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祖孙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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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的。
　　缓了两息之后，弘昼才猛然意识到，十二好像喊皇上叫“皇玛法”，是喊错了吗？震惊地抬头，怎么可能喊错呢？身为皇子，若是连这个的称呼也喊错，那还怎么活啊！而且，皇上并没有反驳、斥责，那就是说，他应下了“皇玛法”这个称呼。
　　直愣愣地盯着端坐着的皇上，弘昼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嘴张的有多大。难道……难道这人真的是皇阿玛？可是，怎么可能呢？皇阿玛驾崩的时候，他跟四四哥都在跟前儿啊，他们是眼睁睁地看着皇阿玛闭眼的。而且，这脸，这身材，明明就是四哥啊！
　　这时候，是弘昼求知欲最旺盛的时候，偏偏坐着的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两个人仿佛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沉默，谁都不开口。弘昼忍不住向前膝行几步，来到胤禛的跟前。他要靠近看看，他想找到证据，却不知道他想证明的，是对还是错。
　　“皇……皇，”喉结剧烈的蠕动两下，弘昼才吐出那个熟悉的称呼，“皇阿玛？”是您吗？是您吧！所以，才会叫我老五，才会这样教训不孝儿子，才会……
　　既期待答案，又害怕回答；不知道期待的是肯定还是否定，也不知道害怕的是肯定还是否定。弘昼此时很矛盾，很困惑，很迷茫。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他的脑子有点停转的迹象。如果真的是皇阿玛，那是皇阿玛变成了皇兄，还是皇兄变成了皇阿玛呢？不过，不管怎样，皇阿玛能回来，真好！
　　“嗯。”看着弘昼这副样子，胤禛的眼眶也难得的有些发红。这个儿子是得到他关注最少的，却是对他慕孺之情最深的一个吧！想到这里，胤禛稍微有一点后悔刚才的举动。不过，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刚刚升起的意思愧疚立时被愤怒淹没。
　　“还有脸叫朕！你倒是说说，这么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是不是以为朕不在了，就没人能管得了你了，啊？大清皇室的脸都叫你丢完了，古往今来，有没有你这样当王爷的？你就那么不想活着，那这回朕成全你，感觉如何啊？你……”胤禛训起人来，那是有名的啰嗦，完全能体现他话唠的本质。只是，今天他正准备训个痛快，却被弘昼的嚎啕声打断。
　　扑上去一把抱住皇阿玛的腿，弘昼那通哭啊，比刚才在灵堂里哭得痛多了。真是皇阿玛回来了，那眼神，那说话的语气，那习惯性挑眉的动作……那些都说明，皇阿玛回来了。而且，终于又等到了皇阿玛的惩罚、训斥，爷觉得很幸福，几十年的委屈都没了。
　　被几十岁的儿子抱着哭，胤禛错愕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听着弘昼边哭边喊着皇阿玛，胤禛不由得抬手在他头上拍了拍，以示安抚。分开二十多年的距离，被弘昼这通嚎啕拉近。和亲王自此在胤禛心中留下了个老泪纵横的印象。
　　“皇玛法，五叔把他的鼻涕抹在您的衣服上了。”永璂小胖孩儿蹲在弘昼的旁边，伸着胖白的手指，嘟着嘴告状。小孩儿的表情，却带着与表象不符的冷冷的眼神。眼前这副父子天性的画面还真是碍眼啊！凭什么爷活了两辈子，都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胤禛也觉得弘昼该哭的差不多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能哭个没完呢！就算是孙子辈的小家伙儿，也没哭的像他这样的。再听说鼻涕什么的，就一把推开死抱着自己的倒霉儿子，“别哭了，看你成个什么样子。如今，永璂都不像你这么哭了。”只是，他更厉害而已。
　　“就是。五叔，你这样哭太没有杀伤力了，除了震耳朵以外，什么作用都没有。改天侄儿叫你两招绝活，保管皇玛法弃械投降。”趴到弘昼的耳边，小胖孩儿跟他咬耳朵。当然，爷的办法适合不适合别人用，那就是两说了的事了。五叔，你要加油！
　　“皇阿玛，您……这是怎么回事？您在这儿，那皇兄呢？”冷静下来的弘昼，先是瞪了那个坏小孩儿一眼，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副身体绝对是皇兄的，现在被皇阿玛用了，那皇兄他……虽然知道不该问，可弘昼还是问了。
　　“不知道。不过，朕希望上天能够让弘历再出现在朕的面前。”然后，朕会让他明白气活老子是个什么下场。胤禛看了看衣袍下摆上的痕迹，再看看身边挤眉弄眼的小家伙儿，冲他微微咧嘴一笑。在小胖孩儿逃跑之前，将他抱起来放在那块地方坐着。
　　无妄之灾！这又不是爷的错，凭什么让爷买单啊！永璂小胖孩儿怒瞪着犹在抹眼泪的和亲王，毫不犹豫地将这笔账算到他的头上。一想到自己衣服的后摆会染上水痕，小胖孩儿就忿忿地颠了颠自家的小肉屁股。皇玛法，您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弘昼，明天进宫去，朕有差事交给你办。”胤禛沉吟一会儿，又道：“朕回来的事，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包括你的额娘、福晋。
　　弘昼还是知道轻重的，点头答应，却攥住胤禛的衣袖，“是，儿子知道。皇阿玛，您现在要回宫去吗？儿子舍不得您。”这也是个皮厚的，比那个小胖孩儿好不了多少。
　　胤禛抿了抿唇，无言地抽出自己的衣袖，抱起小家伙儿就走。弘昼啊弘昼，撒娇这种活儿，还是留给这个小东西做吧。你披着那张看起来比朕还老的皮，这个杀伤力实在是太大啊！说起来朕的岁数也不小了，心脏承受不住啊！
　　永璂小胖孩儿脸朝后地给他五叔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地冲他呲呲牙。哼，装巧卖乖，那是爷的拿手绝活儿。看看爷这张水嫩嫩的包子皮，再看看你那张干巴巴的枯树皮，哪里有什么可比性啊！有些动作，爷做出了就是乖巧可爱，您做出来就让人反胃了！
　　弘昼被小胖孩儿的挑衅气得仰倒。好不容易能再见到皇阿玛，为什么皇阿玛对这个小家伙儿，比对自家儿子都亲啊！爷刚刚跟皇阿玛说没两句话，皇阿玛就被人拐走了，还有没有天理了！不行，爷要反击！
　　于是，胤禛争夺战即将打响！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就这样吧！昨天回来的晚了，这张拖到了今天，抱歉！
　　今天会再多更一点！

☆、29第二十六章

！仰面躺倒在软榻上；将两条小短腿抱在胸前，永璂小胖孩儿从坤宁宫回到养心殿偏殿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他虽然胖嘟嘟的，但小孩儿柔软的身子做出这样的动作并不困难。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小巴掌小脚；小胖孩儿相当的发愁。
　　皇玛法跟他的计划正在一步步摊开；有许多事情其实是需要他去坐镇的；像是那些新式的作坊；比如远洋贸易；比如开设口岸；比如出国访问留学……可现在这个幼小的身板根本就不行。即便只是在后方遥控，也还是需要个幌子的。看来，他有必要找一个代言人了。
　　这些事物牵涉重大，能够胜任这个代言人地位的，首先就必须是能信任的皇族中人，还不能是远支，年纪也不能太大。于是，小胖孩儿跟他家皇玛法在康、雍、乾三代的皇子里扒拉来扒拉去，终于选定了几个人。入选者分别是：果亲王弘瞻、四阿哥永珹、六阿哥永瑢以及病中的三阿哥永璋。最后，小胖孩儿在其中选择了他的三哥永璋。
　　永璋的身子仍然不好，可在小胖孩儿的干预下，他的身子可比以前好多了，起码不会在明年就薨了。至于郁结于心的毛病，有他家皇玛法在，想必没什么治不好的。选择永璋，一是这人没什么大心思，二是这么多年的沉寂让他性子稳重，三就是他的身子也不是个长命的，影响不到自家小十三的低位。这样一个哥哥，算是个好人选。
　　于是，隔天三阿哥永璋就得到了一道册封被为多罗贝勒的圣旨，让他立刻入宫觐见。这就好像个天大的馅饼一样，狠狠地将永璋母子三人砸晕。皇上/皇阿玛这是又抽了吧！
　　永璋本就在病中，差点没被这个惊喜弄咽气去。天知道他有多长时间没跟皇阿玛说过句话了，这两年皇额娘不掌权更是连家宴都没他的份。额娘为了他，在宫中也是对嘉贵妃跟令妃忍气吞声的，小六对其他皇子也是多有忍让。现在，他们这是翻身了！？
　　阿哥府里的下人们也都懵了，他们这群人可是个大杂烩，属于各方势力的都有，可谁也没得到消息说三贝勒要翻身呢！这事儿一出，自然少不了背后主子的责难，三贝勒这边更是讨不了好。偷奸耍滑那都是轻的，给主子下药的事儿他们也没少干。
　　就在永璋府上人心惶惶的时候，永璋孤身一人被宣进了养心殿东暖阁。暖阁里的三人一番密谈之后，三贝勒永璋暂居养心殿偏殿调养，住到了永璂小胖孩儿的隔壁。不用多时，三贝勒宠得皇宠的消息飞得漫天遍野，让朝野后宫为之侧目。
　　其实，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永璋进门的时候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那样的一副情景，皇阿玛一只手拽着十二弟的小辫子，顺着那条小辫子看过去，十二弟正抱着皇阿玛的另一只手在嘴里啃，老远都能看见他那两排细白的小牙齿。永璋懵了，这，这是个什么状况？！
　　永璋很想转身再出去，就当他从来没进来过，可是门已经被敬业的高无庸公公关上了。他不得不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皇阿玛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将他灭口呢？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面前的两人已经换了姿势，回到他们应该在的位置上。只不过，一人手背在后面，一个抱着圆圆的脑袋揉着，浑然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这就是功力啊！
　　永璂小胖孩儿刚刚被他家皇玛法结结实实地嘲笑讽刺了一番他的小身板儿，恼羞成怒之下扑腾过去逮着手就咬。他年纪虽小，可也是牙尖嘴利的，咬上去还不松口。胤禛怕伤着他的乳牙不敢硬挣，只能拽着那条细细的小辫子拉扯。于是，就形成了永璋看到的那幕。
　　胤禛这时候就恨自己嘴贱，干嘛要吩咐什么不用通报了，让永璋直接进来。又恼怒地瞪了瞪小胖孩儿，都是这个小东西的错，不知道朕是你皇玛法啊？还有没有点儿尊老爱幼的样子了？还好这不是让奴才们看见，不然丢人都丢到哪儿去了！
　　“咳，永璋来了啊！过来坐。”胤禛习惯坐在临窗的炕上，倒霉胖孙子正跟他腻在一边，炕桌的另一边还空着。轻咳一声，故作不在意地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身为阿玛的形象已经受损了，胤禛觉得必须要补救起来，不能让这个孙子也学得像小东西似的。
　　说完，胤禛就不吭声了，反正今天的主角是那个小家伙儿。对于选择永璋这个孙子，胤禛其实并不看好，总觉得这个孙子的心性有些软弱。想当年，他跟他的那些兄弟们，谁没被皇阿玛训斥过，也没见有哪个因此而一蹶不振，郁结于心啊。
　　就像老八，胤禛虽然跟他不对盘，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弟弟的心胸实在不小。当初皇阿玛骂得那么难听，也只是消沉片刻，等他登基之后，照样给他找了不少麻烦。还有老十三，十年啊，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被圈了十年，出来之后不照样是国之栋梁。
　　当然，胤禛也能猜出小家伙儿这么选的原因。老三比起另外两个备选的皇子来，更容易掌控，而且老三的身子也不好，对以后的小十三造不成威胁。这个小家伙儿的随意一步，都是在给他的弟弟铺路，知不知道小十三往后会不会辜负他的这些努力。
　　“三哥，你身体好些了吗？”永璂小胖孩儿双手支着小脑袋趴在炕桌上，忽闪的凤眼看着对面面色苍白，拘谨地坐着的永璋。这个三哥薨的时候，跟他当年去的时候是差不多的年纪，只是三哥至少还有个郡王的追封，不像他到死都是个光头阿哥，那么个贝勒的封号还是嘉庆施舍的。两人也都没有留下子嗣，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谢十二弟的关心，我的身子好多了。”永璋的这声道谢很真诚。他这十来年虽然被厌弃，但是皇额娘对他还好，皇子该有的什么都没少了他。所以，永璋看见小胖孩儿就觉得喜欢，也算是爱屋及乌吧！而且，皇阿玛好像也很喜欢这个瓷娃娃般的弟弟呢。
　　对面青年脸色是不健康的苍白，却有着一双温润清澈的眸子。不同于胤禛跟小胖孩儿总是或冷清或狡黠的凤眼，永璋的眼眸微弯，看上去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这样一个人，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很舒服，既不会气势凌人，也不会懦弱可欺。
　　“三哥，皇阿玛听说你的身子不太好，特地寻了个好御医给你。等会儿就让他来给你看看，好不好？还有啊，永璂让人收拾了隔壁的房间，你陪永璂一起住吧。永璂自己住这边，皇阿玛总是欺负永璂呢！”小胖孩儿撅着屁股爬上炕桌，留下个背影给他家皇玛法，跟他家三哥面对面。以前没仔细看过，三哥的眼睛好漂亮，衬得他整个人都增色不少。
　　瓷娃娃嘟嘟着小嘴儿，似抱怨似撒娇的话语，让永璋心中一动。如果自己的儿子还在的话，也是这般可爱吧。然后，永璋才意识到，十二弟说的意思。皇阿玛特派了御医给他，还让他留在宫中调养。不过，住在十二弟的隔壁，十二弟好像是住在养心殿偏殿的啊！
　　错愕地抬头去看胤禛，永璋发现皇阿玛正专心的品茶，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俩的情况。这算是默认吗？心中有些激动，当年的事不关对错，他都被皇阿玛放弃了。现在算是皇阿玛重新给他机会了吗？还是说，有其他的什么情况发生，永璋又将视线转回小胖孩儿身上。
　　“永璋，等身子好些就到工部去吧，朕有些事情要交给你。”被自家胖孙子踢了一脚，胤禛也不能保持沉默了，黑着脸说道。然后，顺手将炕桌上的小家伙儿拽下来放到身边。身为皇子，怎么能爬来爬去的，这个小东西真是没有一点体统了。
　　皇子掌六部，是圣祖朝的特产，在他设立了军机处之后，就演变成了皇子进六部历练。到了弘历这儿，阿哥们现在都还在尚书房里读书，没一个接触朝堂政务的。这种情况让胤禛很不满，二十来岁的皇子，就算不办差，也该上朝听政了吧。
　　永璋听了这话，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眼中隐现水光。被小胖孩儿推了一把之后，才反应过来一样，急忙跪倒谢恩。他本来都已经放弃了，不成想皇阿玛还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在别人看来工部不是什么好地方，却代表着皇阿玛对他的看重。
　　“不是说什么代言人吗？怎么你看上去很喜欢永璋，改主意了？”看着永璋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胤禛捏住小家伙儿的脸颊拉扯。让永璋去工部，是他们商量之后的结果，眼前的重中之重还是小胖孩儿提供的那些新玩意儿。胤禛也想看看，小家伙儿的眼光怎么样。
　　“现在说这个还早，谁知道三哥能不能达到我的要求呢？想要成为我的代言人，他现在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在未来，至少有十年的时间，我是不能办差的。而我现在不能想象，十年之后的大清会是什么样子。三哥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至于，他能不能胜任，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所以，我们至少还要准备两个候补。不过，我不想从兄弟中选了，五叔家的那几个倒是还不错。”手脚并用地抢回自己的小胖脸，狠狠翻了他家皇玛法一眼。说起正经事，永璂小胖孩儿还是头头是道的。
　　“时间上，来得及吗？”若说改变大清的迫切心情，胤禛跟小家伙儿是不相上下的。他微微皱眉，忍不住又嫌弃地瞥着小家伙儿的五短身材。你哪怕再大上个五六岁也好啊，要不你就长得成熟点啊，怎么就披了张粉嫩嫩的包子皮了呢！真是浪费了那颗脑袋里的东西。
　　虽然小胖孩儿对自己的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