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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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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想道:“差不多还有一个半时辰。”
“白天,这里也这么黑?”
“不是,要是十二个时辰都这般,那都不是人世了。”
对,十二个时辰都这般的地方,一般叫做地狱。终年不见天日。
“这里的白天是什么样子?”
他抚着我地发,发出轻笑声:“青廷,你的问题真是多,我形容不好,再过一个半时辰。你自己看了能清楚地知晓。”
没有得到令人满意的答案。我不情不愿地掀着眼皮,原本还剩下的一丁点儿睡意。早被折腾地所剩无几:“你说十年前,你来过此处。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那次是姨丈带你外出,你没有在家。”许箬荇的身子微微向后仰,似是很轻很轻伸个懒腰,“足足出去转了两个月,回来之后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地。不但皮肤晒得黑黑地,见到每个人都怯生生的,不爱说话,后来姨丈说,你可以开始习武,你居然一口答应,而且学得很是认真。”
“习武有什么好奇怪地。”既然是洪青廷的父亲亲自手把手来教,可见是家传地武功,虽说女孩子习武未免大手大脚。行为豪爽。不过洪家只这一个孩子,要是失传。又会可惜,遗憾的是,我将前头近十年所学忘记地一干二净,待洪颀长归家,如何向其解释,倒是另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当然奇怪,你才来时,虽然神气活现的小模样,可每次姨丈说要教你武功,你就哇哇大哭,让你扎个马步都困难之极,照例是六岁上下,姨丈已经能够传授你简单的心法,结果一拖就拖到了八岁多。”他在我地发顶按了两下,“那时候,我见你勤奋用功,每天练得废寝忘食的,真是大大地吃惊,连带着我也只能加紧锻炼,生怕被你比下去。”
我扑哧笑出来:“难不成两家长辈还有此等喜好,弄个擂台让我们两个娃娃比试?”
“即便不是家长安排,我也不想输在你的手里。”他倒是实话实说,也不怕得罪我。
“那我们有没有真正的比试过?”谁输谁赢,很是好奇。
许箬荇隔了很久很久,以至于我以为他悄悄地也睡着了,才说了一句:“青廷,你忘记得太彻底,我怕有一天,你会连我也一并忘记,再想不起来,假如有这样一天,你站在我的面前,却不认得我,我不知,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收在衣袖中的一只手,缓缓紧握成拳,心里头无法言明的酸涩涌上来,口中笑道:“以后再不会这样了,曾经忘记的,你慢慢说与我听,以后我们一起经历的,我会牢牢记住。”致死不忘,最后四个字,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我躲在黑暗中,用口型轻轻言述,无需他听见,无需他看到,只要我地心明了许箬荇曲起一条腿:“青廷,你地脑袋分量也不轻,躺了个把时辰,我的腿居然麻了。”像是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如果仅仅如此,他的声音为何会轻轻发颤。
“表哥。”
“嗯?”
“以后,我不会再不声不响地离开。”两次分别,再见面时,总觉得他一次比一次消瘦,嘴上从来不会说的他,在总捕司几乎大闹天宫的他,心里面总是在替我担心。
“那就好。”淡淡的,淡淡的回应。
我翻身坐起来,柴房中,在不知不觉时,慢慢多出几丝浅浅的光线,印着他脸庞的轮廓,眉眼,嘴唇,融融的一层,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仔细过。
他向着我伸过手来,我以为那只温热的手掌会先触摸我的脸庞,谁晓得,他的手腕一翻,已经偏侧过去,绕到耳后,拿下一棵粘在那里的稻草,他低头笑,略略的苦:“你沾满一身,像是只小刺猬。”
如果,总要,有一个人主动的话。
我的手臂缓缓绕上他的颈间,将他紧紧环住,两个人的距离在一瞬间便拉得更近,呼吸在彼此的脸颊,萦萦绕绕,是我的脸红一些,还是他的?
慢慢的将额头抵在他的眉心,表哥,你可知我心里头只会有你一人,即便是有一天我将自己遗失,也绝不会将你遗忘。
他浓密的眼睫不断的在闪动,在马上碰触到我时却又悄声离开,蝶翼般缠绵,那贴近而显得更加真实的墨色眸子里,满满的,充盈着我一个人的身影,温热的触感轻轻的覆下来,盖住我还欲出声的唇瓣上。
即使此刻我没有再能说着什么,可是我知道他都懂,自然地闭起眼来,呼吸间都是属于他的味道,温暖的气息,缠绵而细长,从口中一直弥漫到全身,每一分每一寸,蜿蜒前行,刻下只属于他的烙印,,逐渐强烈的汲取不会让我退缩,为了他,我已经决定,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是放弃一切,只要我们现在是属于彼此的。
捕红 第四卷 20:灌药
走出柴房的时候,脸颊两边还是烧着的,心,不规律地跳动不停,我用手背抹两下,再拿眼角偷偷瞄一眼并肩而立的身边人,许箬荇貌似平静地看着前方,却将我的手握得更紧,更紧。
“你衣服领子有点乱。”我用空着的那只手去帮忙拨弄一下,指尖才碰到他脖子后面的皮肤,许箬荇就用两只漆黑的眸子盯着我看,好像我做了什么坏事情似的,然后被我发现,那里本该莹白的一片肤色,泛出层淡淡的粉色,漂亮地不行,我低下头来,笑道,“表哥,你这算是在害羞吗。”
用凶狠的表情,来表示出害羞。
难得害羞一次的人,也是很辛苦的。
这样的许箬荇,却让人想狠狠地抱紧,不放手。
“等我们回去,等姨丈回来,我会同他说明。”他的声音微微哑着,左闪右躲地回避开我的手指,“衣领,我自己来就好。”
“说什么?”我装作不解地问他。
“提亲。”
“那贝姨替你订的那门好亲事怎么办。”我还在故意逗他,眼见着他连耳朵都红了,这次是急红的。
“我没有和别人订亲,没有。”
没有就没有,干嘛大呼小叫的,那时候,在白府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里头不是滋味,也真想让你也尝一尝。
他别扭地不再看我:“我们先出去再说,青廷,这便是此处的白天了。”
要不是他刻意提醒。我还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走到外头来了,所谓的天亮,地确是能看到四周的景象,但是空气中。像是有大量灰黑色的漂浮物。大颗大颗的,令得人的视线最多只能看透一米开外地距离。已经被反弹回来,无论是抬头还是向前。再想看得远些,是再不能够了,下意识地用手想去挥开,徒劳了一会儿,放下手来。
“这些都是什么。散不去地吗。”
“没有用的,这些东西像是粘团一般,走到哪里都跟着你,天空,地上,你看看脚下地泥土,很潮湿,闻起来,还有一点腥气。可以说是寸草不生。”许箬荇拉着我慢慢向前走。“并非只有我们站立的高度是这样,我曾经尝试着爬上这里地一棵数。发现即使离地很远,眼睛里能看到的依旧是这样,类似一种迷障,应该是自然环境所造成如此。”
“这里还有树?”如果成年累月如此,我想象不出离开光合作用能够生长出树木来。
“是一棵早已经枯死的老树,里面早已经腐朽,不过是留下个空壳子。”
“先头我睡着时,元婆婆找你去做什么?”哪里有这么巧,他前脚走,我后脚看到幻境,像是刻意的安排,如果相貌与花莺歌相似的女子是幻觉,那只赤色地蟾蜍,又作何解释。
“帮她捣一些药材,她年纪大了,没有手劲捣不碎,元婆婆说是很要紧用的。”他侧过脸来,微微笑道,“要是我说那些药材,连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可能都不会相信,不但是不认识,简直是闻所未闻,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乾桐山中,因为生长环境的特殊性,那里的药材同外面看到的多有不同,但至少我还能分辨地出来,不过元婆婆拿出来的,我差点都傻眼了,外面天地之大,我这些年所学所识,不过如同井底之蛙。”
这里原本古怪,环境古怪,人古怪,当然连药草都是古怪的。
“元婆婆,我们进来了。”门是虚掩的,里面黑漆漆的,我简直都不想跨进去。
“你们两个起来啦。”元婆婆背对着我们坐在那里,双手忙碌个不停,原来不过是个子小小地老婆婆,穿着再普通不过地黑色布衫,背脊佝偻着,“你们也来帮我理一理这些麻。”
抬起头看着人时,虽然我有些心理准备,还是被她那种灰白的脸色惊到,幸亏是许箬荇很及时地踏前一步,将我大半个人隐在身后,我才稍微调整好神情,不至于失态,想想也是,这里没有阳光,吃不到热食,她又是个老人家,皱纹挤在一处,双目向内深陷,实在是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我连忙低下头去帮忙,尽量不再去正视她。
怎么形容乱麻来着,剪不断理还乱,纵使是我们六只手,忙乎了一上午,也才整理出很小地两束,我的手指倒是被拉开几道浅口子,幸亏也不深。
元婆婆将剩下的那些堆到屋角,拍拍手,问道:“你们两个也该饿了。”原以为她会将昨天剩下的干饼再拿出来招待,不想她指着旁边一张桌子又道,“那里有两碗药,你们吃好。”
请客人吃药,敢情昨晚许箬荇帮她捣的药是给我们两个吃的。
没病没痛的,吃什么药啊。
不过,许箬荇使过来的眼色意思很明白,一切都听从元婆婆的安排。
我被他摁到桌子边,一大碗递过来,满满的,我双手接过,稍不留神都会洒出来的样子,凑到眼前一看,深褐色的汤药,辛辣的味道扑面而来,既然此处没有生火,应该是挤压浸泡出来的,别说是入口,光是用鼻子闻闻,冲得我险些要吐出来,幸亏是肠胃里头已经耗尽,没有存着的粮食,才勉强克制住了。
我扭过头去,惊骇地看到许箬荇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手搭着碗沿,咕咚咕咚往下灌,转眼间,已经大半碗下肚,他也不说难吃,更不说药里头有问题。
他就这么相信这位元婆婆,不是说都是些他认不出来的药材吗,万一有毒呢,万一有害呢,万一,万一喝了会过敏呢。
没有这么多的疑问,许箬荇已经将空碗放下来:“咦,青廷,你怎么还没有喝。”
我抖抖索索地凑到嘴边,沾了一点点,天哪,他是怎么喝下去的,许箬荇帮我扶住碗,另一只手索性将我的鼻子一捏,低声道:“张嘴。”
我被强行灌了药。
捕红 第四卷 21:有人来了
估计我这会儿两只眼睛鼓得和蟾蜍是差不多了,他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才慢吞吞地将手放开,我是一嘴巴毛楂楂的药碎子,牙缝里都给塞满了,唇齿间还留下形容不出的味道,又辣又苦又麻。
狠狠地扯过他的袖子抹嘴,他也不着恼,笑眯眯地看着我,这么一碗冷冷的汤药,喝下肚去,居然生出烫热的错觉,好似有小簇小簇的火种被洒在五脏六腑之间,慢慢点着,慢慢燃烧,肠根子都被烧得一跳一跳的,我赶紧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小肚子,捂得住外头,捂不到里面,使劲揉啊揉,一脸苦兮兮地望着许箬荇。
他不是明明也喝下一大碗,怎么反应与我的截然不同呢,我龇牙咧嘴,怎么都放不平五官的位置,怎么他看起来便是清俊沉稳,淡定无事。
太,太不公平了。
许箬荇跑出去舀半碗清水,凑到我唇边哄道:“把水喝下去,就都好了。”
我,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捧起碗来,大口大口地将依旧很凉的水往下灌,试图将肚子里灼伤的地方修补一下,紧紧皱着眉问道:“这药喝下去真的没事吧。”
“没事。”他的笑容那叫一个和煦,外带亲昵地捏下我的耳垂,手劲小小的,我忍不住笑开了。
“小许,你们将药都喝完了吗。”元婆婆蹒跚着走过来,很满意地检查过那两只空碗,很特意地将碗都倒扣过来。再很满意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拽住许箬荇的衣袖,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住在森林深处的老巫婆,而喝下不知名药水地我们从此只能生活在这里。半步不得离开。
小时候。不知是谁先得了一本半旧的童话书,当成珍宝一般。在众人之间传阅,等落到我手里时。书页已经更加残破不堪,几乎每每翻看一页,都会禁不住往下掉落,十几双眼睛都看着我,我慢慢地从第一页看到最后的一页。抬起头来,冲着他们笑,然后在他们来不及抢夺之前,用打火机将已经脆弱不堪的书点着。
那时候的我,已经知道,我不需要童话书。
“青廷,元婆婆问你话呢。”许箬荇俯下头,在我耳朵边唤着。
我恍惚了一下,落眼处是他清新地笑容。怎么又想起那些。是不是因为这碗稀奇古怪地汤药,那些尘封住仿如前世的记忆。毫无防备地钻出来,嘴角弯一弯,可不就是前世吗,虽然只有短短地十八年,虽然生命的旅途不过是转了一个弯,并没有就此中断。
“小妹子喝了药以后,是不是不舒服。”元婆婆问道。
我求助地看一眼许箬荇,他示意我直说即可,明明不是你才和她才是旧识,怎么只问我,不问你啊,我硬着头皮答道:“是,婆婆,很不舒服,肚子里烧得厉害,刚才又喝一碗凉水都浇不灭。”
她离我非常近,伸出地手也是灰白颜色,不知怎么,我倒没有先前那种胆怯和微微的厌恶,或许是老人家脸上的真诚实在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而许箬荇又对她百分之百地信任,连我都看不懂的信任。
“烧得厉害才好,烧得厉害才好。”她过来拉我地手,在我的手背轻拍两下,像是安慰,“小妹子不要怕,这药不会伤身,要是不吃才会伤身,过一两天,慢慢地,会得消褪,你暂且忍一忍便是。”
天哪,这种状态还要维持一两天,肠子不会烧出洞洞眼来吧。
“小许说你们身有要事,必须回去,我也就不挽留你们,千万要记得,三天之内不可吃热食,不可喝酒。”
怎么这么多的怪规矩。
“还有,不要对别人说起,来过这里。”这一句的语调突然高起来,是特别的强调。
“是,是,哥哥都从来没有提过他曾经来过,要不是这一次,我们又转到此处,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晓得还有这地方。”还有这鬼地方,下次请我来,我都不愿意来。“你们都记得便好,再歇一歇,我送你们走。”她扔下我们两个在屋里,自己一步一停地走出去,还不忘记回头来,“你们不要出屋子,只在里面等我。”
我除了会点头,已经没有其他表情了。
“这地方只有元婆婆一个人吗?”我扭头问他。
“我只见过她一个人。”许箬荇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十年前,她也说不许我出门,反正她家的院子很大,转来转去倒也不会显得局促。”他顿了一顿才道,“而且,我觉得这屋子外头有不好的东西。”
“我们来时,不是从外头进来的吗,也没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冲着我微微一笑:“那时候,一片漆黑。”
“你地意思是,即便是有不好地东西,我也没有看见。”
“是,或许,当时它就在我们身边,而我们无从得知。”
我直接回给他一个哆嗦:“你说的不好地东西,会是什么,那种赤色的蟾蜍,你觉得也是从这里出去的,还有那个与花莺歌酷似的女子。”
“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我们听元婆婆的话便是,她不会害我们。”
“你这般肯定。”
“是。”许箬荇点一下头道,“十年前,她救过我,既然当时没有加害于我,那这一次同样不会。”
我走进此地时,身周是两排密密的白色香花,馥郁芬芳,难得一见,原以为再往里走,或许会是一个更大的花园,却不料,步入深处,是这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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