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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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低胸的半透明的粉色纱裙，徐妈妈颇为侧目。其实这也没啥，徐妈妈您要是见过21世纪的海滩姑娘的三点式，您估计会更惊讶了，你会认为未来世界的普通女子们都比您那时候的风尘女子更为。

　　歌舞开始前，我的心情极其紧张，这是一场关于我的前途的赌博，赌注便是我能否在这浑浊的环境中保持住清白的自己。

　　舞台下只有寥寥无几的三四个观众。我看了一眼台下，心中一片绝望的荒凉。身后的小楼上时不时地传来嬉笑声，夜晚的欢场已经拉开了帷幕，姐妹们正用各自的媚笑招揽着顾客。与小楼上的欢声笑语相比，我这里的舞台上更显得孤寂冷清。2两银子便可以换得万花楼当红阿姑一晚上的柔声蜜语温柔侍奉，又有哪个冤大头愿意花1两银子来观赏无关风月的歌舞？

　　我完了，我真的完了。我该如何吸引至少50名的观众？

　　我是麦霸又如何？这里不是钱柜，没有卡拉的发烧友的捧场，有的只是想一睹美色听听浓词艳赋寻欢作乐的登徒子们。

　　我不咸不淡地唱了两首流行歌曲，台下反应平平，既没有观众离场，可也没有新的观众进场。大概这屈指可数的三四个观众是被我独特的曲风因好奇而吸引住了，但是2021世纪的流行歌曲并不能吸引更多的寻欢作乐的人们。

　　突然……我看见韩信也进场了。

　　韩信不是一个落魄的王孙吗？他将来不还得依靠人家漂母施舍饭菜吗？他哪里来的闲钱可以进青楼观看歌舞？而且韩信的衣服显然已经不是上次我见到他时的那身缝着补丁的粗布衣袍，而是一袭丝绸质地的华美的锦袍。韩信什么时候阔了？

　　我虽然好奇，可是我还是蛮高兴看见韩信的，心中的愁云顿时消散了不少。可是，随即又产生了新的愁绪。每每看见韩信，我便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卓言，然而卓言却是我今生的水中月镜中花，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悲从中来，嘴里却不由自主地唱出了曹雪芹的那首《枉凝眉》：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卓言，你说，我们究竟是有缘还是无缘？

　　唱着唱着，我的泪水便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也许是因为投入自己真实的情感，这一曲《枉凝眉》我唱得要比前面的两首歌要动情得多感人得多。

　　我看见台下的观众逐渐多了起来，就连后面小楼上寻欢作乐的男子都有人停住了脚步，有的观众甚至悄悄地拭去了眼泪，随着我的情绪的沉浮而沉浮。

第七章：尴尬的重逢（2）
　　第七章：尴尬的重逢（2）

　　在徐妈妈统计出观众的人数之前，我并不敢松懈，依然卖力地歌舞着。

　　我发现，只有自己先被自己的歌声感动，才能感动更多的人，才能吸引更多的观众。于是，我决定继续走感动自己感动他人的路线。

　　《枉凝眉》唱完后，我决定再唱一曲李后主的《虞美人春花秋月》。李后主的词哀而美，很能吸引人，也很能感动人引起他人的共鸣。而这阕《虞美人》又恰恰与我的心境相符。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曲歌毕，台下先是一阵唏嘘之声，随后竟然爆发出如雷的掌声和喊好声。

　　虽然凭我的目测，台下观众人数众多，可我并不能断定是否超过了50人。在徐妈妈公布结果前，我的心依然悬着。

　　徐妈妈终于公布了这一晚观众的人数，52人，我侥幸躲过了一劫。

　　徐妈妈很高兴，因为她发现我这棵摇钱树竟然能赚到比卖身更多的银子。只是，这只是第一晚，谁也不知道后两晚的赌博结果会如何。徐妈妈并不在乎手下的姑娘们是否卖身，她只在乎这些姑娘们是否能够赚到更多的银子。如果能够赚到更多的银子，徐妈妈当然乐意答应姑娘们的请求了。为了能够赚到更多的银子，徐妈妈决定加强对我的包装力度，加大广告投入，力争将我打造成全淮阴城的歌后花魁。

　　第二晚和第三晚观众的人数在递增，我终于赢了与徐妈妈之间的赌局。我终于可以用“卖艺不卖身”的方式保全自己的清白了。

　　鉴于我成了万花楼里赚钱最多的姑娘，徐妈妈对我越来越好，将万花楼里最好的一间屋子分给了我住，每日供应我最好的衣食，还特意指派一个贴身小丫头灵儿伺候我。

　　事实上，我也知道灵儿其实还肩负了监视我的职责。对于我这样一会儿丝毫不反感穿暴露的性感的衣裙一会儿又坚持“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在徐妈妈看来是极其莫名其妙不按牌理出牌的，徐妈妈把握不了我的心思，她认为最稳妥的办法便是找个人监视我，以便可以对我实行24小时的全天候的实时控制。

　　虽然我一直有要逃走的打算，但鉴于目前我的处境并不危险，所以我也并不急于脱身，在没有想好万全之策以前，我是不会贸然行动的。因此徐妈妈从灵儿那里得到的消息全都是我规规矩矩地做红阿姑绝不越雷池半步的稳妥消息。除了灵儿曾告诉过徐妈妈我有一个奇怪的包袱。

　　徐妈妈也曾试探着问过我我的那个奇形怪状的包袱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笑而不答，徐妈妈也只得作罢。我将我从21世纪带来的东西白衬衣牛仔裤隐形眼镜框架眼镜手机钱包瑞士军刀之类的东西全都塞进了我的双肩包里。这些东西徐妈妈和灵儿自然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也是不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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