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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妆词-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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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綪染有了兴趣,莫非是阮相已与二皇女联手了?

“她们似乎在找什么,但是很秘密,在烟都四处寻觅,只可惜一无所获。”风泱摸着下巴,似乎也想不明白。

“这……是不正常。”綪染不动声色,可心里暗惊,因为这很有可能,就是阮相已经失去耐心,开始大规模寻找剩下的羊皮卷了,那……端木家……

“啊!对了,过了今晚,我要辞行了。”风泱过来靠在綪染身上,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

“要走?”綪染更是不解,她从没想过风泱会离开。

“事情一完,我就走。”风泱呼了口气,蹭了蹭綪染说道。

“为何?是因为凤梦洁要走?”这是綪染唯一想到的理由。

“这是一个原因,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风泱寒笑中,竟在不经意间,露出阴霾之色。

“想要的?”綪染想问,可又知道风泱可能不会告诉自己。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说这个你会全身竖起刺。”风泱拍了拍綪染的肩头,得意道:“放心,和灼烟的政局无关,和皇室也无关,多年来……我在这里,就是求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綪染稍稍扶了一下风泱,因为那么短的时间,她肯定还没恢复。

“我父亲的死……还有丢失的国宝。”风泱到是出乎意料的没有隐瞒,这其中绝大部分可能是因为她觉得,恐怕日后再难和綪染见面了,所以……第一次生出了坦然之心。

“你……莫非和灼烟有关?”风泱的父亲,那就是凤寥国女皇的男人,綪染真没想到,那样一个高贵的人,居然是被害死的,不过,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风泱身为皇女,却流落在外了,凤寥国的女皇恐怕也是无奈吧。

“不!不完全是,经过我靠近太女那么久,看的,查的,也不少,近日终于摸清了,是有人雇佣圣门,害死了我爹,也……害死了我。”风泱知道以綪染的聪慧,估计早已清楚自己的身份,但又不好说的太过直白。

“谁雇佣的?你……你的家人吗?”綪染开始将怀疑点,转到其余两位皇女的父君身上,毕竟后宫争宠,什么都做的出来。

“有是有,只是那人也是被利用的,追根究底,都是为了父亲手上的东西,那是我母亲交给他保管的,但是那东西在我父亲死后,居然不翼而飞了。”风泱嘲讽的抽抽嘴角,也不知是在怪自己的母皇没有将自己的父君保护好,还是在恨那被人利用,害人性命的后宫之人。

“是……是不是羊皮卷之类的东西?”綪染本不想说,可还是没忍住,想要确认一下。

“你怎么知道?”将头猛的抬起,风泱目光灼灼的看着綪染的侧脸,轻呼道。

“这也是我最近才得知的,因为右相在收集这些,而圣门,不知什么缘故,在替她收集。”綪染没有骗她,毕竟,若是风泱父君的事情是真实的,那么风泱就绝对不会是敌人,而会是她铲除右相的亲密伙伴。

“这……此话可当真?”风泱眼眸一暗,到像是在意料之中,也有几分意料之外。

“无一句虚假之言,毕竟我的族人,我曾经所生活的地方,就因为这羊皮卷,被阮相踏平了。”綪染远看,天空上此刻的烟花,就好似那日的大火一般,烧红了半边天。

“我会查明的,若真有此事!我还会回来!”风泱陪着綪染,看着那大片大片的红艳,心中也已然又有了另外一番计划……

一百二十五章

宴席撤去,珀玥离开,宫内千盏彩灯如龙般盘旋四周,每一座殿,每一间房,都被这耀眼的灯光笼罩,迷蒙而虚幻,只可惜女皇身体不适,加上忧心忡忡,不得不提早回房,而至始至终,岩君与烟后也没来探望,只是送了礼物。更让人寒心的是,女皇病重寝宫,可灼天宫较之灼天宫内的冷清,却是一片欢欣鼓舞之像,好似女皇已死,新皇登位。

“全部都准备好了,5000禁卫军,都安排在重要的位置上了。”端木茶重归,满头的汗水。

“是嘛,也只能守住这灼天宫了啊,如此看来,阮相真是深入的厉害啊。”綪染心一冷,不由叹道,这皇城的外部居然已经被蚕食的如此彻底了,最后能够守住的,也不过是这个不大不小的灼天宫。如此想来,曾经自己拼死进宫的意义又何在?曾经想要利用女皇除掉阮相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她本以为女皇就算昏庸,也不至于皇权旁落,却没想到那仇人竟是在多年之前,便已经开始了吞噬大计,女皇也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一个与她相同的受害者罢了。

“以阮相和岩君的关系看,今日她就算不出手,也会放二皇女进宫的。”早就考虑到这点,所以端木茶也准备弄个里应外合,当初蒙珠离开,留下这兵符,也许也是早料到会有这天。

“我们还有机会。”綪染到不放弃,又笑着鼓劲道。

“我一定誓死保护陛下和大人。”端木茶已无牵挂,家中并非只有她一个女子,何况,端木家历代都做好了退路,不会与自己同亡的。

“我在赌!赌姐妹相争!”綪染从来就不信太女会死,也从来不信火晗霜会任姐夺位,她不会甘心的,所以她们还有机会,再说……怜君不会让自己死的。

然,诸多猜测,也只能等候,皇宫内的寻欢作乐,也渐渐平静下来,沉入黑暗,原本灿烂的天空,更是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留漫天的星斗,和那一弯残月。

时间一点点流逝,綪染知道,还有许多人和她一样,没有入睡,都在等待这所有人都会清楚,却无法把握的一刻,这其中女皇尤为不安,可她哪里都不能去,去哪里都有生命危险qǐζǔü,恐怕此刻的皇宫,对于她来说,俨然已是一副活棺材了。

“嗖!”

一颗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光影划破了漆黑的夜空,而此事已是四更。

“终于来了……”綪染迎风而立,自言自语。

此刻,皇城外好似一间随意迎客的茶馆,一队队亲兵,打着二皇女的旗号,骑着□的战马,精神抖擞,毫不费力的冲入宫中,那守护宫门的将士竟是如同虚设,毫无抵抗,大开方便之门。此后,大约1万人马围住皇宫,7000由二皇女领着闯过4门,若是遇到抵抗者,绝不留情,一个不剩。

那原本应是固若金汤的灼烟皇宫内,早已混乱一片,在灼天宫以及其他侍君殿外的宫娥宫奴们,无一例外,全部死在了这些亲兵的屠刀下,恐怕连她们自己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是死的如此凄惨。

由于端木茶刻意将兵力全部收在灼天宫四周,所以二皇女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带着她的人马来到灼天宫前,将整个灼天宫包围起来,火晗雪扬起自负的脸,看着面前她曾经去过无数次的地方,冷笑着,满含着强大的占有欲。

“大胆叛贼!居然夜闯灼天宫,意欲何为!”刹沫站在灼天宫宫墙之上,大声喝道,怒容满面。

“呵呵!本殿下带这么多人来?肯定不是为了春日节,刹沫……如此明显的事情,还需要本殿下来说嘛?”火晗雪拽着缰绳,任马儿来回踏步,看起来十分的畅快,因为对她来说,如今的情况,她已是赢了一大半,只需将这灼天宫拿下,她便是这灼烟国的新帝了。

“殿下就不觉得这般弑皇弑母的行为,天理不容嘛?”刹沫提剑,恨不得跳下宫墙,将其碎尸万段,连养育自己的母亲都想杀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简直是禽兽不如。

“哼,这天下成王败寇,母女也不过如此,谁让那老糊涂将太女之位传给一个贱人之女,我父君地位那般尊贵,她竟不知好好珍惜,还让那碧烟宫的老男人欺负他,这口气,本殿下如何咽得?本来嘛……那贱人之女就不知死到哪里去了,老糊涂若是有点心眼,就该立我为太女,可惜她冥顽不灵,至今没有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死了。既然如此,本殿下也懒得做那太女,直接做女皇,岂不更好?”嚣张的举着剑,火晗雪满腹的怨恨,今日总算是可以吐那一口恶气了。

“呵呵……那就要看殿下有多少本事了!放箭!”刹沫再一次俯视宫墙外的火晗雪,心知此人已经完全丧失人性,对于皇位的贪婪也已经扩大到无穷大的地步,就算再多劝告,也只是枉然,下面只能做的,便是兵戎相见了。

“啐!给本殿下上!谁第一个攻入灼天宫,待到我登记之时,本殿下赏赐5品以上官职!”舞起剑,火晗雪本就是武将出身,轮武力,轮行兵,她自然手到擒来,再加上灼天宫并非城池,即便有5000人守护四周,可宫墙毕竟不是城墙,高度不够,厚度也欠佳,但好在火晗雪只是逼宫,并非攻城,所以只带轻功不错的先锋开路,未带投石器等毁宫之物。一番轮回下来,也算是勉强能打个平手。

綪染看着远处刀刃相撞,所发出的点点火星,闻着周围已经开始慢慢散发出的血腥气,冷冷的站在女皇寝宫之前,旁观着,不发一言,也并不躲避,她明白火晗雪早已将这个皇宫看的透彻,女皇病重,手无实权,刑家大军远在边塞,阮相偏向岩君,却在兵力上保持中立,蒙珠与虎符一起消失,城外30万大军无人调迁,太女失踪,连带着曾经养的私兵都只能按兵不动,整个衡量之下,这天下便只有她火晗雪独大,所以就算所有有脑的人,都预计到她会在春日节发难,她也还是肆无忌惮的带兵逼宫。

“真是有勇无谋之辈。”身后猛得出现一人,綪染不用回头,就可以从那阴阳怪气的口气里听出来人的身份。

“六叔,我没想到,你今夜会来,怎么?是阮相让你来取女皇的命?”綪染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灰尘,继续看着墙头上,那血肉横飞的一幕幕。

“小丫头知道不少啊……但是可惜,阮洪业没让我这么做。”六叔到没有否认,也没有必要否认。

“那是来取我的命?”綪染就不信,这个老奸巨猾的人,会不知道自己的来历。

“错,我只是不希望你被杀了,你留着有用。”六叔阴森森的笑道,毫不避讳眼中的贪婪。

“我说过,只要我心愿成了,我就跟你走,绝不食言。”綪染转过身,恰好一阵夜风吹过,将两人的衣摆吹起,也扬起了满头的乌丝。

“可是我今日改变主意了……”六叔眼尾微扬,似真似假的说道。

“哦?原来圣门也不过如此,全然没有信义二字。”綪染也不怒,也不急,只是目视此人,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再也无法激起波澜。

“臭丫头,你也别想激我,别忘了,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包括你的情人!”似乎被綪染淡定的模样激怒,六叔一伸掌,五指弯曲,握成爪状,直奔綪染面门,只是,綪染似乎并不惧怕,也更不躲闪,站定平视,连眼睛都没眨。

“哼!到有几分胆色。”指尖硬生生停在綪染眼珠前,六叔愤然收势,却有一丝欣赏。

“我不能和你走,哪怕是死,也不能走。”綪染见他收手,微微一笑,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罢了,我只想问你,到底和神手有何关系?”六叔上下反复的瞧着綪染,似乎想将其看透。

“答案,恐怕已在六叔心中。”几番试探,终于忍不住了嘛?綪染抽动嘴角,却猜不透这六叔的目的,之前明明那般明显,可六叔却顺着她的谎言放她一时517Ζ,可而今到是在皇宫最乱之时出现,到是不知是何居心了。

“若你是,那今日便留下你,若不是……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六叔再不废话,恶狠狠的说道。

“若我认了……如何?我不认又如何?若是我认了,下场比今日死去还要痛苦,那我宁可不认。”綪染耳听得厮杀之声更近,眉头不觉紧了。

“好好好……不论你认不认,我只问你,你家乡在哪儿?要具体的地方,最好是绘上地图。”六叔似乎也感受到周围的血气越来越浓,情绪开始躁动了。

“给你,我有什么好处?”綪染觉得奇怪,阮相应该已经得到那张羊皮卷的地图了,为什么六叔还要?不过对于綪染来说,给与不给,都没什么不同,家已毁,族已灭,还有什么留在青谷。

“若你给我,我今日开始保你的命,还有你情人的命。”六叔一甩袖尾,一排银针射出,远处几个黑影便闷哼一声,随即倒地而亡。

綪染不敢上前,心也随着发慌,这些人居然在禁卫军的眼皮低下,潜入了灼天宫,还埋伏在四周,真不知是哪路的人马。

“阮相有那羊皮卷。”綪染试探道。

“我知,可我要你给我。”六叔不耐烦的说道。

“我以为,你会将我交给阮相。”綪染拉了拉衣襟,笑道。

“放心,只要你给我地图,我定会把你藏的严严实实。”六叔就在等綪染的一句话而已。

“好,等我能过了今晚。”綪染一指宫墙,自嘲道,此刻,禁卫军与叛军应已是两败俱伤了,也不知刹沫和端木茶有没有危险。

“一言为定。”

再一晃眼,六叔的身影已然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綪染大大呼了口气,还好六叔并非要她性命,也不是要将她带离此处,不然她可真要用上含草之前给她的暗器以及毒药了,即便她不会武功,但操纵小小利器,还是游刃有余的。

綪染低头瞧了瞧远处树下的几具黑衣人尸体,踌躇之下,还是走了过去,手握着毒囊,生怕这些人没有死透,再给自己一刀。

好在,直到綪染将几人的面罩拿下,又用手指探过鼻息之后,她们都没有反应,应该说,永远都不会再有反应,死得很透彻。綪染放心大胆的放开怀中暗器,开始在这些死人身上寻找线索,只可惜,一般这样的暗探死士,是绝对不会留下线索的,更不会让敌人顺藤摸瓜,危及到自己的主子。

什么都没找到,綪染有点丧气,无聊之下,拿起了一把死士的兵刃,这样的兵刃很奇怪,若说是刀又窄了点,若说是剑又短了点,若说是匕首,还只有一面有刃,而且在厚度上,还要比一般的利器厚实一些,形状上也弯曲一些。綪染总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于是一手拿住,一手摸向刀把,竟又一处突起……

咔嚓!綪染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就见这把刀变成了两把,只是尾部连在一起,再接着慢慢展开,竟是一把回旋刀……

“原来如此。”

綪染咬着牙,用力将刀抓与手中,难怪这东西看着眼熟,难怪六叔要杀她们灭口,难怪之前这猴精猴精的老男人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又假意不知……这一切竟被这一把利刃解惑了。

这,是綪染一直印入脑海,印入心田的刃,这,是在那火焰四射,遍地哀嚎时,刺入家奴身体的刃,这,是飞在天际,取下乳父人头的刃,这,也是那吃人魔鬼,手中的刃。

綪染暗压由于情绪激动,胸中不停翻腾的血腥,手颤抖的拿着这把刃,她不知道,她手上的这把刃是否有在那一日取过族人的生命,她只知道她将来要用这把刃取下阮洪业的人头。

将刃收好,綪染莞尔,原来圣门与阮洪业也有了间隙,不过也难怪,那羊皮卷所指的宝藏,世上谁人不想得到,恐怕当初若不是圣门惧怕阮洪业的能力,应该早就将所得的羊皮卷私藏了,怎还会便宜了阮洪业?不过,最近圣门越渐强大,也不想再坐以待毙,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的,与阮洪业对着干,所以,六叔在发现綪染的时候,才会那般兴奋。

只是……六叔很清楚宫内也藏了阮洪业的耳目,因此他不好贸然说破,只得按照綪染的说辞往下走,直到今日内乱,才说出真正来意,顺手杀了那几个耳目,但綪染看的出来,这六叔并非使了功夫,而是暗器夺命,想必就是将来阮洪业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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