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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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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你从小被你爹娘捧在手掌心里长大,哪里知道大宅院里的腥风血雨?”罗贤志叹了口气,“说得严重点,这阮大小姐和她兄弟要不是装傻装病,只怕早已是白骨一堆了。”
苏定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迅即笑道,“他们遇到了师傅,便是遇到了救命恩人,很快便能脱离困境了。”
“你也不必净拣好听的跟我说。”罗贤志哼了一声,“《本草纲目》记得怎么样了?”
苏定的脸立刻变成苦瓜,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嘻皮笑脸地说:“师傅,咱们这会儿讨论的是阮家大小姐和她兄弟,不关《本草纲目》什么事儿吧?”
罗贤志神情一肃,“你虽是大家公子,可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我便要对你负责,你要是不想学医就趁早说明,也省得我浪费口舌,还辜负了你父亲的期望。”
苏定连忙轻咳两声,端正神情,郑重说道:“师傅别生气,我是真心要学医的,又怎么会让您浪费口舌呢?”眼珠一转,又笑道,“我瞧着阮家大小姐傻乎乎的模样,就不像个明白人,您——是从哪儿看出阮家大小姐和她兄弟根本就没事的?”
016、疑云重重
“明知故问!”罗贤志白了苏定一眼,闷声说道:“难道令尊没有把江老太爷的信给你看?”
“江老太爷的信我倒是看了……不过,是偷看。”苏定无视罗贤志的眼刀,嘿嘿一笑。
罗贤志忍不住拍拍苏定的肩膀,“看来你父亲对你,还是不太放心……”
“那个阮蒙躺在床上,看不出来所以然来,不过这个阮大小姐,我瞧着还真像个傻的!难怪连老太太都给骗了。”苏定嘻嘻而笑,打断罗贤志的话,“倒与我脾味相投。”
“你这话大可对你父亲说去。”罗贤志不禁笑道,“我看她不论容貌与年纪,都能配得上你,不如将来请我做个媒人……”
苏定俊朗的脸上顿时浮起一丝红晕,他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道:“我不过随口夸夸她,倒没有别的意思,您可千万别误会,也请千万别跟我父亲提起才好,要不然,他又要生气了。”
罗贤志微微笑道:“也罢,婚姻大事,自有你父母做主,想必也由不得你任性而为。”说着话题一转,“可惜今天没有机会跟阮大小姐说说话,要不然也能探探她的底细。”
“我看还真没有这个必要——就算探清了她的底细,也不知道江老太爷的底细呀!”苏定呵呵一笑,见罗贤志面露出疑惑之色,不禁又道:“我祖父既与江老太爷是八拜之交,怎么竟没有提及江家的女儿嫁到了晋阳?那江老太爷既心疼外孙,怎么数年来对他们不闻不问?依我看呐——那个江老太爷就是要给我们家找点麻烦,他自己压根儿就没想来趟这混水!”
罗贤志浓眉一皱,“江家与阮家的恩怨纠葛,连你祖父与父亲都蒙在鼓里,你个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从信中可以看出江老头并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之所以对那两个孩子不闻不问,必定有他的苦衷。”
苏定这才敛了笑容,正色道:“这且不管它了。师父,您觉得阮老太太是真心疼阮大小姐和她兄弟么?”
“不管阮老太太为人如何,我们都得按江老头的计划去做,他有病在身不便前来,咱们怎么着也得出手相助才是。”罗贤志缓缓说道,“只是……阮老太太出身名门,年轻时素有贤名,为什么竟会置两个嫡长孙于不管不顾呢?”眉宇间犹有不解之色。
马车里两人疑惑重重,阮府德园里的阮家大小姐阮蕙也正满腹狐疑,努力回忆着前世的剧情与今世的经历,只不过她想得头都发胀了,却仍旧没想到曾经在哪里与罗贤志这位晋阳名医有过任何交集。
自送走罗贤志,阮老太太也没在德园多做停留,只将钱、赵两位婆子和明月明珠几个带回了敦园询问,另叫了敦园的二等丫头明竹和明梅两个来东次间侍候阮蒙,又命姚妈妈亲自拿了药方去抓药、熬药,亲自送至德园,亲眼看着柳妈妈喂阮蒙喝下之后才回敦园复命。
当阮蕙看到阮老太太对阮蒙如此重视时,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东次间既来了明竹和明梅,李氏自便不敢轻易再作手脚,虽然与阮蒙交流受阻,但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只不过她想到阮蒙数年前生病时老太太的不闻不问,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疙瘩。
此时,一轮弯月已挂上树梢,淡淡的清辉给整个德园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也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肃穆。
阮蕙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空中皎洁的月牙,思忖着明日去敦园后该如何应付老太太——既不惹她生疑又能让她得知衡州邵家来相亲的事。李氏此时已尽知老太太对她姐弟俩的重视,想必更要提前实施她的相亲计划,她必须在李氏的计划实施之前让老太太知晓这个讯息。
今天,她不得不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露在两个并不能完全信任的人面前。虽说此举是临时起意且行事仓促,又是权宜之计,不过从杜妈妈感激的眼神来看,日间所冒之险还是值得的——至少,杜妈妈已不甘心再做李氏的耳报神了。
柳妈妈也对采青却不太放心,处处提防小心,暗暗嘱咐杜妈妈看紧她,以防她做出什么不利于大小姐的事来。
杜妈妈则因芙蓉糕的事对阮蕙心存感激,自然对柳妈妈的话言听计从,想着采青也是李氏那边过来的人,生怕她将今日发生的事透露出去,晚间连家也没回,索性就在德园里头过夜了。
阮蕙在窗前站了足足半个时辰,脸上的神情忽明忽暗,直到柳妈妈进来催促,她才上床去睡。
这一夜,她睡得十分酣畅沉稳,天刚蒙蒙亮时,柳妈妈便叫了她起床。洗漱之后,按惯例去东次间看了阮蒙,回来吃过早餐,便领着柳妈妈去敦园给老太太请安。
阮蕙来到阮府虽说已有整整一年,可这一年里几乎足未出户,除了元宵节那日在敦园吃过一顿饭,再未踏入敦园半步。所以这一路走来,路上遇到好些个丫头婆子竟不认得她,还是看到她身后的柳妈妈后才猜到她的身份,仓促向她行礼问好。
德园里昨天发生了什么事,阮府上下人等都不太清楚,不过阮老太太到德园呆到天黑时才走且还带走了侍候阮蒙的事,却是人人都已知晓的,此时看到阮大傻小姐前往敦园,便猜测她可能重新获得了老太太的欢心,因此对她的态度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纷纷躬身行礼让路。
今天的阮蕙,还是平日里那样淡雅的装束,发间只别了一支年前老太太赏的翡翠玉钗,低眉顺眼地快步往敦园走来,完全没有得到老太太关爱的兴奋与自得,低调得令柳妈妈她们也暗暗叹息。
德园与敦园之间,隔了馨园、雅园、静园和勤园四个小院,算得上是离敦园最远的院子了。
雅园等四个小院里,居住的分别是阮继丰的嫡、庶子女,馨园里住的是李氏所出的二少爷阮茂;雅园里也是李氏所出的三小姐阮薇;静园里则是阮老夫人的陪房之女二姨娘方氏所出的四小姐阮茵;勤园里则是目前最受宠爱的三姨娘向氏所出的五少爷阮慕。
几位少爷小姐都已得知阮蕙今日前来敦园请安,早早便候在前往敦园的必经之路“悠然亭”里,期待着能看到阮蕙出糗。
四位少爷小姐里头,两个小的阮茵与阮慕不过十岁左右的光景,脸上稚气未脱,满眼兴奋地望着来路;而阮茂和阮蕙两人则神情略显晦暗,焦急地等待着阮蕙的出现。
017、苦心筹谋
早晨的阮府后院,清新的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荷花馨香。阮蕙一如平日迈着轻快的步子,与柳妈妈一起径直往敦园而来。
“悠然亭”里,远远看见阮蕙过来的阮薇已忍不住站起身来,往前迎出几步,一把拽住阮蕙,略显紧张地问道:“傻大姐,奶奶昨天到德园里去做什么?”
阮蕙抬眼一眺,已看到姚妈妈与几个小丫头往这边过来,便微微皱了皱眉,轻声说道:“薇妹妹,你弄痛了我。”
阮薇一听,立即甩开她的手,怒道:“怎么,奶奶才见你一面,你就不听我的话了?!”
话音未落,便听见亭外有人大声说道:“大小姐,二少爷,三小姐……各位少爷小姐都在呀!老太太今天起得早些,特意叫咱们来请少爷小姐们过去呢!”
阮薇回头一看,原来是姚妈妈并敦园的几个丫头,她心里窝火,却又发作不得,只得换上笑脸,飞快地去牵阮蕙的手,佯作亲密无间的模样。
阮蕙眼睑一垂,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阮蕙伸过来的手。
姚妈妈目光微闪,已将两人举动尽收眼底,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她缓缓走进亭子,依旧呵呵笑道:“那少爷小姐们赶紧去吧,老太太正在荷塘边等着呢!老奴还得去给蒙哥儿送药……”
阮蕙这才抬起眼来,看到姚妈妈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黑乎乎的汤,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她心里一动,脸上便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妈妈了。”
姚妈妈神情不变,嘴里却客套着:“大小姐不用客气,这都是老奴份内的事。”说着便快步往德园去了。
阮薇看到姚妈妈亲自给阮蒙去送药,眼里的惊愕之色再也掩饰不住,她嘴唇微微嚅了嚅,好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阮茂与阮茵、阮慕几个在一旁听见姚妈妈的话,也觉得十分讶然,目送姚妈妈走远,一时间竟愣在那里。
当着敦园的几个小丫头,阮薇自不好再为难阮蕙,只得故作亲热地上前去挽她的胳膊,笑道:“大姐姐快走吧,奶奶一定等得着急了。”说着便催阮茂他们快走。
阮蕙憨憨地笑了,任由她挽着往敦园而去。
敦园临近“悠然亭”之处,有个偌大的池塘,一池的红荷亭亭玉立,与碧绿的荷叶交相辉映,在晨光中随风摇曳,煞是好看。
阮老太太微眯着眼睛坐在宽大的墨竹藤椅里,远远看到相偕而来的孙子孙女们,嘴角绽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阮薇老远便笑盈盈地叫道:“奶奶!您今天气色真好!又有这荷花荷叶映着,看上去都年轻了十岁!”
没有人不喜欢听恭维话,阮老太太也不例外,她脸上的笑意更浓,却故意嗔道:“就你嘴甜会说话!”又问众人,“吃过早点没有?”
众人皆答吃过了。
这几个孙儿,个个都穿得花团锦簇,只有阮蕙衣着素淡普通,显得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阮老太太的目光便落在阮蕙身上,微微颦眉:“怎么穿成这样?入夏时不是才做过新衣裳的吗?”
新衣裳是做过了,阮薇哪天不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可是轮不到德园头上来呀!阮蕙脸上挂着憨厚无知的笑容,缓缓上前见了礼,才轻声说道:“这是蕙儿最好看的衣服了,奶奶不喜欢么?”
阮老太太眉峰紧皱,眼里已有薄怒,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不是不喜欢,只是太过素淡了,不适合你。”顿了顿又道,“回头我让姚妈妈给你送几匹布去做几件时新的衣裳。”
阮蕙连忙道谢,一副欢天喜地的表情。
阮薇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却怕老太太看见,赶紧低下头去,缓步上前给老太太揉肩按摩。
阮老太太的好心情似乎并没有因为阮蕙衣着寒酸而受到影响,她依旧笑呵呵地问了阮茂、阮慕的功课,又问了阮薇、阮茵的女红习得如何,最后才问到阮蕙:“之前认过的字都还记得么?”
阮蕙忙道:“蕙儿认的字可多了,《三字经》我都念完了呢!”语气中颇有些沾沾自喜之意。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露出微笑,只是各自的笑容里所蕴含的意味大有不同。阮茂的笑容有些模糊,阮薇明显是嘲笑,阮茵的笑容里隐含同情,阮慕则带了些怜悯。
“好孩子,都是那场病害了你。”阮老太太也笑了,不过笑容里却有些许酸涩:“等你的病大好了,我再请先生来教你识字。”
阮蕙忙又道谢,似乎这又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阮老太太微不闻地叹了口气,又问起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等等。
阮蕙一一回答着,心里却在计算着时辰,想着姚妈妈这时候也该从德园过来了,脸上便露出倦怠之色,途中还打了个呵欠,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阮老太太只道她精神不济全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便让她先回去,临走时还嘱咐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阮薇因见了老太太一改往日的态度对阮蕙十分和蔼可亲,反冷落了自己,心里早已不是滋味,又想着昨天跟阮蕙提过相亲的事,生怕她在老太太面前提起,此时见她要走,便也松了口气,随即也提出送阮蕙回德园。
阮老太太只道她姐妹情深,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点头应允。
姐妹俩人一前一后走出荷塘,过了悠然亭之后,阮薇见四下无人,便让柳妈妈退后,说有要话要跟大小姐说,紧赶几步追上阮蕙,低声说道:“我娘亲昨天跟我说,奶奶给阮蒙请了罗先生来治病,那罗先生怎么说的?阮蒙他是不是吃了芙蓉糕生的病,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这时候正走到悠然亭与静园交界处的垂花门边,时间地点都刚刚好。
阮蕙走在前面,眼角瞥见姚妈妈匆匆而来,便“哎哟”出声,故意一个趔趄,假装崴了脚,退后两步蹲下身去轻轻揉搓着脚踝,边揉边撩起裙摆,露出粉红的绣鞋来:“好痛哦!薇妹妹帮我看看好么?”
阮薇满脸不耐,本不欲理她,可转念想到要从她嘴里得到消息,还得先哄哄她,只得也蹲下身去看她的脚,嘴里还继续问道:“罗先生到底是怎么说的?”
阮蕙垂下头去,低声说道:“罗先生只跟奶奶说了蒙儿的病,并没有告诉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阮薇只觉一阵烦躁,忍不住拨高了声音:“你真是傻的可以,连你兄弟的病情都不知道?!”见阮蕙低眉敛首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这才稍稍压下火气,“你没把我跟你说过的衡州邵家要来相亲的事告诉奶奶吧?”
阮蕙微微偏过头,已看到姚妈妈的脚跨进垂花门,便连忙摇手否认:“奶奶昨天就是去看看蒙儿,什么也没问过。”
“没告诉奶奶就好。”阮薇不禁松了口气,又警告说,“记住我的话,千万别把这事告诉奶奶,不然我就叫我母亲把你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鳏夫!”她低着头,察看着阮蕙的脚伤,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话已被人听见。
姚妈妈先前见了阮蕙与阮薇那微妙的一幕,早已心存疑惑,方才瞧见阮蕙在垂花门前探出头后又退了回去,更是好奇万分,刻意放轻了脚步过来,隐约能听到两人对话,及至走到近前,正好将阮薇最后一句听了个清清楚楚。
018、有心插柳
此时姚妈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佯作什么也没听见,退后两步轻咳一声,打了个哈哈笑道:“大小姐和三小姐还没去见老太太么?”
阮薇吓了一跳,扭头看见是姚妈妈,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自己跟阮蕙说的话,可话已出口再难收回,只得强笑着应付她:“刚从奶奶那边过来呢!大姐要回去歇息,我顺便送送她……您可真是个好人,这大热的天,差个人给蒙哥儿送药就行了,还非得亲自跑一趟……”
阮蕙心知姚妈妈已听到两人所说,此刻见她手里拿着方才端了药的空碗,便笑嘻嘻地向她道谢。
姚妈妈先前见了阮蕙避开阮薇的主动示好,心里已生了疑惑,此刻听见两人对话,已知阮蕙避开阮薇的原因,可方才在垂花门前阮蕙的探头一瞥,却让素来精明的她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这个大小姐,莫非是大智若愚?念头闪过,她态度更加和蔼可亲,跟两位小姐客套了几句,便施施然回敦园去了。
阮薇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捏了捏笑得发僵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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