次……
他再没有用过那根皮带,却把它摆在床头最显著地位置。她以为那是最专横的恐吓,身体的伤痛已在脑海里留下了惨痛的记忆,她不得不委屈自己隐忍、顺从。
在焦灼的炼狱挨过了一年,两人的关系终于有了些缓和,记忆里大概是因为席乔政查到了一些有关她父亲死亡的线索。
开抢杀死她父亲的凶手被席乔政派出的鹰犬当作叛徒清理了门户,而匿名汇入此人账户的五十万加元却被一名姓男全数提空。有人说,某跟被“对”掉的叛徒是同乡,十多年前一起“跳船”到温哥华。由此推测,这名姓男可能知道这笔不义之财的来历。
时间一晃而过,又经历了一年多的漫长等待,那个姓的终于有了下落。萧竹依旧冷漠,而心突兀的怨恨却渐渐被岁月磨平了……
席乔政意外地出现在她的毕业典礼上,这次不是送花,规规矩矩地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她接过毕业证书,带上学士帽。
倪凯终于如愿坐上了话事人的位置,开始全盘掌控整个台湾帮会的生意。丈夫的高升并没有给她带来荣耀,相反却将藏于人后的罪恶推上了前台。她终于成了众人眼的妖孽,丈夫乃至萧家的权利依赖于她松绑的裙带。
席乔政并不在乎私下里的流言蜚语,依旧我行我素,他想要她的时候随时会派车将她从倪凯的眼皮底下带走。某日纵情之后,魔鬼开启象征着僸锢的手铐,轻抚着腕上层层叠叠的旧伤轻叹道,“这里原本就是个妖兽都市,放眼望去除却妖孽便是禽兽。试问哪个人背地里没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生就清高的傲竹不甘心做妖孽,所以会被那些闲话伤害。我不在乎,因为我安于做个禽兽!”
无力挣脱禽兽的利爪,亦无力忘却骨里与生俱来的清高。现实距离的人生千仞落差,与席乔政不伦的奸情已然成了联合社团公开的隐俬。没有人不知道,却都碍于席乔政的威慑主动避讳。
清冷的秋露染红了第一片枫,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再次踏进熟悉的大屋。席乔政如常坐在窗下品着龙井,抚弄着淡雅的菊花。静静地,待她走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欣然提起嘴角,已然习惯了勒索的口气,“Michelle,如果我找到了杀死你父亲的真凶,你要怎么报答我?”
“那个姓的有了下落?”她凭直觉猜测。潜意识里或许早已认同了他不是凶手。
“该死!你没听明白我的问话吗?先回答我!”他习惯直奔重点,极厌恶没完没了地兜圈。
“我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你指望我怎么做?”料定他有了目标才会开口勒索。
“给我点安全感,让我尽快把那副见鬼手铐忘了!”他无比向往男女之间正常的亲密,曾经的几次尝试都已惨痛的失败而告终。固执的小女人从没有真正的屈服,一旦解放了双手立即就会弄伤他。而他当然会把几倍的痛苦强加给她,事后再因伤了她而后悔。后来干脆放弃了开启手铐,他不想一次次重复不必要的相互伤。
妖兽都市,爱恨纠葛 第21节 终极温存一世别离
一场缠绵的云雨过后,萧竹彻底放松了情绪,蜷缩在情人怀里昏昏睡了过去。席乔政轻抚着光滑而妖娆的脊背,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将床边的抽屉拉开窄窄一条逢。心暗自盘算:派出去的人马在广州打听到了那个姓男的下落,对方今晚即将抵达温哥华,误会一旦解除,从今往后再不需要这副手铐了……
不知睡了多久,梦的萧竹被那首熟悉的《鸿雁》惊醒,吃力地张开双眼望向窗外,暮色褪尽,太阳已经落下了西山。
薄入蝉翼的屏风一时间引发隔世的错觉。对面那个一身黑袍,挽着高髻的背影是谁?不像是席乔政,仿佛是个古人。
男人缓缓站起身,轻舒广袖。束带流光,环佩作响……
望着模糊的背影出神,忍不住怯怯地轻唤,“George?”半梦半醒,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醒了?”男人应了一声,举步走出屏风背后,的确是一身睡袍的席乔政。束带的流光,环佩的碰撞大概来自他手晶亮圆润的舍利串珠。
萧竹撇了撇嘴角,暗暗发出一声轻笑。十分佩服自己的想象力,多半因为最近翻了几页那本搁置了N多年的《北魏太武帝》。
男人坐在床边,将珠串塞进她手里,“你父亲的东西还是由你来保管。”
“既然父亲把它送给了你,它就属于你了。或许,是缘分……”
“我们俩还分彼此吗?我算不上虔诚的信徒,这东西对我没什么用处。”
接过串珠,扬手挂在他赤露的胸前,“带上它,佛祖会保佑你平安!父亲把它送给你之前,即使面对枪林弹雨都没有遇到过危险。”
男人微微一笑,恋恋不舍地抚过她的脸颊:一辈这样下去该多好啊?“该走了!我会尽快把那个姓的带回来,向你证明我的清白。”穿起衣服阔步出了房门——
谁料回来的时候人已躺进了棺材……
狄威将那串带血的舍利交还给她,眼眶微红,嘴里好容易崩出几个字,“George他……送去了医院……可惜,已经晚了……”
萧竹霎时昏厥。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乎?三年的痛苦她都忘了吗?
醒来之后,像受到了强烈刺激的精神病人一样喃喃自语:席乔政,你说过要带那个姓的回来向我证明你的清白,可你没做到!我恨你!你是个大骗,你是个大骗!
无心过问那个证人的死活,与她朝夕相处的“魔鬼”已经死了。即使他是杀死她父亲的嫌疑人,她还是忍不住想哭。淤塞在心口的混乱情绪无从宣泄,怎奈欲哭无泪,一连几日不吃不睡,独自坐在矮几旁,静静望着手的舍利珠串发愣……
大屋古香古色的厅一夜之间变成了灵堂,正摆着半掩的棺材,联合社团的各派人马来来往往,等待着略显仓促的发丧下葬。
狄威踏着冷月的清辉来到席宅,失魂落魄的萧竹依旧坐在窗下。弄清了对方的来意,跟随他来到夜色下宁静的海港,步入一艘小艇的底舱。
一名身受重伤的华裔男窝在角落里,不停地打着哆嗦。从狄威口得知,他就是席乔政拼了性命救下的姓男。
萧竹凑上前去,听对方断断续续地讲述着那段埋藏了多年的往事……
父亲在与席乔政几次详谈之后,颇为赏识,引为知己。漂泊海外多年,看厌了华人各帮会之间的争斗,以为协议加入联合社团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炎黄甲胄,同根同宗,传承着龙的血脉原本就是一家人。结束内讧,兄弟相亲才有跟当地的鬼佬一争高下的可能。
然而,一部分人并不希望跟随父亲加入联合社团,他们以为那等于出卖帮会,将他们多年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于人。他们更不愿意跟汇集了一帮乌合之众的大圈帮合作,跟那些偷渡来此的大陆人搞在一起只会乱了规矩,坏了帮会的名誉。
于是,有人出钱买凶,将一场枪杀嫁祸给了席乔政。这样以来,会有更多帮众因为仇恨而拒绝加入联合社团。
被清理门户的叛徒因为尚在大陆的儿身染病重急需用钱,明知是死路一条,还是接下了这单买卖。对方计划回国并非为了逃避追杀,而是为了将那笔“救命钱”交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妻儿。担心自己没命回去,所以多留了一个心眼,临行前将事情的经过,银行的账户密码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叮嘱万一遭遇了不测,委托他将那笔钱带回广州交给对方的妻儿。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瞳孔渐渐放大,眼看就要断气了。萧竹赶忙凑上前去提高嗓门呐喊,“你有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半路上阻截你们?”无疑,凶手急于毁灭证据,杀死席乔政和杀死她父亲的是同一伙人!
“我不知道……保镖,都死了……只剩下……我们两个……沿着小巷……逃……一辆车……截……截住……台湾国语……帽……帽……”话说到一半,身用力一挺,大睁着双眼艰难地咽了气。
时空岔口,穿越千载 第22节 洛神出水缘系雁羽
唯一的证人死了,依旧不清楚谁是杀死她父亲的具体凶手。但可以肯定就是那些看着她长大的至亲手足。
纤长的手指紧紧抠着沾染了故人鲜血的舍利串珠,冰冷发紫的蔻丹霎时褪尽血色。耳朵发闷,眼前的景物重叠晃动,狄威在身旁温和的劝说,而萧竹一句也听不清楚……
跟在对方身后沿着扶梯登上甲板,浓云覆压着天空,海面上起风了……
小艇被不安的海浪推动,不住地起伏摇晃,举头望着满怀委屈的天空喟然长叹:“George,对不起……”当真是错怪了他!虽然不知道真凶是谁,但绝对不是霸占了她三年席乔政。
泪水终于涌出了眼眶,模糊了本就混沌的视线。
恍惚,看见“自己”跟在狄威身后上了等在不远处的轿车,那站在船上的又是谁呢?难道,只是个灵魂吗?
跟着狄威离去的或许只是俱行尸走肉,她的心,已经死了……
预感到她会像个尽职的妻一样为死去的男人守灵,面对远道前来吊唁的客人,面对千万缕轻蔑而嘲讽的目光,面对寻衅丈夫的羞辱……
不要!
她不堪面对!
她情愿就这样死去!带着一世的忏悔为他殉葬!
“George,原谅我……”
当她不再怨恨的时候,他,却永远得走了。
海风愈加凛冽,海浪狠狠撞向单薄的船舷。身体随着剧烈晃动的小艇打了个踉跄,手的串珠骤然跌落,沿着倾斜的甲板滑向船舷,紧追几步依旧抓不住,一串“珍爱”不可逆转地擦过指尖……
眼睁睁地看着珠串落入翻腾的海水,心如死灰……
隐约看见缓缓下沉的舍利在幽深的海水闪动着柔和的光辉,迫切地想要留住唯一的一份寄托。顾不得再想,一个倾身跃入冰冷的海水,随着浮动的佛光奋力下潜。
长发如海藻般荡漾在水,串珠忽然间断裂,晶亮的舍利宛如无数颗星辰散落在浩瀚的银河。星星点点的佛光越来越明亮,进而融汇成一片刺眼的白光。
渐渐丧失了意识,漂浮的身体持续下沉,穿过那片不断扩张的光芒坠入寂静而幽深的混沌……
心,从幽深的水底浮起,隐隐的酥痒引起一阵轻微的痉挛。缓缓张开双眼,依旧是那片刺眼的佛光——
不,是穿透清澈水面的骄阳!
调皮的小鱼儿轻吮着脚趾、手臂、耳畔,沉睡的灵魂被肌肤的酥痒彻底唤醒……
再次感受到搏动的心跳,胸口随之开始憋闷。夺目的阳光唤起了生的希望,迫切地向往着海港腥咸而微凉的空气。
划动修长的四肢,迎着头顶的蔚蓝奋力上浮,猛然一个挺身窜出了水面——
水花四溅,扑啦啦一片混乱的声响,惊起一池凫水休憩的飞鸟。双手擦去脸上的水珠,难以置信地环视四下陌生的景物——
天啊!这,这是什么地方?
隐约记得自己跃入海水,浮出水面时却看到一泓映着高天流云的秋野平湖?
湖畔微黄的芦苇丛挑着褐红的蒲棒,远山如黛,秋草长。零星的树木傲立在广袤而空旷的原野上,掠过大丛灌木的朔风是苍穹下唯一的声响……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天堂?
脑海里莫名荡漾起常常挂在故人唇边的那曲铁骨柔情: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琴声忧伤……
红尘滚滚,马蹄铿锵,一名英风飒飒的伟岸男,朱氅玄袍,在黄土堆叠的断崖上赫然勒紧马缰。薄唇边挑起淡淡的笑意,仰首眺望着惊起的雁群掠过如洗的碧空。
“陛下,臣日前奏请削减上谷苑囿之半为民田,不知……”讲话的是跨马随驾的良臣古弼,虽能征善战,一路跟来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今日游猎,不议朝政!”至尊威仪,惜字如金。
“诺。”拱手施礼,恭顺地退至身后。
骑奴牵马执缰,帝手握皮鞭向水草丰茂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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