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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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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二八佳人”,十——就这么定了。

“说话呀,你哑巴了?”老嬷嬷不耐烦地皱起眉心。

“雁落羽,十岁。”捏造的简历,好在古代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

“落羽?嗯,不俗!不必改了,往后就用这个名字。识字吗?有何才艺?”

“识字。”却一时间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才艺。钢琴?仿佛不是这个时空的东西。

“可否通晓音律?”

“懂一点。”弹过钢琴的人,识谱应该不成问题。

老嬷嬷伸手示意廊下练曲的女拿来一张曲谱,转身递给落羽,“唱。试试嗓。”

接过曲谱,霎时憋出一头冷汗。满纸都是“宫商角徵羽”,忽然想起“五线谱”和钢琴一样不属于这里。无可奈何地吞着吐沫,老半天没吭气。

“唱啊?”

“我……没学过这样的曲谱。”怯怯地瞟了一眼绷起面孔的老嬷嬷。

忿忿长叹,扬起鸡毛掸轻轻点戳着她的脸蛋,“真真可惜了这副好皮囊!打明儿起,给我用心学!半月之内务必给我学会!”话音未落,人已走向了落羽身边的女孩,刚一张嘴就听到门外传来慌慌张张的大喊。

“嬷嬷,不……不……不好了!”通报的小厮讲话结结巴巴,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被什么事吓坏了。

“怎么了?慌什么!”见来人跌跌撞撞,老嬷嬷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

“又……又又……又死了一个!乐……乐平……乐平王刚……刚刚差人将……尸……尸首送了回来。”

“此时在何处?可曾言明死因?”嬷嬷神色焦虑,口喋喋不休地抱怨道,“送去一个死一个,已经是第四个了。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送人去那乐平王府邸!”

“听……府里人……说:王爷被……艳曲所惑,遂要那小唱……侍)寝。初时……云雨缠满。后……后将……假阳……阳俱塞……塞入谷/道(直肠)。复……不能出。活……活活……给憋死了。”

老嬷嬷捧着胸口,猛一闭眼险些昏厥过去,幸而被小厮扶住。从牙根里狠狠挤出低沉的咒骂,“天杀的!不是人,不是人,是畜生!”

“嬷嬷消消气,万……万万……保……保重身体。乐平王还差……差人,随……随尸首一并送……送来……一箱钗鈿珠……珠玉。”

“呸!”回手就是一嘴巴,直打得小厮眼冒金星,“他乐平王纵有家财万贯,老身这天香坊可没那么多姑娘!殊不知调/教一名色艺双全的姑娘要花老身多少心血?”

时空岔口,穿越千载 第44节 冤魂索命坊院春声

“饶命啊!王爷,饶命啊!”冰天雪地,一女赤身露体冲出乐平王府的画廊。一路跌跌撞撞,惶恐的双眼不时向身后张望。

惊呼声尖锐刺耳,但见一瘦长男手持利剑,披头散发地追入庭院,指着仓皇逃窜的女歇斯底里地大喊,“贱人!不屑与本王作乐,便作本王刀下之鬼!”瘦削的脸庞上,一双慑人利眼燃烧着浓重的杀念,额前的乱发将本就邪佞的面庞挡住了大半。剑锋寒光一闪,扑哧一声刺入了女人平坦的腰腹……

望着女人翻动的白眼将手剑柄用力一推,血光迸射——

解恨!

剑锋穿透羸弱的身,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顺着爆虐的剑锋洒向苍白的雪地。

空的一声,赤条条的尸体大睁着双眼仰在雪地上,因身后长出的剑锋而倒向一侧。抽搐了几下,转眼,不动了……

拓跋丕歪着脑袋,近乎神经质地自言自语,“不识抬举……本王想淫谁就淫谁;想杀谁就杀谁!没有本王的金戈铁马,哪有大魏的太平天下?”扬臂将掌上沾染的血迹抹在画廊的立柱上,莫名其妙地沉声轻笑,“呵呵……”戛然而止,瞬间绷起面孔,“来人啊!装殓。将高夫人的尸首送还散骑常侍府,向高大人言明本王的歉意。”话音一落,懒散步上石阶,沿着画廊向内院走去。

黄衣内侍疾步追了上来,附耳通报:“奉王爷之命,小的已将董术士接来了王府。”

“嗯,本王稍事修整,让他在书房里候着。”

“诺。”

乐平王长襟一抖,举步跨入卧房。绕过木雕屏风,望着锦绣堆里奄奄一息的柔弱少女,嗓音邪魅,“小美人儿,高夫人已经回府了。你这做奴婢的,是打算跟主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府里尽心侍候本王?”缓缓移向榻前搬过少女梨花带雨的小脸,“得本王宠幸,何故这般哀伤?”抹去温热的泪水,将濡湿的指尖送到唇边舔了舔,咸。飘飘然闭上双眼,一抹空灵的浅笑漾在唇边。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求王爷放过奴婢……”气若游丝,心底浓重的恐惧化作唇边颤抖的声音。

“唉,本王怎么舍得杀你?”忽然,眼露凶光,“可本王最厌恶女人哭哭啼啼!”话音未落,只听少女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气息骤停,不知是断了气,还是昏死了过去。

拳心一翻,将一只血淋淋的眼珠丢在地上,释然,语调低沉而沙哑,“若叫本王再看到一滴眼泪,定将你那一只眼睛也挖出来!”扬声唤来内侍编索发髻,换上一身绛紫的锦缎胡袍,由两名捧香的奴婢引导着来到书房。

“草民董道秀叩见王爷!”一身布衣的江湖术士迎上前来,俯首拜谒。

“免礼。本王近日多梦,特请术士来为本王筮以吉凶。”伸手相请,“且随本王书房一叙。”回头看了看近身侍卫,“尔等守在此地。没有本王的召唤,不许任何人靠近!”

“诺。”侍卫一抱拳,随即如寺庙里的天王一般一左一右仗剑把守住门口。

前后进入书房,各自坐定。拓跋丕草草寒暄几句,窃窃讲述起自己的梦境,“当初,我拓跋先祖曾建造白台以图祭祀,此台气势雄伟,高二百余尺。前日,本王竟梦见自己登上此台,四下望去却又不见人影。请术士卜筮,不知此梦是吉是凶?”

董道秀起身作揖,遂用蓍草占卜,之后连连点头,欣然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此梦实乃大吉之兆!”

拓跋丕微露喜色,缄默不语。随即扯出另一话题,“哦,本王近日还常常梦见女鬼索命。每次惊醒,都是大汗淋漓。”

“无妨。多半是死者不安,不妨多烧些钱帛衣物,早些敛葬入土。王爷只须将方孔通宝以红线悬于颈间,乃因古钱历经万人之手,集万众之阳气,可抵御阴司之厉鬼。王爷若能屈尊灵堂告慰逝者在天之灵,自会化解亡魂的冤戾之气。”

“此话当真?”长出一口气,“本王确已有些日没睡过安稳觉了。若真如董术士所言,本王明日一早便亲往教坊吊唁那名枉死的歌姬。”

天香坊的老嬷嬷在偏厅为死去的四名小唱设下灵堂。一方素漆条案上供着果品香烛,四方排位——三方旧逝,一方新殇。

上罢香,合十双手,低声叨念着一番忏悔之词。忽听庭院里哼哼唧唧的“媚春声”渐渐停了下来。眉头一皱,抄起鸡毛掸冲出门外,拉开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怎么都停了?老身教你们正经本事,都给我用心练着!这媚春跟唱曲儿一样,有悟性的只须一点就通,不长脑袋的就得多练!为了日后跟着公王孙能得宠,背地里定要用心琢磨,狠下苦功!”

雁落羽站在冬日寂寥的阳光下满心郁闷。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叫)床”还需要经过特殊培训。声音、气息、轻重、缓急,所谓最高境界叫做“大音希声”——拔到高嗨,戛然失声,仿佛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过去。

嘴角提起一弧讥诮,心暗暗自嘲:大学毕业之后想过继续进修,却因为席乔政一直没有机会。这下机会终于来了——

进修:一群人站在场院里实践“叫春”;研究的科目是“伪装高謿的手段及其必要性”!

时空岔口,穿越千载 第45节 摧花瘟神惊临教坊

日上三杆,温和的阳光融化了皑皑白雪,天地间流动着潮湿而阴冷的空气。姿态妙曼的舞姬一大早便在教坊的场院里不厌其烦地修炼着身段,神情妩媚的歌姬聚于廊下依依呀呀弹唱着淫词艳曲。

雁落羽和烟翠一左一右跟在老嬷嬷身后进了灵堂,相形见绌,一个素面白袍,一个珠光宝气。好在她容貌出众,资质聪慧,幸得老嬷嬷高看一眼,“进修”的科目不单单是“丝竹歌舞”,更兼有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当然也包括狐袖媚主的房之术。

来到京城已经快一个月了,一直没有机会出去。闲时只能仰望着天空偶尔掠过的归雁,或是远远眺望着朝阳下突兀高耸的永宁寺塔。

听说烟翠是拓跋辰在京城包养的私妓,而她不久前差点成了那家伙的妾。实在难以适应一夫多妻的环境。妻,妾,妓,婢随手拈来,这样的世界谁敢奢望爱情?

刚上罢香,结巴小厮便慌慌张张地冲进灵堂,“嬷……嬷嬷!乐平……王……王……来了!”

“现在何处?”皱巴起老脸,顿时方寸大乱。疾步冲出厅门,心暗暗咒骂:天杀的!这摧花瘟神怎么亲自来了天香坊?想尽办法也要将人挡在门外!对方若看见她这满园的“花枝儿”,还不把她这花圃连锅端了?

可谁人敢拦王爷的驾呀?搞不好会掉脑袋的。我的天,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厮酝酿了半晌,好容易又憋出一句,“王府潜人送……送来了贴……帖!王爷随……随后就到!”龇牙咧嘴,额头上暴出青筋。

“都别唱了!”嬷嬷双手叉腰,朝场院里练功的美女们一通河东狮吼,“都给我回房躲起来!三儿,把房门上锁!想活命就别出声,还不快点退下去!”

歌姬舞娘大惊失色,顿时鸟兽四散……

混乱之际,院门外低哑而邪气的嗓音骤然压住了杂乱的脚步声,如一片诡异的血色在震荡的水面下骤然晕开,“嬷嬷何故将‘香玉’收于囊?成心防着本王?”拓跋丕张狂的脚步踩着话音进了庭院,扬起瘦削的脸庞。

就近躲入灵堂的雁落羽惴惴不安,扒着窗缝偷偷向院门口张望。来者神色阴郁,嘲讽的笑容里透着十二分的跋扈——

他就是乐平王?

不似那憨实直率的拓跋辰,到真象那骄纵凶残的暴君。虚假的笑容背后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老嬷嬷尴尬地迎上前去,强撑着一副被恐惧撑破的笑容,“王爷息怒,误会,误会!”迅速找到了借口,僵硬的表情随即缓和了不少,“这十余名歌姬舞妓并非我天香坊的倡优,乃是山王命老身为王爷您今年的寿诞而调)教的贺礼。此时尚不懂规矩,不识礼仪,老身是怕污了王爷贵眼才命人将这些未成型的‘坯’锁进房里。”

“原来如此。辰皇弟用心良苦,居然瞒着本王备下如此一份厚礼。”淫逸的目光一一扫过挤在廊檐下的众多美女,顿感情慾激荡。

调)教就不必了吧?他只在乎“色”,无所谓“艺”,在他看来女人骻下求饶的哀号远比靡靡之音更动听。

忽然想起自己今日来教坊的目的,将目光投向挂着白色挽联的灵堂。轻蔑而森冷的眸里忽然亮起一抹深邃的惊喜。倚门而立的佳人,衣裙华丽犹如神仙妃,霎时勾起了亟待释放的淫/欲,“此女艳冠群芳,芳龄几何?”春情荡漾,体内流窜着阵阵酥痒。

老嬷嬷连忙摇手拦阻,“此女确系我天香坊的花魁。怎奈王爷晚来了一步,烟翠早已是山王枕边的人了。”

“妾?”眯起双眼,探头轻问。

“预付过包银的私妓。”恭顺答话,战战兢兢。

“本王甚爱!命其随本王回府,我兄弟二人手足情深,向来不分彼此。嬷嬷若有为难之处,本王会向辰皇弟澄清。一名小妓……”不屑地嗤之以鼻。心忿忿抱怨:好你个拓跋辰!将一群庸脂俗粉送予本王,自己却藏起了“国色天香”。

“这……”不敢违抗,却又着实不舍。担心她花了十数年心血栽培出来的“摇钱树”会就此折在王府里。

拓跋丕一脸猥亵,阔步走向灵堂,大手一扬傲慢地挑起女人的下巴,“芙蓉天香侍王侯,朱门紧锁倾城色。烟翠,你可愿随本王回府?”

女人花容娇羞,媚眼流光,看似诚惶诚恐,实则绵里藏刀,“蒙王爷抬爱,烟翠本不该辜负王爷深情。怎奈辰王爷与奴情深意重,奴心已许,今世生为山王的人,死是山王的鬼。”诱魊的眸如深不可测的潭水,轻易便可将身陷其的灵魂溺死,“坊内尚有一姐妹名为落羽,论及品貌皆胜烟翠百倍。王爷若是惜花之人,不防将其接入府给予恩宠,许以富贵。”

“落羽?”拓跋丕口暗暗呢喃,“此时,人在何处?”

媚眼一瞥,“我这妹妹生得柔弱可人,刚刚似被王爷威名吓破了胆。此时,就躲在这灵堂里。”

“哈哈哈……”放浪大笑,一把将仓皇惊呼的烟翠凌空抱起,阔步跨入灵堂,“娼妇,休想迷惑本王。佳人难得,本王一个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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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寺塔*

《魏书·释老志》载,北魏道武帝于天兴元年(398)下诏在首都平城修建宫舍,造五级浮图等寺塔建筑。皇兴元年(467),献帝也在平城建寺,造永宁寺,并造七级浮图,“高三百余尺,基架博敞,为天下第一”。借用此名。

时空岔口,穿越千载 第46节 衣冠禽兽秽乱灵堂

自窗口望见拓跋丕走向灵堂,与烟翠在廊柱旁窃窃私语,雁落羽不由打了个冷颤,慌慌张张地寻找藏身之地。

这男人是什么变的?每一根汗毛都透着邪气。

心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密布着浓重的阴云,她该藏在哪里?

供案下面?

不然就躲进墙边的漆红大箱。该死,上了锁!

尚未来得及决断便听见男人张狂的笑声,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倾身钻进低矮而狭窄的供案下面。

“王爷……王爷饶命!看在山王的面上,求王爷饶了烟翠……”女人苦苦哀求。话音未落,供案上的香烛牌位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裂缯之声尖锐刺耳,裙裾飘落,颤抖的身当即被掀翻在灵堂之上。

男人来不及宽衣解带,瘦长的身已欺上温润如玉的姣躯,手到之处残绢如雪,双目欲裂,沙哑低吼,“美人若一心求死,本王准你做山王的鬼;若想活命,便乖乖做本王身下的女人!”

“不要……不要……啊……”闻听烟翠仓皇大叫,头顶的供案铿锵有力地撞击着身后的墙壁,空空声震耳欲聋,隐约闻到淡淡地血腥。雁落羽焦虑地咬着手指,唯恐自己发出一丝粗重的喘息。

烟翠苦吟连连,男人近乎病态似的喋喋咒骂:“小娼妇,不是要为我那辰皇弟守贞吗?如今怎躺在本王身下?俵无情,戏无义,皆贪生怕死之徒,枉费山王对你一番恩宠……”

伴随着女人急促的娇喘,耳边忽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断断续续,却声声凄厉,仿佛堕落的灵魂在地狱受刑。雁落羽紧紧环住双臂,不知头顶的供案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脆弱的神经愈加绷紧,恐惧如烟,弥漫在空虚的心底……

门外传来老嬷嬷哭哭啼啼的求饶声,“王爷手下留情,求王爷手下留情啊!伤了烟翠,老身该如何与山王交代啊?”

阴森的男声再次响起,邪门的语调尽是讥诮,“烟翠,嬷嬷是在为你求情,还是在逼本王要你的命?本王想要谁便要谁,不需要与任何人交代。你以为山王会为了一名秽/乱不贞的娼妓而质问本王?嬷嬷这样说实有藐视本王之嫌!”

“王爷……多心了……”烟翠急欲解释,声音憋闷,猜想是被对方扼住了脖颈,剩下的话都被淤塞在喉的气息压了回去。

见鬼!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烟翠被那畜生残忍地杀死吗?

可就算她此时现身,恐怕也制止不了对方的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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