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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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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恪伸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半眯着眼睛道,“管她天仙还是丑八怪,我都是不会动心的。”
阮蕙心里一动,也就不再劝说,伸手搂住杨恪的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采青掌灯进来,看见夫妻二人如此深情相依,不由得喜上眉梢,把灯芯剔得十分明亮,便悄然出屋。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阮蕙感觉到睡意袭来时,突然听门口一个清脆的女声说话,“王爷,时辰不早了,姨娘身子不适,特意叫奴婢来请王爷过去。”
163、妾争风
阮蕙应声抬眸。这个清脆的女声,听起来十分悦耳,说话的语气也不卑不亢,看样子是新姨娘屋里的大丫鬟。
房门半掩,看不见外头大丫鬟的模样,阮蕙还是微微挑了挑眉,心里暗忖,这位新姨娘,果真不是个吃素的,竟敢派大丫鬟到王妃屋里来要人了。
杨恪也听见了外头的声音。他本就是欲醉半醉,似醉非醉,此刻听见这个清脆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僵,却仍旧偎在阮蕙的膝上没有动弹。
等了良久,听屋里并无动静,外头的大丫鬟又说话了,“王爷,请您过去看看姨娘吧!”
杨恪的眼睛眨了眨,依旧闭上。
阮蕙却撑不住了,伸手推搡着他,“王爷,新姨娘在唤您过去呢,赶紧起来吧!”见杨恪似理非理,不由得嗔道,“王爷这是做什么?新姨娘都派丫头过来请您了,您好歹也该过去看看才是……”
听了这话,杨恪才慢慢起身,打了呵欠道,“什么时辰了?姨娘怎么还没歇息?”
阮蕙不由得“扑哧”一笑,“姨娘还等着您揭喜帕呢!怎么能一个人先睡了?您总不能叫新姨娘顶着红盖头坐一夜吧!”
“你先睡,我一会儿就过来。”杨恪又伸了个懒腰,拍了拍阮蕙的肩膀,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开了房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粉裳少女,生得十分艳丽,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正盯着他看,直到他走到近前才略略垂下眼睑,轻声说道,“王爷。咱们姨娘都已经等了您快两个时辰了。”
越过杨恪的肩膀,阮蕙看向站在门口的丫头,朦胧的夜色中看不清她的五官生得如何,却依稀能瞧出她身材玲珑有致,想必长相也差不到哪里去,又听她只对杨恪说话。似乎对屋里的自己视而不见。心里不由得“蹭”地涌起一簇火苗——要不是这个小丫头不懂事,就是这位新姨娘,对自己这位堂堂的佑王妃实在太过怠慢了。
不过她终是按捺住心头的怒气,目送杨恪出了房门。
采青与芍药两个虽然没有在正房露面。不过自从新姨娘屋里的大丫头到正房门口催请杨恪时,她们俩人心里也开始不爽起来,但是不爽归不爽。礼俗还是不能违背的,王爷去为新姨娘揭红盖头,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不能阻止,就是佑王妃,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所以她们俩人虽然对那个大胆的丫头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背地里指着她的背影暗骂解气,也不好出来阻拦。
待杨恪进了西厢房,采青和芍药两人就溜进屋来,看见阮蕙懒懒地倚在床头。满脸无精打采的神情,采青只觉心里泛酸。连忙上前问她要不要吃点宵夜。
“去备两份吧!”阮蕙点了点头,“回头送到新姨娘屋里去,这新姨娘想必还没有吃东西。”
采青往西厢房瞟了一眼,不满地低声嘀咕,“她要吃东西,自个儿不会差丫头去厨房叫去?为什么还要巴巴地给她送到屋里?”
阮蕙睨了她一眼,打了个呵欠,“这会儿不是王爷在她屋里么?你送东西进去,也好看看新姨娘什么模样呀!”
芍药轻轻捏了捏采青的手,在一旁连声答应道,“这事儿不难,就让奴婢去给新姨娘送吃的吧!” 便把这事包揽到自己的身上了。
阮蕙就淡淡地笑了笑,挥了挥手,“我也乏了,你们都下去吧,送了东西,就回屋歇息,明天早些起来,预备着吃新姨娘的茶呢!”
采青芍药两个对视一眼,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看着采青顺手带上的房门,阮蕙哪里有半分睡意?不过是不想让两个最为亲近的丫头看到自己的失态罢了。试问自己的丈夫与另一个女人在洞房花烛,做为一个妻子,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又怎么能够高枕无忧呢?
烛台上的红烛跳跃闪耀,桔黄色的火光映在阮蕙略显茫然的眼睛里,形成两簇小小的火苗,释放着她内心的苦闷与无奈。
这样的情形,早在她嫁入杨家之前,她就应该有所准备,准备接纳一个甚至数个进入杨门的妾室。
早前秦秋水差点成为杨恪的妾,要不是她坚决制止,兴许如今秦秋水就已经与她共侍一夫了。而现在新进门的礼部江侍郎的嫡女江玥,是御旨所赐,而且事先她还不知情,便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也无法阻止。
听芍药打探来的消息,说这个江玥今年刚刚及笄,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才情过人,早前还差点成了景王妃,此次之所以成为杨恪的贵妾,一则是因为其父想要巴结杨恪,二则也是因为景王妃从中作梗,再加上圣上的金口玉言,才促成了这桩大好姻缘。
其实按她的出身,屈居于阮蕙之下,实在有些委屈她了。
也不知这位江小姐的心里,是否也会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对这桩婚姻感到不满。
阮蕙一眨不眨地望着烛台上的慢慢燃烧的红烛,随着火苗的窜动,一滴一滴地落下来的红色的烛泪,将整枝蜡烛的边缘都包围起来,形成了“川”字形的柱状物,整枝蜡烛也愈发显得粗壮起来。
阮蕙看着看着,只觉心里涌起一阵失意。红烛虽好,也有燃尽之时,良辰美景,终有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凄凉。
人这一生,又怎么能乞求十全十美呢!
她拥有现在这样的生活,也应该知足了。
她暗暗叹息一声,把被褥往上拉了拉。身边没有杨恪的体温,被窝里也失去了平日的温暖。
她的手抚过隆起的小腹。
就算是为了肚子的小生命,她也要振作起来,决不能因为遇上这样小小的挫折就感到气馁,将来她要面对的困难,说不定比眼前这桩要复杂得多,麻烦得多呢!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用力吹熄了床头烛台上的红烛,慢慢躺下身去。
黑暗里,她的眸子闪闪发光。
她发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遇到什么挫折,她也要快乐地生活下去。
因为现在天气转暖,便是夜里也没有太多的凉意,采青与芍药担心阮蕙,便都守在正房的廊下,此时看见屋里烛火熄灭,不由得也跟着眼神一黯,随即又望了望灯火通明的西厢房,怎么对视一眼,芍药便低声说道,“是时候了,我去给新姨娘送宵夜吧!”
采青点点头,“我也去。”
两人便唤了两个小头在阮蕙房外侍候着,去厨房端了宵夜往西厢房而去。
还未近前,就看见西厢房的屋檐下站着两个粉裳丫头,其中一个身材高桃的,五官生得十分艳丽,便是先前去上房请杨恪到新姨娘房中的那个,眼见两人走近,那个丫头便微笑着迎过来,轻声笑道,“两位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芍药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笑道,“我们是王妃屋里的丫头,咱们王妃想着新姨娘自进门后滴米未进,便吩咐我们去厨房做了燕窝羹送来。”
那丫头瞟了瞟芍药托盘里的两个青瓷盖碗,便伸手要接,“难为王妃还想着咱们姨娘,真是多谢了……明日我禀了姨娘,姨娘再去道谢……”
芍药不着痕迹地往后轻轻一闪,避过了这丫头伸过来的手,笑道,“咱们王妃吩咐了,咱们王爷这燕窝羹里还特别放了一味滋补的药,是咱们王爷亲自加上去的,怕人弄错,让我亲自送到他手里呢!”
那丫头便秀眉一皱,“咱们姨娘与王爷已经歇下了,这燕窝羹,今天还是算了吧……”
采青在旁边便不冷不热地说道,“这燕窝羹,咱们家王爷已经吃了好些年了,每晚必食,从不曾落下一次,到底是新姨娘歇息重要,还是咱们王爷的身体重要?”
“自然是王爷的身体重要。”那丫头勉强牵出一个笑容来,“不过咱们家姨娘脾气有些古怪,通常歇息了就不易醒,我也不敢去叫她,要不,两位姐姐就亲自去跟她说?”说完还特意退开两步,像是要请芍药她们进屋。
看这丫头这般嚣张的架式,芍药不由得有些气恼,不过想到阮蕙的叮嘱,便生生忍下这口恶气,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这个丫头道,“不知你家姨娘怎么称呼?”
“姨娘就姨娘呀,还怎么称呼?”那丫头一愣,随即说道,“我家姨娘姓江。”
“哦,原来是江姨娘。”芍药刻意把“姨娘”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还拉长了语调,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
这样的口气,在那个大丫头听来,自然也有些刺耳,不过看到芍药脸上带着冷意的微笑时,也不敢强嘴,嘴角微牵了牵,并没有出声。
那个大丫头说江姨娘已经歇息了,可屋里灯火通明,隐隐还有低微的说话声,哪里像是歇息了的样子?
芍药平素在阮蕙面前也是要强的,如今身负重任,自然要拿些气势来,当下就跨前两步,在与那丫头擦身而过的时候,肩膀还故意撞了她一下,径直来到房门前,朝采青使了个眼色,便轻声叫道,“奴婢芍药,特来给王爷和江姨娘送宵夜。”
说得字字婉转,在黑沉沉的夜里,听起来十分悦耳动听,比起方才跟那丫头斗嘴时的强硬,俨然已有天壤之别。
164、旧人泪
悦耳的声音穿透轻薄的窗纱,清晰地传入西厢房内,桌案上的烛火似乎都为之跳了一跳。
屋里的人自是字字入耳。
此时杨恪与已经揭下喜帕的新姨娘江玥正相对而坐,轻声说话。
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杨恪正打算离开,不意听见外头丫头们说话,片刻后就听见了芍药在暗夜里显得格外醒目动听的声音。
芍药是阮蕙跟前最得意的丫头,加上又嫁的又是杨林,就是自己也对她礼让三分,这丫头平素为人随和,轻易不会与人为难,这个时候来给新姨娘送宵夜,分明就是心里憋了气没处发泄,只是硬于自己这个王爷还在屋里,不好表露出来而已。
当下,杨恪就应声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进来吧!”
门竟是虚掩的。芍药心里一喜,看这样子,王爷并没有打算歇在新姨娘屋里。她朝采青呶了呶嘴,采青便上前轻轻推门,芍药便一脚跨进门去。
屋里烛光摇曳,坐在红烛下的江玥一身喜服,头上的珠冠尚未褪去,凝脂如玉的肌肤,柳眉凤目瑶口琼鼻,近乎完美的精致五官映在喜庆的烛光里,显得仪态端庄,气度不凡,简直比当年阮蕙做新娘子时还要更令人心荡神驰。
芍药只飞快地瞥了江玥一眼,便挪开目光,瞟向杨恪,见他脸色平静正看着自己手里的托盘,顿时心下一安,上前屈膝行礼,“奴婢特来给新姨娘和王爷送燕窝羹过来。”
杨恪便笑道,“给江姨娘送一碗就是了,我的就回屋再吃吧!”
江玥脸上仪态万方的笑容在杨恪的一句“我回屋再吃”中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刚才杨恪被自己的贴身大丫头喜风“请”进西厢房用秤竿挑开自己红盖头的那一刹那。她羞涩之中抬起头来,只匆匆一眼,就已经看清了杨恪俊朗的五官和挺拔的身材,就在这刹那间,她就已经芳心暗许了。
之前她对这段姻缘,并没有存有太大的希望。因为此前听闻长宁城里的风声。对新近锋头正健的佑王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主要也是因为他的亲生母亲与先帝关系暧昧,尔后又死得不明不白,因而就直接影响了杨恪在她心目中的印象。
自己出身不错。更兼才貌双全,本可以嫁入豪门世家,要不是因为景王让她名声受损。也不至于落得与人妾的下场。
就算她芳名远播,可长宁城内的达官贵人,便是再贪恋她的美貌。也多不敢娶她为妻,谁叫与她发生纠缠的是皇帝的胞弟景王爷呢!
她也恨世事无常。要不是因为阴差阳错,说不定此时她已经成了景王妃了。可事情已经到了眼前这个地步,再沉湎与过去的美好已经于事无补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紧紧抓住面前这个看似英伟不凡的男人。这个男人,才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无法再重头来过。从进入杨家角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成为杨家妇,这辈子,再不能有别的奢望。
因此,当喜风说佑王爷如何英俊,如何落落大方,如何谈吐不俗时,她的一颗芳心,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再后来,他就那样站在她的面前,长身玉立,清朗的笑容挂在他英俊的脸上,看起来是那样的赏心悦目,她觉得她的心,怦怦直跳,几乎就要跃出胸腔了。
可惜,她才羞答答地跟他说了几句话,佑王妃身边的大丫头就进来了。
美其名曰说是送宵夜,其实是来找岔的吧!
她冷眼旁观,也只能这样冷眼旁观。毕竟,人家是堂堂佑王妃的陪嫁大丫头,又是管事娘子,比起她这个才过门的新姨娘来说,还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她不能得罪这样的人。
因此,在杨恪说“回屋再吃”时,她极力压抑住心头涌上来的受伤的情绪,尽量维持着脸上完美的笑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伸手去接芍药的托盘,嘴里笑道,“有劳姐姐费心了……王妃现在沉重了,还记挂着我,叫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一边说,一边要把托盘从芍药手里端下来。
哪知芍药紧紧攥住托盘,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这一接之下,竟没有从她手里接过来,她心里不禁一动,抬眸看向芍药,只见她嘴角微翘,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此时芍药也正抬眼看她,两人目光撞在一起,江玥就慢慢松开手来。
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又何必跟一个丫头质气?
芍药鼻腔里就微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嘴里却客气地笑道,“看姨娘说的,可真是见外了,我们王妃说,从此以后您与王爷王妃就是一家人了,您这里若短了什么差了什么,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叫人跟她说去,千万不要客气才是……”说着从托盘里端下一只青瓷盖碗放到桌案上,“这是咱们王妃特意吩咐厨房里为姨娘做的。”
江玥心里冷冷一笑。她堂堂礼部侍郎的嫡女,屋里短了什么差了什么,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还不用求到别人跟前去。不过她还是不卑不亢地笑道,“多谢王妃了,还望姐姐转告王妃,明日一早我就过去道谢。”又转向杨恪,略略垂直眼睑,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王爷,横竖芍药姐姐已经送了燕窝羹来,您就在妾身屋里用了吧……” 语气十分低婉,竟带了一丝撒娇的气息。
芍药在旁,偷偷睨了她一眼,只见她凤目含羞,如玉的脸上霞晕两颊,在跳跃烛光中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她不禁心里一跳,暗道要糟——但凡男子,见了这样千娇百媚的美艳女子,又有几个能不动心的?
杨恪也觉脸上一热。阮蕙偶尔也会在他面前撒娇,但那都是背着人时,像此刻这样当着丫头们的面,她还是有些顾忌的,这个江玥,果然生得好,跟阮蕙的姿容竟在伯仲之间,按理说便是嫁给哪位王公贵勋也是能够的,怎么就让孝宗挑中了送给自己为妾?
自阮蕙怀孕,他已经大半年没有近过女色了。他一向洁身自好,性子又是沉稳的,倒也没什么。可此时,看着灯下的美人,只觉心跳漏了两拍似的,差点就失态了。
他心里一凛,神色间就带了肃然之气,“王妃最近身体特别不好,我有些放心不下,你……就先歇了吧!”说着,便要往外走。
江玥顿时心急如焚。新婚之夜都不歇在这里,往后又怎么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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