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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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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烦躁的心里愈加不爽,“谁家的马车,在京城之内居然如此飞扬跋扈?”望着雪地上两条深深地辙印,赫然沉下脸色。
“看形制,仿佛是哪位亲王家里的。”
“亲王……咳……”默默叨念了一句。
该死!不是他兄弟,就是他儿!
这些自恃功高的鲜卑贵族深深地迷恋于皇室的特权,时时不忘在百姓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口口声声称自己皈依沙门,有一颗慈悲之心,然而众生在他们心里却从来不曾平等。他们信奉胡神所谓的业报,他们深信自己都是天人转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社稷万民在他们心里不过是恶业深厚的畜生饿鬼,任他们怎么践踏都是应该的。
转身瞄了眼身后的侍卫,“去,给朕问清楚,是哪个王府的。马车扣下,叫他们主入宫见驾。”
“喏。”两名侍卫抱拳领旨,寻着雪地上的辄印匆匆而去。
窗外风雪连天,萧竹方才将衣料交到裁缝手上,就看见车把式慌慌张张地冲进门来,“夫人,出事了。外面来了两名御前侍卫,说要把马车赶去宫里,让咱王爷入宫当面找万岁要去。”
“这平白无故的,抽得哪门疯啊?”萧竹思维短路,脱口而出,事情一牵连到拓跋焘,当即就换了一副嫌恶的表情。
“说咱这马车——跋扈!”
“跋扈?皇帝老坐在宫里,他哪只眼睛看见咱们跋扈了。就算是,比他还跋扈吗?”轻声嗤笑,阴阳怪气地评价道,“呵,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胆——”两名侍卫忍无可忍,自门外冲了进来,嚓啦一声将腰间的宝剑推出了鞘,“胆敢出言不逊——欺君大罪!”
自知祸从口出,想不到这两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会在门口偷听。好汉不吃眼前亏,赶忙自圆其说,“两位大人息怒。我就是个女流之辈,不懂得什么欺君不欺君。恕小妇人口无遮拦,不过是想什么说什么,就算万岁他老人家在场,我也是这么说。”瞬间换上一脸假笑,“这马车本来是该让你们赶走的,”小手一摊,“拿来——”
“什么?”俩侍卫赫然一愣。
“圣旨。”
“我二人得到的是口谕,并无圣旨。”
“口谕?呵,”小脸一沉,“恕难从命!”
“这?”两名侍卫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商量了几句,厉声咒骂道,“刁妇,尔等就在这儿等着接旨,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你们听听,跋扈——什么叫跋扈?宫里的狗都比别处的叫得大声!”
跪在一旁的老妈活活被这胆大包天的侧夫人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起身阻拦,“夫人消消气,为了王府里几百口的性命,万万不可使小性儿跟万岁爷滞气。”
“跟他滞气,我哪儿敢?我只是有理说理。这风大雪大的,哪个不急着往家里赶?万岁总不能拿着‘跋扈’的帽愣往别人脑袋上盖。”
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急,拓跋焘有些无奈,终于走进一间熟悉的店铺里。当初御笔亲提的大字已被装裱了高悬堂,恍然记起那副缀着青黛的银质耳坠。
可能是雪天生意冷清,掌柜的不在。店里的新伙计,放下手里的活计笑嘻嘻地迎上前来,“客官,想买点儿什么呀?我给您泡壶茶去,您先慢慢看,小店儿里的首饰做工精良,连宫里的皇上和娘娘都光顾过。您请看,这堂上的那方字儿就是皇上老爷的御笔。”
“呵,”拓跋焘轻笑一声,随意翻看着柜案上陈列的锦盒。心底阵阵发酸:真真是烟花易冷,人世易分……一场梦就这么醒了,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
在裁缝铺碰了钉的侍卫莽莽撞撞地冲进门来,抱拳一拜,“爷——”有负圣命,不禁面露难色,“马车的主人向我二人讨要契,说,没有旨意,恕难从命。”
诧然转身,一脸怒气,“何人如此狂妄?胆敢公然违抗朕的口谕?若非朕的授意,御前侍卫还会讹他不成?走,朕要亲自会一会他,看看他的嘴硬还是朕的刀硬!”
一行人哗啦一下涌出了店门,提着茶壶的小伙计站在地当间一个劲地发愣:敢情这位就是皇帝老本人?看对方怒气冲冲的样,好像赶着去要什么人的命!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95章 被人伦压抑的欲望
一个侍卫走了,另外一个横刀把守在门口,风雪连天,就这么困在了裁缝铺里。
萧竹开始反省自己方才过激的言辞,圣旨很快就会请来,甚至还会多出几条严重的罪名。逞一时之快,这又何必?
遗憾的是她管不住自己,一想起那个混蛋男人,她就变得神经兮兮。
屋里异常的安静,雪片落地的声音遮蔽了众人压抑的呼吸。抱紧双肩找了个暖和的地方坐了下来,恍然发觉阴冷的北风早已打湿了单薄的衣裙。
贾周掀起门帘的时候,拓跋焘意外地看到了那张久违的脸。衣衫单薄的女人靠着炕头的木柜睡着,睡得很甜。
心魂动荡,腹底突然攒起莫名的邪火,他知道那不单单是恨,仿佛被压抑着的什么浸泡得软软的……
哗啦一声抽出侍卫的佩剑,缓缓走到女人面前,剑锋一提挑起女人尖尖的下颌。
“啊……”萧竹赫然惊醒,低眉注视着陷入下颌的剑锋,不敢抬眼,目光顺着剑身滑向持剑的手。
是他?
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仓皇抬眼,对上男人死水般的脸色。眸深邃而危险,读不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朕听说,有人索要圣旨。”
“不错,就是我。”剑锋冰凉,下颌隐隐渗出血丝。
“圣旨没有,路到是有一条——”
荡动的眸里似有恐惧,而更多的却是憎恨。
“死!”
冷笑一声,“呵,你已经杀了我……”久久注视着男人冷硬的轮廓,冷不防起身扑上前去,“你——把望儿还给我!”
拓跋焘下意识地收回剑锋,怎奈愤怒的女人发狂似地扯住他的衣领,放肆地厮打,宝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仇恨的小手无情地落在胸口,他说不清为什么要纵容她。一个令敌国闻风丧胆的大英雄,在这个女人面前却毫无杀伤力。
不!他不信,他不相信自己会败在她手里!
反手一搡,女人的身体像狂风的落一样闪出了老远。龙颜扭曲,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喝一声,“都给朕出去!”
心渐渐被压上头顶的恐惧吞没,萧竹惶恐地垂下眼,不敢再挑战帝王眼的怒火。拓跋焘步步逼近,女人声讨的气息开始不稳,“只我们两个,会遭人闲话的。”
“朕可以告诉你,方才在场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能活。”
“你凭什么?他们招惹过你吗?辱没你的人是我,有恨有怨大可以冲着我!”
“你以为你能逃脱?”目光落在她袒露的胸口,轻蔑一笑,“放心,送出去的东西,朕不会再要了。天有天的原则,绝不与人共享,你就是求朕,都不会了。”
“谁稀罕求你,我没那么下贱!”
大受刺激,一把扼住叫嚣不止的喉咙,将她狠狠抵在柜门上,“你是朕见过的女人里最下贱的一个!天底下有几个女人先跟了老又从了儿?换一个女人,早就自尽了。可你呢?”心隐约浮起一丝不自信:她不会求他,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在他儿的怀抱里获得了满足?抑或是在嘲笑他不及秦王?
吃力地推开暴虐的手,横眉冷对,“我苟延馋喘的活着,是为了望儿;不是为了给你看,更不是让你这个混蛋评价我!”扭头闪躲,吃了对方狠狠一记耳光。
甩过脸颊的大掌不停地颤抖,拓跋焘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分不清身体里迸发出的是怒火还是欲火。只是迫切地想要侵犯她,不欺上她的身不足以发泄心底的愤恨。可是,他不能——
他不能!
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哗的一声撕下女人胸前绣着菊花的阑裙,他恩赐的“封印”就在哪里,现在却成了别人的领地!颤抖地薄唇贴在她耳边,不知是在强迫她还是强迫自己,“有人动过它了……为什么允许别人碰它?”
女人喘着粗气,依稀可见的淡粉齿痕随着突兀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忽然破涕为笑,“呵,呵呵……拓跋焘,你看看吧,这满身的伤痕,全都拜你所赐。还有看不到的,在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淌血。”
指尖小心翼翼地触及他犯下的“罪行”,完全体会了她当日的疼痛。当初将这难忍的疼痛强加在她身上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的报应!
她疼——
揭开封印的一刻,他更疼……
耳边浮起隐忍的抽噎,萧竹神情木然,暗淡的眸几乎失去了光圈,“把手拿开……请万岁爷自重!”
“你住口!朕不需要你来提醒!”牙齿陷入了白皙的颈背儿,随即听到女人哀怨的苦吟。
异样的满足,唇齿间浓重的血腥让难以启齿的快 感在意识里蔓延开来。无从发泄,用残忍的撕咬守护他不能逾越的雷池。
出乎意料的是,挣扎的女人居然还了口,死死咬住了被他扼着脸颊的拇指。
“啊——”挣不脱,她打算咬断它吗?“你找死!”
女人眯起双眼,冷冷地睨着他,全然没有打算松口的意思。
“你就这么恨朕吗?”长指插进发间,猛然一提,使她高高扬起下颌。幸而抽出了剧痛的拇指,只是血淋淋的。
“是恨,恨不得杀了你!”疼痛,不知是来自心里,还是来自肩背上的斑斑咬痕。
“因为望儿?”眼角缓缓泻下一缕清泪,狠狠推离她的身体,“他过得很好,长大了不少,拉着皇后的手可以走得很稳当。每天都开开心心,你尽可以把心放进肚里。”
“你以为,我会因此而感激你吗?”
“为什么不?”解下肩头的贾哈丢在她坦露的胸口上,“魏宫旧制‘贵母死’。进退取舍,朕扪心自问,不欠你什么。”眼下看来,可以贵,母不必死——
只要,他肯放下爱情。
萧竹散漫的目光落在褶裤下残雪化尽的马靴上,狭窄的视线被男人如炬的目光压迫在荡动胡袍的长襟之下。
拓跋焘终于将满心的委屈吞进了肚里。离弃已成定局,何必留下熬人的念想?在她心里,他已然成了一个借腹生又始乱终弃的负心郎,既然要恨,不如恨得彻彻底底,“朕派人送你回府。就说,马夫当街冲撞了朕,婆袒护多嘴,皆被朕就地正法了。”
“为什么单单留下我?”做为主,她才是始作俑者。就这样回府,不是太可疑了吗?
扬手挑起厚厚的门帘,淡淡回望,“秦王不会问你这个。”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答疑:爱与痛苦
问题来自亲fsygnh3214
梦,进两年一直在看你的,每本基本不下3遍了,看开很多,但爱究竟是怎样的,要受现实压制吗,要屈服吗,是爱重要还是生存?若甘愿受苦只为取爱呢?
首先,很高兴听到亲说“看开了很多”。这是对荼蘼最大的肯定,一直以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佛法对于我们这些世俗之人,在很大程度上像是一针疫苗。药剂不是针对病毒本身,而是提高我们自身的免疫力。
简单的说,佛陀教给我们一种看待事物的方法,也给了我们避免痛苦的药方,但是他从没教条地告诉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因为每个人心的世界不同,所处的境不同,遭遇的机缘不同,是非对错不同,得失取舍也是不同的,
佛说,任何事物都是一体两面的,就像一个钱币,正面是痛苦,反面是快乐,整体的感觉才是完整的人生。然而这个整体,可能又是轮回的某一个面,包罗涵盖,以此类推……
人在梵经典被称做“GANGHANG”,意思是“易于流转”。随什么而流转呢?是业,是习气。人常常执着于自身的习气,是执着困住了自己。
这种习气可能包括,你固执地认为某种东西是好的。进而有了追求的欲望。这就产生了“贪”。
或者固执地认为某种东西是坏的,极力排斥屏除。这就是“嗔”。
而在前世,今世,来世,乃至生生世世始终固执地持续着对于好与坏的差别,这就是“痴”。
亲的这个问题,荼蘼无法回答。因为我的心和你的心不一样,看到的世界自然不一样,最终做出的选择多半有差别。如果碰巧有一百个人和荼蘼选择的一样,千万不要觉得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那只能说明我们是一类人;而另外那个选择,代表着另一类人。
佛眼没有绝对真理,道德伦理与真理不能混为一谈,大多数人认同不代表着正确,少数人信奉也不代表着不正确。
那么是生存重要还是爱重要呢?
这是既对立又统一的一对矛盾,可以把他们看做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这个只要上过高,学过辩证唯物主义物质和意识关系的都明白,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但佛法这种哲学形态是唯心的,物质在这个体系里就变成了梦幻泡影。但辩证的部分同样适用,缺一不可相辅相成。
有矛盾就会有痛苦,无非是矛盾两方此消彼长的斗争。还是那句话,关键在于选择。
而选择是很个人的事,心不同,所处的境不同,选择自然不同。无所谓对错,抛开社会道德伦理,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价别人的选择,像个大家长一样指着别人的鼻说“你不应该如何如何”。
所以,有人会轻蔑地说“恋爱能当饭吃吗?”(唯物症候群)也有人会大肆叫嚣着,“死了都要爱”(唯心症候群)。
那么甘愿受苦还是取爱呢?
荼蘼在书多少次强调,有多爱就有多伤。谁要是说,他爱了没伤,荼蘼会极其鄙视地白他一眼,心里说:那就是没爱。
一个人自身的矛盾已经很难平衡了,而爱情更是要将两个人的矛盾绑在一起。矛盾叠加着矛盾,不痛苦才怪。
荼蘼要说的是,不爱就没有痛苦吗?看着别人如胶似漆的时候就不痛苦吗?生病了,一个人倒在哪儿没人理会就不痛苦吗?还是选择,无非是选择一个人的苦,还是两个人的苦。佛说,一切情绪皆苦,逃是逃不掉的。
佛法就如一贴安慰剂,像一盏明灯照亮前方的路。任凭前途艰险,心无挂碍,大胆的往前走。好比在玩一场“不知名”的游戏,因为不知道前途会遇到什么,通常会很紧张,而且很快就会被突如其来的危险搞死。而佛法的意义就是提醒你前方可能有深谷悬崖,难缠的小妖,狰狞恐怖的BOSS,让我们心里有个谱,随时准备应付这样或者那样的危险。
当你到达终点,或者死在了半路,回头看看,不过是一场梦。噩梦还是美梦很难评价。我们不能应为不甚完美的结果,而回避耐人寻味的过程。
现代的爱情貌似淡了,大多是因为现代的人都比较精明,尽量去规避爱情造成苦痛。
然而痛苦源自无明,而不是爱情本身,所谓“不爱而不伤”——可荼蘼认为“无爱不伤”未必是件美好的事情。一个女人一辈没为爱情伤过心真的是件幸福的事吗?我到觉得蛮可怜,也蛮可惜的。
要声明的是,落羽的压力并非来自拓跋焘本身,更多的是他不同寻常的地位与身份。帝王本人极度困惑,无形将压力转移到一个脆弱的女人身上。
他不折磨她还能折磨谁呢?他脆弱的那面只有她一个人看得到。男人被拥有的一切压制的喘不过气的时候,身为他的爱人你能怎么办呢?这不是古典故事,而是个社会现实。我们要正视这个社会给男人的巨大压力(每个人都会有压力,身份不同压力的来源就不同,个人的承受力也不同。)试着去理解“他”被迫加在我们身上的东西。
最终做出选择,你可以一走了之,也可以替他扛着,甚至可以采用更加极端的方式。
然而离去之前,不妨问问自己,换另一个男人是不是会面对另外一种压力?譬如宝胤,对君权与父权的无力。譬如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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