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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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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清醒!

莫非是——

棺材?

老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人躺在棺材里,她居然还没有死?是阴差阳错入了殓,还是有人故意将她活活装进了棺材?

耳边的人声越来越近,用尽全力踢打,气急败坏的咒骂,泄愤之余期待有人能因此而想办法救她出来。

押车的士兵们手持利刃,战战兢兢地从四面围了上来。为首一个胆大的最先靠了上去,倒头贴在棺盖上细听,“诈尸,诈尸了!”叫嚷着方要起身,忽见草丛里窜出一条白影——

一只毛色雪白的貂鼠乍然跃上棺盖,扎着油光锃亮的白毛龇牙狞叫。本就满心惶恐的兵士们大惊失色,当下丢盔弃甲调头就跑。参将拔出佩剑连声呵斥,方才使其镇定下来。

再一回头,那银貂早已不见了踪迹,但见风吹草动,杀气隐隐。半人高的草丛里哗啦啦翻出几个“鬼影”,眨眼之间弓弩齐发,押送灵车的兵士当下倒地一片。

崇孺惊觉大事不妙,管它什么谕旨皇差,扎进草丛撒腿就跑。参将带领剩下的兵士拼死抵抗,怎奈半路杀出的“恶鬼”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惨烈一战,终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耳边戈钺相碰,箭走秋风,躺在棺内的雁落羽预感外面一定出了大事,立即停止了踢打。心还在砰砰乱跳,耳边的格斗声越来越小,约莫不到一刻钟双方就结束了战斗。

杂乱的脚步声急速袭来,错愕之间,有人嘎吱嘎吱地撬开了棺盖。

骄阳似火,夺目的光晕瞬间化为一张张“饕餮兽面”。仓皇惊呼,以为自己碰到阎王见了鬼。来不及反应人已被那“活鬼”扛在肩头,对方喊了一声“走!”,几个同样带着面具的“小鬼”紧跟其后离开了作案现场……

“放下我!”女人白裙飘逸,脑袋上的簪玉珠钗摇曳作响,极不配合地伏在“恶鬼”肩头,粉拳狠狠砸向铁石般的臂膀。

“闭嘴!再敢废话,老要了你的命!”

“放下我……救命啊!”明知道这荒山野岭没人会打理她,还是本能地扯着嗓门大喊。身后的“小鬼”吹了声口哨,须臾,铿锵的马蹄声自远方滚滚而来。

任凭她如何挣扎,还是被彪悍的劫匪扔上了马背,对方脚踏马镫尚未站稳,忽然“啊”的一声鬼叫轰然落马。

雁落羽趁机挣扎着翻下马背,一个踉跄仰倒在草甸上。趴在身边的“活鬼”挣扎着站起身,插在背后的箭下汩汩地冒着血,来不及理会她,瞄了眼迎面驰来的“司马”大旗,扬声呵斥着乱了阵脚的一群“小鬼”,“不好,是琅琊王!上马,快撤……”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40章 英雄救美银鼠化魂

蹄声振奋,高举司马牙旗的大队人马转眼之间已到了眼前。

经历了一场土匪抢亲似的颠簸,女人略显凌乱的云鬟珠花乱坠,一身过于隆重的装扮在草莽之间显得异常突兀。

怯怯地抬起眼帘,打量着马背上的翩翩公。对方虽非俊美小生,却也称得上气宇轩昂,温和儒雅。回想起方才那些歹徒闻风丧胆的样,不禁猜测:他就是琅琊王吗?

“胤哥哥——”一名十二三岁的俊美少年跨着骏马追了上来,猛一拉缰绳,盛气凌人地俯视着她,“呵,难怪跑得这么快,原来是赶着英雄救美啊。哥哥,哥哥?”

四目相对,救美的“大英雄”早已被碧草间楚楚动人的小女人夺去了三魂七魄。司马宝胤舍不得转向弟弟,腼腆地扬起笑脸,“不知谁家的女儿险些被歹人掠了去,好在愚兄来得及时。”

“哥哥若喜欢,不妨带回府里。问清是哪家的千金,明日便请人前往府上提亲。”少年郎年龄不大,口气跋扈,与谦和内敛的司马宝胤形成鲜明的对比。上下打量着草地上的女人,扑哧笑出了声,“看此女这身打扮,绝非寻常百姓家的女儿,难得待字闺。若是出了阁,哥哥恐怕要空欢喜一场了。”

“荣则,暂且不要与父亲提起。”转头望向弟弟,口气不似兄长的叮嘱,隐隐听得出几分央求。

司马金龙玩味一笑,以马鞭挑了挑哥哥手边的缰绳,“哥哥还没问人家答不答应跟你回去。”

雁落羽反复对比着一对兄弟。坦白的说,马背上那个小男生很让她反感。对方目空一切的嚣张气焰总让她想起拓跋家的那群披着人皮的“畜生”。另外那个才是她欣赏的类型,内敛,谦和,有涵养,最重要的是对方刚才出手救了她。

真的打算跟对方回府吗?

不然,还能去哪儿?就蹲在这荒山野岭等着被狼吃了?

长久以来,一直着出宫,如今终于出来了,心里却又隐约留恋着什么。终于摆脱了那个折磨死人不偿命的家伙,终于解脱了,心里却莫名堆积着千千万万个舍不得……

没什么可留恋的,那个风流成性的大种马太让她失望了!

她窝在病榻上大半月,对方一墙之隔,却一直没来看过她。

麻木地看完了西施和夫差的故事,过于简单的记载,全篇不过在说红颜祸水,女色亡国之类的鬼话。对方临别前的那首诗的确是在埋怨她,在他心里她始终是个奸细。无奈,她没有办法洗清自己。她就是“范蠡”弄到他身边的祸水吧?

与其在一段不信任煎熬下去,不如痛快地放彼此一马!就此忘了吧,不论是“黄金面具”,还是“梨花带雨”。出了宫,隐在这茫茫人海里,她终于可以把两张面具一并放下。

遗憾的是,她已经找不到George了……

再没有如影随行的梦靥,就连回忆都在慢慢的变淡。很淡很淡,她甚至怀疑自己真的来自温哥华吗?

只道是男儿薄情,女又何尝不是。一旦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很快就会忘了旧爱。幸运的是,女人有几千年留下的“贞节牌坊”作马甲,谁也没有本事把她的良心剖开!

拓跋焘自午前出了宫,亲率一队人马沿着浑水向北驰骋。光阴转瞬即逝,天边的夕阳已染红了浩瀚的原野,血色的光华阴刻下绵延的长城。

出了京畿要塞,天地霍然开朗,耳边萧萧的风声唤醒了男人心里潜在的野性。

残阳如释重负地坠下了地平线,完成了普照苍生的使命。暮色渐暗,眼前的景物恰似蒙上了一层青灰的烟雾依稀难辨。沉睡的鸟兽被夜色唤醒,怪叫声此起彼伏。马蹄声碎响,草莽间跨马疾驰的男比笼罩寰宇的暗夜更张扬。刚猛而矫健的身影,似嗜血的苍狼,生就属于无边无际的原野。

马队撒欢儿似的奔跑,犹如恣行无忌的“狼群”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惊起的鸟兽四下逃窜,来不及逃走的,注定成为无情铁蹄下的牺牲品。

奔袭半日,马背上的拓跋焘开始感到烦躁。心里盘算着一辆牛车走不出太远,可追了三四个时辰却还未遇到。稍一走思,眼前嗖地窜出一条白影,久经沙场的战马诧然受了惊,嘶鸣着高昂起前蹄——

帝王紧拽缰绳,奋力控制着半身腾空的马儿,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斗胆惊驾的“罪魁祸首”:

什么兽儿周身雪白?身型修长,看上去比野狐小得多。疑惑之间,只见风吹草动,猛一回神,那灵兽已不见了踪影。

“何物?”马蹄铿然落地,遂即扬声询问。

“像是——貂鼠。”伴驾出宫的禁军校尉谨慎答话。

“是是是,是只银鼠。”众将士跟着附和。

草原上随处可见河泽湖泊,貂鼠本是寻常之物,只是周身洁白的甚为少见,“银鼠寻主”的离奇故事当下在脑海一闪而过:莫非是那奴儿的魂魄?

不知为什么,她活着的时候,他从来就不信什么化魂转生,装神弄鬼的故事。如今人不在了,忽然觉得人死了终该有个去处。那满眼满身的灵气儿,就这么灭了?

环视缄默不语的苍穹,广袤无边的原野,强忍着鼻翼间的酸涩,掬起心底的一捧伤感——

那思主心切的银鼠是专程回来看他的吗?

恰如初见,又一次惊了他的驾……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41章 貂鼠传奇没落皇族

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林间尸横遍野的战场,空荡荡的棺材大敞着盖躺在牛车上。棺盖明显有被撬过的痕迹,层层叠叠的被褥上,除了平日常用的半只梳篦,再没有别的东西。

唯爱她散发的样……

轻轻拾起梳篦,嗅着残留的幽幽发香。另外那半只就在他怀里,却又想不起这东西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许是,替她梳过头?隐约有些印象,却又不是那么肯定。

华丽的面具被火光映得金红,冷硬的藩篱遮蔽了泪水,棱角分明的薄唇克制地抽动了几下,气若游丝:“素手绾青丝,白头共枕席,恩爱结同心,生死不相离。”

她食言了……

而他食言再先,“疑”字当头,何谈同心?

“万岁,浑水边发现一名活口!”奉旨向周边二十里搜寻的侍卫翻身下马,跪地通禀。

“何在?”淡漠,嗓音低哑而消沉。他的奴儿已经不在了,留下个活口可以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却不能将他的奴儿带回来。

剩下的便是报复与杀戮,灭谁人的族,砍谁人的脑袋,死亡的爱情注定带来大批无辜者的死亡,有什么可兴奋的?

“人已带至驾前,听候万岁问话。”

“带上来吧。”

侥幸逃过一劫的崇孺,一路上跑掉了鞋,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在浑水边。绾在头顶的长发凌乱松散,零星几缕虚掩着女孩般精致的五官。听到传唤,战战兢兢地伏跪在十步开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神乎其神的见闻。

“小奴叩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人崇孺,乃是山王府上的奴才,奉王爷之命随行护送灵柩前往金陵……行至林间,忽听棺椁内有响动,众将士急忙围上前去。谁料一道白光闪过,但见一只周身雪白的貂鼠立在那棺盖上,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兵士们当下乱作一团,七八个鬼差跟着现了身,小奴只顾着逃命,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拓跋焘淡淡扫了眼跪在不远处的奴才:崇孺?他就是拓跋辰帐下的娈童。果然清秀可人,媚而不俗,难怪会将他那皇弟迷得神魂颠倒。传言,这崇郎天生阴阳同体,幼时被家人送入沙门,还俗之后不知什么机缘结识了拓跋辰,竟成了对方的娈童。

怎么,他也看到了银鼠?

若是当初,对方这番鬼话一出口,他定会毫不客气地下令把人拉下去砍了。但今日不同,他想知道那银鼠是否乃落羽香魂所化,亦或是对方与什么人串通一气编出来搪塞他的故事。

他们把尸体弄去了什么地方?凭什么让他相信死去的女当众化作一只银鼠离奇失踪,唯留下一口空荡荡的棺材?

而方才在途,确有一只银鼠惊了他的驾,这又该如何解释?若是蓄意制造的阴谋,除非这奴才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打马还宫,暂且先将此人收押,他到要看看天龙八部、牛鬼蛇神各方人马的反应。尸首不翼而飞,心底隐约存得一丝侥幸……

雁落羽此时已用过晚饭,借宿于司马宝胤的府邸。这所宅邸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奢华,与“琅琊王”的响亮封号极不匹配。

她好歹也给皇帝老当过几天秘书,也见识过这个王那个王如何如何气派。眼下这位比较特殊,不但没有架,饮食起居也一概不及王侯将相的水准。

“萧姑娘。”门外传来温和淡静的男声。

“请进。”应了一声,赶忙起身相迎。雁落羽不是进了棺材吗?离开了那个赐予她姓名的男人,她又成了萧竹。

“寒舍简陋,姑娘还住得惯吗?”腼腆一笑,举步进了房门。

“太客气了,叫我萧竹就好。倒是阁下——不知该怎么称呼?”被对方柔软的眼光看得小脸冒火,下意识地摸了摸两颊。

“在下司马宝胤,官居书博士,前朝晋宣帝之弟太常馗的世孙。琅琊王司马楚之正是家父。”

“原来是皇族之后,难怪气度不凡。”由衷的赞赏,隐约从对方身上看到了阔别已久的“佛狸”。

“呵,没落皇族不足挂齿。身居陋室,东篱采菊,等闲度日,醉生梦死。”空有一片凌云志,却注定没有他大显身手的机遇。

看不开又能怎样?将来必是由弟弟司马金龙承袭爵位。对方是父亲与河内公主所生,当朝天的亲外甥,不久前又与陇西王源贺府上定下了儿女姻亲。而他不过是父亲投靠大魏时带来的“拖油瓶”,全靠祖上阴德,才得了这书博士的官职。

“听大人这口气,仿佛颇有微词。”一向心直口快。

“谁人不想官拜上卿,封妻荫?怎奈宝胤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只好寄情山水,做个假隐士。”满腹牢骚,倒也相当坦率,“不说这些了。萧姑娘家在何处?待明日,宝胤亲自送姑娘回府。”

“我……”现编已经来不及了,借一个用把,“亡国为奴,举家自燕国迁居万年。无心得罪了权贵,家人皆被歹人所害。”后半部分属自传章节,略有改动,但基本属实,“流落深宅大院,委身做了他人的侍妾。谁料方才半个月,那薄情之人便又有了新宠。心思烦闷,原想到郊外散散心,不料途竟遇到帮土匪硬把我掠了去。”

宝胤怅若所失,心暗暗叹息:竟让弟弟给猜着了!对方果然是个出了阁的女。对方出自深宅大院,他乃是皇族姻亲,对方虽不曾指名道姓,说不准就沾着亲。

妻三年前因病亡故,他久欲续弦却一直未有心仪的人选。今日一见,当真动了心思,然而父亲绝不会答应他娶一名为人妾婢的女。

自古红颜多薄命,唉,可惜了……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42章 宠妃遭贬主仆长谈

天上繁星点点,人间流萤翩翩。

才佳人秉烛夜话。“今后有什么打算?”宝胤接过婢女送来的茶点,客气地邀请雁落羽品尝。

小女人望着跳跃的烛火,露出一脸与稚嫩年龄不符的成熟,“因缘流转,随遇而安。总之,不想再回去了。也许再找个男人嫁了,也许,出家当尼姑……”

“若要做个方外之人,做尼姑不如做道姑。若求避难之所,寺院远不如道观。”肺腑之言,顺便与对方划清界限。并非不愿留她,只是他府上人多嘴杂,绝非藏身的地方。出于私心,也是明哲保身,以免落得个拐带深府内眷的罪名。

“因为当今万岁的个人喜好?”见鬼!皇帝老果然是入世如来,天意无处不在,任凭你怎么躲都躲不开。

“皇上就是皇上,顺者昌,逆者亡。别看只是个小小的一点嗜好,你若违逆他老人家的意思,即是谋反!”

谋反?呵,或许她现在就在谋反。她倦了,累了,不要他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奴抛弃了天,真真好大的胆……

宫外夜阑人静,宫内死水微澜。

宗爱用了整整一下午时间搜集线索。吃罢晚饭,潜人传御药房的钱管事来刑苑问话。谁料,还是晚了一步,人在半个时辰前就见了阎王。表面上看来貌似自杀,临终前写下了绝命书。通篇都是督办不利的话,慷慨赴死,一句“冤枉”都没喊。

宗爱思量片刻,瞥了眼立在身边的小厮,沉声吩咐道,“再查,午后何人去过御药房?”

“问过了,当值的小厮皆看到德妃娘娘的侍女贞贤去过。”

贞贤?

唉,薄命佳人。好端端成了他人的替罪羊却浑然不知。书女死因蹊跷,矛头直指德妃,心里隐约觉得是皇后一党暗所为。看起来他有必要亲自去德妃宫里走一趟了……

一道“面壁思过”的旨意传来,高欢儿整日惴惴不安。想不到书女一死,那孟大兴为推脱罪责,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咬人。她的确曾示意那阉官太医将书女的病情拖延几日,无非是想陛下能在她身边多留几天。

而斩草除根的事,她不是没想过,而万岁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书女会因为区区崩漏之症而 死。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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