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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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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问问对方的身世?”老爷无奈地皱起眉头,明知道儿是故意让他猜灯谜。
“问了。对方说是某个候门深院的侍妾。想来人家大概是有意避讳,儿因故没再多问。得知对方乃是他人之妇,唯恐落得个拐带窝藏的罪名,因而尽早将人打发走了。”
“唉——”手摸胡茬,砰的一拍几案,“养不肖!为父一生行事磊落、敢作敢为;你这逆却为人谨慎,遇事总想着明哲保身。怪你自己错过了加官进爵的天赐良机,那女很有可能是万岁爷枕边的人。”
“那儿就更没有做错了!父亲怎知一定会加官进爵,而不会惹得龙颜不悦?天威难测,人言可畏。跟万岁枕边的人传出一段风月艳事,儿担心有损万岁爷的颜面。”
细想想,儿这话也不无道理。天终究也是人嘛!哪个男人能容得自己的侍妾宠姬跟别的男人风花雪月,即使是段虚乌有的传言也难免会成为他人笑柄。皇上是极要面的人,是福是祸当真不好说。
走了也好——免得狐狸没打着,惹得一身骚!
释然长叹,“算了。事情若果然如此,为父这就请公主入宫与万岁私下澄清。入伍新军集训,为父公务缠身,不便久留。大战前夕,圣驾要亲临西郊阅兵,挫敌锐气,振我军心。”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49章 男人一夜女人一生
河内公主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安乐殿里余香未了,只剩下盘笼里作为礼物带来的各色果品。
终于有了点线索,还是晚了一步。走了……
可她能去哪儿呢?
拓跋焘手里捧着兵书,心里装的却是儿女情长的事。哗啦一甩将书籍扔出了老远,仰在床上闭目装睡。
宗爱踏着细碎的脚步进了门,隔着屏风看到万岁正在打盹。观望片刻,不忍叨扰,调头就往外走。
“何事?朕没睡。”身后忽然传来低落的男声。
猛一转身,砰的一声跪地叩拜,“启禀陛下。小奴已查实,书女的确没有死。”
拓跋焘哗啦一声坐起身,双眼霎时迸射出激奋的光彩,“大功一件!平身,速与朕细细道来。”
“小奴言语间若有冒犯,还望万岁恕罪。”拱袖谢罪,起身凑近了几步,“御药房的钱管事信奉沙门胡神。自万岁弃佛修道以来,表面上有所收敛,却在药柜的抽屉里私下摆放神龛,每每在无人之时偷偷参拜。
此人生前与淑妃娘娘宫里的侍女兰香‘对食’,后宫人尽皆知。平日里嬉戏言笑时常与兰香说,他若死了,唯一的遗愿就是依照沙门惯例荼毗焚化。
尸首昨日入了殓,被几名小厮送出城外安葬。兰香私下里贿赂几人先将亡夫焚化再行下葬。
钱管事乃吞金而死,焚化后腹的金丸完好无损,几名小厮见钱眼开争抢厮打,金丸失手坠地竟裂为两半。”双手敬上字条,跪呈榻下,“此乃金丸的字条,请万岁御览。”
拓跋焘接过大半焚毁的字条,摆手示意宗爱平身,心默念:……太医陆逊满门抄斩,小臣乃知书女深蒙陛下恩宠,再三思量,实不敢加害。乃将‘断魂散’换做〖Zei8。Com电子书下载:。 〗了‘还魂丹’,佳人昏睡三五个时辰之后自会醒来。钱顺死不足惜,只求万岁将行凶灭口的阴毒妖妇绳之——戛然而止。
“哼——没头没尾!”气冲前额,一怒之下将字条撕得粉碎。这场焚尸大火烧得好啊——不该烧的烧了出来,该烧的一个字都没留下来!
“万岁息怒,字条似被做过手脚,但总归有一点可以肯定,书女目前尚在人世。”淡淡庆幸,脊背却隐隐透出一丝寒意:落羽丫头,有幸出了宫门就万万不要再回来了。你一回来,就苦了宗爱……
次日清晨,琅琊王入营巡查。自从那满脸胡茬的红脸老头儿骑着高头大马进了营门,帐外的喊杀声就越发卖力。雁落羽独自坐在窗边发愣,暗暗担心编出来的谎话许会穿帮。
老军医离开不久,一名徐娘半老的妖媚妇人一步三晃进了帐门。雁落羽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干什么的,在阴山戍镇为奴时有了经验。
高居庙堂的皇帝老为了让军将士安心替他卖命,想得着实周到。不论阶级大小都是男人,正可谓将心比心,以人为本。
老营妓见帐内的小生得唇红齿白,嫩得能挤出水来,眼冒绿光,忍不住上前调戏,“小儿郎好生俊秀啊,新来的?”
雁落羽当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婶啊,您表错情了吧!落羽纵然真是个男的,也得找个年龄相当的XX吧。您要是有儿的话,年龄恐怕跟我差不多了。勉强换上一张笑脸,不解风情地问道:“大婶哪里不舒服?华军医方才出去,您一会儿再来吧。”
“哎呦,等不急了。我这头疼,心疼,该疼的地方都疼!”搔首弄姿,如狼似虎,扬起香帕就往对方怀里扑。
“假小”触电似地推开对方,一个箭步窜出了八丈远:“干什么你?请大婶自重!”
对方愣了片刻,扑哧一笑,“奴家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爷们儿。若是个女儿身,许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呵呵,不是女色也没关系,这军营里的爷们儿若是思起春来,向来就不分男女!”
“在下到觉得,纵使被哪个饥不择食的大男人糟蹋了,也好过与您老人家聊以慰藉。”真心话,打心眼里鄙视人尽可夫的娼妓,即使是这种官办的“慰安妇”也不例外。
“唉——”老妓满眼凄凉,忍不住自怨自艾,“红颜易老,娼门女混到奴家这个年纪,真不如一头碰死!神麚年间,万岁率兵取道黑山,亲率轻骑长途奔袭奇击柔然那次,一见奴家也曾惊为天人,当夜就令奴家伴驾侍寝,破了奴的女儿身;如今却落得被你这等黄口小儿取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算了!”话音未落,人已出了帐门。帐帘狭窄的缝隙里晃动着凄凉抽噎的背影,偶尔扬手拭去泪痕,貌似哭得很伤心。
雁落羽顿觉心口撕开了一道长长地口,疼痛,汩汩地淌着血。
爱情——
男人的一夜,女人的一生。
多年以后,纵情痴迷的男早已忘却了当夜的缠绵云雨,那个女人却用一生的时间去怀念那场镜花水月般的春闺梦。
老妓如此,她又何尝不是?待到她年老色衰时,一生最美的回忆必是禁笼那场铭心刻骨的销魂情事。
而在那个男人心里,她和那个营妓一样,过于卑微了。有了新宠,很快就会淡忘。
鼻腔一阵酸楚,热泪夺眶而出。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她毫无保留地爱上了他,她却注定是他生命里微不足道的角色……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50章 江山美人残酷抉择
老军医一进军帐,正撞上新来的“娘娘腔”坐在窗下哭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木兰花,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没,没什么。”赶忙擦干眼泪,信手拈来个借口,“我只是在想,放着好好的日不过,为什么要打仗呢?上了战场,死一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这仗不是万岁要打,是蠕蠕逼得我们不得不打。”坐下身来抿了口茶,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当初,我军大破柔然,纥升盖可汗忧愤成疾,不久便见了阎王。其郁久闾吴提继承王位,号称敕连可汗。
神麚末年,我边防守军俘获柔然兵士二十余人,万岁急欲结束战乱,下旨赐还他们衣物,并释放了他们。柔然人很是感激,敕连可汗自知元气大伤,便借此机遇派出使节与我国交好。我主厚礼相待,之后还把西海公主嫁给了他;又派颍川王拓跋提迎亲,娶回了柔然公主。
几年之后,我主发兵西凉一统原。临行前告诫大臣穆寿,柔然可汗与沮渠牧犍交情向来很深,听说大魏要西伐,一定会来侵犯我国边境。
万岁出征时留下了精兵良马,下令穆寿辅佐太,等到收割完毕再发兵前往漠南,潜伏在要害地区等待蠕寇到来。先诱敌深入,再出其不意,如此便可攻无不克。
哪知穆寿并未深信,仅凭胡僧占卜,就认定蠕蠕不会来犯,因而未加防备。结果,敕连可汗乘虚入侵,留下他哥哥郁久闾乞列归在北镇相持,亲率精锐骑兵长驱直入。
平城官兵纷纷出城逃命,奉命守城的穆寿无奈,请求“豆陵保太后”带太到南山避难。“保太后”厉声斥责穆寿是‘胆小鬼’,一代巾帼拿起战刀指挥作战,组织民众迎战,力保平城。此时,嵇敬在阴山北面击败了郁久闾乞列归,又生擒了柔然将领五百人,斩杀士卒一万多人。敕连可汗见平城久攻不下,遂率部撤走。
唉,那年多亏“豆陵将军”,待到万岁灭凉回京,柔然人早已逃得不见了踪影。
时经几年,此次北伐说来是为还击蠕蠕的挑衅,更主要的目的是报当日平城一战之仇。”
雁落羽听得热血沸腾,暂时忘记了心里的苦闷,“那个‘豆陵保太后’是太的母亲吗?从来没有听说过,好厉害哦!”曾经听宗爱提起万岁对太的母亲贺兰甚为宠爱,或许,这就是其的原因?
“说了是‘保太后’,你这小怎么听不明白?”真是朽木脑袋!老军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为防后宫摄政、外戚专权,太祖效法汉武帝缢杀勾弋夫人,立下‘贵母死’的祖训。儿一旦被立为太,其母就会被依制赐死。太的生母贺皇后老早就被万岁赐死了,太是保姆带大的,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因而尊保姆为‘保太后’。”
什么,赐死了?
爱得死去活来,说赐死就赐死了……
雁落羽心里轰然一震:老天,该怎么相信这个冷血的男人?
他长心了吗——
昨天还抱在怀里如胶似漆,今天就下令砍了你的脑袋。不知道贺兰临死前会不会觉得委屈。是逆来顺受,还是满心无奈?
一场早朝用完了拓跋焘所有的精力,回到安乐殿,朝堂上的猛虎霎时变成了病猫。临近午膳,全然没有胃口,只觉得周身乏力、昏昏欲睡。
“万岁,崔司徒求见。”迷迷糊糊,听到宗爱的禀报。
“喧。”强打着精神坐起身,举步出了屏风。
崔浩一袭紫袍,神色凝重,徐徐步入殿门。此次并非一人前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托盘的小厮。一见万岁迎上前来,襟袍一抖跪地施了个大礼,“臣叩见万岁!”
拓跋焘预感不妙,赶忙上前搀扶:“大司徒快快请起,何须行此大礼?”对方乃辅佐三朝的股肱之臣,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对方功不可没。心里不痛快时,许会抓着几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发对方几通牢骚,可他心里明白,此人胸的智谋远远胜过千军万马,成就霸业、定国安邦还要依靠他。
“老臣听闻陛下被区区一名书女搅得寝食难安,且未经商议就贬了德妃。德妃之位仅次于皇后,虽处后宫却贵比三公,万岁怎能一意孤行,说贬就贬了?”
“德妃蓄意谋害书女,太医孟大兴即是人证。若依宫规处罚,朕恐怕还有护短之嫌。”
“人非德妃所害,望陛下明察。”广袖一挥,给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呈上来!”
拓跋焘望着其一只托盘里的环佩珠钗,满心疑惑,“司徒大人何故让朕看这些东西?”
“万岁不认得这些钗环珠玑,可否认得这些衣物。”另外一名小厮连忙呈上装着女衣裙的托盘。
“这……”拓跋焘对那几件污秽的湿衣裳毫无印象,随手一翻,霎时被那双沾满淤泥的金缕鞋惊得哑然失语。
这鞋是她的,定是那奴儿的!
脑海里瞬间闪过趁夜等在东墙下,提着破烂的鞋与他私会的太乐部伎。自从那日起,他就惦记着赐给她天下最华丽的鞋,即使这双金缕鞋远远超越了她能承受的尊贵。
几经波折,她成了他的书女,他终于把藏在心底的愿望变成了现实。可没人知道他那时心里的感觉:身为帝王,他能把战场上缴获的财物即兴分赏给出征的将士,却要费劲周折才能赐给心爱的女一双鞋。
鱼传尺素,人约东墙;又出了什么事?那一定是她的鞋……
不对!那个带着面具的家伙是他吗?
那个带着“梨花带雨”的“混蛋”是他?
见鬼,他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奸夫”——
谁能告诉他?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51章 帝心如镜临川望情
头疼欲裂……
拓跋焘满心烦躁,一手托着前额;忽而转身背向崔浩,恍恍惚惚地斥责道:“司徒大人有话尽管直说,休要与朕打哑谜!”
“万岁稍安勿躁。”崔浩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厮撤下去,拱袖参拜,“今晨,游方僧人昙耀在武周川水岸发现了这些衣物,逆流而上,又在几里之外发现了金缕鞋和这些钗环珠玑,以为人命关天,遂送至府衙。地方官员见这些首饰上皆铸有内廷铭,即刻潜人呈送于老臣。”
“朕知道!”他关心的不是这个,“所呈衣物皆为书女所有,朕问的是尸首。”
“大批人马沿河搜索,未见尸首。老臣以为,书女许是化作一条鱼儿遁水而去了。”此话颇具讽刺意味,此女前日既然能化作银鼠,今日化作一条鱼儿又有何不可?
拓跋焘微微转头,隐约听出对方话里有话,“司徒大人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烦劳大司徒为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操心。无须多言,朕心里自有分寸。”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深知当今万岁乃聪明绝顶之人,草草收了尾,“事出有因,德妃着实冤枉。”拱袖作揖,“望万岁三思,老臣告退。”
拓跋焘望着远去的飘逸背影若有所思:大战在即,有些话不宜说得太过明朗。崔老头认定书女并没有死,揣度是太一党暗策划的金蝉脱壳之计。
前时伤那奴儿太重,之后又任其自生自灭再没有理会。背后主谋想必怨其不能惑乱君心,索性将她送出宫去。先来个因病假死、栽赃嫁祸,又使山王监守自盗,借用了那段银鼠化魂的故事。怎奈半路杀出个司马宝胤,而那刁奴唯恐夜长梦多,当晚便辞行离去了……
貌似环环相扣,顺情顺理。可惜崔司徒不知那金丸的字条上写明了“妖妇”二字。此事绝非晃儿主谋,不然对方就不会在灵车遭劫后向他透漏落羽的下落。谁是元凶他心里大致已有了底,只是眼下不宜揭开盖。
转身打量着托盘里的簪钗环佩。佳人音容依旧,婉坐膝上的娇俏妩媚再次浮现于眼前……
落羽,朕不怪你,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既然活着回了京,又怎么忍心弃朕而去?
不急于一时,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朕也会找到你。既然是朕掌上的银鼠,就永远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午后的阳光宁谧而安逸,五之尊倒在龙榻上佯装小憩,趁当值宫人打瞌睡的工夫换上久违的石青锦袍,带着两名随从悄悄溜出了宫门。
出了郭城西门数里,武周川如虚度的光阴一般奔流而去,渡头边的苇并不繁茂,草头上荡漾着几缕飘渺的青丝;稚弱的鱼儿在根茎间的浅水洼里然嬉戏,听到轻柔的脚步声响起,轰然散去。
“香魂随水去,断发斩情丝,郎情深似海,怜奴奴不知。”拙奴儿,好端端的头发何苦剪了?反到让他多了几分联想:落了发,是否再度遁入了沙门?
沿着水边向下游行走,阳光一闪,但见苇草间银光刺目,定睛一看正是那枚“天眼贝母”,心生埋怨,微微敛起眉头。
怎么,连御赐的信物也丢掉了?他若计较起来,足以诛她的族。
怎奈那个女人就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既没有亲眷,也没有宗属。说她是太一党无非也是臆测,从来没窥见她与什么人有过联络。或许原本就是虚乌有,可能是他多虑了。又因为崔司徒时常在他耳边提起“西祸国”的典故,而加重了他心里的疑惑……
古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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