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激’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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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不敢再说话了，只是加快了车的速度，黄婉灵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了的，以为黄生平时受了不是很重的伤都不回去医院的，但是他今天却去了医院，一定是伤的很重，现在她不敢问。
　　车子一路上停停走走，每停一下，黄婉灵的心就变得忐忑一分。
　　到了医院，前面的人看她一脸焦急，也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着进的医院，直接进了病房，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怕不小心跳出来。
　　一推开就看到黄生吊着手臂，见她来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眼神是有光芒的，射到她眼睛里，她的心平静了些许。
　　护士一边包扎，一边说着什么注意事项，黄胜一脸愧疚的看着还认真听着护士说话的黄婉灵，叫了她一声，“婉婉啊。”
　　“别说话，听着护士说的，伤成这样还敢说话。”
　　“婉婉啊，”黄婉灵横了他一眼，黄生却还是继续说着，“小七他……”
　　他一提到小七，黄婉灵马上想到，今天下午，黄七迟迟不肯下车，难道……
　　“小七他应该快到了吧？”她期冀，他是在她后面下车去考试了的，而不是后来又把黄生送回去，然后遇到这些，没有考试还把人给伤了。
　　但是，这一次，结果似乎比她预料的要差得多。
　　“他在隔壁……”

　　最后，最后

　　黄婉灵默默走出黄生的病房，来到隔壁，这一次，她做的是最好的打算，她推开门，准备要叫一声小小七，却愣在当场，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面，像是哑巴了一样，吐不出来。
　　她的小小七，全身插着管子，嘴里，肚子里，鼻子里，好像他的世界里面只剩下管子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可是她还是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医生说是已经脑死亡了，取出子弹，他还能活下来，已经是一大奇迹了，如果子弹再偏一点，可能这一条命还真没有了。
　　黄婉灵整夜整夜在黄七旁边，维持了三天饭也不吃，也不梳洗，就这么盯着他，时不时想起什么，就跟她说。
　　“婉婉啊，黄七不是有个女朋友么，是不是叫她过来一下？”
　　她抬头看了黄生一眼，恍惚像是这三天就那么一瞬。
　　“不，谁都别叫。”
　　黄生叹了口气，蹒跚着出去，黄婉婉站在门口轻轻喊了声爸，还是忍不住进来，“黄婉灵，你丫是疯了么，是就给句话。”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你们都出去，不要理我。”
　　黄婉婉过去，一把把她扯起来，“黄七充其量就是你一个一起的玩伴，这里还轮不到你在这里不吃不喝。”她正说着，门外的人进来，正是叶慕青。
　　黄婉灵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姐，你带我走，我饿了，我还要洗澡，我还要……”
　　梁岩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才进来，黄婉灵不敢看他的眼睛，盯着他的鞋，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然后抱起她，“我带你去，好吗？”
　　梁岩带着她就近去了一个拉面馆，里面没有几个人。
　　“叶慕青应该很伤心是不是？”
　　梁岩无语，顿了顿说，“不管怎样，她都应该比你要伤心，她能吃饭，你也要吃饭。”
　　“第一名的推理能力真好，我没有她那么伤心，所以我要比她多吃。”拉面上来之后，她看着梁岩笑，却不见眼里有神，拿着醋瓶子就倒，到碗里都快变成黑色的了才停手，手拿着辣椒的碗要往碗里倒。
　　梁岩皱皱眉毛，制止她，“不要吃了，不要吃了，我知道你很伤心，你一定比叶慕青伤心，我知道。”
　　“不，我才没有她伤心呢。”她拿起筷子将碗里的面条一碗全部夹起来就往嘴里塞，塞不进去的面条往下直掉，好多汤汁溅到她的脸上。
　　梁岩一下将她手里的筷子抢过来，“我们回去，不吃了，不吃了。”像是哄小孩一样，抱着她的头像是怕她冷。
　　在街上游荡了好久，过马路时候专门在红灯时候过去，然后踩着斑马线来来回回，知道又红灯，梁岩没有办法，只好拖着她又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她死都不肯进去，坐在医院前面的花园里面数着地上的蚂蚁。
　　这样的黄婉灵，梁岩从来没有见过，像是回到了七八岁小孩子的时候，喜欢傻笑，喜欢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喜欢盯着一个地方好久，还喜欢叫小小七。
　　这些天，黄婉灵每天都会去医院，梁岩跟着她，她要往哪里走，她就往哪里走，他叫他小小七，他就答应，她围着医院哪里都去，就是不去黄七的病房，像是压根就不知道黄七受伤的事情一样，就是偏执的把梁岩当成黄七，小小七小七的一天叫个不停。
　　一个多月过去，黄生每天都活在唉声叹气里面，黄婉灵好像是回到七岁的时候一样，不喜欢说话，总是一双眼睛盯着他就是不说话，黄生踌躇了好久，哄着骗着她就是不能回神。
　　黄七被送走的那一天，前天晚上饭桌上面，黄生就跟她说了，那时候她只是低头吃饭，什么都不说，乖乖吃晚饭就上楼去。
　　第二天好晚她都没有起床，黄婉婉西装笔挺，在楼下望了望，说，“算了，爸爸，就这样吧。”
　　几个人去了医院，陪着那些医生一起要把黄七送到机场，几个人聊着病情，黄婉灵突然冲进来，一把拉住病床，冷冷的看着他们，有些哀求的说，“你们干什么啊？”像极了当年她对黄生说好饿啊的时候的样子。
　　“婉婉，我们要送小七去治疗，你不要任性。”
　　底下的人都不敢动，黄生自己过去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将她的手扒开，然后对旁边的人说，“走吧。”
　　黄婉灵茫然的看着病床上面的黄七，他脸上是死一样的安静，一点都不像她的小小七，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
　　高考放榜那一天，梁岩一早就过来找黄婉灵，那天他穿得有些正是，也算是笔挺，黄婉灵穿着一身长裙，看不出悲喜。
　　“婉婉，”他学着黄七叫她，以为黄婉灵还在把他当成黄七。
　　黄婉灵突然一下跳到他的前面，“梁岩，你今天如果没有考第一，就死定了！”
　　梁岩先是一惊，嘴角终于淡出一丝笑，“今天如果不考第一，任你处置。”
　　黄婉灵一下跳到他身上，“这才是我的男人嘛。”
　　梁岩果然考了第一，庄胜晓第二，叶慕青差了点，黄婉灵进步了很多，大家看成绩，谁都没有提起黄七，就连叶慕青也只是在为没有考好而难过，高考对于一些人而言还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黄婉灵眸子一暗，随即又恢复过来。
　　九月天，正是开学的日子，那天梁岩要去C市报道，黄婉灵读的是本市，梁岩也征求过她的意见，那时候黄婉灵拍着桌子起来，道，“梁岩，异地是检验真情的唯一标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梁岩无语，默了一会说，“我怕你不想我。”
　　黄婉灵顿时心花怒放，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梁岩拍拍她的头，“但是我可能每天都会想你。”
　　“大丈夫居然为了儿女私情，梁岩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抱住她，他们毕竟年纪还太小，有时候会很害怕抱着的这个人心不知道在哪里。
　　梁岩去上学的那一天，黄婉灵高兴的去送她，所有人中只有她一个人最开心，其他几个人都留在了G市，今天送她有的也要去报到，基哥也过来了，既然骑着那辆破摩托车，倒是买了个心头盔，听说是新女朋友送的。
　　送走了梁岩，黄婉灵又要骑着基哥的摩托车回去，基哥盯着看了自己的爱车好久，最后狠下心来，还把自己的心头盔给她戴上，自己坐在她后面一副义无反顾。
　　但是这次黄婉灵骑得很稳，基哥看她这么高兴，以为她已经从黄七的事情中出来了，本来一直以来他认为黄婉灵就是那样薄情的人。
　　黄生也是这么认为，看黄婉灵这几天为着进新学校的事情而兴高采烈的，不免放开心来，又恢复到跟她吵吵闹闹的日子。
　　只有她一个人晚上对盯着电视画面上面的一个画面的背影看好久，自言自语，小小七啊，他们都忘了你了，以为我也忘了，你再不回来我还真会忘，你怎么一张照片都不给我，就这么一个背影，电视上面，被定格的是那部电视剧，她和黄七客串的那一幕。
　　小小七啊，现在梁岩不在，是不是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想着你。
　　某人说的没错，我就怕你不想我。

　　七年，以后

　　这一年的这一天还是下着雨，原来你离开我已经七年了。
　　黄婉灵站在碑前，看着上面只有一个背影的人，在雨里笑着，“真好，我都不记得你的脸了，如果你活到今天是不是还会那么好看啊，但是我听说小时候长得好看的人越长大越丑，当然不包括我了，对了，这是今天早上在后院采的花，看到它们开得好我就心里不舒服就拿来给你了，”她将手中的一束放下来，然后转身，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回身，“不要指望我明年还来，我可能明年就真的忘了你这个人了。”
　　一只红色的高跟鞋从一只玉一般的脚下飞出去，正在砸中正要进来的人。
　　梁岩捡起鞋子，黄婉灵旁边的助理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他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出去，然后拿着鞋子过去给她满满穿上。
　　“她是赞助商要力捧的人，今天主场就给她好不好？”
　　黄婉灵起身就要脱下身上的衣服，“梁岩，这几年还真是把你过得越发势力了，你跟我说过什么？只要是你的秀，最好看的衣服一定是给我穿，我不管，我就要最好看的那一件。”
　　“婉婉，你……不要任性好不好？”梁岩耐着性子，好几天没有合眼了，刚才听到人说她在后台闹，他丢下手里所有的工作过来看，现在真的是有些心烦意乱了。
　　“不要叫我婉婉，梁设计师！”她咬牙切齿，穿上自己的衣服，气氛的往外走，走了好一会后面的人都没有追过来，她在一个台阶上面坐下来，一边摸着被高跟鞋磨破的脚，一边骂，然后就开始不争气的哭，什么时候她想现在这样了，居然有些后悔刚刚自己太过任性了。
　　一张纸巾递过来，黄婉灵头都没抬接过来，擦了擦眼泪，正要抬头说一声谢谢，却愣在当场，那人笑意盎然的看着她，记忆像是出了错一样，回到那一年。
　　“希望你不是因为男人而哭。”说完就给她一个微笑，走的荡然。
　　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牛仔裤，白t恤，一双有些污渍的球鞋，那么清晰的记忆，黄婉灵你骗人，根本一点都没忘。
　　梁岩还是追了出来，看着黄婉灵紧紧盯着一个地方望着，他拉过她的手，“婉婉，对不起，刚才我已经跟他们商量好了，让你穿最漂亮的好不好，不要生气了。”这些年，他已经太习惯了她的骄纵性子了，有时候会发脾气，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什么都依她的。
　　黄婉灵像是刚刚回神，“我，我看到小小七了，真的是小小七。”她指着那个男孩消失的方向，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那不是，那不是，你乖，我们回去好不好？”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
　　……
　　黄生是越来越老了，从黄七的骨灰送回来之后似乎以加倍的速度在老化，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黄婉灵虽然每天陪着，现在到她不管是什么都依他了，黄生将事情全都交给手下做，自己一点都不管了。
　　这一日，父女三个终于凑到一起吃早餐了，黄婉婉轻松的切着手下的东西，问，“跟梁岩这么多年了，也该定下来，我们黄家好久没有办喜事，乘早办了吧，都不小了。”
　　“再等等吧，梁岩正在事业的顶峰，想再过几年。”
　　“再等，他到了事业的巅峰，不知道还会不会要你，你就一个二线小模特，要知道现在巴结他的明星不知道有多少。”
　　黄生听着两姐妹说话，哼了一声，他一直就不甚喜欢梁岩，认为他整日缝缝补补不适合保护黄婉灵。
　　黄婉灵把牛奶递给黄生，“噎着了就喝水，哼什么哼。”
　　黄婉婉顿了顿，“爸，这事你是不同意他们也这样了，同意他们也这样了，还不如早点成事了，好了我吃饱了，你们吃。”
　　黄婉婉刚出去，祁东就过来了，这几年黄生的事情都是交给这个男人的管的，他在门口正好与出去的黄婉婉擦肩，两个人都顿了顿，才各自走各自的。
　　黄婉灵不喜欢这个祁东，总是寒着一张脸，像是要冰冻别人一样，就从来没见他有什么别的表情过，这会看他来，马上退散。
　　祁东坐下，佣人也给他端上一份早餐，他动也不动，看到黄生吃完，说，“说吧。”
　　“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黄生看了看楼上，“叫他不要来看我，我没什么跟他说的，他想要干什么都随他。”
　　祁东点点头，不带一丝表情，随后起身走了。
　　加油站里，加油的工作人员一边给这两破摩托车加油，一边看旁边那个宝贝似的盯着这两破烂不堪的西装笔挺的人，感叹，这世界上真的是什么奇怪的人都有。
　　基哥搓着手，一脸惭愧的看着他的爱车，被荒置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从见天日的一天了，G市我终于回来了啊，等着哥哥我大展拳脚吧！
　　会所的秘密会议室里面，秦子宇玩着手上的小匕首，旁边的人都一脸沉静的坐着，毕竟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知道言多必失，等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基哥将资料一份一份都发到那些人手上，每个人扫了几眼，都马上端正坐好，今天有人给他们秘密打了邀请函，来了之后看到是个小伙子，一阵不屑，但是看到纸上的东西都不敢小看了。
　　秦子宇突然将手上的匕首往桌上一掷，问问扎在桌中心，然后他脸上诞出嗜血的笑。
　　“二十年前，有个人叫秦正，是黄生的手下，后来因为背叛他被废了手，后来穷困潦倒跳楼死了，”匕首反射的光反射到他眼睛里面，亮的瞎眼，“我就是那个秦正的儿子。”
　　“日本的是黄生的老巢，你已经全掌握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怕的了。”桌上一人抖着手里的文件，有些得意，这些年，每一次都是黄生拿大头，这些年他们因为他掌握着生死线，不敢与他为敌，现在看来黄生真的是气数已尽了。
　　秦子宇坐起来，盯着在场的每个人，问，“那，你们愿意帮我吗？”
　　静默几秒，桌上的人全都笑起来。
　　这日，风和日丽，阳光也不毒，正适合在院子里面睡觉，黄婉灵躺在院子里面闭目养神。
　　“小姐，一帮人进来，气势汹汹的，不知道要干什么，你要不要去看看。”
　　黄婉灵横了她一眼，又闭眼睡觉，佣人对着她吐吐舌头，也不走。
　　“干嘛啊，挡道我光了。”她有些怨的看着那佣人，黄府的佣人都受够了她的小姐脾气的，也不恼，那人犹豫了好一会，说，“我看到那个为首的人，好像小七，就是眼神……”
　　还没等她说完，黄婉灵已经笨了出去。

　　做我，女人

　　几个人坐下来，黄生叫人上了茶，看到黄七一点都没有惊讶，反而笑得很开心，“小七，终于回来了啊。”一声感叹引发了坐在沙发上面翘着腿的那个男人一声笑，“听说我是因为救你而中枪的？”
　　“你是不是一醒过来就想着要扳倒我啊，所以苦心演了送骨灰这么一场戏，还收买了我那边所有的人，用心良苦啊。”
　　秦子宇淡笑，看不出悲喜，现在他那一双眼睛让人看不出一丝感情，“黄老头子，听说你还养了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