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皇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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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两人轻轻柔柔而去的背影，红绫突然血往上涌，奔回淑芳园。

管事赵嬷嬷喃喃的上前禀告：“这是白灵姑娘，是王爷的师妹，在这府里，已住了好些年头了。来的时候，看着也正常，不知后来怎么的，就有些疯疯傻傻的，住在西头的雅安园，平时都是有人加意看着侍候着的，不知今儿怎么了，会跑出来，惊动了娘娘。

红绫不语，一挥手，赵嬷嬷下去了。

午膳过后，清照才回来。

屋内静悄悄的，见春枝守在楼下，静静的做着针线，就知道，红绫准在楼上午睡，他上了二楼，便见红绫一个人哑哑的，斜靠在窗上的竹塌上，光影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有点花花的晃眼，看不出，是睡着，还是醒着的。近前一看，红绫一双清灵灵的眼镜，正不错的望着他。

清照尴尬解释：“她是我师妹，精神有点不正常，一直没告诉你，是怕她吓到你。”

红绫面露嘲讽，轻轻叹息：“我是会被吓到的人吗？你也太小瞧我了，不是怕吓到我，是怕我多心吧。”

清照有些难堪：“这么说，也对！她对我的感情，有点不正常。”

“那么你的？”红绫斜晲他，半笑半俏。

清照忍不住了，抚上她的脸，“你知道的。”呼吸渐渐重起来。

“别无端猜忌。”闭上双眼，低头，嗅着红绫的发香

红绫幽幽而言：“那也请你，不要无端猜忌。”

吐出这几个字后，迎了上去，清照一吻嘤唇，变得略夺而霸道。

“她是谁？”红绫哼哼，还是忍不住，小心眼的问了一声。

“你啊！我就知道，你怎会忍住不问。”

清照起身，揽红绫坐于窗前，轻声道：“她是我师傅的女儿。”

红绫惊骇，“元阳老祖，怎，怎么可能，我以为她只是你师妹而己”

顿了顿，又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师傅，多大年纪了？”既然叫“老祖”，那岁数，必定不小了。

清照吞吞吐吐，半响方说：“她是我师傅八十五岁后，得的孩子。”

天！我没听错吧。红绫立即坐定身子，盯着清照。

又是一阵沉默，清照半响方说：“师傅常年习武，八十多岁，看上去，也只有五十多，有很多女人，追着喜欢他的，师傅，是个美男子。”

红绫完全被震到了，元阳老祖，居然是个美男子，看来这名字，还真是不能当真。

“那她娘，是你师娘？

清照摇遥头。

“在我八岁那年，父皇就就请了师傅来教我武功，在我十五学艺师满那年，师傅将十岁的师妹交给了我，说是他的亲生女儿，今后就交给我照顾了，然后云游仙去，不知所终。师妹刚来我这里的时候，看上去挺正常的，一年后，我开始去前方打仗了，我没有时间常回来，只能时时带书信回来给她，让她听话，三年前，我奉旨回京与你成亲，原本想着，也该给她觅一门好亲事了，没想到她竟然说，她不找婆家，她要嫁给我的，我拒绝了她，她就开始变得怪怪的。以后越来越疯颠偏执，家里的仆人们都怕她，尽量的躲着她。”

清照低头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怕她，能躲就躲，我不爱她，又躲不开她，她狂乱起来的时候，也只有我，能让她安静下来。她因我而疯，慢慢的，这种认知，变成了一种负担，精神上的负担。红绫，我有时候，挺怨恨师傅的，怨恨他的风流，怨恨他就这样将师妹丢给了我。我是不是很坏。”

“不，不是你的问题，”红绫摇遥头。要怎样跟清照解释呢，按照现代优生优育的观点，这么大年纪生出的孩子，时有**都不会太正常，这病根，怕是先天就带着的，又怎能怪清照。就算她是因为清照而疯的那又怎样，不是每一份感情，每一段爱，都必须要回报的。

“可是！每次看到她这样疯颠，那种罪恶感，还是压得我喘不过来。”

清照闭上双眼，将红绫楼在怀里，舒了一口气：“还好我有你。”

“我会对她好，会帮助她的。”

红绫倚在丈夫怀里，喃喃劝慰。夫妻俩合好如初。

清照在家待了一个月，开始复职上朝去了。红绫将春枝叫了来，掩上门，拉了她的手坐下，与她叙话、

“哪里不好，也该让大夫瞧瞧，说了几次了，你总不愿意、”

看春枝低头不语，红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儿，递给了她：“这是你的卖身契，这次回家，我特意向娘要来的，你跟我这么多年，为我付出了很多，我无以为报，这个还给你，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我昨天晚上，还跟王爷说，要为你寻一门好亲事。王爷说了，刘总管的侄儿，今年新中了进士，已谋了清河县县令，不日就要上任去了。家里想让他娶了妻再去，虽说只是个县令，到底也是一任父母官，只要为官清政，勤劳王事，又有王爷在朝中为他说话，还怕没有升迁的机会，也许过个两三年，就是知府了。想把你三媒六聘的嫁给他。刘总管的侄儿，你也是见过的，生得俊朗温雅，脾气性子都没得说，是个好青年，不知你愿不愿意。”

见春枝不吭气，只管大滴大滴的掉眼泪，红绫急了：“你以前是个多么爽利的人啊，想当年，我从大火里死里跳生，去找你，你二话不说，不管不顾的就跟我走了。今儿是怎么了，要嫁人是好事啊，掉什么泪眼。倒底愿不愿意，你到是说话啊！”

见春枝仍是哭，红绫想了会，突然顿悟，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便拉起春枝的手道：“如果不愿意嫁给刘总管的侄儿，你要有那喜欢的人，我总要助你的。”

春枝还是哭，红绫无奈了。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良久，又坐到春枝身边，“我们虽名为主仆，实是情同姐妹，有什为难事，不告诉我，又能告诉谁呢？”

春枝突然将脸一蒙，放声哭起来，红绫实在没法了，只好由她哭。哭了好一会，春枝突然站起来，向门外奔去，奔到门口，停止了脚步，一咬牙，转身又回到红绫身边，低头道：“我，我，我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你问董陌去。”说完，头也不回的，奔回自己房间，锁上了门，任红绫怎么叫门，就是不开。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红绫心急如焚的，等着丈夫下朝。

清照刚一进门，便被红绫拉到内室，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清照初时也吃惊不小，过了一会，突然轻笑：“这小子，动作够快的。倒让他，先做了鸳鸯，四个多月，那不是回京时候，就有了？”

红绫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笑，还不快把董陌找来，要是委屈了春枝，我可不干的。”

“是是是，老婆大人。”

清照叫了管家来，吩咐：“去把董少爷叫来，告诉他，十万火急，一个时辰之内，必须滚过来。”

管家飞快的去了，不久，董陌飞奔而来，刚下马，就被清照捉到书房去了。

约一柱香的功夫，清照回来了，一进门，就怪异的望着红绫，忍了忍，没忍住，掩了门，呵呵呵笑起来，对着红绫咬了会耳朵，又忍不住仍是笑。

“这么说，是真的了。红绫收起笑意，心，却越来越沉重。

“是啊，他一直不知，春枝已有孕，现在去敲春枝的门，陪罪去了。”

“他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将春枝接回去了。”

“接回去？回家去当小妾吗！我可不愿让春枝，去当别人的小老婆！”红绫怫然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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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芳华初现　045、连理枝头欢意闹

清照一怔，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他深爱红绫，才真心誓言与她一夫一妻过一生，但华夏国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世俗俚念，多以一个男人，¨wén　rén　shū　wū¨能娶到几个老婆，能养得起几个小妾，来评判成败。董陌便是娶它七个八个，也没人会说什么。何况，董陌是母后的亲侄，自己嫡亲的表弟，这么显贵的身份，便是做妾，也不辱没了春枝。现在春枝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董陌接她回去，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不跟董陌回去，还能怎样。

他素知自己这位娇妻的想法与众不同，只好温言劝解：“不管愿不愿意，小陌是一定会娶明月的。你纵有什么想法，也改变不了什么。”

红绫叹息：“原本是想求爹爹，收了春枝做义女，三媒六聘，风风光光的，将她嫁给刘总管的侄儿，做个堂堂的正室夫人，也不枉她从小服侍我，跟我在外流浪三年，忠心耿耿，从无怨言。春枝那才情姿色，便是做个一品浩命夫人，也配得，却要不明不白从偏门抬了进去，我却不乐。况且，依郡主的本性，又怎容得下春枝，何况只是个妾。”

清照劝慰：“枉你聪明一世，现在竟如此糊涂，春枝嫁给刘总管的侄儿，固然是正室，难道当了正室，就一定会幸福吗？现在情势不同，便要嫁，也嫁不了了。你天天爱啊情啊的挂在嘴边，难道是白说的？她跟了小陌，两人情浓意爱，不比当那寡淡的正室夫人强。小陌一直跟我亲厚，他的人品你也是知道的，他会维护春枝，待春枝好的。你怕她受委屈，也不难办，仍是请岳父收了春枝做义女，我去跟舅父舅母说说，让他们同意春枝做小陌的侧室，舅父舅母纵是千般不乐，我强压着保媒，也只得做罢。明月虽然刁蛮，耐着是侧室，怕也不敢像对小妾那样，对待春枝。十月期满，誔下一儿半女，舅父舅母就算再不满，看孙儿的份上，也不会过份薄待春枝的。”

他虽然这样说，也知道，这样强压舅父舅母同意儿子娶一个侍候人的丫头做侧室，不仅会引人非议，还会得罪福王府，但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春枝与董陌的事，跟他和红绫有关，要不是为了帮他和红绫复合，又怎么弄成今天这样。再难，也得出头啊。这事要快，要是捅到母后那里，母后一发话，他再强压，也没用，还不能事先让福王府的人知道，难处，还在后头呢。

红绫却不知丈夫这些难处，听丈夫这样说，一味的，只是欢喜，揽住丈夫的脖子，热情的给了他一个吻：“清照，还是你了解我的心思，谢谢了。”

清照眼波流荡，挑眼望着妻子：“嗯，再谢一次！”

红绫深深埋进丈夫怀里，轻阖上双眼，任丈夫恣意的怜，尽情的爱。

哎！有这样的佳人在抱，便是再难，也值得了。

清照行事果断，当晚，就到了苏府，面议岳父大人。苏老爷感念春枝忠心，虽有些许为难，略一沉吟，仍是答应了。摆了三天的宴，遍请京中王公贵族，正式认了春枝做女儿。春枝比红绫小几个月，便称红绫为姐，蓝绡等为妹。京中之人尽知，这春枝与亲王妃患过难，共过生死，现在苏老爷收她做了养女，也算报了恩，多有盛赞苏老爷高义的，却不知这只是前戏，精彩还在后头呢，第四天，一乘花轿，吹吹打打的，将春枝从正门，抬进了董府。董府虽怕刺激福王府，尽量低调处理，好事传一夜，仍轻易的，传进了福王府。福王爷福王妃大怒，自己的女儿，就要过门了，女婿却先娶了侧室，还是个侍候人的丫头，王府的面子，算是丢尽了。后来打听到，是睿亲王硬保的媒。也只有忍下这口气。明月郡主却没有爹娘这样的圆润城府，气得暴跳如雷，一大早起来，跨上一匹红烈的枣红马儿，径直的，闯进了睿亲王府。

清照和红绫算准了明月一定会来闹事，碰上了，反而不妙。早早的，就到王府别院去了，打算住两天，再回来。明月寻了半天，没寻到，误闯进雅安园，被白灵疯疯颠颠的追着到处跑，赶出了王府，呺天哭地的，回到福王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告到了皇后娘娘那里。

皇后优雅的品着茶，待明月说完，叹口气，温言道：“这驭夫的学问，大了去了，你以后有得学了，回去吧，让你娘来。”明月无奈，方才委委屈屈的回去了。

家人来报，说府里被明月郡主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白灵姑娘，已经闹腾了半天了。夫妻俩只好交待：表妹要再来闹，能躲就躲罢，她爱砸哪儿砸哪儿，总要让她出够气，这日子，才会消停。家人诺诺去了，明月，却再没来闹过。

红绫的心中，却是不安的，明月虽然可恶，到底是董陌今后名正言顺的正房妻子，将心比心，要是清照与她未婚，便先抬进一位夫人，她也是不干的，也是为了春枝，才会做这连自己都无法容忍的事，所以就算明月郡主闹到天上去，她也没觉得有半点不该，反到将以前的憎恶，减去许多，决定今后，一定与她好好相处。

福王府虽忍了这口气，倒底意难平。在婚事上百般刁难董府。

皇后洞明，深知明月有些不知深浅，得理不绕人，下了一道旨意，让春枝回祖宅待产。宣了福王妃进宫，宽言劝慰：“他们是要做一世夫妻的，虽说那丫头先进了府，倒底只是个侧室，陌儿以后大出息了，封候拜相，封妻荫子，身受浩命，也只有月儿的份，轮一百遍，也轮不到那个丫头。是呈一时之快，还是作长久打算，皇嫂心里，要有个数。”

福王妃心领神会的回到福王府，便称女儿病了，已向娘娘请旨，婚期推后一月。

明月原本急急的，想要嫁进董府，去找那天杀的臭丫头算帐，眼见婚期推后，哪会干，在家里整天砸东砸西，闹个没完。闹了半个月，才渐渐消停了，福王妃见势，才慢慢宽劝，教她些变通隐忍驭夫之术，方才放放心心的，将女儿嫁了过去。

不说董陌如何迎娶郡主，得享齐人之福，也不说春枝在董家祖宅如何待产，只说一个人，因他的到来，引发一件天大的大事，到将红绫妹妹蓝绡的的婚事，给直接搅黄了。

真是，云翻一天墨，浪蹴半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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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凌霄绽妍　046、云翻天墨惊风起

话说湖州府乡下张村，有一家著名的乡绅，，专一在乡经济生意，倒攒得万贯家产，夫妻年愈四十，只生得一子，名张幼安，人长得十分清秀俊美，仗着念了几年书，胸中也有些丘壑，便立誓要娶一个才貌双全的佳人，方不负自己这潘安貌，绝世才。却不料娶了一个平庸女子，这女子虽不十分美貌，却也不十分的丑陋，只是人品低俗，古执呆板，风趣全无，叫这张幼安如何不气，，闻得京中，有风、雅、颂三位绝世妓女，艳冠群芳，便动那寻花问柳的心思。找了个由头，禀了父母，说是要到京中游学，父母欢喜不尽，便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买舟登船，望那京城而去。

这张幼安，虽揣着大把银子，到底是个乡下人，士头士脑，进得京城来，先在各茶楼酒肆书场逛了两天，大着胆子，进了几回妓院，也没见到那风雅颂，加之有个吝啬的毛病，使起钱来，不十分的爽利，那妓女都是爱钱的，先时还捧着他，见他一文钱到掰成两文用，渐渐的，就有些不耐烦。一天，去会那惯常的相好，三言两语不合，被那相好一顿臭骂，撵了出来，气愤不过，便一个人去喝闷酒，心想，我来京中寻乐，原本是要会那风雅颂的，如今影儿没见到，到被这小戝人叫骂了出来，实在是气闷。越想越气，趁着酒兴，拍桌子打板凳，到引起一个人的注意，那人一看，惊呼“幼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