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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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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不由得脸上一红,当即向采青几个嗔道,“你们又在少夫人面前排喧我什么坏话了?”
采青几个都窃笑不语。
芍药这才回身掩了门,在床前的几上坐下,低声说道,“听于长江家的说,姨太太送了不少好东西,人参燕窝都有,说是给少夫人补身子用的。”
不过就是来过几夜,黄姨娘竟是如此上心?阮蕙沉默不语。
“听说,姨太太特意嘱咐有些东西只单独做过少夫人一个人吃……”芍药的声音愈加压低了。
阮蕙的目光骤然一闪。
“奴婢就叫她即刻为少夫人煲一盅红枣桂圆粟米粥……” 芍药看了阮蕙一眼,“您不会怪奴婢自做主张吧?”
“你做得很好。往后要多教教采青她们才是。”阮蕙不由得失笑。芍药果真是个机警的,正好趁机试试吃食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采青虽没芍药聪慧,不过也从这只字片语中听出蹊跷,先前的欢喜立时减了几分。
芍药听到夸赞,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忽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于长江家的还说,少夫人历经这样的凶险还能保住腹中的胎儿,可真是罕见……”
一语未了,采青几个顿时刷地抬起头来看向芍药。
任谁都能听出来,这话透着古怪。
103、喜脉案
这么说来,于长江是个行事谨慎的人,并没有把诊脉之事告诉他老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如郭老姨娘所说的那般忠厚老实。阮蕙心里暗暗思忖,不由得想起杨恪的好来,此刻要是他就在她身边该多好呀!至少,可以一眼辨出真伪,不用自己费心劳神。
不过想归想,事情还是不能耽搁的,既然郭老姨娘说是老侯爷的意思,那就不能让别人胡乱猜测,以免将来面对黄姨娘时生出麻烦。她就仰起头来,向芍药道,“也是我命大,刚好落在一处低洼地里,要不然……”
芍药几个哪有不向着自家主子的?虽然觉得于长江家的话里透着古怪,却还是对阮蕙的话深信不疑的。
不管这其中有什么隐情,采青始终是坚定不疑地站在阮蕙这边的。不待芍药几个说话,她便接口道,“咱们家少夫人呀,就是命中注定要历经磨难……你们都是在阮家长大的,难道还不清楚?自娘胎里出来就……如今嫁了咱们世子爷,也算是否极泰来了。世子爷敬重她不说,连府里的长辈也都个个疼她爱她,现在又怀了王府嫡长孙,依我看呀,这也是少夫人苦尽甘来了……你们说呢?”
芍药几个都比阮蕙年长,虽然之前与她并无交集,不过她的事大家还是知道的,此时一想,也觉采青说得有理,自然个个点头称是。
阮蕙就未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惊了这一场,也都早些歇了吧!明日里还有事情要做呢!” 想着明日原本打算亲自体验一下收割与养殖乐趣,不料竟遇上了这样的意外,她唇边就浮出一丝苦笑。
因着身上的伤处,阮蕙连翻身都困难,因而留了采青在里屋侍候。室内的灯光一夜未灭,偶尔还能听见主仆两人低声说话。
次日大早。于长江家的与芍药的娘亲就过来给阮蕙请安。
阮蕙窝在簇新的蓝花被褥里,懒懒地命她们在床前的杌子上坐了,又叫采青给她们倒茶,还客气地说昨晚让她们受惊了。
年轻的孕妇受了惊吓,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也算是难得了。于长江家的与芍药娘对望一眼。连忙起身,嘴里说着不敢,又关切地问起她的身体状况。阮蕙心中有事,只淡淡地应了几句,她们也都是察言观色的,随后就退了出来。
郭老姨娘的探亲计划并未因阮蕙受伤而改变。两位陪房娘子刚走不久,她就由杨怡搀着到了阮蕙屋里,跟她说起了住在新关镇上的亲戚,打算早饭之后便动身前往。
想着昨夜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阮蕙心里就五味杂陈,只觉眼前这个面色和蔼的贵妇人有些陌生,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依旧保持着往日里彬彬有礼的态度,十分客气地让她请便,还特意命采青去叫小文小武两个跟老姨太太走一趟。
郭老姨娘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带着二丫就好。”二丫原是郭姨姨娘的陪嫁丫头。嫁了杨家的厮儿,一直跟在她身边,生得孔武有力,颇有保镖之势。
虽说只是妾室,毕竟还是长辈,阮蕙不管郭老姨娘如何推让,还是坚持让郭姨娘带上小文小武中的一个。
郭老姨娘推辞不过,便指着院中略显内敛的小武道,“这孩子看起来不多话。就他吧!”
清晨的阳光里,身材瘦削的小武微微低头,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从他僵直的身躯可以看出来,他很紧张。
阮蕙的目光从小武身上收回来,若有所思地淡淡一笑。
……
郭老姨娘乘着小轿走后没多久,于长江就跟着采青进来见阮蕙。
昨天因为昏迷,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问清楚,如果郭老姨娘所说属实,那这个于长江。对府里两位老、少姨娘还是有所了解的。阮蕙此时已换了家常的轻薄棉褙子,随意挽了个坠马髻,神情轻松地坐在窗边。
新关的秋天,空气里已有沁凉的寒意。
于长江不敢抬头,恭恭敬敬地微躬着身子站在离阮蕙丈远的门口。
阮蕙略略扫了他一眼,便命采青为他端了木杌过来,请他坐下。
于长江略一踌躇,便稳稳地坐了下来,并没有阮蕙想象中的拘谨。
阮蕙起身向他施了一礼,郑重地谢了他昨夜的救命之恩。
慌得于长江忙不迭地还礼,嘴里连说不敢当。
阮蕙复又坐下,随意问起了庄子里的情况。
于长江不敢怠慢,十分仔细地跟她说起了玉米与小猪仔的行情及预计的收益。
听到可观的数字,阮蕙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十分真诚地说了些褒奖的话,随后就话锋一转,直切主题,“……您见多识广,对昨天的事有什么看法?”
昨天的事,就只有阮蕙失足摔伤和问脉这两件。于长江再一次离座起身,微微抬起头来,正面对着阮蕙,脸色有些凝重,“……恕小的直言,昨天的事,只怕太巧了。”
“哦?说来听听。”阮蕙迎上他的目光,暗藏几分锐利。
于长江自不敢正视她的脸,当即垂下眼睑,沉声说道,“小的在府里当差二十余年,年轻时还闯过祸事,多亏了江夫人出手相救,又蒙少夫人提携做了陪房,到了庄子里做管事,于小的一家来说已是天大的恩典,小的一家在大事上不能为少夫人分忧,就一心只望世子爷和少夫人能平平安安……料不想,竟会在小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
自剖心思,是为后面的话作铺垫。看来这个于长江,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难怪当初李氏并未将她写进陪房的名单里。阮蕙暗忖,并不接口,只默默看着他的脸。
眼神沉稳,表情诚恳,神态恭谨,标准的忠实仆从形象。
于长江沉吟片刻,语气略显迟疑,“少夫人此次新关之行,是您自己的主意?”
“是,前夜临时起意。”阮蕙道,“就跟府里的姨太太说了声,后来老侯爷和老姨太太知道了,老侯爷就派了小文小武跟随,姨太太也一起来了。”看于长江直挺挺地站着,又道,“坐下说话。”
于长江这才坐了,便道,“小的婆娘说,姨太太怕少夫人吃不惯庄子里饭食,送了一大堆食材。” 略顿了顿,又说,“昨夜少夫人摔伤昏迷,老姨太太又跟小的说了一些事……因此,小的便拿了某些食材去验看,果真查出一些异样。”
终于说到了关键点。阮蕙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在佐料里,小的发现了牛膝粉。”于长江道。“这两样于孕中的少夫人,是碰也碰不得的。”
阮蕙也曾随阮蒙两个跟舒大夫学过一些医理,自然知道朱膝是做什么用的,虽然比起红花之类的烈性药物要舒缓些,不过对于未满三个月的幼胎来说,其毒性还是十分厉害的。
“老姨太太又说,先前府里那个为少夫人问脉的关志,与黄姨太太家里是亲戚。”于长斟字酌句地说道,“按理说,关志是常妙春的关门弟子,医术就算及不上常妙春五成,但寻常的喜脉应该还是能诊断分明的。”
这么说来,不仅黄姨娘送的食材有问题,她推荐的大夫问脉上也有问题。阮蕙心里一沉,静默片刻,柳眉微颦,“你的意思是说——关志先前说我有喜,竟然是假的?”自己那些恶心呕吐的症状,分明就是孕妇的正常表现,而且月信也没来,并不像是假怀孕。“你能确定我真的没有怀孕?”
“小的年幼时酷爱药草,虽没正式习过医理,一些常识却还是有的。昨夜见少夫人坠落摔伤而腹中胎儿安然无恙,便知其中有异,因而为少夫人拿脉时就存了万分谨慎,哪知脉象十分奇怪,与寻常喜脉很是不同。不过,小的敢以性命担保,少夫人并不是真正的喜脉。”于长江说着,抬起头看了阮蕙一眼。“当时老姨太太在旁,就遣了众人出去问小的。”
“她是不是说,我并没有怀孕?”阮蕙微微一笑。
“正是。”于长江似乎对阮蕙知道得这么详细并不意外,只毕恭毕敬地应道。
“郭老姨娘也识得医理?”阮蕙继续问道。
“小的常听人说,因长乐侯……长乐王爷自王妃身故后就一病不起,一直都是郭老姨娘照顾的,俗话说久病成良医,知道一些常理也不足为奇。”于长江照实回答。
若郭老姨娘也懂医理,又恰巧来到新关,那此次自己失足坠入深谷,她跟黄姨娘一样,也难脱干系。
黄姨娘对阮蕙下手,自然理由充足,与亲生儿女杨慷的前程有着密切关第。特别是眼下长乐侯府复了王爵,杨恪又滞留长宁未归,如果杨恪死于非命,阮蕙又堕下胎儿,杨慷便顺理成章地继承爵位,黄姨娘就算做不成王妃,也能扬眉吐气做一回真正的王爷夫人了。
可郭老姨娘的动机呢?她膝下并无子女,老侯爷身边只有她一个妾室,向来又对她礼遇有加,她为什么也来插上一脚?难道仅仅是出于对阮蕙的关心而好意提醒?还是说她的意思只仅仅来自于老侯爷?
这个于长江,言语之间并没有偏袒哪位姨娘,说不定还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内情。阮蕙端坐在窗前,脸上不动声色,暗里却心念百转,吩咐他去请芍药的父母前来。
于长江是自己从晋阳带来的,就算知道些什么,多半也不会隐瞒。芍药的父亲是晋阳人,不过她的娘亲却是土生土长的长乐人,娘家又在新关,很可能会比于长江知道更多的事情。
104、初试探
当初阮蕙之所以起意让芍药一家作陪房,也是看中芍药母亲是长乐人,想不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
果然不出所料,芍药娘竟认识郭老姨娘的姐姐,她父亲还是当地小有名气的郎中,新关镇上唯一一家大医馆便是她家所开,据今已有近百年历史。
阮蕙更是心里一动。原来郭老姨娘竟出生在医药世家,难怪老侯爷让她照顾长乐侯。只是经过她这么多年来的悉心照料,长乐侯的病仍未见起色,这其中,会不会也有什么蹊跷?
于长江侍立在一旁,间或也插嘴问上几句,总是恰到好处地问出阮蕙想说的话。
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闷。主仆几个低声交谈了小半个时辰。阮蕙因心中疑云重重,一时理不出头绪,略吩咐了两人几句,就让他们下去了。
透过支起的窗棱,远远可以看到山坡上挎着大竹篮掰玉米棒子的男女老幼,个个忙得不亦乐乎,并不因昨夜的虚惊而影响今天的工作,仍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手头的事情,显出了于长江平日管理的严格。
对于这一点,阮蕙还是相当满意的。这个于长江,若是用得,将来还能派上大用场。
灿烂的阳光洒在金黄的山坡上,劳作的人们满脸欢笑,显出一片丰收景象。
采青进来时顺着阮蕙的目光看过去,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她缓步上前掩了窗户,向阮蕙笑道,“您昨夜睡得不好,要不要补个午觉?”虽是建议的口气,手却扶住了阮蕙的胳膊,把她往床沿轻轻按了下去。
阮蕙伸出手来,按在采青的手上,微微一笑,“你也睡得不好,跟我一起补个觉吧!”想着对采青的疏忽。她心里就有些歉然。
“您是双身子的人,一定要多休息。”采青不由得笑了,“奴婢皮糙肉厚的一夜不睡也不打紧。你好好歇一歇,奴婢就在这里守着。”
“好姐姐,你就陪我一起睡会儿吧!”阮蕙不依。拉住采青的手不放。
采青眉眼弯弯地掰开她的手,“好,好,奴婢就陪您睡会儿……”一边说一边叫采平进来在脚踏上铺了床薄褥。
采平依言铺好,掩上房门出去了。
主仆俩便躺了下来。
采青跟着阮蕙数年,素知她的习性,这大白天的哪里能睡得着?当下轻声问道,“您是……担心世子爷吧?”
阮蕙“嗯”了一声,随即笑道。“他那么大个人了,我担心他做什么?……按说,他也快回来了。”说着俯下头来,向采青道,“家里两位姨娘,你觉得哪个好些?”
采青料不到阮蕙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她所问必有原由,于是脑中打了转。就正色道,“郭老姨娘平日说话不多,又时常板着脸,让人不敢亲近;黄姨娘和善可亲,整日笑眯眯地……若是比较起来,奴婢觉得,倒是黄姨娘的口碑要好些。”
阮蕙微微点头。采青说得不错,两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两者相比。黄姨娘好像更懂得收买人心。
连采青都能看出的事情,她不相信老侯爷和长乐侯看不出来。
“那你说说看,她们俩,谁更希望我早日为府里诞下嫡孙?” 阮蕙眼里闪过异彩。一个为她制造出喜脉;一个则戳穿喜脉假像,她们俩个,到底谁才是她的敌人?或者,俩个都是她的敌人?
采青一惊,旋即想起昨夜阮蕙的失足,想起自己面对黑沉沉的夜幕时那种绝望,她立即坐起身来。伸手抓住阮蕙的胳膊,疾声问道,“是不是有人要害少夫人?!昨天您摔下深谷,难道是有人故意设下圈套?!”
阮蕙的手轻轻按在采青肩头,冷冷一笑,“你放心,就算有人要害我,我也决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明亮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凛然之光,愈发衬得她整个人冷峻肃然。
这样决然的神情,采青是见过的。预示着少夫人即将开始的反击。她不再言语,只默默点了点头。
……
因新关镇隔得并不远,郭老姨娘次日中午便返回庄里,说是要与阮蕙一起回长乐。
阮蕙本意不过是来新关看看,加上心中有事,也不欲多留,眼看天色不早,便建议明天再启程。
因郭老姨娘在阮蕙受伤之后仍旧坚持去了新关镇看她娘家姐姐,杨怡虽然出于礼貌没有明言,心里却生出些许不满来,听郭老姨娘提议回长乐,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就不时在郭老姨娘的身上睃来睃去,脸上的笑容也透着淡淡的疏离,全然没了先前的亲热,又听阮蕙答应明天回长乐,不由得就撅起了小嘴,“大嫂,你全身都是伤,还是再歇几天吧!”
阮蕙望着她宠溺地笑,“傻丫头,再过几天你就要出阁了,难不成等到你出阁那天我们才回长乐呀!”
提到出阁,杨怡自然就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低声嘟哝了几句就回了自己歇息的屋子。
郭老姨娘含笑看着杨怡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的厢房门口,这才转过头来跟阮蕙说话,“你的伤……可好些了?”
“涂了于长江家的药,效果竟十分灵验,那些擦伤,竟已经开始结痂了。”阮蕙的目光在门口睃了一圈,眼看四周无人,就压低声音说道,“只是这喜脉的事,您看……”
郭老姨娘淡淡一笑,“你若信我,就按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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