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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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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一脸肃然,陡然与阮蕙的眸光相撞,只觉心里一跳。这女子身临绝境还能保持如此气度,不管她是不是晋阳阮家的小姐,也都值得他送她一程了。
采青与姚妈妈慢慢把阮蕙搀了起来,继而才齐齐向杨林道谢。
阮蕙心中一忖,遂向那辆五彩流苏的马车遥遥一鞠,双手合什,低声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它日再遇,必当报之。”
没有华美的感激之辞,也没有许以重酬,只用了简简单单“必当报之”,庄重而真挚,已将满腔感激之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杨林肃立在旁,将阮蕙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更将先前的轻忽之心收起,恭敬地请她们上车。
五彩流苏的马车里,华服少年正好扭过头来,看到阮蕙双手合什深深一鞠时,唇角不由得微微一翘,“晋阳阮家……”
这边,杨林待她们坐好,便扬起马鞭,长喝一声:“驾!”
车轮溅起一片水花,拐过乡间小道,往晋阳方向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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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此时已在前往晋阳的一处驿站落脚。
有苏启明的名帖,驿站的官员自然十分殷勤地招待,可不论他怎么陪尽笑脸,苏夫人的脸上仍是挂着一层寒霜。
阮蕙与采青她们三个活生生的人突然不见了,苏夫人自然笑不起来。
阮家的马车明明就走在自己那辆翠盖朱缨八宝车的前面,中间只隔了阮家那四个会武功的仆从的马匹,怎么就平空在大雨中消失了呢?
这必定是一场有预谋的劫持,并且,旨在阮蕙。苏夫人暗忖。
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的马车是在广绵与衡州交界的转弯处受了惊的。那个地段,刚拐上前往晋阳的官道,树木浓密灌木丛生,很可能就是劫匪的隐身之处。
而且,马匹突然受惊,也很可能是人为所致。当时马匹受惊,高声嘶叫,似有狂乱之态,众人都以保护她和苏容为第一要务,自然便忽略了阮蕙的马车。况且那时大雨滂沱,车外的人连眼也睁不开,更让劫匪有了可乘之机。
上一回遇险,原是意料中的事,苏启明与苏定早已安排妥当,她只须静观其变,自然不用担心。
可这一次,苏夫人却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阮蕙从阮家的大门出来,苏夫人就已经承担起保护她的责任,如果阮蕙失踪,苏夫人不仅没法跟阮、江两家交待,也无颜面对千叮万嘱的丈夫苏启明。
她虽然早知道阮蕙在阮家受尽李氏苛待,但也没料到竟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除了李氏,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对阮蕙不利。
数辆马车停靠在驿道两旁,马蹄将驿馆前的道路踏成了一滩乱泥。
被苏家快马请至驿馆的里长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苏学士的干女儿在他们的辖区失踪了,就是把他们几个骂得狗血淋头也在情理之中,何况驿馆前那块地儿呢?
苏夫人一边命人寻找阮蕙的下落,一边将阮家四婢四仆叫来问话,却发现少了四仆之首阮成。
阮成,便是驾驭阮蕙马车的车夫,二十岁,武艺出众,是阮家的家生子,素来稳重,只有一样毛病,爱小酌两杯。
玲儿等人得知阮蕙不见,早惊得面无人色——当初随行,老太太便吩咐:若大小姐少了一根头发,就要拿他们试问。如今人都不见了,他们又哪里还能活着回去?
此时不见踪影的阮成,便成了众矢之的。
041、劫后重逢
因事发地正处于广绵与衡州交界处,苏夫人一边遣人去寻阮成,一边又听从里长的建议让驿站的驿长派人去报与广绵与衡州两地的官府。随后又便把采平、玲珑珍珠四婢与另三个会武的阮家仆从传来单独问讯了一遍。
众口一词,都把责任推到踪影全无的阮成身上。
而据阮家众人所说,这个阮成素来内向,不大与人说话,平日里又爱喝上两杯,酒后失德,做出什么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夫人一时也难断是非,只得命人将阮家仆从看管起来,等候官府发落。
此时天色已晚,又是雨天,驿站早已掌起灯来。
就在苏夫人等得心焦时,派出去寻找阮成的人来报——已经找到了阮成,可惜的是,他已经死了。
这时,广绵的知府也派了捕快们先行赶至驿馆。
捕头姓吴,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黑瘦汉子,目光灼灼,一看就知是个精明强干之人。
因事情紧急,又出门在外,苏夫人便直接与吴捕头见了面,简略地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吴捕头一言不发地听苏夫人说完,便前往事发地探看,并带上同来的四名捕快和一名仵作。
随后,衡州知府所派的王捕头也带了四名捕快到了,得知广绵吴捕头已前往事发地,便也带领众人前往。
苏容也嚷着要去看看。
苏夫人想着死了人,终是有些忌讳,便不许她去,只在屋里等候。
王捕头走后不久,又下了一场暴雨。
等到近子时,两位捕头终于满脸疲惫地连袂来见苏夫人,说是陈述案情。
苏夫人是官眷,又是报案苦主,理当知道案情进展。
苏夫人躺在床上,却没有睡实,立即披衣而起,整装已毕,即时接见了两位捕头。
两位捕头常年在外行走,性格爽快,两句寒喧过后便直奔主题。
“阮成应该是在没有戒备的情况下被突然杀害的,他脸上还带着笑意,身上别无伤痕,只有背后中了一刀,一刀致命……并未发现中毒迹象……他身边还有一个蓝布包袱,里面有换洗的衣裳等物……包袱不远处还发现了一锭银子,火漆完好并未拆封,俱是五两一锭的,成色上好,印有晋阳永庆楼的银戳,整整二百两整……”
苏夫人静静听着两位捕头说着现场所勘察到的情况,只觉疑点就在这二百两未开封的永庆楼银子上——一个年仅二十岁的阮家家生子,哪里来的这么一大笔银子?况且还是奉命护送主子,也没必要随身携带银子呀!
十有八九,这个阮成便是这起劫持事件中的参与者。
当然,吴、王两位捕头也指出了这一点,并且还做出更详细的推断。
吴捕头掩手打了个哈欠,娓娓道来:“因案发时大雨滂沱,已经冲去了劫匪留下的足迹。不过,路边的灌木丛里被践踏过的痕迹说明了事先有人埋伏在这里。这样,也就说明,这很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劫持。只是为什么要劫走阮家小姐,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当然,也可能劫匪并没有预谋,只是临时起意……”其实他想说的是,劫匪的目标很可能是苏夫人,毕竟苏家更有让劫匪冒险的价值。
王捕头也补充了一点:“……在阮小姐的马车失踪前,夫人的马车也曾经受惊……就这一点看来,劫匪应该是事先就有预谋的。”
苏夫人先前也对此处存疑,自然点头称是。
两位捕头又把诸多细节跟苏夫人说了一遍。
最后,关于案件应该交由哪方负责,两人各执己见。
因为阮成死的地点,正好在广绵与衡州交界处的碑铭处。
吴捕头说应由衡州负责,王捕头却坚持应属广绵负责。
对于两位捕头的互相推诿,苏夫人十分恼火,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向他们道了谢,并请他们将案情上报两府知府大人。
因至午夜,又再无线索,两位捕头便告辞去了。
苏夫人却修书一封,请驿长用了八百里加急报送晋阳,还给苏启明捎带了一封家书。
人命关天,就算她循私动用了八百里加急,也不算逾越。
一夜无话。
次日大早,吴、王两位捕头请了本地一位画师,按苏夫人口述把阮蕙、采青和姚妈妈三人画像画了数十张,又派人在各个重要路口、码头等地四处张贴,并重金悬赏通报消息者。
此时,杨林已将阮蕙一行送至广绵城内最大的客栈,在客栈吃了饭,又向客栈老板打听哪里有镖局后,便去寻那间镖局,才走出客栈不远,突然看到墙上竟张贴着阮蕙的画像,心里一动,就上前看了看。
一看之下,更对这位阮小姐产生了兴趣,不由得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
那时,他与世子坐在第一辆马车里面,又身负保护世子的使命,在阮小姐从马车里奋不顾身跳下的那刻,他就觉得其目的就在世子乘坐的这辆马车,因此他就全身戒备,警惕地注意阮小姐的一举一动。
当时,阮小姐摔落在泥泞里,全身脏兮兮的,衫裙上还有几处血渍,看上去十分娇弱,紧接着那辆马车里又跳下一人把阮小姐拎起来,就如老鹰抓着小鸡,更让阮小姐显得楚楚可怜。
世子早在看到阮小姐那清丽脱俗的面容时就动了恻隐之心,待看到阮小姐被那人拎起来时,便按捺不住跃出马车相拦,他也立即跟了出来,听那人说阮小姐是他家逃妾时,也有几分相信了——如此美貌的逃妾,原也值得主人亲自追拿。
可阮小姐通身流露出来的气质,还有那明澈无畏的目光,却不像一个普通的家妾所能拥有的。
而且,那位劫持她的匪徒流露出来的贪婪和不甘的目光,也令人起疑。
后来,世子出手救下了她,她却更进一步,要求与世子同行。
他想到世子此行负有重任,自然再度生疑。
世子想也产生怀疑,当即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没想到的是,她竟突然昏倒,而她的两位侍婢也表现得悲痛欲绝,这就让世子再度心软,并让自己把她们送到晋阳。
一路上,车厢里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多是阮小姐宽慰两个侍婢的,好像还说到了一个叫阮蒙的男子的安危,这人多半是阮小姐的至亲,因为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听到她轻轻叹息了两声。由此,他便肯定这位阮小姐真正的大家闺秀了。
此时,城墙上张贴的寻人启事上画着阮小姐的肖像,虽说没有画出本人神韵,却也有七分相似,五官精致的脸庞,仍是让人顿生怜爱之心,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而此次官府办事的神速,也更证明了阮小姐身份——要知道,那些吃着官粮的差人们,多是趋炎附势之辈,若非阮小姐身份不凡,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如此兴师动众把告示张贴出来?
可是,世子却让自己务必亲自送阮小姐平安回晋阳。
然而,在他心里,与世子的安危相比,阮小姐的安危却是微不足道的。
因而他还是决定第一次不遵从世子的吩咐。趁着阮小姐在客栈洗漱换衣之际,他便找到了一间镖局,想请两个镖师送她回晋阳。
没想到竟看到了官府的寻人启事,正好省却了他的麻烦——把阮小姐送到官府,自然最好不过了。便是世子知道了,想来也决不会责怪自己的。
杨林在告示前停留了片刻,便返身回了客栈。
阮蕙正好洗漱换洗已毕,听店老板说男客出去办事,还道是杨林不告而别,此时见他返来,不免一喜。
杨林将官府张贴寻人启事的事跟她说了,末了正色道:“阮小姐,您看……”
阮蕙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当下便肃然道:“您能送我们到此已是大善之举,既然官府张贴出告示来,想必是与我们失散的亲友报了官……还烦请您带我们去一趟官府……我们几个女子,毕竟有些不便……”
杨林本意便是让她们投靠官府,又听她说是失散的亲友报了官,心知这亲友身份也必然不低,自然更加放心,随即领着阮蕙她们一行前往广绵府衙。
广绵知府唐大人因得知失踪的人是内阁苏学士的家眷,自然不敢怠慢,一大早便赶赴驿站去了。不过,留守在府衙的主簿得知阮蕙就是苏夫人张贴告示要寻的人,便十分殷勤地接待了她们,并让自家内眷相陪,一面又热情地与杨林攀谈,一面又派人快马报与唐大人,一时间竟忙得脚不沾地。
正午时分,苏夫人由唐大人陪同,赶到了广绵府衙内院。
一见阮蕙,苏夫人便将她拥入怀里,好半晌才哽咽出声:“……可吓死我了……”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见她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遂又问起她是怎么找到广绵府衙的。
阮蕙怕苏夫人自责,只简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语气柔缓,脸色平静,最后提到了送她们来府衙的杨林。
虽然阮蕙所说并没有苏夫人想像的那般凶险,但她还是眼圈发红落下泪来:“……真是老天保佑……”遂让人请杨林相见,说要重谢。
此时杨林才在主簿的盛情挽留下吃过午饭,正要告辞离开,听说阮小姐的亲人有重礼相谢,略一沉吟,便随人来见。
042、回到晋阳
宾主一番寒喧过后,彼此叙了姓名,这才落座,紫竹便斟上茶来。
杨林一见苏夫人雍容庄重的气质,便知其出身不凡,待苏夫人命人取出银两酬谢之时,他便婉言推辞了:“……杨某只是奉主人之令护送阮小姐一程,如今阮小姐与夫人团聚,杨某便可回去复命了。”
苏夫人见他表现得不卑不亢举止有度,也揣度其主必是非富则贵,当下也就不再勉强,只向他笑道:“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是杨恩人与令主人能到晋阳,务必告知,也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杨林遂爽快地答应下来,想着任务圆满完成,当即就提出告辞。
阮蕙亲自送他出来,再一次表示感谢。
杨林无事一身轻,雇了匹快马,不过一日工夫就追上了主人的车队。不待主人问及,他就主动将事情的始末说了:“……这位阮小姐当真是位千金小姐,父亲阮继丰任都转盐运使……还有位义母苏夫人,乃是当朝殿阁苏学士的内眷……”
“都转盐运使……那可是个肥差……”华服少年静静听着,良久才微微一笑:“苏学士学识渊博声名远播,有机会到了晋阳,我必登门拜访。”
杨林一愣,随即苦笑:“您……不会是看上那位阮……”
话音未落,华服少年已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个暴栗:“管好你这张嘴,休在我爷娘面前胡说!”
杨林委屈地摸了摸泛红的额头,眼珠一转,狡黠地眨了两眨,随即闪开身去,冷笑一声:“就算我说了又怎样?难不成侯爷还上人家家里提亲去了不成?再者说了,人家阮小姐不仅姿容出众,心性想必也是好的——只看她从马车跳下来呼救的情势就知道了,如此难得的大家闺秀、窈窕淑女,还不人人趋之若鹜?只怕早有人惦记上了。恪爷也别怪我多嘴——这苏夫人可是有好几个儿子,听说与这位阮小姐年纪相当,又英俊又有才,近水楼台先得月,恪爷您还在这儿磨蹭犹豫,说不定等您下回去晋阳,人家阮小姐早为人妇了……”
杨林之所以用这激将法,一是因为他家世子杨恪眼界太高,媒婆一拨一拨地在府里穿梭而过,就没个他看得入眼的,眼看就要年及弱冠,把个长乐侯急得头发都白了一半,又宠溺这个唯一的嫡孙,生怕他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故而不敢有半分勉强;二来呢,杨林也对阮小姐印象颇佳……见她不仅生得美貌,而且还临危不乱,加上出身也不低,论起来也勉强配得上他家世子。当然,还有最关键、最难得的一点,就是他家世子似乎对这位阮小姐产生了兴趣,要不然,以世子平日的性情,是决不会轻易让自己这样重量级的侍卫送她回晋阳的。
杨恪听杨林说完,嘴角微微翘起,唇边绽出一抹笑意:“这位阮小姐真有这么好?竟值得你为她来做说客?”
杨林翻了个白眼:“我说恪大爷,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阮小姐好不好,您心里还没个数?还用得我来做说客?”他又冷哼一声,“我又不是媒婆,您的亲事可不在我操心的范围之内!”
杨恪不由得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来:“我不过随意说了一句,你倒顶上十句了。”顿了顿,又笑道,“既然你对这位阮小姐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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