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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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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咱们一起再商议着给他拣个吉日早点成婚……”说到后来,自己也觉得有些勉强。杨慷与秦家的婚事,经过了这起风波,成不成还是两个字,看黄姨娘这个样子,只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你别劝我,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是个罪人,如今知道自己做错了,可这世上又哪有后悔药吃?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横竖逃不过一个死,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都是虚的,我如今才算想明白了,可大错已经铸成,再无挽回的余地……”黄姨娘长叹一声,“你进门的时日虽然不长,可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对怡儿和慷儿是一样的,并不因嫡庶而有所区别。只怪我一时糊涂,差点害了你……”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姨娘就别再提了。”若说阮蕙对黄姨娘没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可面对一个垂死之人,阮蕙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还是出言安慰。
黄姨娘不禁流下泪来,哆嗦着嘴唇低声说道,“慷哥儿从小就是个心软的,经不住人背后撺掇,往后,还要你多多担待……”
“您放心,有祖父和父亲在,慷哥儿一定会出人头地……”她掏出手帕替黄姨娘揩去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
正说着,长乐侯推门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怔住了。这情景,当年要是能出现在太夫人和黄姨娘之间,只怕便没有如今这样的波折了。
阮蕙见长乐侯进来,便坐床沿上起身,问道,“父亲,常大夫怎么说?”
“她这病,还是当年埋下的病根,只怕……”长乐侯声音略显沙哑,“自作孽不可活,这也是她的命。”说到后来,语气中已夹杂了恨意。
怨怨相报何时了。阮蕙心里暗叹,想着黄姨娘的话,她只觉心里生出一阵寒意,一家人尚且如此,将来秦秋水进了门,还不知会生出怎样的风波来呢!既然黄姨娘病入膏肓,眼下最要紧的倒是召杨慷回来,当下她便又轻声说道,“也不知怡姐儿什么时候回门?”其实是担心慷哥儿什么时候能够赶得回来。
长乐侯又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便道,“飞鸽传书,连上去程,估计五天之内能够回到长乐。”
这是最快的估计。杨恪与杨慷双双送杨怡去晋阳,虽然没跟阮蕙说过什么,不过以她的猜测,肯定不仅仅是送杨嫁这么简单,说不定还会在晋阳稍作逗留。看黄姨娘这架式,三、五天……只怕都有些难了。
不待她说话,长乐侯又道,“今天叫你过来,是有样东西要交给你。”他身体本就虚弱,经过方才在书房与常妙春的长谈,又加上心绪不稳,虽然天气凉爽,额头却都已经沁出冷汗,连脚步都有些飘忽起来。往常都是黄姨娘不离左右陪在他身边细心照料,如今黄姨娘躺在榻上,丫头们也都候在门外,并无人上前搀扶。
阮蕙忙上前两步,扶起长乐侯的胳膊,让他在铺了虎皮椅褡的太师椅上坐下,这才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侧。
长乐侯在怀里摸索了好半晌,才掏出一个锦匣来,递到阮蕙面前,“这是杨家的传家印,本该在你进门第一天就交给你,不想一拖就拖了好几个月……从明天起,你就正式接管家里中馈,家中大小事务,一律由你做主,就是父亲和我身边的人,也得遵照你的安排。”
“这个……”阮蕙下意识地就想推辞。杨家虽然人口简单,可一点也不比大宅门里的腌脏少,黄姨娘如今又成了这样,自己身边虽有采青芍药得力的丫头,却因不太了解杨家的情况而心存顾虑……
“你是杨家长媳,又是世子夫人,这个家,除了你,还有谁能当?”长乐侯脸色一沉,又道,“老侯爷屋里的吕嬷嬷,是恪哥儿的奶娘,向来沉稳,往后,就拨到桃花源吧!”
这么说来,是将吕嬷嬷作为心腹送给她使用?阮蕙想起吕嬷嬷那张慈详中略带严厉的脸孔,心里顿时一安,这个老妇人,对府里的情况一清二楚,若能为自己所用,必定事半功倍。如此一忖,便伸手接过锦匣,“媳妇谨听父亲安排。”
“这就是了。”长乐侯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打开看看。”
阮蕙依言将锦匣上面的小铜锁打开,黄色的锦缎里放着一块绿得透明的印章,拿起来看,印章的底部有红色的印泥,刻着“知足长乐”四个柳体楷书。难道“长乐侯” 的封号,并不是因为地名,而是因为“知足长乐”这句祖训?她神情庄重地细细看了一遍,又郑重地关上锦匣,收进袖里。
长乐侯往榻上的黄姨娘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姨娘的病……”阮蕙有些迟疑。如果黄姨娘情形不好,作为晚辈的她,是要在这里守护的。
“有我在这里守着,不妨事。”长乐侯掌着太师椅的扶手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黄姨娘的榻坐下。“有什么事情,我会差人过去叫你。”
黄姨娘早已听翁媳两人的对话,这时也抬起头来,望着阮蕙虚弱地一笑,“恪儿媳妇,有老侯爷、侯爷和吕嬷嬷这一众的人帮你,不比我当初名不正则言不顺地管家……你只管放心好了。”一句话说完,已气喘吁吁。
阮蕙心里一动,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姨娘且安心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着便屈膝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112、妾室恨
她的本意,只想做一个相夫教子的悠闲女子,远离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大宅门生活,可现在杨家的传家印交到了她的手里,这个家,就由不得她不当了。阮蕙从青柏园出来,脸色就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她不想为那些过眼烟云而烦恼,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黄姨娘的生死。
芍药一言不发地随在她身后,暗暗出了一口长气,眉梢眼角,也有掩饰不住的喜色。少夫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掌管整个长乐王府了,这可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
回到桃花源,阮蕙便叫采青把传家印收好,又把采平几个叫进屋来,郑重嘱咐了一番,让她们往后更要谨慎小心。
采青等得知阮蕙正式当家理事,自然个个为她感到高兴,兴高采烈地满口应承着,之后又特意叫小厨房加了个山药炖鸡,以示庆贺。
次日一早,阮蕙去青柏园看了黄姨娘,长乐侯不在,屋里只有黄姨娘的两个贴身大丫头春梅和春桃两个。但见黄姨娘脸色苍白,精神却似比昨天好了许多,还示意春梅把她扶坐起来说话,想是常妙春的方子起了效用。
没说上两句,郭老姨娘扶着二丫的胳膊进了门。
春梅见了,脸上闪过一丝愤忿之色,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招呼她们入座。
阮蕙先前不知道两位老、少姨娘之间的恩怨,倒还觉得两人相处平和,昨夜听黄姨娘说了那段往事,再看郭老姨娘时,总觉得她脸上的微笑不达眼底,看起来高深莫测。
郭老姨娘想是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阮蕙,略一错愕,便出声招呼,“少夫人也在呀……姨太太的病,可好些没有?”
“应该……有些起色吧!”阮蕙有意坐在黄姨娘床前没有起身。目光落在郭老姨娘脸上,留意着她的神色。
阮蕙一向上礼下宾敬人三分,这一回屹然端坐纹丝不动,倒让郭老姨娘心生疑惑,脚下却是不停。径直走到黄姨娘榻前,低下头去,仔细打量了一眼,就微微笑道,“姨太太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倚着靠枕的假寐的黄姨娘豁然睁开眼睛,冲郭老姨娘冷冷说道,“托老姨娘的福,又有常妙春的祖传密方,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这一下倒把郭老姨娘吓了一跳。旋即又道,“你没事就好……我先头还担心你等不到慷哥儿回来呢!”虽然语气柔缓,话却说得不太中听。
连阮蕙也不由得微微颦眉。这个郭老姨娘,是不是太过嚣张了?当着外人的面,也敢如此热嘲冷讽。
黄姨娘闻言,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伸手捂住胸口猛烈咳嗽起来。
春梅见状,只气得柳眉倒竖。却又不敢多说,连忙上前为黄姨娘顺气,春桃也急忙捧了痰盂端到黄姨娘面前。
阮蕙心里一动。敢情郭老姨娘是特意来给黄姨娘添堵的?心下一忖,就亲手端了桌上的茶杯,待黄姨娘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便将茶送到她嘴边让她漱口。
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茶,黄姨娘才算缓过一口气来,抬起头来向郭老姨娘冷冷一笑,“老姨娘。即便是我死了,你也未必能落得什么好下场呢!”
当着阮蕙,就这样剑拔弩张,黄姨娘显然是想把两人水火不容的关系张扬开来。
郭老姨娘微微一愣,随即向阮蕙道,“少夫人,您听听看,姨太太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道她与我有天大的仇怨呢!”
“可不就是有天大的仇怨!” 黄姨娘冷嗤一声,“我便是立时死了。也要把这仇怨当着恪儿媳妇说个清楚。”说着又咳嗽起来。
春梅与春桃两个又是一阵忙碌。
这一次,郭老姨娘有意无意地瞄了那痰盂一眼,瞥见里面一抹暗红,不由得眯起眼来,唇角微微一翘。
阮蕙恰巧看了个清楚,心知黄姨娘要说的话必定十分重要,当下就不着痕迹地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等黄姨娘再次平静下来,她才沉声说道,“姨娘有话,不妨把祖父和父亲都请来,也好作个见证。”见黄姨娘微微点头,就示意采青出去请老侯爷和长乐侯。
郭老姨娘就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屋里顿时陷入沉寂。
不多时,就听见老侯爷的声音传了进来,“……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边说边走进屋来,身后还跟着由丫头扶着的长乐侯。
阮蕙忙上前见礼。
黄姨娘忙叫春梅和春桃扶她起来,就在榻上给老侯爷见了礼。
郭老姨娘也站起身来,屈膝给老侯爷问安。
老侯爷目光微沉,向郭老姨娘冷声道,“你不在屋里静养,来青柏园做什么?”一改往日对她的和善。
郭老姨娘微微垂下头去,“妾身听说姨太太病势沉重,特意过来来看看。”
“既看过了,就回去吧!”老侯爷皱眉,随即挥了挥手,就似要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
“老侯爷,且等一等。”黄姨娘蓦地抬起头来,出声叫道。“芳娘还有几句话要跟老姨太太说。”
“有什么话非得当着恪儿媳妇的面说的?”老侯爷十分不耐,眉峰愈发皱成一团。
“一直有个疑团,这么多年都困在芳娘心里,芳娘不想把这个疑团带入坟墓!”黄姨娘直起身子,脸上泪水纵横。
“芳娘!”站在老侯爷身后的长乐侯似是料到黄姨娘要说的话,当即出声制止,“你犯下大错,父亲没有立时追究,你就不要得寸进尺了!”
“世贤!”黄姨娘哽咽叫道,“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道至死都不能说一说心中的委屈吗?”
老侯爷闻言,顿时怒道,“好,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来,今天你就当着恪儿媳妇的面说个明白!”
阮蕙是晚辈,眼见黄姨娘哭得梨花带雨,长乐侯在旁边连连示意不让她说,而郭老姨娘也是一脸的凛然。心知黄姨娘要说的话必定牵涉到杨家长辈的尊严,当下也不好插言,便叫春梅领了丫头们出去。
黄姨娘因心中已存绝念,倒也不惧老侯爷的威严,反倒迎上他炯炯生寒的眸光。凄然笑道,“老侯爷对芳娘并不苛刻,只是有件事,埋在芳娘心里十几年,一直如梗在喉,不说不快。”
老侯爷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当年芳娘嫁入杨家,虽以妾室之礼进门,却与世贤相敬如宾。您老人家对芳娘也十分看重,芳娘此生,也算不得遗憾了。只有一件事,让芳娘觉得委屈,便是太夫人在芳娘怀慷哥儿的时候,曾叫人在芳娘的安胎药里放了红花,而这个人,就是郭老姨娘!”
话音未落。便见长乐侯疾步跨上前去,一边捂住黄姨娘的嘴,一边嚷道,“芳娘!你胡说些什么!”
阮蕙此前虽听黄姨娘说过这事,现在再听一遍,还是觉得惊心不巳。
老侯爷满面寒霜,挥手制止长乐侯的行为,再转向郭老姨娘,一字一句地问道。“她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郭老姨娘避开老侯爷灼灼的目光,低声说道,“黄姨娘居心叵测,太夫人对她下手,也在情理之中。”
“真是糊涂之至!”老侯爷一掌拍在木案上,只震得桌上的茶杯“乒乓”作响,“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你们也不应该下此毒手!幸亏慷哥儿没事,要不然。我将以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要是芳娘不说,您老人家只怕要永远蒙在鼓里了。”黄姨娘惨然一笑,“芳娘经过这样的劫难,您老人家评评理,若说算不得委屈,芳娘也就无话可说了。”
老侯爷却不答,目光凛厉地扫过屋内众人,最后落在长乐侯的脸上,“这等大事,你既早就知情,怎么不说与我知道?”
父母之过怎容得做子女的横加指责?长乐侯不由得垂下头去,满腹辩解的话却无法说出口来。
阮蕙在这个时空呆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长乐侯的苦衷,当下便婉言劝道,“祖父还请息怒……父亲当年,到底年轻……幸好慷哥儿安然无恙,倒也没有酿成大错。”
一言提醒了老侯爷,倒也不好再对长乐侯多加责难,便冷哼一声,冲长乐侯道,“你虽至孝,却也糊涂,不及你的小星多矣。”
这句话,总算承认了黄姨娘所说。
黄姨娘本已是病弱之躯,方才不过是逞着一时之勇才支持了这一会,此时早已汗透衣背,老侯爷话音方落,她就慢慢歪倒下去。
长乐侯忙出声唤道,“芳娘!”
老侯爷也往前移动两步,走至黄姨娘榻前。
郭老姨娘脸上神情晦暗,似乎有些失望。
床上的黄姨娘慢慢睁开双眸,抬起眼睑向床前众人扫了一眼,好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说出一句话来,“芳娘今日吐出心中郁结,死而无憾了!”
虽然当年受过迫害,可又把这样的迫害加诸于人,就算黄姨娘再怎么可怜,老侯爷也是不会轻易原谅她了。不过人之将死,他也不至于再恶语相向,便放缓了脸色,叹了口气,“你素来明理,就算当年受了委屈,也该跟我明言才是,怎么又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来!”
黄姨娘的泪水又再度涌了出来,重重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道,“芳娘自知不久于人世,不过就几天工夫了……芳娘再无它求,只求您老人家看芳娘这十几年精心侍候侯爷的份上,不要为难慷哥儿……”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绝不会食言。”老侯爷沉声说道。“你也别多想,且安心养着,等慷儿一回来,我们就给他完婚。”
113、秋意浓
次日,一向晴好的天色阴暗了下来,晚间还起了一阵恼人的秋风。
黄姨娘的病势就如同突变的天气,渐渐沉重起来,几天下来,连稀粥也喝不下了。长乐侯又疼又恨,忧悲交加,也开始缠绵病榻。
老侯爷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让常妙春一日往返几次长乐王府不算,还差人去晋阳和长宁延请名医。
倒是那郭老姨娘,自那天被黄姨娘当众揭穿后,就再没露过面,想是被老侯爷拘在胜仙居了。
阮蕙这几天也忙得焦头烂额。此前一直是黄姨娘管理中馈,眼下黄姨娘病入膏肓,老侯爷又忙于准备杨慷的完婚事宜,长乐侯一向并不理事,府里但凡大小事务,一律都报进桃花源。
因是初次接手中馈的事,许多事情阮蕙都懵懵懂懂,幸亏有吕嬷嬷从旁协助,要不然还真是应付不来。之前黄姨娘理事,她倒曾稍稍留意过,不过并不清楚其中内幕。如今亲自管家,才算知道了一些杨家的底细。
表面看来,杨家门第高贵并无多少私产,只有老少两位侯爷拿着俸禄,俸禄丰厚,足够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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