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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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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有了助力,我便是立时死了,也都能瞑目了。”
阮蕙暗暗苦笑,自己娘家远在晋阳,父亲不过三品文官,哪能谈得上成为杨家的助力?听老侯爷说到一个“死”字,忙插话道,“祖父身体康健,一定长命百岁。”
老侯爷这才呵呵一笑,“我也但愿能活到百岁,亲眼看看重孙辈儿个个成家立业……”忽望着阮蕙道,“本想着等恢复了王爵就让你接管姨太太手里的中馈事务,……虽说她是恪儿的亲姨母,又把恪儿抚养成人,可终究……由她管着总是名不正则言不顺的,眼下你有了身孕,这接手中馈之事就暂时缓一缓……在孩子出世前,你不妨跟在姨太太身侧,熟习一下家中事务,将来正式接手之后也不至于仓促凌乱……”
阮蕙想起黄姨娘那双幽深似井的眼睛,不由得婉拒,“姨太太毕竟管了这么多年,又是世子爷的亲姨母……孙媳年轻,在娘家时也没理过事,怕……”此生她能嫁一个善良的男人,且衣食无忧,便已知足,别的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更何况这一接手,还不知“接”出什么风波来呢!
老侯爷眼里精光一闪,随即笑道,“……那就等恪儿回来再说吧!”
阮蕙也就笑着应声,“是。”
老侯爷忽话题一转,“晋阳苏家,你可认识?”
“您说的是方才那位苏定将军吧?”阮蕙正寻机要问苏家的事,当下颔首,“他母亲苏夫人是孙媳的干娘……”说着欲言又止。
老侯爷眼角微挑,“难道这个苏定随余公公来长乐,是要见你?”
阮蕙不敢苟同老侯爷的想法,却还是想见与苏定会会面。当初要不是苏夫人出面,自己也不会如此顺利嫁给杨恪,眼下苏贵妃殉葬,苏定却入宫为官,苏家肯定出了事,她做为苏夫人的干女儿,于情于理,都应该关心一下。更何况她还欠苏家的人情,若不闻不问,未免太过冷酷。
不待阮蕙回答,老侯爷又浓眉一皱,“苏启明才华横溢名满天下,门下子弟遍布全国各地,其中不乏权臣新贵,孝宗皇帝怎么竟下得手去?”竟是直指苏贵妃殉葬之事。
“祖父的意思……”阮蕙没想到老侯爷竟会如此直言不讳。虽然屋中再无他人,她还是下意识地抬起眼来从门窗处睃过,然后再回到老侯爷身上,“苏贵妃的事,难道跟孝宗皇帝有关?”
“宫闱内乱,丑闻层出不穷,这样拙劣的手段,除了诚王,还能有谁?只是苏学士一介文人,苏贵妃膝下又无子嗣,竟也被殃及了……”老侯爷眼里隐有怒意,显然对上位者有所不满。
阮蕙想起苏夫人和苏容,也不由得心下戚然。失去至亲的颓丧、悲愤,她曾经深深地体会过,那种痛彻心肺、深入骨髓的痛苦,这一辈子,她将永记在心。
好半晌,阮蕙才细声说道,“祖父方才说,苏将军是来见孙媳的?”老侯爷的话仿佛是飘在她头顶的乌云,让她心情陡地阴郁起来。如果苏定是特意到长乐来见她,就一定是想借助杨家之力有所做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杨家,又会掀起怎样的狂澜?
老侯爷轻轻点头。“如果我所料不差,他是想借你之名进入杨家。”
“要不……孙媳去见见苏将军?”阮蕙见老侯爷说得斩钉截铁,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当下就微微垂下头去,低声试探。“他终归也算是孙媳的兄长……”
老侯爷眼睛一眯,沉吟片刻,忽拍案而起,“好,你去见他,且看他如何说辞。”
这话说得含糊,没有说明帮还是不帮。不过既然答应见面,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阮蕙抬起头来,直视老侯爷,“那好,孙媳这就派人请他过来。”她虽人微言轻,能出一份力的时候,她也决不会袖手旁观。
老侯爷望着她平静的面色,郑重点头。
阮蕙便告辞而出。才至门口,忽听身后传来老侯爷的声音,“此事……还是过了明面吧!”'。 '
那就是说,要当着那位宣读圣旨的太监说明杨世子夫人与苏家的关系——老侯爷这样刻意的提醒,是不是说他也不会袖手旁观呢?阮蕙顿时心情大好,缓缓回头,朗声应道,“是。”
刚出胜仙居的大门,迎面就碰上几个丫头婆子簇拥着黄姨娘从院外进来。
黄姨娘显然对阮蕙孤身一人出入胜仙居感到意外,眼里闪过一丝疑虑,旋即堆起亲切和蔼的笑容来,“……怎么连个丫头也不带?这初怀身孕的人,头三个月都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能磕着碰着,要不然……”语气关切诚恳,完全是一副慈母之态。
阮蕙自然也笑盈盈地作出谦虚受教的样子,“多谢姨娘提醒,往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黄姨娘往院内睃了一眼,有意无意地说道,“来看老侯爷呀?”
阮蕙佯作羞怯地微微垂头,“……就是见世子爷还没回来,所以来问问祖父……”苏家的事,还是瞒着这位比较稳妥。
黄姨娘就笑着打趣了几句,又道,“午饭已准备妥当,我过来问问老侯爷摆在哪里……”颇有解释之嫌。
阮蕙心里有事,想着苏定他们不过歇息两个时辰,便也无意在此逗留,应酬几句便先走了。
黄姨娘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阴冷,旋即转过头来,大步走进了胜仙居的院门。
096、醉翁意
阮蕙回到桃花源不过半盏茶工夫,黄姨娘就亲自前来请她到青柏园吃饭。
采青与芍药两个陪侍左右。
黄姨娘满脸喜庆,一反常态地挽了阮蕙的胳膊缓缓往青柏园而去,边走边有意无意地跟她透露宫中来人的信息,“……听说这位余公公从前是先帝身边侍候的红人,如今又合了新帝的意,倒是个手段了得的……”
这些阮蕙早已从老侯爷口中知晓,不过她还是应和了几句,便顺着这个话题提起了苏定:“方才我恍惚听到这位余公公说他身边一位年轻将军叫苏……定,是吗?”
黄姨娘看了她一眼,半晌才点头,“是啊!说是晋阳苏大学士的嫡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材,也不知婚配与否……”想是误以为阮蕙要为杨怡牵红线,语气颇有些不悦。
阮蕙淡淡一笑,“怪道我看着有些面熟,原来真的是他。”
“他?”黄姨娘道。
“他母亲方氏早前认了我作干女儿……”阮蕙解释了一句,忽幽幽说道,“苏夫人待我十分亲厚,一别数月,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黄姨娘这才释然,“原来这位年青有为的苏将军竟是你的契兄!”又笑道,“等吃了饭,你与他见上一面,问一问你干娘的近况不就是了?”这样的顺水人情,她正好趁机送上。
不知不觉已到了青柏园的门口。
因有外男,便分了两席。老侯爷与长乐侯并余公公、苏定、杨慷在正堂一席,阮蕙、杨怡并老、少两位姨娘在内院一席。
正堂一席推杯换盏,吃得正酣间,走进一个厮儿,在门口探头一望,又缩了回去。
老侯爷瞥见,便随口问道,“何事?”
那厮儿便躬身进来,在老侯爷耳边低语几句。
老侯爷闻言,当即呵呵一笑,便向苏定说道,“苏将军,我孙媳妇想见见你。”
此言一出,不仅余公公大吃一惊,便连长乐侯与杨慷都面露异色。哪有内眷当众提出要见外男的?
苏定也显得有些意外。
老侯爷便指着苏定冲余公公笑道,“到底是毛头小子,粗心大意的不及女子细心。我这孙媳阮氏,就是他亲娘认的契女……您看他,竟一点也想不起来……”
苏定这才作出恍然大悟之状来,“阮妹妹原来在家呀!我还以为她随杨世子去长宁了……”竟当众承认与阮氏的契兄妹关系,显得光明磊落,并没有半点暧昧之态。
余公公不由得举起酒盏,笑道,“这么说来,苏将军长乐之行,一来宣旨,二来会亲,倒是一举两得了。”
苏定忙笑道,“能与妹妹见上一面,倒是意想不到。”说着向余公公老侯爷等人告了罪,起身离席。
小厮将他引进青柏园内院。
因有外男,女眷自然要回避,黄姨娘就在屋里支起了屏风,杨怡与几个大丫头端坐其后。
黄姨娘原也要避开,阮蕙略忖了一忖,便伸手拉她相陪。虽说是兄妹见面,毕竟不是亲的,有长辈在,礼节上也周全些,再者也可以去去她的疑心。
婆子在外头通传说苏将军来了时,阮蕙便离座起身相迎。
苏定跨进门来,目光就落在阮蕙清瘦了一圈的脸上。虽然清减了少许,眉眼却似乎更加出挑了,特别是那双剪水双眸波光潋滟,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显风姿绰约。
这样灼热的目光,让阮蕙略显拘谨,不过眼角的余光扫到黄姨娘意味深长的笑脸,当下就镇定下来,上前行礼,“苏大哥……”
苏定也看到阮蕙身后的美貌妇人,心知是杨府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姨太太,也就落落大方地上前,朗声说道,“自从妹妹出阁,母亲就跟我念叨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妹妹见上一面,不想圣上派下这趟差使,倒让咱们兄妹再见了……”
阮蕙又为苏定介绍了黄姨娘。
按说一个妾室,是没有这样的体面的,不过黄氏毕竟不同。苏定心里一忖,还是恭恭敬敬地向黄姨娘请了安:“姨太太好。”
黄姨娘不敢托大,上前扶起苏定,笑着称赞,“初见恪儿媳妇我就觉得她生得好看,不想她这契兄也如此英俊潇洒,如玉树芝兰一般……”俨然一副长辈对晚辈十分喜爱的模样。
坐在屏风后面的杨怡两颊微红,纤纤玉指间的锦帕已紧紧绞在心手,已然沁出细汗。没想到,祖父跟自己提过的苏定,竟生得如此朗眉修目,只是不知其性情如何。回头还得向大嫂打听打听。大嫂与他是契兄妹的关系,将来……岂不是亲上加亲?心念百转间,俏脸更显绯红。
几句客套寒喧过后,阮蕙便问起了苏夫人和苏容的近况。
苏定脸上的微笑就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忧郁,“母亲自从大姐……足足哭了三天三夜,如今已瘦得不成人形,妹妹若回晋阳,还请前去开解开解……”
阮蕙听得心下戚然,不禁泪眼婆娑。
黄姨娘坐在一旁,也拿着帕子抹眼泪,十分同情的样子。
屏风后头的杨怡,显然也为苏定之言所感,眼圈也有些泛红。
想是为了缓和屋内沉闷的气氛,苏定就主动转了话题,“我原以为妹妹会随杨世子前去长宁受封,没想到妹妹竟然在家……”就顺势问起了阮蕙的近况。
黄姨娘见两人说的不过都是些家常,神情就更显随意了。
少时,便有婆子进来请苏定,说是余公公准备启程了。
苏定便起身告辞,又嘱咐阮蕙到了晋阳一定去见见苏夫人。
阮蕙郑重应了,送他出门。
黄姨娘也起身送到门口。毕竟是苏大学士的嫡子,不过一时败落,也不好太过失礼。
……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余公公一行才离开了杨府。
晚饭过后,老侯爷让人来请阮蕙。
因天色渐沉,采青和芍药两人便陪同前往。
除了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和树叶随风发出沙沙的响声,整个胜仙居里,几乎不闻人声。
让阮蕙的意外的是,这回郭老姨娘竟亲自迎出门口,脸上有着难得出现的微笑。
阮蕙心里一动,亲手扶了郭老姨娘进屋。
让她更加意外的,脸色苍白的长乐侯居然也在,且端坐在老侯爷的下首。
她赶紧上前见礼。
老侯爷让郭老姨娘搀了她起来,笑道,“你这位契兄,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半句客套话也不说,就一言切入主题。想来是苏定已经跟他谈过了。阮蕙心里有些忐忑。她虽然不愿意杨家再出风波,可也不想对苏家坐视不理,颇有些左右为难。不过以老侯爷这般精明,想来行事也会周全。
097、议亲事
独独不见黄姨娘,向来不显山露水的郭老姨娘却微笑陪坐在老侯爷身边。看来这位郭老姨娘,当真是真人不露相。阮蕙心里暗忖,就微微笑道,“不知苏大哥的醉翁之意是……”
老侯爷哈哈一笑,“他竟是来提亲的!”
此言一出,阮蕙顿时一怔。提亲?如此非常时期,苏定竟上杨家提亲?
老侯爷似乎看出她内心的疑虑,又道,“这门亲事,早年我与苏老爷子曾在口头上提过,那时孩子们尚在襁褓,又没立个凭据,我倒忘了这事,昨日苏定一提,我才记了起来……你与苏定是契兄妹,平日想也有所了解,不知他为人如何?”
苏定行事沉稳,颇有大将之风,当初扬州之行途中遇险时就可见一斑,为人自是不错。只是现在苏贵妃殉了葬,苏定却出了仕,这么奇怪的状况,倒让人难以揣摩其意。阮蕙略显迟疑,便将心中所虑说了出来。
坐在老侯爷下首的长乐侯似乎也赞同阮蕙的说法,接口说道,“苏家向来家风端正,那苏夫人方氏又以贤淑端庄著称,苏定的品性想是错不了……只是苏家遭此一变,未必不存图谋之心,若将怡儿嫁过去,我倒有些不放心……”
“我也正有此虑。”老侯爷听儿子说得如此直率,便点了点头,向他身侧的郭老姨娘亲切说道,“芳兰,你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方才也见了这孩子,你看他,与咱们怡儿相不相配?”
阮蕙想不到老侯爷竟会对沉默寡言的郭老姨娘如此和颜悦色出言相询,当下更不敢小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郭老姨娘微微沉吟,沉声说道,“妾身愚见,倒觉得这孩子鼻正口方眉目清朗,不似狡诈之辈,怡儿率真,配他倒也不错。”
老侯爷便抚掌大笑,“与我不谋而合。”
难道老侯爷已经与苏定议定亲事,此时不过是“先斩后奏”?阮蕙闻言,不由得向长乐侯望去。
长乐侯想是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苍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苦笑,却并不出言反驳。若仅论人品,苏定他也十分满意,再说父亲一向眼光毒辣,看人自是错不了,若苏贵妃仍然健在,这门亲事,自然是极好的。可细思苏定出仕之因,说不定就是为其姐之死有所图谋,怡儿在此风口浪尖嫁入苏家,反而会引起新帝猜忌,于苏、杨两家都有弊端。这样明显的弊端,父亲又怎么会想不到?但他还是表示欣赏苏定,也就说明他已经打算答应这门亲事了。
老侯爷面色一正,目光从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沉声说道,“孝宗圣旨已下,命慷儿与秦氏三女择日成婚,怡儿比慷儿年长,按理应该在慷儿之前成亲,就是苏定不来提亲,我也打算托晋王一家为她作媒,如今时间紧迫,苏定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这门亲事,倒也可行。”
长乐侯也满脸肃然,“一切但凭父亲做主。”
三言两语便确定了杨怡的终身。阮蕙原本十分痛恨“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封建旧制,若不是对苏定有所了解,觉得两人还算般配,她还真得为杨怡谋一门好亲了。
“既然你们都同意,我就应下亲事。”老侯爷倒也爽快,说话干脆利落。“赶在慷儿成亲之前把怡儿的事办了。”
阮蕙听着,有些心不在焉。她想起了那次苏家路遇刺客的事。以苏学士一介文人的身份,家中竟豢养了那么多武艺高强的人,苏夫人临危不乱的那份镇定,也绝不是普通的妇人所能比拟的,苏定身为大学士的嫡长子,不仅没有子从父业,还练就了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联想到苏贵妃的死,她不由得有些忧虑——这样的苏家,直率的杨怡并不适合下嫁。
应该跟老侯爷谈一谈。
想到这里,阮蕙忽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孙媳有话要说。”
老侯爷一愣,旋即笑道,“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阮蕙向长乐侯和郭老姨娘望了望。
老侯爷便道,“但说无妨。”并不命两人回避。
阮蕙这才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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