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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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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默默打着小算盘,“禽兽”果然扔下奏章咒骂着搬回了她的脸,“刁奴,对朕不满?怨恨朕?”

“嗯。”咬着唇,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恨,却又恨不起来了,这个混蛋偏偏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梦情人”。人有优点就有缺点吧,喜欢一个人,要么两张面具都抱走,要么优点缺点都不要,没有挑一面扔一面的可能。

“你是朕的奴,朕怎么对你都不为过。你没有资格怨恨朕。”神色淡漠,指尖自灵秀的下巴攀上脸颊,解救出被咬出了齿痕的下唇轻柔摩挲。

珠唇微张,冷不防咬住修长的食指释放着心底的怨恨,忽然放松了齿间的力道,舌尖勾挑,婉转轻吮。

四目相接,媚眼暗藏的春情挑拨着动荡的心弦,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迫不及待地俘虏了诱魊的唇。

被她柔软的小手抵着胸口,热浪顺着酥麻的脊背流向四肢百骸,唇舌相逐,如胶似漆,忽听窗外传来宗爱的声音,“给德妃娘娘请安。听说娘娘病了,身骨好些了吗?今儿天气不错,满园的花花草草知道娘娘要来,正开得热闹呢……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31章 帝王薄幸奴本多情

残花落尽,枝头接满了酸涩的青果。高欢儿一袭白衣,如往常一样温尔雅,对着宗爱温婉一笑。

侍奉在身后的贞贤迎上前来,抢着说道,“我们娘娘这病,太医治不了。娘娘是思念陛下,唯陛下才是对症的良药。”

“贞贤!”高欢儿佯作嗔怪,摆手示意对方退下去,一脸诧异地问道,“公公怎么有空在这园里闲逛?不用伺候陛下吗?”

“圣驾就在惊鸿轩,奴才们因而守在这里。”一脸谄媚,心里暗暗咬牙:这双簧唱的是一板一眼。分明是有备而来,贞贤那段知心话不就是说给陛下听的嘛!

拓跋焘闻声支起身体,隔着窗缝向外张望。佳人忧思成疾,他却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在了这贱奴身上。隐隐有些窝心,觉得自己辜负了德妃的一片深情。

雁落羽对“德妃”二字出奇的敏感。只要对方一出现,这个“花心大萝卜”很快就会跟她翻脸。上一次因为吃醋,差点把小命赔上,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做傻事。

冲动是魔鬼,冷静!

二比一的时候,拼的不是技巧,是智慧,外加心理耐受力。

且随他去!一场残酷的战争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容忍不是软弱,恰恰是以退为进!

一个女人主动送上门来就已经输了大半。卡莉说:“欲”的本质和特征就是血淋淋的战争,而皇权恰恰是贪欲获得满足的极端表现形式:战争,杀戮,征服领土,征服异性。浓缩为最恰当的词汇——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而雄性的欲望常常倾向于无度、残暴和一时的本能满足。毁灭性的“入侵”时刻伴随着男人的X幻想。如果没有想象的暴力,男人便会失去激动和兴奋。或许正因为如此,出轨时的男人才比较容易兴奋,而单就ML这一方面,已被征服的“妻”注定是最不受欢迎的对手。

这就是“第三眼”照见的“邪恶智慧”,或者说,但凡是“智慧”就一定“邪恶”!

“智慧”原本出于利己心,生就是争斗的武器。

忽然想起从前在互联网上看到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藏密唐卡。佛陀的背后总亮着祥和的光环,而狰狞的金刚畏怖神背后燃烧着熊熊的“般若烈焰”。

般若即智慧,狰狞的“法王”就站在智慧的烈焰间。依靠智慧便可以斩断痴愚,恫吓一切妖魔。火宅之觅法王,是不是说贪嗔痴三毒都藏着大智慧?

柜阁上的某本书里记载,本朝的开国君主道武帝拓跋珪为了消弱汉民的抵制,极力宣扬《金刚经》上所说的“人王即是法王”——人间帝王乃是转轮入世的法王,利用佛教使百姓痴信“君权神授”。

或者更深一层的含义是针对于帝王本身:但凡能征服天下的王者必是将“火宅”蕴藏的智慧运用到了极致,以至于降服痴愚,震慑天下,无坚不摧……

雁落羽专心研究“法王”的时候,拓跋焘的意识里已填满了高欢儿的影,几分愧疚,几分心疼,隐约还掺杂着几分向往。望着袅袅远去的白衣背影良久出神,意兴阑珊地推开身下的女,“安心休养几日,朕还有事。”

默默注视着面具下冰冷的目光,片刻,将脸别向一边。身为帝王,他有上万个女人,她不愿意又能怎样?

面对女人的淡漠,他一时间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很高兴对方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不再像上次那样拈酸吃醋了;而打心眼里却又怨恨对方对自己满不在乎。

雁落羽,你当真不在乎朕吗?

既然如此,朕就冷着你!朕可以征服天下,还怕收服不了一个女人的心?

哗啦一下坐起身,沉着脸,正了正衣襟。方要离开榻边,一双小手冷不防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贴着他的后颈,良久,一言未发。

放任真挚的本性,她打心眼里不想他走,害怕这一走就再也不会来了……

这副“黄金面具”被满园的女人共享,可藏在背后的“梨花带雨”专属于她。凄然苦笑:佛狸当初没有骗她,果然是“妻妾成群”啊。

该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想要搬开那双紧扣的小手,却又莫名的犹豫了,“舍不得朕?”转头回望。她若点头,他就留下。

“还回来吗?”痴痴地望着他腰间的玉环。

追逐着女人哀怨的目光,“玉环”——“欲还”,淡淡开口:“不,不回来了。晚膳之后,朕想去看看德妃。”作为男人,他不能长久的冷落妻;而身为帝王,他更不该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耗在一个女人身上。

“我不是问今天,是问以后。”

搬开她的小手,转而面向对方,“这个,朕也说不好。”眼神极度诱魊,抚过粉润的唇:雁落羽,你要是求朕,朕或许会答应。

用力抽回裹在他掌心的纤纤玉指,满眼失望地躺回原来的位置,半晌,终于开了口,“你,走吧。”

她舍不得,却不能直白的告诉他。嘴里说“不”,眼里说“是”,才是女人最聪明的做法。这副“黄金面具”时刻扮演着侵略者和征服者,一旦征服了,欲望的战争也就结束了。

拓跋焘轻提嘴角,举步出了房门。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这刁奴嘴上不肯屈服,心里分明在乎。欲擒故纵,索性冷她一段时间,到时候她恨不能跪在地上求他留下。“胜利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走出房门的一刻,心头已然留下了一丝牵挂。

雁落羽扒在窗缝上望着阔步远去的挺拔背影,暗自落下了一滴眼泪。她还没有圆融到可以无视爱人另觅新欢,若真能那样,也就谈不上爱情了。卡莉终究是个女人,在她的男人面前不是神,只是个女人……

长久的落寞,独自凝望着掉在水塘里的繁星。廊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远远看到宗爱蹒跚的身影。转眼之间,人已进了房门。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32章 无爱之欲无欲之爱

“公公不用侍奉陛下吗?”雁落羽扯开一抹淡淡的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

“夜里有德妃娘娘侍候陛下,暂且用不着咱家了。”拂尘一摆,熟络地坐在榻边,“咱家料定你今晚会睡不着,特地过来跟你说说话。”

“公公成精了,料事如神。”随口说了个笑话。始终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隐在暗夜里尤其诡异,那份先天残疾的感情着实让人恐惧。

“万岁正趴在高娘娘身上欲仙欲死,你就一点不嫉妒?”直指要害,成心刺激对方。

“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一个奴婢配嫉妒人家吗?再说,嫉妒就有用吗?我能管得了德妃,还是能管得了陛下?他有病,那个“佛狸”只不过是他这辈都不能实现的。就像这水塘里的星星,抓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

遗憾的是女人爱上的往往是近乎完美的镜像,我也一样。可现实,他只能是皇上。之前,怪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怕被人家当作玩物。现在甘于作个玩物,其实无所谓玩物,王者因‘最胜’而‘自在’,龙御天下,在他的眼里谁人不是玩物?”

皓月当空,映照着香榻上的一双艳影。疾风骤雨过后,女人娇滴滴地倒在男人壮美的胸口。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拓跋焘揽着女人的香肩,吟诗作赋的兴致远远大于行云布雨。缠绵之时,脑袋里装满了午后血腥的见鬼之事。隐隐有些愧疚,赶忙赞美对方几句。

高欢儿柔柔支起玉臂,转向意兴阑珊的五之尊:“陛下仿佛有心事,可否与臣妾说说?”女人的直觉相当敏感:他人来了,只是没带心。隐约回忆起曾经的多少个夜晚,恩宠不尽,云雨连连。而今,隔着一张冰冷的面具,再不见他殷勤的笑脸。

“呃,蠕蠕犯境,心里烦闷。”随口扯了个慌,勉强撑开一丝笑容。思绪飘忽,眼前依旧是血淋淋的战场。不在千里之外的边关,而在惊鸿轩的窄榻上——

锁在掌心的玉腕,含泪紧闭的眼帘,空气里弥漫着令人抓狂的血腥,耳边断续回荡着随性而狂暴的恫吓,女人娇弱无助的哀怨……

“臣妾只恨生为女,不堪为君解忧。妾若生为男儿,愿跨马扬鞭直赴边关。”

“呵,生为女常伴君侧,亦是为朕解忧。知音怜我,幸事一件。三更过半,早些睡吧。”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豁然起身,对着殿外大喊,“宗爱,与朕更衣,摆驾安乐宫。”

“皇上!”高欢儿心里一沉,一把扯住对方的手臂,“陛下,不等天明就走吗?”

“嗯。边务棘手,朕明日一早还要召见两位王爷和几名将军。”半晌不见侍驾的人影,起身大喝,“宗爱,宗爱?内侍何在?”

临时顶班的小宦官疾步冲进殿内,吞吞吐吐地说道,“回禀陛下,公公,公公他,腹泻不止,出恭尚未回来。吩咐小奴在此侍驾。”

腹泻?该死!可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算了。暗自调试,平息了心头的不爽,“即是如此,且替朕更衣吧。”

宗爱万万没想到,皇帝老睡到四更天忽然脑筋跳槽嚷着要摆驾回宫,此时正倚在惊鸿轩的窄榻上与失宠的奴婢闲扯风月。

“雁姑娘果然不同寻常女,这宫里面的女人若碰上这种事,大多都得对着春花秋月哭鼻,唯你看得开。”长叹一声笑道,“唉,世间男皆薄幸。田舍翁多收了十几石麦尚且想着换个婆娘。皇上换女人的速度跟换衣裳一样。”

“公公是男还是女?”有口无心,听起来仿佛带着几分刻薄的讥讽。

“碰见男人,是能用的女。碰见女,是不能用的男人。”壮着几分胆轻触女人白皙细腻的手背。

瞬间抽回手,忍不住抱怨,“一刀下去,断了因缘,公公成佛了。身为世外高人何必在这红尘里搅合?”

“咱家不是佛,挨了那一刀,咱家成了魔。因缘根断了,心魔更胜!”半身探向对方,跋扈地攥紧女人的小手,“记住喽,在这宫里面万不可提佛,提佛掉脑袋,心里想着魔才能活得自在安稳。”

“公公!”落羽赶忙躲避,心里感觉像吃了苍蝇,嘴上却不忍伤对方,“落羽只是个世俗的女,注定要辜负公公的一片深情。蒙陛下恩宠,心里唯他一人。”

“帝王薄情,姑娘怕是伤得还不够重!”介于对方的反应,无奈放了手。知心相好重在你情我愿,这宫里宦官与宫女对食并不少见。对方如今成了弃妇,怎奈还是不肯看他一眼。

雁落羽将目光投向窗外,不忍再看那妄图趁她之危的“残次品”。去了“势”,同时也去了“志”,脑袋里只剩下男女间鸡鸣狗盗的烂事!

二十一世纪,随处可见这样的男。你一旦遭遇了挫折,他就殷勤的把肩膀靠过来,仅凭一时廉价的温暖去引诱受伤茫然的女就犯。你满心感激地靠上了才发现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身不是太监,精神却被阉割过。他明知没有能力对你负责,所以就从没想过要对你负责。

好比倪凯,甘于将妻拱手于人。然后昭告天下,为了社团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没有对抗席乔政的能力,只能忍痛牺牲她。

更有那些迫于经济压力的,迫于家长压力的,迫于女压力的,迫于现有婚姻压力的男人,没有“能力”与压力对抗的时候,就会毅然选择牺牲爱情。

没有“能力”能当做不负责任的借口吗?明知没有“能力”当初干嘛招惹人家?早知没有“能力”,就该早早收敛贪欲放女人一马!

生理或心理的先天残疾,将来注定会带来更深的伤害。若女人自己不清醒,随便抓起片“止疼药”就往嘴里塞,将来有了副作用就怨不得别人了。好在她雁落羽还算清醒,只因前世吃过这样的亏,今世就长了点记性。

望着廊柱上斑驳的水影出神,沉思良久,不由大发感慨:“英雄本是多情种,岂可认作无情物?皑皑冰雪覆火山,锵锵取刀淬火间。屠龙搏虎帝王术,泣麟悲凤仁者心,金刚本出摩诃门,无净无垢生红尘。”粉面无波,心暗暗叫好:这首诗还说得过去,比以前大有进步了。守着御书房唯一的好处就是看书不用花钱买。

眼下的日太无聊了,姑且当做消遣,给皇帝打工就这么点便宜可占。惊喜的发现“太平真君”的书柜里居然也有佛经,只不过很久没看统统压了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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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窗秋月光*

全诗出自《夜四时歌》,系朝的乐府吴声歌曲。相传是晋代一名叫夜的女创制,多写哀怨眷恋之情,分春、夏、秋、冬四季。此首属秋歌。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33章 墙内佳人墙外知音

拓跋焘踏月而去,兴尽而归。原想直奔寝宫闷头大睡,天知道什么原因,竟鬼使神差地踏进了光影寥落的御花园。

心烦意乱地下了辇,徒步奔向半夜里依旧掌着灯的惊鸿轩。心里暗暗打怵:这么晚还不睡,莫不是屋里有人?

因为那“梨花带雨”做下了心病,屋里的奴婢乃是偷欢窃爱的惯犯,见窗内亮着灯,第一时间想到窄榻上意乱情迷的苦吟。

该死,尽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奴儿方才小产,怎么可能?

满心疑虑,三两步冲上水榭,行至窗下,忽闻房内暧昧的对话——

宗爱女里女气的嗓音飘出窗外,句句点到为止,却分明透着不寻常的意味。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心愤愤咒骂:这狗奴才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

能治其染指后宫之罪吗?一个是书女,并非他的嫔妃;一个是宦官,纵使有色心也没“那活儿”。

可恨的是色胆包天!

而细究起来,对方却又一个出格的字眼都没说过。

该死,断不能便宜了这阉货,他有什么资格恋慕他的私宠?更可恶的是那水性杨花的贱奴!生就耐不住寂寞,还是别有用心呢?

怒不可遏,急于破门而入,女人月光般净朗的吟哦,诧然惊起心底的一泓波澜。薄唇轻启,默默重复着那句“屠龙搏虎帝王术,泣麟悲凤仁者心”。闭起双目仰首苍天,一时间哭笑不得:呵,天下之大,知他心的怕是只有这罪该万死的刁奴。

雁落羽啊雁落羽,一联佳句皆出于佛门心地,乃是犯了宫里的大忌,爱也是你恨也是你,到教朕如何处置你?

手扶廊柱,沉思片刻,悄然步出廊下。佯装方才到此,假意咳了几声,“咳咳,四更天了,还未安歇?”语调透着几分埋怨,推门直入。

宗爱大惊失色,一个激灵坐起身,疾步迎出房门,“万岁,奴才擅离职守,罪该万死!”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伏在“阎王”脚下。心惴惴不安:刚刚那些话,万岁他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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